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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五十九 文 / calfenhh

    冬日到來,河畔的垂柳僅剩個空枝掛在那兒,哈出的白氣帶有某種滄桑與時光流逝的感慨。每每醒來窗上便結起了濕漉漉的窗花,屋外那發出奇怪叫聲的鳥兒也不知去了哪兒。

    與寒冷的空氣不同雅妍比以往更賣力的出攤,對客人萬般熱情。一年多擺下來也積累了一批熟客,雅妍每次見到她們都像在訓練微笑似地合不攏嘴。

    對此梓健感到奇怪,甚至隱隱的不爽。他覺得女友過於熱情了,熱情的像在祈求。然而另一方面證券資格證書的考試在即,兩人無事在家時梓健看書雅妍整理貨物,搭配晚上要擺在攤位的整套衣服,最好是客人能一眼相中,覺得這樣配很好看而整套買下。

    兩人的交談比以往更少了。

    嚴吟君留起了鬍渣,頭髮也數月不打理,儼然一副埋頭研究學問的頹廢學者模樣。看樣子馬莉的事件對他確實造成了明顯的影響。他不想變為畜牲,對一些要找他談戀愛的女孩也敬而遠之。不過馬莉是否還在皇爵俱樂部,是否還在做小姐卻不得而知。

    慢慢的大學的氣氛在無聲無息中改變,狂亂不羈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大一大二時對於香水與酒精的迷戀也了無蹤影,當時伸手擁抱過的陌生女孩,親吻香甜的嘴唇,誘人的內衣與**,回想起來都像是夢境。eight-een的「支柱」換成另一批更年輕的學生,有如一**到岸的浪花,在沙灘前翻滾、綻放,而後被太陽曬乾、蒸發。

    梓健感傷的發覺原來這麼多東西都和舊日不同了,而自己成長了,身邊的朋友也成長了。

    他想起不久前聽過的一首曹卉娟的《遺忘》,其中有幾句這樣的歌詞:

    你沒有過往卻寧願獨自滄桑,我如何想像沒有你擁抱的淒涼;我試著去遺忘所謂的地老天荒,一切刻苦銘心只是年少輕狂。

    我微笑,我悲傷,都不是過去模樣。

    「梓健你發什麼呆啊?」呂茜在身旁推他。

    「沒有我在聽課。」

    「你的筆記本都是空白的哎,你聽什麼課?」

    「我記腦子裡了。」他憂傷似的回一句,轉過頭問頹廢君,「花勇呢?怎麼一天沒來?」

    「早上看到他和音彤很開心的出去了,大概是到哪裡去玩了。」

    「頹廢君你鬍子能刮一下,頭髮能剪一下嗎?弄得跟乞丐一樣,我現在和你睡一個房間天天做惡夢啊。」老牛說。

    「沒時間弄,我現在都覺得吃飯麻煩,懶得吃飯。」

    「梓健你不知道,他畢業了要去中國人體醫學研究院了。」

    「畢業去那裡幹什麼?我們又不是醫大。」

    「又不去當研究員,他去當試驗品啊,研究整成這樣對學習有沒有幫助。」

    呂茜笑起來,笑的比以前老了。

    傍晚花勇才回到學校,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像要去誰家拜年一樣。幾個人聚到宿舍,花勇神經兮兮的講了一遍今天在農展會上的見聞。

    他被音彤拉去農展會,亂七八糟的買了一通,然後送回家有一定要讓他帶些回學校送給老師。

    「女人就是蠢,看什麼都新鮮,瞎買一通,其實都是騙人的啊,什麼有機蔬菜,全是狗屁。」

    「那你罵她蠢啊,我們還從沒見過你罵她。」

    「我倒不是不敢罵,是她大小姐脾氣重,自尊心強,你說從小到大誰罵過她?」

    「理由一大堆,還不是不敢。」

    「最最重要的,是他要告訴我媽,她一說我媽再忙也馬上一個電話打過來,煩的要命,我媽很喜歡她,主要還是喜歡她老爸的實力。」

    「你們訂婚一年了吧,還不結婚?」

    「一年咯?好快。」他歎口氣,「誰曉得要怎麼樣,管他的。」

    「喂!到底是不是你結婚?」

    「不全是,正確的來說是一個家和另一個家結婚,我們只是兩個家的代表。」

    「什麼東西嘛,這……」

    花勇坐到床邊將農展會上帶來的「有機瓜果禮盒」塞到床底下,跟著說,「梓健,雅妍要去讀書了哦。」

    「是有這個打算。」

    「什麼打算,都報名了還打算啊。」

    「報名了?報什麼名?」

    「我今天聽音彤和她打電話聽到的,說要去廣州讀一個進修班,學費就要五萬。」

    「去廣州?」

    「你真不知道啊,我聽音彤的口氣好像這事以前就講好的啊,雅妍沒和你說?」

    「沒有。」

    房間安靜了兩分鐘,只有君敲擊鼠標的聲音。

    「花勇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我也編不出來啊,不過農展會有點吵,有些話可能沒聽清楚倒有可能。」

    「我去問她。」

    梓健穿上外套出了宿舍樓,將近六點外面的天暗了大半。他一路小跑,邊跑邊感到不安,這麼大的事為何雅妍從未對自己提起呢?還是她打算在事情都敲定後再全盤托出?

    開了總門聞到一股炒青椒味,那是隔壁的小姐在準備晚飯。

    走進房間雅妍正在換要出門的衣服,john像在避寒似的趴在角落。雅妍看了梓健一眼,目光冷淡,什麼也沒說。

    「你要去讀書了?」

    她愣了下,披上圍巾。

    「去廣州?」梓健接著問。

    「嗯……」

    「你怎麼都不和我商量呢?」

    「哪有不和你商量,我不是一直跟你說我準備去讀書了嗎?」

    「可你沒說要去這麼遠啊。」

    「本來我也沒想過要去這麼遠,可音彤有個朋友正好在廣州那邊開了個很不錯的進修班,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我就托她幫我也報了名。」

    「那你還是沒和我說啊!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你怎麼一個人就定了呢?」

    「機會很難得。」雅妍淡淡的回一句,用腳轟走牆邊的john。

    「那我不來問你也不打算說咯?」

    「今天音彤才打電話來告訴我可以了,我準備晚上回來和你說。」

    「那也是通知啊。」

    「你為什麼老糾纏在這說不說呢?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我要去讀書,只是我也不曉得會去那麼遠。」

    「那也要事先和我商量啊,你這樣一個人把事情都決定了算什麼?是不是等到你都準備上火車了才告訴我?」

    「你火氣這麼大幹什麼,真的是機會難得,他們本來只招藝術學校的畢業生,是我托音彤幫忙才報了這個名。」

    「那就是決定要走咯?」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這個,你先冷靜想一想,為我想一想,為我們想一想。」

    雅妍走入廚房在那兒站了會兒,不久後喊道,「把東西搬出來,走了。」

    來到冬夜瑟瑟的藍河夜市,一路上兩人都沉著臉,可攤位一擺開雅妍即熱情相迎,花勇說光學費就要五萬,還不算車費住宿以及一系列雜費,可擺攤這一年半的時間內兩人到底賺了多少錢呢?梓健根本不知道,所有收入支出全是雅妍一個人在負責。他只知道女友平時省吃儉用,很少穿新衣服出門。

    即使有也是在夜市為打廣告而穿在自己身上的。夏天沒買空調,冬天不夠暖氣,所有的可以撐過去的開銷全不花費,原來她在一年以前就已料到會有用到一大筆錢來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梓健望著寒氣逼人的藍河,兩岸藍色的景觀燈照在河面上非常美麗。他想到自己與雅妍曾沿著這樣美麗的河岸走了上百遍。從相識到相交再到一起生活,似乎所有的記憶都印刻在藍河的水面上。

    只是在這一刻,眼前的這個女孩,這張有如天使般美麗的側臉竟有些讓他感到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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