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妍在一旁聽著煩了,四周晃一圈,回來之後吧檯上的空瓶又多了幾個,嚴吟君正喝著悶酒。
「哎梓健。」雅妍坐下後小聲說,「我看到梅毒和葉子很曖昧哎。」
「什麼?在哪?」
「牆角那邊,梅毒用手捧著葉子的臉。」
「真的?不過梅毒高中就追過葉子,可沒成功。」
「不光這些。」雅妍的臉色有點凝重,「我還看到他拿了包冰毒給葉子。」
「啊!你沒看錯吧?」
「怎麼會看錯,用錫紙包著的,以前我姐姐也給過我,肯定是用水煙壺吸的冰毒。」
「這傢伙,媽的幹不出好事。」梓健跳下高腳凳。
「喂!你去哪兒?」
「叫他別搞這些啊,還搞到自己同學頭上。」
「你別去管,萬一又惹一身麻煩…而且我看…是葉子自己問她要的。」
「………」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什麼。」
梓健望著舞池,但沒再瞧見葉子和她兩個同學的影子。
「你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
「我知道。」
酒吧的木門開了,馬莉走了進來,她東張西望的像在尋找什麼,梓健剛要提醒嚴吟君雅妍便將她叫過來。
馬莉穿著黑色羽絨服,站在君的旁邊。他先是驚訝但馬上皺起眉頭,一副煩不可耐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
「我看你不在學校就猜你在這裡,我一家家酒吧找過來的。」
「幹什麼啊,我們已經分手了啊!你不要再來煩我。」
馬莉神情嚴肅,同樣板著臉。
「那孩子怎麼辦?」
「你快去打掉啊,錢我不都給你了。」
「我想生下來。」
「開什麼玩笑啊!你有病啊生下來。」
「………」
「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我們分手了,你快去把孩子打掉別再來煩我。」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是啊!你他媽的要說幾遍才能明白?快滾,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梓健注意到馬莉的嘴角在細微的顫抖,但她即沒哭也沒哀求嚴吟君不要丟下自己,她只是在原地站著,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快滾啊,還站著幹什麼,你害我害的還不夠嗎?」
馬莉眨了幾下眼睛,緩緩背過身走了出去。
梓健在旁邊聽著也感到心痛,他想起曾向溫妮提出分手,溫妮大哭著求自己不要扔下她的場景,那次要不是梓健拉住了她溫妮恐怕是想要被車撞死的吧。
「雞快追上去,我怕馬莉會出事。」梓健說。
「會出什麼事,她消失了最好。」
「你還是去看看啊。」
「不去。」
雅妍抓起一杯酒直接撲到嚴吟君臉上。
「你這種人和畜生有什麼區別?還是你連畜生都不如!」
講完雅妍也朝大門跑去,走到一半回來喊,「梓健你還在那裡幹什麼,他可不會想死。」
「可……」
「你走不走?跟這種人還有什麼朋友好做的。」
雅妍跑了出去,梓健望一眼昏沉沉的君,轉身離開。
鄺梓健不知該怎麼說馬莉與嚴吟君的這段戀情,自高中開始馬莉便癡情的跟著嚴吟君,君也從未真正談過一個女朋友,所以也沒有明確拒絕過馬莉。兩人始終維持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或許在漫長的幾年時光中,君也曾被馬莉所打動過,不然他倆也不會住在一起,更不會有孩子。
但要更進一步說,君應該是不愛馬莉的,可他愛搞曖昧,而因為長相關係和他搞曖昧的女生也不少,但大多數沒多久便認清事實,從而遠遠離開。
唯有馬莉一直纏在身邊,一往情深。
而這種關係卻是無比脆弱的,經不起任何風浪。當嚴吟君得知馬莉懷孕了之後他首先想到的是打掉孩子,第二個想到的是徹底斷絕這種關係。
因為孩子的出現將兩人的關係映襯的清清楚楚,而嚴吟君厭惡這種「清楚」,他知道這種「清楚」會為他帶來什麼。
這確實是段「惡愛」,但在不久的將來這段惡愛卻讓嚴吟君真正成長了起來,擺脫如今幼稚的愚昧的玩樂。
世界上唯有愛才能叫人成長,無論那是惡愛或是戀愛。
梓健與雅妍在街上前前後後找了好幾圈都沒再見到馬莉的影子,雅妍很擔心她會幹出傻事來。但馬莉並沒有自殺,她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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