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梓健有些期待的拎起聽筒,但那頭仍然傳來一個惱人的聲音。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溫妮說。
「沒啊,怎麼會呢。」
「那你為什麼這麼冷淡?」
「冷淡呀?還好吧。」
「真的很冷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事,你真會想哎。」梓健有些不耐煩了,「我今天是真的不想出去,真的在家複習,好嗎?我一天都在家,你不信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來,我一直在家。」
「我沒有不信……我只是……」
「你還沒有不信?我就在家看會兒書你一會兒一個電話,一會兒一個電話,還說我有事瞞著你,這不是不信是什麼呢?」
梓健的語氣有些重,那頭一陣沉默。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好像這些天老是在疏遠我。」
「沒有,我沒有。」梓健說,「是你叫我要好好看書好好複習,我答應你了再不去新月,我沒再去過吧?那現在我看書複習你又說我疏遠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我只想你,多關心關心我。」
「有啊,我每天都在關心你啊。」
「哪裡?我叫你出來走走你也不高興,我讓你送我回家你也不高興,我讓你陪我打會兒電話你也不高興。」溫妮哭起來,「你說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你真的好煩哦……你腦子裡怎麼有那麼多事情呢?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我要去看書了,等我看好再打給你。」
「不要!」
「就這樣吧。」
說完梓健即掛斷電話。
為怕麻煩他本想將電話線也拔了,可一想到姚琳可能會打來便打消了這年頭。
心情一下又糟不少,複習與小說都很難再繼續了。聽到剛才溫妮的哭聲還是令梓健感到一陣心痛的。他並不想傷害溫妮,並不想像溫妮同張智傷害自己一樣傷害她。
人處在「困境」中時,即便再小的問題也會被無限放大。
結果一下午梓健都在床上看電視度過,課本始終攤在桌上,始終是那一頁。
到了日暮將盡,父親又弄了晚飯獨自吃了,他才越發覺得白天對溫妮有些過分了。於是拎起電話撥了她家的號碼,電話響了數聲後才被接起。
「喂……」溫妮聲音柔弱。
「在睡覺嗎?」
「沒睡。」
「那在幹什麼?」
「什麼也沒幹。」
「哦……在生我氣嗎?」
「不知道……我覺得好難過……好難過,一下午都好難過,我想打電話給你可又怕你說我煩,你以前從來不會說我煩的。」
溫妮說著像又要哭出來。
「對不起哦,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凶了一點,可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從來沒有嫌你煩。」
五十歲的鄺梓健不禁冷笑——愛情到後來不就只剩謊言和欺騙嗎?
「別哭了呀,你想不想看到我?」
「想……」
「那我一會兒就到你家門口接你,別哭了啊,洗個臉穿好裙子出來啊。」
「現在嗎?」
「嗯,我到你家樓下了給你打電話,你就下來好嗎?」
「好的。」
來到溫妮家門口沒想到她已經等在樓下了。
六月下旬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微涼。
她穿著百褶裙等在那兒,見梓健走來拉下耳中的音樂,也不顧周圍都是同幢樓的鄰里,一下抱住了他。
「好了啦。」梓健輕輕推開她,牽起手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附近熟悉的街道上,溫妮始終挨著梓健,像害怕心愛的東西會突然不見一樣。
「怎麼了?一路上都不說話。」梓健問道。
「我好怕你會不要我。」
「傻瓜,不會的啦。」
「可在電話裡的感覺,就是你不要我了。」
他轉過身面對溫妮,悄悄俯下身看她的臉。
「別不開心了,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別生氣了,原諒我好嗎?」
「真的?」
「嗯,我保證。」
梓健將舌頭伸入溫妮嘴裡,女孩聽話的閉上眼接納下來,而後她又一次緊緊抱住梓健說:
「老公,我好愛你哦,我不能沒有你的。」
「嗯,我知道……」
「可你也要關心我的,哪怕就那麼一點點也要讓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好嗎?」
「好的。」
兩人在僻靜的路邊擁抱許久,梓健的手由背後慢慢挪到溫妮的臀部,他覺得百褶裙的手感很好。
「再走走吧,老公。」溫妮說,「我想到前面的書店買些書看,我想過了,以後你沒空的時候我就在家乖乖看書,不來煩你。」
「這麼乖啊?」
「嗯。」
「那親我,用舌頭。」
他們走向書店,可才走到一半忽然有人在背後喊住他們。
「小弟弟,弟弟。」
梓健回過頭去,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
「阿姨,叫我?」
「對啊,小弟弟你過來一下。」
梓健不解的看著她,女人衣著整潔不像是要飯或別的什麼。
因為每每遇到要飯的,好心的溫妮都會把口袋裡所有的零錢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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