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今天的菜怎麼這麼少啊?肉絲也沒兩條,鬧饑荒了還是咋的?」
一個滿頭銀髮,但精神頭還算不錯的老人用筷子挑著桌子上的菜肉,像是一個挑食的小孩一樣不滿地嘟囔著——%網
老婦人從廚房裡出來,把手裡的湯放在了老人面前,白了他一眼之後道:「平頭百姓的,難道你還想天天大魚大肉不成啊?又不是吃不飽,節省點沒錯!」
老人鬱悶道:「咱家小子三十年前給咱存的那一千萬,不就是為了讓咱吃好穿好嗎?省這幾個錢幹啥啊?」
老人話一說完立馬閉嘴,然後神色緊張地看向老婦人。而老婦人的筷子剛到嘴邊,就像是遭受電擊一樣停滯了下來,隨即眼中泛起了淚花。
老人慌忙道:「哎喲!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不能提小子是不?每次一提你就這樣!」
老婦人放下碗筷,抬手抹了抹眼中的淚水,歎了口氣道:「那是我兒子,三十年沒見了,我能不想他麼?我一想他,能不傷心嗎?」
老人也被勾起了傷感的情緒,歎了口氣道:「唉子一出國闖事業就是三十年。沒空回來也就算了,但這麼多年,連個電話都沒有,逢年過節,就是托小玫那孩子帶回來一堆禮物,那禮物也頂不上他自個回來讓咱見見啊!」
老婦人道:「唉!說起小玫,三十年了,她都是雷打不動每個月過來看咱們一趟,她對咱小子的心思,咱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說要是小子老老實實在國內待著,再把小玫給娶了。不是圓圓滿滿了麼?」
「是啊!可憐了小玫,那麼好的一個孩子。為了咱小子把青春都給耽誤了,我見了他,心裡頭都不安吶!」
老婦人瞪了老人一眼道:「我可警告你,下次見了小玫,不准說這些話,不然把小玫嚇怕了,我上哪兒找那麼好的閨女去?」
「是!是!唉,不說了,飯菜都涼了,趕緊吃。咦!今天這菜做得相當有水平啊。香!」
「撲哧!死老頭,一把年紀還老不正經的!吃飯!」
簡單而又安寧的小屋裡頭,兩個同樣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相對而坐,平靜地吃著一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飯菜,時不時地說上一兩句話。相視一笑,安詳而又溫馨。
……
小屋門外,佘浪抬手一翻,取出了一把鑰匙,然後默然地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頭,轉動,推門。
兩個老人埋頭不緊不慢地吃著飯,佘浪徑直步入飯廳中,身後則是跟著安靜的碧瑤。就站在兩老的面前,和聲道:「爸,媽,吃飯呢?」
兩個老人抬頭看向佘浪和碧瑤,愣了足足半分鐘之後,才同時開口道:「啊。吃著呢!」
微微一笑,佘浪徑直走進廚房,給自己和碧瑤分別添了一碗飯,拿了一雙筷子,然後都在兩老身旁坐下,道:「爸媽,吃飯!」
「哦,哦,吃飯!」
兩老機械地點著頭和應著佘浪,然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邊來回打量著佘浪和碧瑤,一邊本能地夾著飯菜。
一頓飯,就在沉默之中吃完。
「老頭子,今兒你洗碗,我得去躺會,要不怎麼連吃飯都幻覺了,以為是咱小子回來陪咱吃飯來了!唉,年紀大了,不單眼神不好使,腦子都出毛病了啊!」
「別啊!老太婆,我的幻覺更嚴重啊,我不止看見兒子,還看見他帶回來一個仙女似的女孩,碗都放著吧,我也得進屋躺會兒去!」
兩老說著,便唉聲歎氣地攜手朝著外裡頭走去,佘浪看著這一幕,心頭一酸,但還是強忍住心頭感傷,溫和道:「爸媽,碗我來洗!」
兩老剛剛轉身,一聽到佘浪聲音,身軀便全都一顫,面面相覷,而後同時轉過身來。
佘浪已經張開了雙臂,把兩老都抱在了懷裡。
「爸媽,你們現在還以為是幻覺?」
苦苦盼望了多年的聲音,就在耳邊清清楚楚地響起,久違而又熟悉的氣息,滲入鼻腔裡頭,的確就是記憶中,自家兒子的味道啊!
「小子,真的是小子!是小子回來了啊!我不是幻覺!」
「對!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是兒子真的回來啦!」
兩老顫聲開口,連身軀都激動得都在顫抖。
佘浪無聲一笑,橋兩老的手在沙發上坐下,而後自個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兩老面前,道:「爸媽,好好看看,兒子是不是還那麼帥啊?」
佘父連連點頭道:「嗯!很帥,和我當年有的一拼!「
佘母白了老伴一般,而後瞪大雙眼道:「兒子,你咋不顯老啊?」
佘浪呵呵笑道:「爸,媽,兒子現在不是凡人了,可是如假包換的修真者,當然有辦法青春永駐啦!」
佘父神色一肅道:「胡說的吧?咱老佘家從來沒出過一個修真者,你小子是我弄出來的,咋就有那能耐了?」
這話說的!佘浪腦門劃下兩道黑線,抬手指了指廚房正在有條不紊地刷洗著碗筷的碧瑤,湊近二老低聲道:「爸媽,兒子我如果不是成了修真者,能給你們帶回來那仙女似的人嗎?」
兩老看向廚房裡正在忙活的碧瑤,即使是看著碧瑤的背影,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讚賞和喜歡的神色。
「這倒也是!那姑娘肯定是仙女,仙女配仙人,這麼說兒子真的是修真者了啊!」
佘母卻是突然一愣,而後道:「你帶回來一個仙女,那小玫咋辦……」
佘浪納悶道:「小玫?什麼小玫?」
佘父急忙用眼神示意了佘母一下,而後搶先道:「哦!雖然你是修真者了,但這次回來,怎麼也得小住一段時間才能走啊!」
雖然葉紫玫對自家兒子的心意,兩口子早就心領神會了,也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但是如今兒子成了修真者,還有一個仙女似的姑娘作伴,葉紫玫只是凡人,顯然是不適合再作為兒子配偶的人選了。
佘父反應很快,立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以沒有讓老伴再提起葉紫玫,而是很快回到了現實裡頭,催促著佘浪講起這三十年來的故事來。
而佘母,看到貴為仙女,卻是不聲不響地主動幹著家務活的碧瑤,很快也接受了碧瑤才是兒子人生伴侶的最佳人選這一個事實。
兩口子津津有味地聽著佘浪講故事似地講著這三十年來的經歷,而佘浪當然是挑了一些能說的,憑藉著自己的口才演講了一遍,逗得兩老歡樂無比。
沒過多久,碧瑤洗完碗筷,也在佘浪身旁坐下。佘父佘母立即不約而同地轉移了目標,把心思放在了碧瑤的身上。
比如姑娘多大年紀啊,家在哪裡啊,和佘浪怎麼認識的啊,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要小孩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