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人陳嘯天還是一貫懶散地躺在竹椅上就著壺嘴喝茶,佘浪卻是急得直打轉道:「咋辦啊!?現在連你那位師弟都想從我這挖出弒神血的秘密,我該咋辦啊?」
陳嘯天依然不慌不慢地道:「誰叫你本事沒多少,卻帶著那麼招人的東西到處顯擺的?」
佘浪瞪眼道:「難道我樂意啊?要是不用它,我早不知道死過幾回了!」
陳嘯天嘿笑道:「眼下這局面你早該料到了,現在估計不單我師弟,整個魔都昨晚看到你那個血池的修真者都在打聽你的來歷呢!」
佘浪無語道:「原來你也知道了,現在在這說風涼話啊!」
陳嘯天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道:「被盯上的又不是我,誰叫你小子命不好呢,才修真沒幾天就招惹上了一大堆勁敵,越級挑戰到現在沒有被幹掉,你也算是修真界的一朵奇葩了,呵呵!」
稍稍一頓,陳嘯天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命也算不錯了,要不然咋能得到那麼稀罕的寶貝,扛到現在還能屢戰屢不死?」
這兩句話說了等於沒說,但卻讓佘浪更加鬱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乾脆搶過陳嘯天的茶壺大口大口喝著,解渴但是不解氣。
陳嘯天抬手一招,佘浪手裡的茶壺又被他隔空抓了回去,他坐起身來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你就節哀順變吧,如果想要從我這討什麼辦法的話,我倒是有一個。」
佘浪聞言,耳朵急忙豎了起來,道:「啥?說啊!」
陳嘯天雙眼微瞇,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
從聚寶齋出來,佘浪心裡頭鬱悶並沒有緩解多少,因為陳嘯天那個所謂的辦法說得輕巧,做起來難度至少有三四層樓那麼高。要是真能做到來啥殺啥的話,他也不至於那麼煩惱了。
此時佘浪走在凡人街道上,感覺已經和往常大不相同,總覺得四周有眼睛在盯著自己,隨時會撲出來掛掉自己搶走弒神血一樣。
「靠!要是這麼害怕下去,指不定什麼時候精神分裂了都,老神棍說的話雖然不靠譜,但好像也有點道理。怕個鳥啊?誰敢來搶弒神血,老子就跟他拚命!」
一念至此,佘浪頓時感覺心裡頭底氣足了幾分,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佘浪掏出來一看,葉紫玫打過來的。
「喂,葉經理,是不是想通知我回去拿提成啊!?」
「去!合同都還沒簽呢,現在惦記著錢還早著呢!」
佘浪納悶道:「羅伯森不是說了親自上公司找你簽約的麼?」
「嗯,我剛和他通過電話,他正在來的路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簽字了。現在趁著他們人還沒到,你趕緊給我回來。」
知道那一張十億保單即將塵埃落地,佘浪會心一笑,道:「你是頭兒你簽字就行了嘛,難道還用我代勞?」
「少貧嘴了,你是這單子的銷售,按照流程,簽字的時候你也得到場啊……你等等,我有電話進來。」
電話另一頭的葉紫玫沉默了大半半分鐘之後,重新接通了和佘浪的通話。但佘浪卻發現葉紫玫一直沒有開口,所能夠聽到的只有她粗重而又急促的喘息聲。
佘浪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禁皺眉道:「說話啊!怎麼了?」
葉紫玫的聲音顫抖著傳來,道:「羅伯森的電話,他們出事了,還有她的女兒……他們的車在路上爆炸了……」
佘浪聞言心神一震,雙眼瞳孔也是驟然收縮,急道:「在哪!?」
「七號國道……」
顧不上再和葉紫玫多說什麼,佘浪收起電話,也沒有心思理會四周都是凡人,當即身形一縱沖天而起,全速朝著七號國道飛去!
羅伯森和惠民簽約的誠意,佘浪毫不懷疑,更何況他是帶著女兒一同前往的,所以對於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佘浪根本不相信僅僅只是一場意外,這絕對是一個陰謀,或者明目張膽的謀殺!
一路竄行,半路中改為踏著速度更快的飲血劍,佘浪並沒有浪費太長時間就趕到了事故現場。只見空無一人的國道公路上,一輛黑色商務轎車已經被烈火焚燒得幾乎只剩下一個空殼,透過側面的車窗可以隱約辨認出三個成年人被燒成焦炭的模樣。前頭兩人應當是司機和秘書,而後面的那個,無疑就是羅伯森!
佘浪心中驚駭不已,既有對羅伯森一行人無辜送命的同情,也有對那未知兇手的憤怒,而注視著那三具屍體,佘浪突然心中一動,羅伯森的女兒呢!?
不敢多想,佘浪急忙上前,同時捏出一道法訣手印,施展出五行忍術中的水之術,濃郁的水霧之氣從他之間噴薄而出,將車子完全籠罩,在他靠近車廂之前就已經把火澆滅。
佘浪探頭進入車廂一看,雙眼不由得大睜,他看到了極為奇異的一幕。
只見羅伯森的身旁,身著一身可愛公主服的愛麗絲緊緊抱著一個芭比娃娃,雙眼緊閉,表情顯得頗為緊張害怕地昏睡著,她的身週三尺之內,籠罩著銀白色的光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損傷!
佘浪驚喜交加,卻也不敢拖延,急忙用飲血劍割裂開車廂,小心翼翼地把愛麗絲抱了出來。
身懸在半空中,佘浪空出一隻手探了探愛麗絲的氣息,只見愛麗絲氣息平穩悠長,似乎只是昏睡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心頭也是大鬆了一口氣暗叫奇跡。
今天早晨剛剛重生的愛麗絲還活著,但是苦苦救治了她多年的父親羅伯森卻是死了,父女兩重聚才短短幾個小時就再次陰陽相隔,佘浪很擔心愛麗絲能不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一念至此,佘浪便打算先行帶著愛麗絲離開現場,但就在此時,愛麗絲身周光華散去,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佘浪見狀歎了口氣,降落地面放開愛麗絲,而愛麗絲的反應出奇地平靜,只是定定地凝視著車上屍體焦黑的父親,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愛麗絲,你……」
這女孩的反應太過反常,佘浪很擔心她在平靜之後來個大爆發,失去理智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佘浪正想安撫一下,但沒想到愛麗絲卻是轉身仰頭看著他,冷靜而又堅定地道:「我帶你去找兇手,你能幫我父親他們報仇嗎?」
佘浪聞言一愣,這話是一個才年僅十來歲,剛剛經受喪父之痛的小女孩能夠說出來的嗎?
「你可以嗎?」
愛麗絲又問了一遍,這一次佘浪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毫不猶豫地咬牙道:「可以!」
愛麗絲竟然是微微一笑,道:「謝謝!請你先叫人幫忙安置我的父親和兩位叔叔,然後,我來給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