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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著腦袋想了半晌,佘浪還是沒想明白葉紫玫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只能攤開雙手開口道:「別再玩啞謎了行不?你這一張單子,到底意味著什麼?」
葉紫玫起身走向佘浪,同時開口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們家族現在頻臨絕境,目前還能夠正常運作的,也就只剩下這一間保險公司。而這裡,就是讓我們家族起死回生的關鍵!」
日啊!說了半天,這不等於沒說嘛?還是搞不懂!
佘浪強忍著不打斷葉紫玫,只是表情專注地等著葉紫玫繼續說下去。
而葉紫玫站住腳步,一字一句地道:「你聽說過昊天塔麼?」
昊天塔?雷峰塔我倒是知道。那昊天塔是啥玩意,和這事有什麼關係啊?暈!
佘浪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因為葉紫玫說得越多,他發現自己搞不清楚的事情就越多……
葉紫玫走向一旁,打開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道:「這是我前幾天錄下來的新聞,你先看看。」
佘浪聞言,把視線轉向電視機,很快就被上面播出的一則新聞給吸引住了。
電視裡頭出現一個老農,那老農正咧開一口爛牙,用強烈的地方口音含糊不清地道:「俺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沒有離開過村子,說起俺們牛家村,那可是有老長一段歷史咧!自從五百年前……」
「咳咳,大爺,請您說重點……」這句話是老農旁邊攥著話筒的記者說的。
「好咧!俺叫牛大腦袋,你可別聽俺這名字是四個字就以為俺是東瀛人,俺是正統的天朝人咧!話說俺這名字可是有來歷的,當年俺出生的時候,因為腦袋大,俺爹就給俺取了這名兒,說起俺爹,老人家的名字是五個字的咧,你要不信我帶去他墳上……」
「咳咳!大爺,您還是沒說重點……」
「你這小伙咋老打岔麼!俺這不是想往細裡說嘛!」
佘浪抬手指了指電視裡頭的老農,道:「這是最新的小品麼?」
葉紫玫臉色僵硬地按了一下8倍快進,足足一分鐘之後才停下,畫面恢復正常,而老農的聲音再次響起,道:「當時我正在山上挖野菜咧,沒想到一鋤頭下去,鋤頭砸到了一塊硬疙瘩!俺還以為是東瀛鬼子當年埋的地雷,扛著鋤頭跑出半里地,可是奇了怪了,老半天那雷也沒響,俺覺得蹊蹺就又摸回去,把那硬疙瘩挖出來一看,好傢伙!」
老農說到這裡,兩眼放光,口沫橫飛,就差沒把話筒塞嘴裡,而他旁邊的記者則是捏著手帕擦著臉上的口水,繼續引導著道:「您看見啥!?」
老農嚥了口口水,一拍大腿道:「好傢伙!那疙瘩一露出個邊角來,地底就跟冒火了似的竄出一條七彩的綵帶,俺老漢嚇得一屁股坐地上,當時就覺得天在晃地在搖,以為是老天爺要來收俺呢!」
老農做了個害怕的表情,接著道:「俺在地上拜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那綵帶就沒了,天也不晃了,地也不搖了,老漢膽子又回來了,爬過去朝洞裡頭一看,好傢伙!是一座塔樓麼!」
老農說到這裡,報道並沒有完,但葉紫玫卻是把電視關了,然後朝佘浪道:「那個老農發現的塔樓,就是我所說的昊天塔。」
說著,葉紫玫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文件夾遞給佘浪,而佘浪翻開一看,入眼的就是一張高清圖片,那圖片上面是一座看上去十分古老的塔樓,但佘浪只是看了一眼就完全被它吸引住了。
塔樓一共七層,塔身顯得有些骯髒,顯然是長埋地下,出土之後還沒有清理乾淨,但即使是這樣,塔身上面層層遞進的七種顏色還是十分顯眼。
這一座實體不到二十公分的塔樓,從最高一層到最低,顏色分別是黑色,青色,紫色,紅色,藍色,黃色,白色,每一種顏色,都像是與這塔樓融為一體了一樣,顯得十分深刻與和諧,讓那塔樓看起來,透著一種高貴和絢麗。
佘浪睜大眼睛打量著塔樓,隨即又發現,那塔樓上面的雕刻花紋極為複雜怪異,不單尋常的有花草鳥獸,還有現實裡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怪獸巨鳥,甚至還有雲霧宮殿,而那些圖案,每一道都是栩栩如生,散發出一種神秘滄桑的氣息,在如今的市面上,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這樣的東西!
盯著那名為昊天塔的塔樓足足十分鐘,佘浪將昊天塔上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本能地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而漸漸地,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和這昊天塔,似曾相識……
「這就是那老農發現的昊天塔,而在老農的採訪結束之後,那件昊天塔就被佳士得拍賣公司從老農手裡頭買走,經過鑒寶專家的鑒定,那的確是件古物,根據推測,可能是從幾千年前我們華夏先祖的某一個部落裡流傳下來的祭神器皿,價值不菲。」
佘浪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昊天塔,是修真者使用的東西?」
葉紫玫道:「你別聽那老農胡說,什麼地動山搖綵帶什麼的,只有他一個人看見,並不足以採信,如果那是一件修真者所說的法寶的話,修真者不是神通廣大麼,怎麼會反倒被一個老農給搶先了?」
葉紫玫不以為然地接著道:「但那的確是件古物沒錯。佳士得公司將它收走之後,已經放出消息,不久之後將會拿出來拍賣,而在拍賣之前,他們正在做一件事情,你能猜到是什麼麼?」
保險業和拍賣業其實算是相互搭邊的兩個行業,佘浪做過幾百張保單,對這兩個行業之間的關係十分清楚,不需要葉紫玫再提醒,便沉聲道:「他們想找保險公司投保?」
葉紫玫重重點頭道:「沒錯!」
佘浪隱約有點明白葉紫玫從進來辦公室到現在想要表達的意思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保額多少?」
葉紫玫張開右掌正反翻動了一下,佘浪道:「一千萬?」
葉紫玫搖了搖頭,伸出食指朝上方指了指,佘浪再次猜道:「一個億?」
葉紫玫還是搖頭,這一次,直接開口慢慢地道:「是……十個億!」
嘶!十個億!?
佘浪猛吸了一口涼氣,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佳士得公司雖然是全球聞名的拍賣行,有的是錢,但為了一件古董,居然捨得砸進去十個億的保險金!?
十個億的保單,如果拍賣結束之前一切正常,那麼保險公司照單全收,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保險公司必須高價賠償。這個規矩並不複雜,但問題在於,一件價值十個億保單的東西,它本身的估價絕對不止這個數,那麼對於這樣一件寶貝,誰會讓它出半點意外!?估計千米之內有閒雜人靠近,二話不說先把那人一槍給崩了!
所以可以說,如果有哪一間保險公司能夠爭取到這一張保單,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拿到那十個億!
佘浪閉目沉思了一會,葉紫玫見狀,並沒有打擾,而是站在原地繼續削著鉛筆,時不時地瞥一眼佘浪。
幾分鐘之後,佘浪睜開眼睛,幽幽開口道:「葉家危機四伏,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從佳士得手裡簽下這一張保單度過危機。而在天朝,能夠和葉氏保險競爭的應該至少有三家公司,並且吳家沒有袖手旁觀,而可能在吳德的暗中唆使下從中作梗,所以,在這一單生意裡,葉家對對手不少,簽單的難度很大……我說的對嗎?」
葉紫玫深深看著佘浪,這一回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讚賞,因為佘浪所說的,幾乎就是眼下的真實形勢。
沒有否認,葉紫玫點了點頭,道:「完全正確!」
佘浪注視著葉紫玫,默然沉吟,神色嚴肅,五秒鐘之後,哈哈一笑,比了個剪刀手道:「耶!我就說我很重要嘛!」
葉紫玫嘴角抽搐了兩下,手裡頭的鉛筆刀也慢慢地舉了起來,佘浪見狀急忙打住,乾咳一聲,沉聲道:「因為我是惠民保險的第一銷售,所以你是想把談單子的任務交給我?」
葉紫玫好不容易地控制著自己把刀子放下,顯得有些不情願地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所有銷售員裡面,的確也就你的成功率略高一點。」
佘浪猛地站起身,提高音量道:「這差事,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