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韻舟凝視著達馬修,身體卻緩緩的退到隊友的身邊,輕聲說道:「等下我會拖住他們,你們趕緊撤。」
「這可不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當英雄呢?」一人說道。
說話的是那個手執玉扇的白衣年輕人,此時的他正滿臉微笑。
凌韻舟皺著眉頭說道:「饒放,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饒放,也就是身著白衣的年輕人笑著說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雖然平時咱們的立場不同,但是,槍口一致對外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英雄……是個不錯的榮譽,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佔了。」
我們一直都說:「活的人是英雄,死的是烈士。」其實,在某些時候,死了的人反而成了英雄,不過,這英雄的代價就是自己生命。
凌韻舟自然能夠理解饒放的意思,兩人的理念有些不同,那是龍組內部的事情,當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狗屁理念都得丟到一邊,唯一能夠想的就是完成任務,隊友就是自己的後背。
現在這種情況,誰想當英雄,就得死,饒放只是不想拋下凌韻舟一人罷了,丟下隊友一人拖住敵人,而自己逃掉,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不禁整個龍組的人會鄙視他,就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其實,會這樣想的並不止饒放一人,其他三人也一樣,廖雨澤就不用說了,跟凌韻舟搭檔十多年,自然不可能丟下他一個人,而其他的兩人也是。
「龍組從來就沒有拋下隊友獨自逃生的慣例。」中年人也說道。
而另一個火爆的少女也說道:「凌哥,你想拋下我一個人嗎?」這聲音那個發嗲啊,直聽得其他人直冒雞皮疙瘩,不認識的人或許會覺得她溫順如水,可是,看過她打鬥的人,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
凌韻舟皺著眉頭,看向廖雨澤,卻見他居然點點頭,看來這傢伙跟大家一樣,都不想讓他獨自一人面對。
「一個人死總比所有人死強吧,再說了,我有那麼容易死嗎?別忘了,我手上還有隱遁符,關鍵時刻可以保我一命。」凌韻舟說道。
隱遁符,是用來給低階修真者使用的救命符,瞬移是元嬰期修真者才能夠掌握的技能,也只有元嬰期修真者,才能夠面對千軍萬馬而面不改色,因為他們可以隨時瞬移出包圍圈,而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就沒這本事了,一旦被圍,必死無疑,所以,才出現了隱遁符。
隱遁符可以讓低階修真者瞬移一次,距離是一千米,距離並不是很長,所以,它的作用就是單純的讓使用者逃出包圍圈。
「你別蒙我們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隱遁符嗎?這玩意我們也有,有多大的作用我們還不知道嗎?」中年人說道。
凌韻舟還想說什麼,就發現達馬修已經衝了上來。
「我要殺了你……」達馬修怒吼道。
凌韻舟眉毛一挑,仗劍就要迎上去,卻發現旁邊一人已經衝了上去。
「讓我來,吃我一刀,力劈華山。」一聲爆喝響起,隨後眾人就看到一片刀影有如劈山之勢朝著達馬修斬去。
達馬修被這一刀嚇了一條,連忙抬起雙臂舉過頭頂,想要擋下這一刀。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揚起一片沙塵,待得沙塵散去,所有人就看到執刀的中年人站在那裡,滿臉的無畏,而達馬修卻是單腿跪地,而兩人之間去出現了一條深深的溝壑,顯然是被刀氣劈出來的。
達馬修喘了口氣,抬頭看著中年人,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我沒見過你?」
「聽好了,大爺我叫狂刀。」中年人,不,是狂刀說道。
「狂刀?」達馬修點點頭,說道,「很好,非常好,我很久沒有這麼戰意高昂了,今天就讓我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吧。」說著站了起來,磅礡的戰意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
狂刀哈哈一笑,同樣以戰意回敬之,敢自稱狂刀的人,自然對戰意非常熟悉。
刀為百兵之膽,從古至今,習武之人,用刀者最多,所以,總結出來的套路也多,派別也多,不過,在修真界,用刀的門派並不是很多。
修真不同於武術,武術用刀,被總結出了刀中八法,即掃、劈、撥、削、掠、奈、斬、突。
而修真刀法雖然也是一樣,但是卻因為有了刀氣,而使得刀法更加多變,不過,行刀者,追求的是勇,是氣勢,所以,更注重於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狂刀就是這樣的人,整個人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他就是一把刀,一把刀鋒萬丈的狂刀,他的氣勢無人能敵,即便身處重重包圍,他的氣勢一樣不減。
有這樣的氣勢,誰也不敢小看他,刀不同於劍,劍以招式靈動著稱,而刀則以勇猛著稱,若是小看它,也許它的一斬就能要了你的命!
剛才狂刀的一招力劈華山可是給了在場的各位一點不小的震撼,每個人都在自問,如果是自己,能不能接下那一刀。
「刀乃百兵之膽,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刀鋒凌厲,誰與爭鋒!」狂刀說著,便執刀朝著達馬修攻來。
刀,注重的是威力,每一劈一斬,都會給人以萬鈞之力的壓迫感,行刀者,注重攻擊,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以毫不停歇的攻擊,配上凌厲的氣勢壓迫敵人,只要氣勢稍弱,就無法承受刀的強攻,這就是刀的戰意。
狂刀只是個辟榖後期的修真者,用刀近百載,卡在辟榖後期也有好幾十年了,就是因為沒有一場像樣的大戰能夠激發他的戰意。
修刀者,不比一般的修真者,一般的修真者考悟,靠靜坐,而修刀者卻完全相反,他們需要的是不斷的戰鬥,也就是以戰入道,只有不停的戰鬥,才能夠提升他們的修為,才能夠讓他們不斷的進步,修刀者若想跟修道者一般靜坐領悟,就算有所成就,也會漸漸的遠離自己的武器,也就是刀。
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狂刀在興奮,他的戰意高漲,甚至能夠看到他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有些泛紅。
掃、劈、撥、削,雖然還是簡單的刀法,但是,他每一刀劈下去,都彷彿是要把人生生劈成兩半一樣,而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後退,他在進攻,在一步一步的向前進攻。
達馬修感覺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這樣的感覺非但沒有讓他退卻,反而讓他越來越瘋狂,跟凌韻舟戰鬥的時候,他總是有一種無力感,因為他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沒有絲毫的著力感,而礦刀不一樣,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那種拳拳到肉的真實感,讓他的熱血沸騰。
「爽!」狂刀的胸口再次被打中一拳,不過,他不但沒有後退,反而興奮的大吼一聲,繼續揮刀攻了上去。
所有人看得冷汗直冒,這才是真正的狂人啊,達馬修的拳頭可不是一般的拳頭啊,那是實實在在的鐵拳啊,哪怕是坦克,也會被他一拳砸出一個凹坑出來,更何況是人,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就變成肉餅了。
狂刀的刀砍在達馬修的手臂上的時候,總會響起「叮」的一聲,雖然看上去沒有一絲的傷痕,可是達馬修知道,他的刀氣正在破壞自己的經絡,再這麼耗下去,只能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凌韻舟看著兩人的打鬥,眉頭都已經皺到了一起。
「狂刀狂刀,人如其名,據我所知,他卡在辟榖後期已經有四五十年了,這是他的一個機會。」廖雨澤淡淡的說道。
「機會?什麼機會?」饒放饒有興趣的問道。
「修真界裡以刀作為武器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每一個御刀之人,都不是善茬,他們在修真界裡是屬於比較另類的一群人的,普通修真者想要進階,就需要靜坐,感悟,而他們卻不是,想要進階,就必須去戰鬥,只有戰鬥才能讓他們突破自己的極限,而狂刀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廖雨澤說道。
「哦!」饒放看著不停揮刀的狂刀,興奮的歎了一聲,手裡的折扇「啪」的一聲瞬間打開,快速的扇了幾下。
凌韻舟卻皺著眉頭說道:「行刀者確實需要靠戰鬥才能進階,不過,眼前的達馬修也不是善茬,他們再這樣打下去,也只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你阻止不了他,也沒必要去阻止,現在咱們屬於劣勢,何不讓他放手一搏,興許他能晉級也說不一定。」廖雨澤淡笑道。
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他打的算盤,五人裡面,就凌韻舟一人是金丹期的修真者,而饒放跟廖雨澤和狂刀一樣,都是辟榖後期,另一個妖嬈的少女則是火系三級異能者,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對於這二十多個人是凶多吉少,如果狂刀能夠進階金丹期,那就不一樣了,以他勇往無前的戰力,相信他們一定能夠衝出重圍,最後再讓凌韻舟殿後也沒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