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煜祺跟凌韻舟面對面的坐著,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惶恐不安,反而顯得非常鎮定,看著凌韻舟的表情很是冷淡,在京城這種地方,高層的子弟並不像一些地方上的子弟一樣無能,相反,各個都精得跟鬼似的,表面上看起來相安無事,一個個整天吃喝玩樂,其實暗地裡的內鬥不止,而且還分成了好幾派。
在這樣的地方混久了,優勝劣汰,白癡笨蛋早就被淘汰掉了,剩下的哪一個是好易與之輩,而汪煜祺能夠存活下來,自有他的一套本事。
都說環境對人的成長至關重要,汪煜祺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想不精都難。
單憑這一點,凌韻舟就得對汪煜祺刮目相看,或者說是對京城裡的這些大少們刮目相看。
平時凌韻舟都是在國外執行任務,就算是在國內,那也是很少能夠呆在京城裡,更何況,修道者喜歡安靜,更不願去與外人接觸,對於這些大少們自然是知之甚少,頂多也就是認為這些人屬於典型的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干,別的什麼事都不用想,現在人們最擔心的衣食住行,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他們追求的是刺激還有權利。
現在,這種想法得打破了,下面縣市的紈褲子弟凌韻舟見過不少,但是,現在感覺那些公子哥對於汪煜祺這類人來說,連根毛都算不上。
機艙裡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凌韻舟和廖雨澤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汪煜祺,而汪煜祺也是絲毫不退卻,就彷彿眼前的兩人是陌生人一樣。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們這些小傢伙了。」凌韻舟突然開口說道。
汪煜祺沒有說話,更沒有一絲詫異的表情,給他最震撼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飛機上還要讓他感到震撼的了。
「現在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老實回答。」凌韻舟也不管他說不說話,接著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汪煜祺淡淡的說道。
凌韻舟看了他一眼,無所謂的說道:「不明白不要緊,等一下你一定會自己說的。」
「哦,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汪煜祺不屑的一笑,對於凌韻舟的自大,他表示很鄙視。
「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覺得自己很聰明。」凌韻舟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著汪煜祺,而是看著飛機的艙頂。
然而,汪煜祺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特勤a組的出現本來就是一件超越自然的事情,所謂的超自然現象,可以理解為超越現代自然科學常規和可知性範圍的一種極端現象,或者說,超越了當代自然科學知識的極限而被認為不可能產生或無法解釋的現象。
也就是說,還會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所無法理解的,自己不知道並不代表著沒有,而特勤a組的存在就是超越自然的,他們肯定還擁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能力。
一想到這裡,汪煜祺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我最討厭跟人多廢口舌,再問你一次,為什麼要殺他?」凌韻舟的語氣開始變冷,聲色也開始變得嚴厲起來。
汪煜祺的心跳在加速,內心的掙扎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此時的他是有苦說不出來,關鍵問題還是在那個藍少身上。
現在擺在汪煜祺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就是說出真相,二就是再次見識特勤a組的神奇,然後自己徹底的沒救了。
不是汪煜祺不想說出真相,問題是說出真相自己也不一定有救,而且,一旦自己全盤托出,藍少肯定會把他丟棄,再加上死無對證,以藍少的背景,特勤a組估計也不能僅憑他的一片之詞就把藍少怎麼樣,這樣的話,自己仍是難逃一死。
但是不說出真相的話,汪煜祺又是痛苦不堪,如果真像凌韻舟所說的,特勤a組有辦法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自己就死定了。
橫豎是個死,汪煜祺已經徹底的懵了。
「跟你透露一個消息。」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廖雨澤說話了,這話一出口,就馬上讓汪煜祺的心抽了一下,「你這次得罪的是我們的一個前輩,而國家現在正想拉攏那位前輩進入我們組織。」
聽到這話,汪煜祺已經是心如死灰了,沒想到這件事居然牽扯這麼廣,早知道就不答應那個藍少的條件了,好處沒撈著,現在卻已經步入了絕境。
汪煜祺很後悔,不過後悔有用嗎?
「我……」汪煜祺滿臉都是汗,此時的他已經不復剛才的鎮定從容,相信任誰在遇到生死關頭的時候,都不會那麼的冷靜,只要是個人,就會怕死,而汪煜祺可以說是這類人裡面的典範。
「再跟你透露一個消息。」廖雨澤吊人胃口似的再次說道,「我們特勤a組能人異士多不勝數,其中就有某些人會搜魂**……」說著,還不忘看看汪煜祺,像他甩去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汪煜祺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目光灼灼的看著廖雨澤。
「所謂的搜魂**,說白了,就是搜尋人們腦海裡的記憶,任何人在搜魂**面前,都將無法保留任何的秘密,不過呢,這個搜魂**有弊有利,如果是自願的話,是沒什麼壞處啦,要是強行讀取的話,那麼……」廖雨澤再次吊了汪煜祺一個胃口,讓汪煜祺感到事情不妙,非常不妙,肯定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然而,廖雨澤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會變成白癡的。」
以前電視上看到的一些畫面在汪煜祺的腦海裡不停的呈現出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去判斷廖雨澤說的是真是假了,此時的他是不相信也得相信,就好像超自然現象一樣,很多事情都是現在的自然科學知識所無法解釋的,特勤a組的空間移動是,所謂的搜魂**也是,如果真的存在,那自己肯定會變成白癡,這可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
凌韻舟瞥了廖雨澤一眼,不爽的傳音入密道:「幹嘛跟他說這麼多,像這樣的人渣,讓他變成白癡不是更好?」
廖雨澤白了他一眼,回道:「你能保證他一定就是幕後的兇手?」
「額……」凌韻舟差點被這話堵死,說實話,他也不敢肯定這件事一定是汪煜祺干的,用法律上的術語來說,他只是一個嫌疑犯。
「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只能夠證明他跟這件事有關係,但是,也並不一定他就是真兇。」廖雨澤再次白了他一眼。
「……」凌韻舟心裡那個氣啊,每次辦案,他都被廖雨澤壓上一頭,這種憋屈的感覺真他媽的難受,他已經決定了,找個時間一定好好開發自己的腦域。
「雖然現在汪煜祺的嫌疑很大,而且還有畏罪潛逃的嫌疑,但是,這件案子仍然不能這樣草草的定性,也許這個傻帽只是被人當槍使罷了。」廖雨澤說道。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凌韻舟終於找到機會反駁了。
廖雨澤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一種直覺而已。」
凌韻舟默然,他一向很相信廖雨澤的直覺,因為就是廖雨澤的直覺,才讓他們數次脫險。
「現在最大的疑團就是那個**者了,可以說他才是這一整件案子的開端,他為什麼**?當時我們都能夠聽到他那句絕望的話,一個人如果不是絕望得走投無路的話,是不會選擇以這麼殘忍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的,而且,選擇的地方還耐人尋味,他想自殺,為什麼不找偏僻的地方,而偏偏選擇了tam廣場,而且還是在人那麼多的時候,這說明他心有不甘,想讓所有人都來關注這件事。」廖雨澤娓娓道來,而凌韻舟也很配合的安靜的聽著,至於汪煜祺,此時正像一條死狗一樣,整個人傻傻的坐在那裡。
「然後就是車禍了,**者被救起後,馬上就被送到醫院,這其中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可是,卻又馬上出了車禍,而且通過陳小華的描述,當時他們肯定一直在監視著**者,知道他沒死,才有了車禍這麼一出,在之後,我們又救出許樂,以許樂身上的傷勢來看,這些事確實都是汪煜祺干的,但是這整件事明顯不著邊啊,就算**者真的是他殺的,那也不能證明**者**就是因為他啊,這整件事還有很多的疑點,所以,現在我們必須先弄清楚**者是不是他殺的,如果是,他為什麼要殺他?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廖雨澤將整件事的前後順序理了一下。
凌韻舟點點頭,看著汪煜祺說道:「飛機要降落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汪煜祺如夢初醒,猛的抬起頭來,說道:「我說,我都說,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保證不殺我。」
凌韻舟冷哼一聲,說道:「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