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夕穆雲所說的一切,司徒夏驚訝的摀住嘴巴,說道:「您是夕穆雲夕院士?」
對於夕穆雲,司徒夏也有所耳聞,那是因為他大名鼎鼎,首先他的最高學歷僅到大學,而且,大學畢業不久後就進入了國家秘密研究所進行研究工作,所取到得成績是讓人既羨慕又嫉妒,後來就失去了消息,原來是參加新型戰機的研製工作,沒想到現在居然會羅傲這步田地。
科學院院士,可以說是國寶一般的存在,每一個的能量都非同凡響,國家保衛嚴密的一類人,他們說的話也許不是真理,但是受重視的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實在很難把這個胡茬邋遢的中年人跟科學院院士聯繫到一塊去。
夕穆雲沒有說話,對於這個什麼院士的稱呼,他早就忘掉了,或者說是不願提起,他只是沉默,說起以前的那些事,帶給他的只有傷感和悲哀,曾經自以為最好的兄弟,最後卻竊取了他的研製成果,並且陷害他,這樣的事實讓他很難以接受,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所以他自暴自棄,只是為了生存,不得以只能開始找工作。
洪繼龍冷冷的看著他,好半響才說道:「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報仇?」夕穆雲淡淡的說道,「這個詞離我太遙遠了,太不現實了,現在的我,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何談報仇,更何況……我本就不想報仇,雖然他出賣我,但是,我覺得已經沒有報仇的必要了。」
一個人不如不想報仇,那就是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對自己的未來徹底的失去信心了,所以,他看開了很多東西,也少了一些執著。
「為什麼不報仇?」洪繼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實在無法理解,人家這麼對待他,他卻不想報仇,這還算是男人嗎?
夕穆雲笑了,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在笑,他說道:「為什麼要報仇?報仇了如何,不報仇又如何?」
「拿回屬於你的東西,讓犯錯的人受到他應有的懲罰!」洪繼龍理所當然的說道。
「哈哈……」夕穆雲終於大笑出來,起色也好了許多,至少比剛才的慘無人色紅潤了一些。
「你笑什麼?」看著夕穆雲笑,洪繼龍也沒有生氣,一樣的面無表情,只是感到奇怪,難道自己說的不對嗎?被人陷害奪走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搶回來嗎?
夕穆雲笑了好一會,卻因為嗆到自己,咳嗽了兩聲,才說道:「我的理想就是給村裡修條路,然後就是為國家出力,現在這兩個理想都達到了,還有什麼好追求的。」
洪繼龍沉默了,他還是無法理解夕穆雲的心,但是,他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熱血,為這個國家嘔心瀝血了幾十年,到頭來,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他已經心寒了,所以,報不報仇都已經無所謂了,這應該才是他真正的想法吧。
「你甘心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洪繼龍不得不說道,如果他再這樣子下去,那無疑他的這輩子就這麼毀了,說到底,他還是希望這個國家能夠有更多的人才,每一個人才都應該是國家招募保護的對象,然而政界的黑幕往往比現實可怕的多。
聽到洪繼龍這麼問,夕穆雲歎了口氣,說實話,他也不想這麼過下去,現在的他,已經身無分文,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次是因為聽說有個公司願意要他,但是需要他去面試,而且還約好了時間,為了不失約,他才奢侈的搭上公交車,只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不這樣又如何,你看看……」夕穆雲指著地上的污穢之物,看著這些東西,他就感到心酸,他自己吃的東西,自己心裡有數,怎麼可能會食物中毒,可是,這次卻還是中毒了,這說明什麼,那些人還是不想放過他,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看到這裡,洪繼龍也明白了,夕穆雲雖然被放出來,可是有些人還是不放心,想至他於死地,所以,才讓他這麼傷心,從心裡,他可以感到眼前的人是個漢子,為了國家,為了自己的理想,他吃了那麼大的冤屈,也沒喊個冤字,可是,哪怕他現在一無所有,還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能不傷心嗎?
想到這裡,洪繼龍胸中的怒火就騰騰的往上冒,實在是叔可忍,嬸嬸不能忍,他發誓一定要為夕穆雲討回一個公道,為天下受冤之人討回一個公道。
看著地上的那些東西,夕穆雲越想越難受,最後竟然嗚嗚的大哭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曾經他最為依仗,給了他希望的兄弟,現在卻想要他的命,著實讓人傷心。
看著這麼一個大男人在眼前大哭,司徒夏也感覺心裡有些酸酸的,特別是聽到他的遭遇,更是為他抱不平,眼圈一紅,差點就掉下淚來。
「繼龍,咱們幫幫他吧。」司徒夏一手扶在洪繼龍的肩膀上,低聲說道。
「幫,一定要幫。」洪繼龍說道。
這話說得豪氣干雲,讓原本大哭的夕穆雲也停止了哭聲,詫異的看著他。夕穆雲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年輕人,在聽到自己的遭遇後,不是嚇得屁滾尿流,而是豪氣干雲的說要幫助他,到底是他年輕氣盛,還是他的能量太大?幫助他就等於得罪了范楚那一幫勢力,除了幾大勢力外,誰敢得罪他們,他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不單行,而現在這個年輕人居然說要幫他?難道又是這個世界在跟他開玩笑?
然而,接下來洪繼龍要做的事就讓夕穆雲有些瞠目結舌了,他居然站起來,然後掏出一張卡塞到他的手裡,待他看清,才發現這是一張銀行的貴賓卡,這樣的卡裡面的金額都是以萬為單位的,而一個年輕人居然這樣輕輕鬆鬆的就拿了出來,塞給一個他才認識還不到幾分鐘的人,他突然有些想笑,這個世界一定在跟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