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王雷隨著兩位高官走了之後,便來了另一撥人,提名點姓的要帶古松上庭受審。對著這點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做了就不怕有後果,要承擔就承擔吧。
跟著一大群腰板挺得直直的公務人員走出狹窄的小屋裡後,古松偷偷的將兜裡所剩無幾的香煙,塞到門口高個警察的手中。若是此次不出意料,自己便是要被收監看守了,這香煙雖然到了那地方堪比金銀,但是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的苦逼警察,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高個接過香煙之後,眼中竟是泛出了一些淚花。跟古松相處的時間不外乎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古松也沒有要求自己做什麼,最多就是寒磣了幾句,卻能讓古松如此在意,若不是彼此間的身份有些懸殊,高個還真想擁抱一下古松作為臨別禮物。
這一點古松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其實有的時候,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也會令別人另眼相看,這高個無疑就是其中較為成功的例子。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古松倒也是心裡一片灑脫。只要命還在,那麼就還有希望存在。那些自己該做的事情也早已印入腦海之中,實施也只是等待時機罷了。
看著前面對於自己好像不屑一顧的公務人員,古松心裡就是一陣噁心。腰板挺的那麼直,就能夠說明為人正直?不跟自己這個即將成為『階下囚』的人說話,身份就會提高?答案自在人心,不過別人有這樣的表現也到時人之常情。若是不在意也就是一陣風吹過了事罷了。
法庭跟拘留所之間的路倒也不遠,看來現在這警局跟法庭之間已經一體化了。這樣一來也就縮短了犯人受審的時間,看來有心之人還是大有人在啊。
望著法庭大門之上明晃晃的標誌,門口還雕著一尊『獬豸』的塑像。還真有一股浩氣蕩然的味道,不過古松也知道這只是表象罷了,真正能夠維護人間正道的主使者還是在於人為。
走在前面的公務人員裝模作樣的對著神獸一陣膜拜之後,便是用著鄙夷的眼光盯著古松,那一幅幅偽君子的表情讓古松恨不得馬上找個痰盂『哇哇』大吐。不過跟小人斤斤計較,到也有**份了。大步朝前走,是非在人心。
等待法庭大門開放之後,古松這才看到裡面冷清的場面。也許是對自己的特殊照顧,古松看不到一個圍觀的人影。不過這也倒是滿足了古松的虛榮心,沒人看更好。犯罪入獄又不是間光彩的事情,而且其中的緣由又只有幾個知情著瞭解。
等待法官上場便是跟等待皇帝上早朝一般,遲遲不見動靜。不知道是可以擺架子,還是真的很忙碌,總而言之出場的時間比古松預想的要超出許多。
不過好在古松現在除了時間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值得一說的身外之物了。既然人家願意折騰,自己倒也落到一時的清靜,也不刻意催促,因為催促也是無濟於事。
最後在傻傻的站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才看到一大群身穿制服的人擁護者一身黑袍的『法官大人』出現。那麼正戲也就要開場了。
開場白跟電影中別無差出,還是那些聽得極為厭倦的話語。一點實際性的意義都沒有,不過古松也沒有辦法。好像現在整個法院除了自己的身份特殊一點,其他人都是『正大光明』的,還不到問話時間,古松也知道靜靜的耐著性子聽著,看他們要磨嘰到什麼時候。
「被告人古松,對於你在悅來酒店持槍欲行兇一事,你可有什麼說辭沒有。」話題終於轉到古松身上,正前方高高再上的法官用著極具冷淡的話語問道。
「持槍我沒有意見,但是行兇我堅決否認。」古松雖然知道自己持槍之事已是鐵證如山,要想逃脫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對於行兇一說,斷然不能默認了。那樣子罪行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時間是古松現在唯一擁有的東西,但也是最耗不起的東西。
「根據律法第**條***規定,公民私自攜帶槍支出入公共場合,該判處半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可有什麼說辭沒有。」法官仍舊保持著先前的強調再一次詢問道。
「沒有。」古松這一次變現的很淡定,事到如今不認罪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劉傑馬沖兩人也是逃不來法律的禁錮。既然逃不開,那便只有認罪了,胡攪蠻纏只會急劇的增加自己的罪行,要想以後有翻身的餘地,唯有『認罪伏法』才是上上之選。
「現將被告古松收押於a市一號監獄,刑期半年,退庭。」法庭上座之上,經過一番嚴密的討論之後,最終是在法官的一錘定音之下,將結果宣佈出來。
聽到結果,古松的心也一下子沉入谷底。倒不是因為就此入獄而感到悲觀,只是這件事情終於有了定數。這也使對自己衝動的最好懲罰,想來這半年在牢獄之中生活,便是能夠更加鍛煉自己的意志。從另外一方面講,或許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劉傑馬沖兩人會被判處怎樣的結果,不過這些現在空想也沒有作用,只能是暗暗祈禱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就好了。
整場『法事』進行的極為的通暢,幾乎沒有遇到一點障礙。那法官一錘定音之後,臉上洋溢著歡喜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整件事情進行的有多順利。
在結束幕後語之後,古松再一次被另外一撥早已枕戈待發的獄警給帶上了車,不過整個過程中到沒有想對待其他犯人那般粗魯,很顯然是古松的家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古松對此倒是毫不在意,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別人現在是爺,能對自己客氣點也是好事,不客氣也是自己的造化。
很快,車輛在一陣顛簸之後,便來到了古松即將『生活』半年時光的一號監獄門口。車上的獄警率先下了車,然後等古松自行下車之後,才開始正是辦起了『入獄』資料的登記。
「你以後要好好表現,若是表現的好,有可能提前釋放,相反也會增加刑期。你老爹也算是個人物,這監獄還是當年他一手建成的,沒想到到現在卻要監禁自己的兒子,世事難料啊。」帶頭的獄警有些悲觀的說道。
古松只聽不語,這獄警倒是不跟其他人一樣。雖然言語上聽上去有些尖酸刻薄,但是古松心裡知道,人家肯對自己講真話,總比那麼藏著掖著放暗槍的人來的爽快。
「謝謝獄警大哥了,我會好好表現重新做人的。」古松也是搬出了老套的話語回應道,不過卻也是真心實意的。
「大頭,二頭,他就交給你們了。給他單獨留個房間,以後的事情看著點。」帶頭的獄警對著身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名獄警說道。
「知道了,大哥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這位小兄弟的。」兩人隨之也是附和道,倒不像是在搪塞的回答,顯然也是有些上心。
「古小弟,跟我們走吧。」兩人一前一後的將古松帶到『住房處』,還真的專門挑選了一處陽光明媚的『包間』。
「我叫大毛!」高點的胖子對著古松介紹著自己。
「我叫二毛!」矮點的瘦子也是跟著介紹著自己。
「大毛哥,二毛哥,以後就勞煩兩位了。」古松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現在至少自己沒有碰到最壞的待遇,已經夠好的了。對於眼前的兩人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意。
「今天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再帶你見一下獄中的『犯人頭子』,那些可都是身繫人命的惡漢,能夠討好的就盡量討好,對你以後過的好不好有幫助的。」大毛將一些事宜提前透露給古松之後,便拉著二毛轉身離去,臨行前還朝床頭扔下一包香煙。
「還不錯!」古松將香煙收進兜中之後,便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將要蝸居半年的『住房』。還算兩人有些心思,房間的通風以及光線都是相當不錯。
古松將床鋪稍稍收整之後,便一股腦的到了上去。現在自己算是『安家』了。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一進來也是得到了特殊照顧。古松都有點懷疑自己的心境是不是除了毛病,似乎還很期待接下來的生活將會怎樣。
順手將剛剛大毛留下的『孬煙』掏出一支,叼在嘴上。現在這種時候,也只有對付一下了。有總比沒有強,滿滿吸上一口苦澀不堪的煙霧,還沒來得及往肺裡吸,就一口嗆到了。不得不說這特殊待遇的『品質』倒是有些不盡人意了。不過總不能就這樣浪費了,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慢慢的適應著煙草的密度,已經口感,等到快接近煙蒂時,古松也是將自己的口味換了過來。吧唧吧唧將最後幾口盡數吸進肺中之中,長長的吐了出來。
明天將是一個嶄新的昏暗時光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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