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殼將軍在前方帶路,心中恐懼雖是不增反減,但走在西蒙前面還是覺得針芒在背,廢棄街區那血腥的場面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紅眼的恐怖之處,只憑那盛傳的名聲也達不到親眼見識的程度。
見識到廢棄街區那數百條海賊的性命就那麼一會時間全交待在那裡,殼殼將軍就明白了,名聲盛傳之下,容不得不信。
走了一會時間,大氣也不敢出的殼殼將軍在看到遠處若隱若現的華貴宮殿時,不由在心中鬆了口氣,人總算是帶到了。
眼見宮殿就在眼前不遠了,殼殼將軍回過身朝著一臉面無表情的西蒙輕聲介紹道:「這便是魚人島的龍宮。」
隨著殼殼將軍的話,西蒙略微仰頭,望向那華貴畢露的龍宮,眼中不由掠過一絲異色,雄偉的建築並非是沒有見過,但這般奢華又壯麗的宮殿,他卻是第一次見到,論起宮殿,阿拉巴斯坦那散發古樸氣息的宮殿和眼前透著夢幻氣息的龍宮相比,渾然是兩種差異。
彷彿是感受到了西蒙心中的震動,殼殼將軍這時挺了挺胸膛,驕傲的道:「這世界上沒有比龍宮還要壯麗的宮殿了。」
話一出口,殼殼將軍立刻暗道糟糕,小心翼翼看了眼西蒙,發現後者陷入沉思之中,不由得放下了心,也不去想西蒙此刻會想什麼,就安安靜靜的帶起路。
在看到那龍宮之時,西蒙便想到了歷史,一座宮殿的存在就是一種證明,一種歷史存在過的證明。
此前聽到龍在海之森的那一番話後,西蒙首次也是開始對歷史上了心,因為這所謂的歷史,可以顛覆現在和改變未來。
當時光淌過成為過去式,按照龍的說法,過去竟是可以影響到現在,甚至還能影響到未來,足以說明這個世界對於歷史的重視程度。
當西蒙從沉思中醒過神,已是被殼殼將軍帶到了龍宮的大門前,尼普頓的召見所謂何事,他並不在意,這次會跟著殼殼將軍前來,也只是想要盡快的離開魚人島。
將帶路的任務交接給大門前待命的臣官後,殼殼將軍恨不得多生幾條腿,一溜煙便是逃離了此地。
接待西蒙的臣官望著殼殼將軍倉惶離去的姿態,皺了皺眉,暗道殼殼將軍不成大器,旋即一臉淡漠的朝著西蒙指路道:「請隨我這邊來。」
西蒙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跟在這位臣官的後面,龍宮佔地不小,按照臣官這慢吞吞的速度,恐怕還要走上一段時間。
……
龍宮議事大廳,尼普頓坐在王座之上,高大壯碩的身軀更顯得突出。
王座下方,龜丞相一臉焦急,對於尼普頓召見紅眼的作為感到荒謬,但是木已成舟,再說什麼也無益,只能在心中祈禱不要發生什麼大事。
尼普頓默默看著議事大廳的大門口,紅眼在來到龍宮大門前時,士兵就將消息傳了過來,因此,他端坐於王座上,靜靜等待著紅眼的到來,那平靜的模樣令在一旁焦急的龜丞相更加顯眼。
「放寬心。」看了一眼站立不安的龜丞相,尼普頓心中也頗感無奈,紅眼的凶殘名聲著實盛傳驚人,繞是身處萬米海底下的魚人島,對此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龜丞相聞言微愣,神色不由苦澀起來,一輩子只為魚人島操心的他,如何寬心紅眼的來到,頓時,他向著尼普頓哀聲歎氣的道:「陛下,那個人可是紅眼,名聲盛傳在外,凶殘無比,連小孩都曉得,依老臣來看,理應調動龍宮的精兵將他逮捕,就算陛下想從他那裡知道些什麼,起碼也得保證他無動彈之力。」
尼普頓歎了口氣,沉聲道:「你既然知道我想從紅眼那裡知道些什麼,就不應該提出這樣的建議,半年前的事情,莫非你忘了?」
龜丞相臉上一驚,旋即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尼普頓提起的半年前事情是那次的篡奪事件,但卻不明白尼普頓的意思。
尼普頓看了一眼龜丞相,深深吸了口氣,道:「龍宮的將領士兵不弱,但在強者面前卻不堪一擊,若非紅眼和龍在海之森獨處過,不然我也不願招惹到紅眼,只期望如龍所言,紅眼的嗜血只針對惡人。」
龜丞相聽得驚疑不定,若他知曉前段時間紅眼和四皇香克斯的報道後,恐怕就不會生出調動龍宮精兵逮捕西蒙。事實上,這則傳遍整個新世界的消息目前還沒有傳到魚人島。
尼普頓目光此刻有些深邃,「也許,他和路飛相比,只強不弱。」
說到路飛,龜丞相渾身一個激靈,半年前那場十人對十萬的戰鬥依舊歷歷在目,特別是路飛隻身一人,僅憑氣勢就讓五萬人失去意識的能力,更讓他將此深深的放在了心裡,並且為此慶幸路飛是魚人島的助力而不是敵人。如今,尼普頓直言紅眼比路飛只強不弱,龜丞相這才意識到,之前因為擔憂提出的建議有多麼愚蠢,如果紅眼真的比路飛還要強大的話,那麼這種行為只能給魚人島帶來覆滅的後果。
「陛下…」龜丞相當即目露驚恐,顫顫巍巍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他在那一刻想到了多種嚴重的後果,面對名聲凶殘在外且實力恐怖的強者,招其入龍宮一見簡直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尼普頓也知道龜丞相在憂心什麼,他眼中抖動著精光,相信龍不會大放虛言,所以才敢讓士兵去帶紅眼過來,甚至,他還想過紅眼會毫不客氣的拒絕,但是得知士兵傳來的消息後,尼普頓鬆了口氣之餘,第一時間感到的卻是從心扉流露而出的淡淡恐懼。
哪怕半年前的那大事件,也不會讓坐在王座上的他感到恐懼,但一想到那個殺光了所有天龍人的紅眼即將踏入龍宮,心裡便沒來由的湧上了恐懼的情緒。
「不管如何,我必須得知道他和龍在海之森中究竟商談了什麼,確保不會危及到白星。」尼普頓暗自想著,威嚴的臉上浮現出堅定。
就在這時,議事大殿外傳來了士兵的聲音。
「議事大殿不容攜帶兵器。」
尼普頓聽到這句話時,臉色不由一變,旋即感到懊惱,此前竟是忘了吩咐殿外的士兵,如果是其他人尚好,可對象是紅眼就另當別論了,反觀龜丞相,此刻卻是亡魂大冒。
大殿外,領著西蒙而來的臣官一臉淡漠,沒有半點阻止看守士兵的動作,蓋因這條規則確實不可逾越。
兩個士兵滿臉冷漠,舉著長槍交叉而立,將大門擋住。
西蒙淡淡看著這一幕,讓他放下手中的重劍本身也不是一件強求之事,但臣官和士兵的姿態令他不喜,當即,便是沒有放下重劍進入大殿的打算,甚至連進這個大門的興趣也是欠佳。
離開魚人島或許需要求到那位身處王位的魚人,但廢棄街區那裡的海賊船也不少,想從其中找出一艘鍍過膜的船並不難。
這一面,不見也罷,便是要見,也是沒那麼重要。
想到這,西蒙冷冷一笑,就想直接回身走人,他可以不去招惹魚人島,甚至當魚人島的士兵對他發起攻擊,他也不會傷及性命,但並不代表就得去遷就。
就在這時,大殿內一道急促的聲音令他腳步頓止。
「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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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我們,過去三年,五年,回頭一看,好像也並沒什麼變化,只是長大了,或許還成熟了點,但對於長輩而言,卻是只能用老這麼一個詞人真的要懂得珍惜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