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琪的勒索酒吧。
半環形吧檯前正坐著一個鬚髮皆白,帶著一副眼鏡的老頭子。
作為一間將營業主題為勒索明確表達出來的酒吧,生意是極為慘淡的,除非有些囂張的海賊專門衝著這名字而來就另當別論了,事實上,酒吧的主要盈利就是這些不長眼的海賊了。
「雷利,關於斯諾德.西蒙,你怎麼看?」
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冒著裊裊白煙的香煙,身材火辣性感的夏琪身體朝前傾著,一肘靠在吧檯上,看著面前在默默喝酒的老頭子道。
「哦?」雷利喝掉杯中的酒,抬頭意外的看了一眼夏琪,驚訝道:「這個姓氏倒是有趣,我沒記錯的話,早在八百年前這個姓氏就不存在了吧,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這個姓氏,也難怪,畢竟有八百年了,再怎麼禁忌,也該湮滅在時間的長河裡了。」
拿起手邊的酒瓶,將杯子重新添滿了酒,雷利這才疑惑的問道:「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夏琪指尖輕抖,將香煙燒完的灰抖到煙灰缸裡,空出的一手將雷利面前還剩半瓶酒的酒瓶拔到自己面前,這才微微一笑,輕聲道:「這是第幾瓶了?嗯?」
雷利汗然,強笑道:「等我贏錢了,就會還你的,放心吧。」
夏琪笑了笑,將酒往吧檯下的隔層一塞。
雷利眼巴巴盯著那看不見的隔層,頗為無奈,心中所想,就是尋個賺錢的方法,沒酒的日子簡直不是人能過的。
「你成天在香波地群島鬼混,竟然不知道斯諾德.西蒙?」夏琪將煙按在煙灰缸裡,這才皺眉道出重點。
「那個…夏琪,你看這瓶酒我都開過了,要不就算再賒一瓶吧?」沒有回應夏琪的問題,雷利一臉苦悶記掛著那瓶酒。
「嗯?看來你沒注意聽我說的話?」夏琪笑裡藏刀。
頓時,雷利背後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道:「沒聽過島上來了這麼一個人。」
夏琪輕聲歎了口氣,道:「你在島上都幹嘛去了?」
「尋找人生的哲理…」
「六百八十萬貝裡。」夏琪冷笑道。
雷利悄然抹了一把汗,苦笑道:「確實沒關注到有這麼一個人在島上。」雷利小口小口喝著酒,生怕這一杯酒成了絕唱。
夏琪白了一眼雷利,將隔層內的酒重新放在吧檯上。
雷利見狀大喜,立馬大口喝掉杯中的酒。
「這個人有什麼特殊嗎?」
迫不及待的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雷利問道。
「姓氏方面的真實性有待商權,不過這個人是個海軍,來到島上就對捕奴隊大開殺戒,現在正在17區,似乎是衝著超新星之一的卡彭.貝基去的。」夏琪淡淡的道,注重情報的她對西蒙產生了略微的興趣。
「哦?倒是個有趣的人。」雷利嘿嘿一笑。
「所以我問你怎麼看?」
「沒有接觸過,你要我說出看法,我也沒辦法。」雷利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過海軍竟然會對無法地帶的捕奴隊出手,這倒是新奇,莫非他不知道這是政府默認的『正規』營業?」
說到正規二字,雷利的話帶著嘲諷。
「原本我還不怎麼在意,不過如果今天火焰坦克海賊團折在斯諾德.西蒙手裡,那世態可就嚴重了。」夏琪重新點起一根煙,淡淡道:「作為前輩,我可不想見到後輩連新世界都進不去,就在航程上畫上了句點。」
「哈哈」雷利毫不在意的一笑,語氣轉而平淡起來,「到不了新世界只能說明實力不濟,萬物的競爭就是這樣,跨不過坎,就會被淘汰,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夏琪默然的抽著煙,忽然道:「十一個超新星裡面可有我看好的人。」
「你在擔心這個名為斯諾德.西蒙的人會對草帽一夥造成威脅?」雷利自然知道夏琪看好的人是誰,當下沉聲道:「那你多慮了,能佩戴草帽的男人,可不是簡單的人啊。」
「希望吧。」夏琪輕輕笑了下。
「你若是擔心的話,不如屆時我保護草帽一夥,然後欠下的債一概清零?」雷利眼前徒然一亮。
「呵呵…」
夏琪靠在吧檯上的手朝著酒瓶微微移動了些許。
「我突然想起有人預訂要鍍膜。」雷利見狀神速的抄起吧檯上的酒瓶,生怕夏琪又將酒收入隔層中,走前還不忘將杯中的酒喝完,隨後連忙朝門口走去,末了朝著夏琪告別道:「那我先走了…」
「真是的…」夏琪好笑的望著匆忙走出門的雷利,淡淡笑了笑,隨後看了看被重新關上的門,卻是輕輕歎了口氣。
不大的空間內一點生氣也沒有,環顧四周靜悄悄的,略顯蕭瑟,一點生意也沒有。
「當初明明立志要開一間生意興隆的大酒吧…」夏琪呆呆的看著門口,低聲自語道:「現在只能窩在這麼一間小酒吧,雖然很滿足…但還是不甘寂寞啊,反倒是你,瀟灑的成了一個老酒鬼。」
「所以只能寄望於後輩……成為一個旁觀者。」
卡彭.貝基作為第一個來到香波地群島的超新星之一,見識方面還是卓越的,此時香波地群島的海軍軍力很全面,依他的名聲,單個目標性太大,這對於去魚人島是很不利的,所以在來到香波地群島後,貝基很耐心的在島上等待著其他超新星。
唯有這樣,目標多的話,海軍的注意力也會分散,那麼就能安全去下一座島的可能性會較大。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會在這裡遇到西蒙這個變數,偉大航道的航程終將在這裡止步……
海軍的到來,西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手裡提著貝基的屍體,西蒙朝化為廢墟的餐廳看了看,眉宇微微皺起,有些歉意,好在餐廳的老闆沒有事情,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廢墟上,唯有櫃檯安然無恙。
老闆此時很慶幸,慶幸當初很明智的用亞當樹的樹幹製成了這座櫃檯,如果沒有這櫃檯的話,恐怕今天就此悲劇了。
心裡還未平靜下來的老闆見沒有半點動靜,慢慢的露出了個頭,看到灌注自己全部心血的餐廳化為廢墟,頓時傻了。
我的餐廳啊!
老闆哀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