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看似很近,但二人步行將近天黑,才真盤繞彎曲的山道,步行三個鐘頭終於到了那打鐵之人家門,但此時夜已深,打鐵之人的家門緊閉,沒有一絲聲響!二人怔了怔,借助皎潔月光的照耀細細地打量了這座屋子,除了圍牆是木材之外,其餘的幾乎是鐵壁銅牆,可見這並不是一般的人家,金銀珠寶可是大把大把持有,要不然怎會有錢購置如此多的生鐵生銅。二人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去敲了敲門。
但半天,還沒有一個聲響。
「迷路之人夜訪至此,還望前輩伸手相救,指點一二!」孤玉斗仙白了那老不死的一眼,哪裡夜間訪問人家不出聲的,人家估計嚇成了一團,以為是什麼江洋大盜之類的。
「晚輩是探親之人,還望前輩行個方便,與我們逗留一宿,明日即刻出行!」
「門口無猛獸,你大可睡門檻一宿,家中狹小無法容身,請見諒!」這時,門中傳來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且似乎很絕情,並不理會孤玉斗仙二人!
二人對望一眼,這也難怪人家防備,深夜突然到訪,若不是絕頂高人,一般情況會多加防備以免引狼入室。
「怎麼辦?」孤玉劍頗為惱怒地說到,「這些人家也太小孩子氣了,竟然會不給過路人行與方便,依老身看不還如直接衝進去得了,反正我們又不會傷害於他!」
孤玉斗仙無語了,一般這種情況,只能睡在人家門檻上了,明日問了路討了些吃的,即刻重新上路,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竟然會想到強行私闖民宅,令人無語「主人既然都如此說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看來今晚要露宿荒野了。」
「哎,還是焚魔部陸好,人人好客熱情,豈有這般冷漠的?!」孤玉劍仍暗暗不平,雙目賊溜溜地往外牆裡頭細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賊盜,正在尋找機會進入人家進行盜取。
「別提那鬼地方了,環境如此惡劣,就是生活也不安心!對了,如此濕漉的夜晚,我看我們還是尋些木材生堆火,要不然半夜冷死了。」孤玉斗仙說完,朝西邊城牆走去,順手牽羊將這家主人的木材搬來,二話不說生了一把火,二人美滋滋地躺在大門門檻歇息,可能是奔行太久身軀疲乏,二人沒一會就已呼呼大睡了,渾然不顧什麼凶險與否了。
次日,一道清晨之光劃破天曉,普照大地,一片生機黯然。這是北宋境地,卻絲毫沒看到一絲妖獸禍害的現象,遠處公雞悠長鳴叫,牛馬深沉低嗚於峽谷中,幼小孩兒聚集一塊唱山瑤,大地一片祥和之氣。
篝火堆已化為了一堆煙灰,二人仍正在沉睡。
『吱!』這時,大門一開,傳來一聲脆響,一個兩鬢花白的老者出現了,齊腳青布衫有些陳舊但也十分乾淨,見自己家門檻睡著兩名青年頗為驚訝,臉皮蕩起了一抹皺紋,說到,「兩位客官,醒醒,天亮了!」
孤玉劍睡眠最淺,門一開他就已有了意識,驟然蹦起身見眼前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老頭,頗為懊惱地說到,「我說你這老不死的,昨晚為何不給我二人入室歇息,這等怠慢遠道而來的迷路之人,是不是大不敬了?!」
那老者聞聲有些吃驚,這小子面如幼兒但聲音卻無比蒼老,怔怔地說到,「客官勿見怪,這山中盜賊甚多,加之老夫家中打鐵為生,因此時常遭到賊盜的打劫,因此夜晚從不接待客人!現已天明,客官入室做客吧!」
這理由倒說得過去!孤玉劍慍色逐漸轉弱,朝仍在沉睡的孤玉斗仙大腿踢了一腳,呼到,「小子,醒醒,妖怪來了!」
這話真管用,孤玉斗仙頓時蹦了起來,雙手四處揮舞,口中喃喃驚呼,蹦了半天才緩緩睜眼,見兩位老不死的微笑地看著自己,知道自己上了當頗為尷尬地說到,「好啊,老不死的,竟然又騙了我!」
「不騙你,老身估計你在睡一天一夜都無法醒目!」孤玉劍拽住孤玉斗仙,活生生地將他拉入打鐵之人的家中。
這打鐵之人的家雖小,但可謂清雅脫俗,古香古色的雕刻不盡其數之外,牆壁到處懸掛一些奇文古句山河景秀之圖,二人呆了眼,不用猜就知道這家主人不是絕頂高手,也是文雅之士,二人被那老頭引到了一個懸掛於絕壁間的涼亭方止步。
「我說老頭,你這也太會享受了吧?」孤玉斗仙不禁失口誇讚,這等雅居若是配了幾個絕世美女,那麼此生死在此處也無憾了。
「你有沒有女兒或者是侄女之類的,介紹給我讓娶了吧!」
那老頭一怔,轉而微微一笑,說到,「二人似乎弄錯了,其實我不是這家屋子的主人,只是一個被花了重金請來的鐵匠,與那兩位打點的書僮一樣!」
「什麼?!」孤玉斗仙二人幾乎同時驚呼,這老頭的打扮如此清雅,竟不是這家的主人,可想而知這家主人是何等神仙了「那你主人呢?為何沒見著?」
「真是抱歉了,主人前些天才出了山,至今還沒有回來!」那老頭說完去接了那兩位書僮送來的茶水,給二人各倒了一杯,然後神情自若地站到了一旁,以下人的姿勢面對二人。
「兩位昨晚說是迷途路人,不知兩位這是要去往何處?老身自持遊遍大宋之境,不妨說來老身若是知些一二也好指點!」那老頭言語間不驚不乍的,令人感覺早已脫了俗的仙人,一塵不染。
「我等此去成都府探親投軍,但一路過來卻是迷了路,因此才流落至此!」孤玉斗仙,想了想如此高深之人勢必歷史垂青,頓了會說到,「雖不得目睹家主的雄姿,但卻感受了家主的絕塵於世,晚輩斗膽一問家主名諱,日後行走江湖增添閱歷!」
孤玉斗仙這番話是扭捏了半天才說了出口,文言文果然博大精深,他若不是略略研究過,害怕一句都對不上口。
「這老身不妨直說,其實屋中三人都不知家主名諱,家主行蹤詭異來去無蹤影,因此這個恕老身無能告知!」那老頭怔了怔,說到,「家主雖一介女流,但武學修為極高,遁天入地無所不能,使得一手喚獸絕技更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
「喚獸絕技?」孤玉劍見勢多廣,聽完那老頭一說頗為吃驚,這喚獸絕技是焚魔部陸的中級魔法,卻沒想到此地竟然能遇上,且還是一介女流之輩,這等新聞可是頭回聽說,因為喚獸絕技只配對陽性男人,而至陰女人怎麼修煉此絕技??!
「你家主何時歸來?知不知道去了何處?!」
那老頭神情劇變,頭一回見上這兩位年輕人就覺得不簡單,從打扮著裝可看出,現在如此詳細打探家主下落,絕非什麼迷途之人!
「兩位來此目的何在不妨直說了,待家主歸來老身定會相告,老身真的不知道家主何時歸來!」
二人一愣,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好奇心有時候真是害人,轉而笑了笑說到,「實在不巧,我等確實是迷途之人,只是見您說得家主如何神秘,不由好奇罷了!」
那老頭雙目頓然更加警惕了,掃了二人一番說到,」客官慢等,老身去給備些酒菜!」
「江湖險惡,我們打個賭怎麼樣?」那老頭一走,孤玉劍就朝孤玉斗仙低言到,「你說說,一會的酒菜會不會放毒?」
「怎麼可能,你別老將人家想得那麼壞,自己又不是什麼好貨!」孤玉斗仙鄙視地看了那老不死的一眼,他已經有些餓了,一會若是酒菜真的有毒他可不管了,當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百倍!
「你不說我到有興趣了,我們打賭什麼?不試采不嗜酒,怎知有毒?!」
「你可別忘了,老身可是神級煉丹師,這等江湖小伎倆逃不過我眼睛!」孤玉劍笑了笑,說到,「若是被老身說中了,你以後得聽從老身命令行事,而不是一味獨行。若是老身輸了,老身從此不再約束你,免得你心煩!」
「這條件不行,傻子都知道那個老頭放毒的可能性極大,畢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孤玉斗仙笑了笑,暗罵這老不死實在精明。
沒一會,幾盤原汁原味的野菜野肉端了上來,那兩壺酒更是百里飄香令人沉醉!孤玉斗仙二話不說埋頭就是大吃大喝,相比孤玉劍,筷子左蹭蹭右蹭蹭根本不敢下手,望了如此狼吞虎嚥的孤玉斗仙,自己口水咯咯直流!
其實,孤玉劍早已鼻息了菜與酒,但他擔心世外有高人,若是使了一些肉眼凡胎根本察覺不到的毒藥,那自己可就玩完了。見孤玉斗仙狂吃了半天一點事兒都沒有,正要下筷時,發現盤子都空空是也,早被孤玉斗仙風捲殘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