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白光籠罩開封城,每一寸土地都屬於高溫之中,空氣抑鬱地令人感到呼吸不暢。
百年道子說到最後,幾乎已不算是打發而像開玩笑胡鬧,百餘名武將全部得到了任務,除了不挑屎不刷茅坑的,所有大小事都派上人了,直至最後他口乾舌燥,幾乎啞了。
孤玉斗仙心底暗笑,這滿朝大臣被道子耍得一頭霧水,倒也敬佩他臨危不懼的膽識。
「皇上,太上皇龍體可安,臣甚是關心,請皇上准許臣前去探望,各位大臣也有此想法把?」從得到准許出征遼西一帶後,趙匡義一直被一個念頭左右,那就是叛變與否,他相信這滿朝武將都有這個想法。但最令他擔心還是自己皇兄,突然傳位不知已被謀害還是握權於後宮,故作病態然後將有謀反之心的武將一併剷除!
看來,杯酒釋兵權給眾開國元老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皇叔所言極是,臣等甚是擔憂太上皇龍體!」潘仁美意味深長地看了趙匡義一眼,走上殿前說到,「昔日臣等追隨太上皇驅鹿天下開天闢地,一眨眼就已三十餘年,如今太上皇身軀抱恙,臣等定是悉心照料盡臣心之澤!」
「臣等應盡臣心之澤!」眾大臣應聲拜跪。
果然是一群牆頭草!孤玉斗仙暗暗怒罵,看來這幫狼子野心的老賊見不著趙匡胤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急忙命人前往福寧宮接駕太上皇。
「皇叔日游千里,可知各地方民情近況如何?」
孤玉斗仙此話意思相當明顯,妖人之禍還未平息,就眼下大宋到處是難民流浪漢,若是這些武將實行府兵制招收了難民,那麼這將會一群極為強大的軍隊,到時候皇權名存實亡,想保住自己小命恐怕都不能。
「相較往年,民情已大致穩定,大河冰破運河已通,各行商客開始運轉,農田間也已五穀初開,我大宋渾然一副春天之意,這全都仰仗皇上龍威!」趙匡義胡亂吹噓了一番,殊不知自己話中出了誤區。
「皇叔,今時可是初冬?」孤玉斗仙按奈笑臉。
一些大臣暗暗竊笑,其中包括潘仁美,他向趙匡義投去嘲弄的微笑,但轉而又替他解圍,「皇上,皇叔所言不虛,經妖人一事過後天時劇變,雖然是初冬但天象可還是悶人,可是種植適宜季節!」
「丞相說得太妙了!」孤玉斗仙傻傻大笑,渾然當起了歷史記載中的呆腦皇帝,說到,「這可辛苦了皇叔,為江山社稷日夜操勞實為我大宋大幸!」
趙匡義急忙拜跪,他不知道三皇子這是真傻還是裝傻,與之前狀態渾然不一樣,以為話中有話,誠恐誠惶地呼到,「臣不敢當!」
孤玉斗仙大腦迅速思索了一番,這歷史是無人能改變的,這趙匡胤死後趙匡義仍會當上皇帝,而自己則只是一則鬧劇罷了,急忙說到,「朕甚是欣賞皇叔雄才大略,皇叔此番要去遼西剿賊,朕賜你免死金鞭,願皇叔旗開得勝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為大宋立汗馬功勞!」
趙匡義一頭霧水,但見皇上神情渾然沒有一絲責備之意,心中一陣大喜!
「謝皇上,臣鞠躬盡瘁死!」
潘仁美神情一陣黑一陣白,看來這回自己算栽了,皇上對自己如何行軍打仗一字未提,可見是要讓自己率領自己親衛隊出征!這還不算是最要命的,此去大遼路途雖不遠但地勢也極為險惡,加上朝廷空荒無法供軍糧,恐怕還未行軍至遼境就已餓死原野之中。幸好,他還未真的想過要與大遼開戰。然而一個新難題又擺在了眼前,若是違令拒戰那他身為丞相又如何立足於大宋,難道皇上是要他叛變?!這逼與讓是兩個不同概念,逼屬於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讓就得背負千古罵名,這才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潘愛卿直說無妨。」孤玉斗仙自然是興趣勃勃,這老狐狸終於開口發話了。
「妖人之禍,我大宋殃及最大,反觀大遼兵強馬壯國事強盛,若是此時攻打大遼豈不是羊入虎口功虧於潰嗎?」潘仁美正為尋思逃生之計,他既不想被逼叛變也不想被皇上讓他叛變,只要自己勢力仍集中在大宋,他日若是有人率先叛變,那麼他將可以正式命名自己為正義之師前往討伐,進而可取代名存實亡的趙氏天下。
「潘丞相,你可聽明白皇上的意思?」百年道子見勢說到,「背水一戰,是一招出奇制勝的兵法,丞相如此推卻皇上聖旨,難道是暗藏禍心還是貪生怕死?」
「臣不敢!」潘仁美瞬時跪地,故作驚慌之狀,但心底卻是怒火燃燒你這是在比我造反!
「皇上,臣也覺得潘丞相之言有理,大遼國力不同於遼西黨羽,若是此時進攻大遼確實是以卵擊石!」趙匡義偷偷瞄了潘仁美一眼,示意這回幫你解圍咱們互不相欠,到,「北上之亂暫時不會危及我大宋,臣倒覺得南帶遺國隱患極大,且潘丞相對南帶山川地勢極為熟悉,攻打南帶遺國可說百利無一害!待統一了南帶,我大宋自有勢力與大遼對抗!」
放虎歸山?!孤玉斗仙腦袋閃過這詞,看來趙匡義與潘仁美統一了戰線,成了夥伴了!
「皇叔所言極是,但養虎一日既有一日性命之憂,不給遼國還擊顏色他等終日為患!南帶遺國縱是眾多但極為分散,當權者都是貪花戀色之徒,因此不足為懼!」
潘仁美不言語了,皇上已將事情定在了刀尖上,或生或死似乎已由不得自己了。
「臣遵旨!」
「本皇倒忘了軍糧之事!」孤玉斗仙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說到,「可從各地方官府徵集,至於出征將士,潘丞相可自行調度。」
「謝皇上。」潘仁美有氣無力。
「太上皇駕到」紫寰殿徹響回音!
眾大臣紛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