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聚福鏢局。
話分兩頭說,木易風和鳳凰已經開始離開山谷,向少林的方向行去,而山東『聚福鏢局』內,卻依然一刻不得安生。
遠走四川的鏢,到了今天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可是到現在依然杳無音信,派出去的弟子,一個個全都沒了音信,這讓鏢局的掌舵人,魯達山心中好不鬱悶,甚至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若不是劉華蓉一直在開導他,想必早已經親自出馬了。
這日烈日正當空,鏢局後院的客廳之中,坐著幾個人,門口正對的正位之上,劉華蓉和魯達山分左右落座,而下面兩邊是唐一白和鳳凰,兩人不時的抬頭互相看一眼,卻誰也不敢開口說話,顯然是在等待魯達山發話。
唐一白經過兩個多月的蛻變,現在已經變得更加穩重,臉上也透出了一絲成熟之色,眼神之中充滿正色。
此刻他正一言不發的等待著師父師母開口,對面坐著的魯雪兒,則一直在悄悄的盯著唐一白看,眼神裡滿是愛慕之色。
魯雪兒這段日子也越發的漂亮起來,身材保持的越發苗條,凹凸有致,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魯達山終於在抿了一口上好的鐵觀音之後,清咳一下,說道:「一白,最近你的『菩提心發』修習的怎麼樣了?」
唐一白一直在謹慎的規矩的坐在那裡,聽到魯達山問話,急忙轉頭回答道:「回師父的話,『菩提心發』實在是少林的至寶,徒兒現在雖然已經練習的滾瓜爛熟,只不過越到最後一層越覺得吃力,至今還未參透其中奧妙所在。」
魯達山聽罷,稍一遲疑,正色道:「嗯,已經很不錯了,自古以來少林功夫都是很深奧的,你能有這等的造化已經很厲害了,日後勤加練習肯定會成功的。」
「徒兒知道了,徒兒一定繼續努力,爭取早日練成,不再讓師父擔心。」唐一白答應道。
一旁的劉華蓉現在氣色也越來越好,看不出一絲的病態,顯然身體已經痊癒了,在唐一白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觀察著對面的女兒魯雪兒,她發現魯雪兒一直一動不動的滿眸含情的盯著唐一白看。
劉華蓉輕輕的笑了一下,對著魯雪兒咳嗽了一下,魯雪兒沉思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聽到母親咳嗽,急忙從幻想之中緩過神來,臉紅的羞赧的低下了頭。
劉華蓉笑著搖了下頭,轉臉對唐一白說道:「一白,練武縱然重要,可是抽空也要多陪陪雪兒,你們倆的事情我和你師父也都沒意見,本來是打算今年就給你們完婚的,可是最近咱們家的事情太多了,也就給耽擱了下來。」
魯雪兒聽到母親提到自己,臉上更是羞紅一片,羞赧的喊了一聲,『娘』。
說到二人的婚事,固然讓人高興,尤其在唐一白和魯雪兒心中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面對如今家中的局勢,談論這些事情顯然是為時過早,而且之前說起的時候,唐一白為了給三個師弟報仇,忍痛拒絕了。
現在唯有等到報仇之後,一切都重新平定下來之後,再考慮自己的終生大事。
魯達山現在心中一直在擔心著前往四川的那趟鏢,在他心中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鏢隊已經遭到了不測。對於魯雪兒和唐一白的婚事,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是現在確實不是很好的時候,今天把唐一白和魯雪兒一起叫了過來,其實就是為了商量四川走鏢的事情。
魯達山和劉華蓉互相看了一眼,劉華蓉知道自己的話題說的有些遠了,也不敢再作聲,低頭喝起了茶水。
唐一白和魯雪兒全都不再說話,魯達山看了一眼二人,說道:「今天叫你倆過來,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們商量的。」
唐一白聽到師父這番話,急忙答道:「師父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就是了,徒弟一定做好。」
魯達山繼續說道:「我們鏢局前往四川的鏢隊到現在都還沒有音信,顯然已經是出了意外,派出去的人也都全都沒了消息,我想這次我們鏢局恐怕是遇到了勁敵了。今天大家坐在一起咱們就商量個萬全之策,看看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魯達山一席話說完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悶,劉華蓉看唐一白和魯雪兒都不敢輕易答話,輕輕地換了一下坐姿,平緩的說道:「魯哥,我看這樣吧,之前我一直勸你要忍,現在我看也不必了,過幾日收拾一下,我們就前往四川。」
唐一白聽到師娘的話,脫口說道:「我同意師娘的建議,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要不然我們鏢局就會被別人任意欺負了。」
魯達山聽到二人的說話,也是點頭道:「既然到了這份上,那我就把事情和一白還有雪兒說了吧,其實在少林中一白他們被黑衣人打傷,而且他們手中的奪命追魂鏢正是四川唐門的獨門暗器。」
此語一出,在場的除了劉華蓉之外,唐一白和魯雪兒全都一怔,尤其唐一白在心中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顯然師父師娘已經知道了兇手到底是誰。
「師父,你是說殺死我三位師弟的人是四川唐門的人殺的?」唐一白問道。
魯達山急忙擺手道:「現在我和你師娘還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現在也只是懷疑而已,所以這次我們前往四川不過是為了尋找鏢隊的下落,而且也正好可以看看能否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如果真是唐門所為,我們魯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魯達山的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粗狂的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浩然正氣。
唐一白聽完之後接口道:「我同意師父師娘的意見,我們就去四川看看,如果真是唐門所為,我一定讓他們血債血償。」話音未落,唐一白一拳落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水頓時飛濺出來,灑了一桌子。
隨著唐一白的發怒,房間中的氣氛緊張了不少,魯達山急忙說道:「一白,我知道你因為你三位師弟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可是你要記住現在一切都只是懷疑,還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你一定要學會穩重,不可意氣用事,真要是因為懷疑而震怒,以後恐怕會吃虧。」
唐一白被魯達山這麼一喝,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師父,我一想起三位師弟,心中就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
「沒事,為師不怪你,我知道你和他們的感情,所以我們才更要小心謹慎,尤其唐門本身就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門派,真要是出了岔子,後果不堪設想,我可不希望你們再出現什麼意外。」魯達山安慰道唐一白。
「師父我知道了,我一定會遵照師父的意思的。」唐一白答道。
正當四人還在為去四川的事情做著準備的時候,遠處卻正有一個人馬不停蹄的向四川趕來。
一切都在同步的時間中發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