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回去勸勸我父親,不過,我父親這個人蠻固執的,要想勸服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蕭鵬飛對小野俊夫說道。
小野俊夫笑著說道:「鵬飛君沒有試過,怎麼就知道一定不行呢?我相信鵬飛君一定能說服你的父親的。」
「哎,如果是我弟弟的話,我父親或許會聽一點,但我的話,就很難說了。」蕭鵬飛哀歎著。
「你弟弟?你還有一個弟弟?」小野俊夫好奇地問道。
「是的,我有一個弟弟,參軍了,不過,在三年前就已經戰死了,小野君,雖然我弟弟打過你們日本人,但這畢竟不是因為他對日本有什麼成見,而是因為他是個軍人,不得已而為之的。」蕭鵬飛對小野俊夫說道。
小野俊夫呵呵一笑,對蕭鵬飛說道:「哈哈,那只是兩個之間因為戰爭的緣故,鵬飛君,我相信你和你的家人,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是沒有敵意的,對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是友善的,再說了,你弟弟既然已經戰死,那一切都過去了,就算你弟弟對我們大日本帝國再有敵意,畢竟逝者已矣,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氣量是很大的,不會去計較這些的,好了,鵬飛君,我希望你能勸你的父親留下,要知道,我父親是上海的機關長,就算是上海市長,也?要聽我父親的話,只要你父親留下,我回到我父親那邊去極力斡旋,到時候,你們蕭家在上海灘絕對是獨霸一方的富豪。」
蕭鵬飛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坐在蕭鵬飛身邊的蕭秀芸,則有些鄙夷的看著齷齪的小野俊夫,沒有說話,小野俊夫試圖和蕭秀芸聊會兒天,可蕭秀芸對小野俊夫不理不睬,只顧著的喝著咖啡。眼睛看著落地窗外。沒有說一句話,小野俊夫子自知無趣,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興趣了。
在回家的路上,蕭秀芸對蕭鵬飛說道:「哥,這個小野俊夫實在是太可惡了,以前我倒覺得他這個人還算不錯,可今天。他居然說到了二哥,二哥打日本人又怎樣呢?他憑什麼說我二哥!」要知道,蕭秀芸和蕭雲飛的關係可是相當的好,兄妹兩人的感情不是任何人能破壞的,蕭秀芸從小就崇拜自己的二哥,自己的這個二哥。無論是讀書方面還是在其他各項方面,都是蕭秀芸學習的榜樣,特別是二哥的人格魅力,讓她這個做妹妹的都深陷其中,所以,當她聽到小野俊夫用那般口氣說自己的二哥,她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妹妹,你可要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啊。現在的上海。可是日本人的天下,別看我們現在是住在公共租界裡。其實並不怎麼安全的,就目前的形勢看來,日本人和英美人鬧翻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日軍一進入租界地,就租界地裡面的那些洋人的部隊能起多少作用?還不被日軍給滅了?所以妹妹,我們要巴結住小野君,這樣的話,我們以後在上海的日子就會好過得多。」蕭鵬飛一邊開車,一邊對自己的妹妹說道。
蕭秀芸聽了之後,對蕭鵬飛說道:「哥,爹不是已經搞到去美國的船票了嘛,我們幹嘛要留在上海呢?去美國不就得了嘛,犯得著在這裡看日本人的臉色嘛。」
「妹妹,去美國就不是去看洋人的臉色了嗎?再說了,上海,畢竟算是我們的第二故鄉,我們在上海生活了差不多有十年了,真的要離開這裡的話,肯定是很不捨得的,再說了,我們蕭家好不容易在上海站穩了腳跟,日本人進入上海後,我們蕭家在淪陷區內的產業也並沒有受到衝擊,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日本人呢?再說了,現在汪主席已經重組了中華民國,日本人也漸漸的將一些政權交到了南京政府的手上,我們並不是做什麼亡國奴啊,為什麼就一定要走呢?」蕭鵬飛對蕭秀芸說道。
蕭秀芸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國家大事,我一個小女子不懂,不過,如果爹一定要走的話,我肯定還是跟著爹一起走。」
「哎,妹妹,你傻啊,小野俊夫說是說讓我去勸勸爹什麼的,你也是知道的,就爹那脾氣,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就算讓雲飛去勸,也是白搭。日本人如果不想讓爹離開的話,爹就算想走也走不成,妹妹,其實吧,日本人佔領上海後,對於我們蕭家來說,並沒有損失什麼,而且這些年來,你也是看到的,日本人對於上海灘上有頭有臉的大亨們,也是相當的禮待,我想跟著日本人合作,應該還是不錯的選擇啊。」蕭鵬飛對自己的妹妹說道。
蕭秀芸沒有說什麼,因為她並不懂政治,也不懂那麼多的大道理,更不知道什麼是漢奸,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到時候找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嫁了就成了,其他的,她管不著也管不了。
回到家中,蕭鵬飛不敢跟父親說什麼。要知道,父親對日本人並沒有什麼好感,自己跟日本人來往的事情,蕭挺祥並不知情,如果他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責罰於他。
「爹,我和妹妹回來了。」蕭鵬飛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一邊笑著,一邊跟蕭挺祥打著招呼。
「這些天你們怎麼老往外頭跑?鵬飛啊,我聽說你老帶著你妹妹去淪陷區,幹嘛去哪?我跟你說,淪陷區還是少去為妙。」蕭挺祥放下報紙,嚴肅地對蕭鵬飛說道。
蕭鵬飛先是笑了笑人,然後讓自己的妹妹先上樓,接著對蕭挺祥說道:「爹,我們蕭家畢竟還有一些產業在淪陷區內,我這不是去看看嘛,那畢竟是我們自家的呀,對吧。」
「鵬飛啊,我們過兩天就要離開上海,離開中國了,我們蕭家大部分產業將遷移到美國去,淪陷區內的一些產業,我也將在明天全部遷到租界裡來,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兩天給我安心的呆在家裡,明白了嗎?」蕭挺祥對蕭鵬飛說道。
蕭鵬飛走到父親面前,對父親說道:「爹,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上海呢?你也看到了,我們蕭家現在在上海,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而且在上海已經是根基深厚了,這到美國去發展,能不能發展起來,還是個問題啊,要不這樣吧,爹,您要帶家裡人離開上海去美國,作為兒子的我,也不會,不敢勸你什麼,不過,我想留下,同時,爹,蕭家的那些廠房什麼的,凡一切帶不走的東西,還是留在上海,我會替您看著的,同時我也會在上海好好發展企業的,啥時候您想回來的話,我們蕭家在上海也不至於沒有落腳的地方,難道不是嗎?」
蕭挺祥沒有說話,說實在的,這裡畢竟還是自己的祖國,哪怕上海現在淪陷了,但這畢竟還是中國人的地方,而舉家遷至美國的話,一切都得從頭再來,蕭氏企業在美國能否站穩腳跟,一切都是未知數,或許,應該在上海留下一些產業,日後回來的話,還可以繼續發展,不過……
蕭挺祥看了看這個大兒子,還是非常的不放心,說起這個大兒子的能力,實在是不能和二兒子相提並論,平日裡就是一個紈褲子弟,將自己在上海的產業交給他,合適嗎?也許不太合適吧。
「鵬飛啊,爹確實是想在上海留下一部分產業,不過,你真的有能力管理好企業嗎?」蕭挺祥問道。
「爹,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遠不如二弟,但是,我是你的兒子啊,作為你的兒子,我再怎麼樣,也一定會看好自己家的產業,難道不是嗎?我知道,娘這些年來,一直活在痛苦之中,您要帶著娘離開這裡,是想給娘換個環境,爹,兒子還是認為,你和娘,還有妹妹離開上海,沒事兒,我留在這裡,看著企業就成,怎麼樣?」蕭鵬飛對蕭挺祥說道。當然,蕭鵬飛還是希望自己父親能將產業留在上海,這樣的話,自己至少在日本人的眼中,還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的,自己今後在上海,也可以過得瀟灑一些。
「讓我考慮考慮吧。」蕭挺祥說道,當然,蕭挺祥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跟日本人勾結,如果他知道的話,就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的。
此時,在日軍駐上海特工總部內,小野俊夫向他父親小野太郎匯報了蕭家的情況,他父親眉頭一皺,說道:「絕對不能讓蕭挺祥離開上海,就算蕭挺祥能離開上海,也絕不能讓他帶走他們家的產業。三年多前,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剛佔領上海的時候,松井石根大將曾親自去過蕭挺祥家中,許諾讓蕭挺祥做上海商會的會長,可這老傢伙百般推辭,現在,這老傢伙居然要離開上海,絕對不能讓他輕鬆地離開,至少不能讓他帶走他們家的產業。」
「明白了,父親。我會密切注視蕭家的,放心吧,父親,就算蕭挺祥離開了上海,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兒子留下的,我發現,他兒子的利用價值不比他老子差,我們可以在他兒子身上下功夫。」小野俊夫對小野太郎提議道。
「喲西,這個你去安排吧。」小野太郎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