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一天一夜,並沒有發現老廖有什麼異常,但蕭雲飛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如果老廖真的是叛徒的話,他應該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叛徒,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讓其露出馬腳來的。
27日下午2時,在黃陂的興旺村一帶,岑志國焦急地等待著,三個組的人員差不多都到齊了,唯獨缺少了中隊長蕭雲飛,這讓岑志國感到有一絲絲的不安。
「岑隊長,中隊長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呢?」二組組長問道。
岑志國臉色一變,不滿地叫道:「我老大是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消我老大有事不成?」
二組組長暗暗責怪自己不應該說這麼愚蠢的話出來,要知道,岑志國和蕭雲飛是穿一條褲子的人,這傢伙對蕭雲飛可是異常的崇拜的,誰敢在他面前說中隊長不是啊,現在自己居然還懷疑中隊長會出事,這是不沒事找罵嗎?
「岑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中隊長到現在還沒來,我這不是有些的嘛。」二組組長笑呵呵的對岑志國說道。
「笑,你還笑!老大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我算是服了你了~~」岑志國對二組組長說道,二組組長立即閉上了嘴,他可不想繼續被岑志國罵啊。
「隊長,那我們還需不需要繼續等下去?」一組組長問道。畢竟現在風聲很緊。園部和一郎遭到刺殺,這在淪陷區是多麼大的一件事啊,還有就是金正銀行武漢分行遭劫,第11軍司令部遭襲,這三件事加在一起,可以說是轟動了整個華中了,小日本和汪偽政府還不出動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去搜尋他們這支突擊隊啊,如果再不走的話,那就很可能走不了了。
「等,繼續等下去。等到老大回來為止。」岑志國叫道,三組組長看到小隊長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一般的要死等下去,頓時也覺得有所不妥,他對岑志國說道:「岑隊長。中隊長再三囑咐過,最多等到今日下午二時為止,絕對不能再等下去,否則敵人一旦知悉我等在這裡的話,馬上就會派人合圍過來。隊長,現在已經是兩點了,如果我們在不撤退的話,恐怕真的來不及了,據前方偵查人員回報,日軍已經逐漸接近我們了。而且這個接近的態勢是越來越明顯了,恐怕敵人已經對我們躲藏在興旺村有所察覺,現在走還來得及,如果再等上幾個小時的話,那就真的沒機會逃脫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等老大回來,老大不回來,我絕不離開!」岑志國有些倔強的說道。
三個組長只能湊在一起商量著,看看有沒有辦法勸岑志國離開,畢竟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回事兒啊。
「岑隊長為人很倔強,認準的事情,他會義無反顧的去做,更何況他對蕭隊副如此崇拜,絕對不會輕易捨棄蕭隊副而走的。但現在時間已過,蕭隊副即使脫險了。也不會回到興旺村與我們匯合,就算繼續等下去,也是白白浪費時間,反而會讓小日本更加順利的將我們合圍,這是我等決不能看到的事情,所以我建議,強行將岑隊長帶走,絕不能讓他繼續胡鬧下去了,否則的話,我們整個突擊隊將會陷入絕境之中。」一組組長建議道。
二組組長有些的的對一組組長說道:「老兄,你要考慮考慮好,岑隊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強行將隊長拉走的話,你可要考慮好後果才行啊。」
什麼後果不後果的,先把小隊長拉走再說,如果要處分的話,也得等回到晉察冀邊區之後在受處分,現在嘛,由不得岑志國了。
三個組長意見一致之後,立即開始行動,他們下令讓自己的士兵強行將小隊長岑志國扣住,然後立即下令撤退』志國被自己手下的三個組長制住,頓時氣憤萬分,他大聲地叫道:「混蛋,混蛋,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呢?想要挾持我嗎?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長官嗎?你們知不知道,挾持長官的後果是什麼嗎?你們知不知道!」
「岑隊長,我們對不住你,但現在如果不撤退的話,我們就很難有機會撤離了,請恕我等冒犯了,如果要懲罰我們的話,請回到晉察冀之後,再處罰我們吧。我們三人願意接受任何處罰,但現在,我們只能這樣做,因為這也是中隊長的命令,就算我們繼續等下去,也等不到中隊長,因為中隊長就算脫險了,因為已經過了匯合時間,相信中隊長也絕對不會再到興旺村來了,所以,小隊長,我們繼續在這裡乾等著,也沒有意義了呀。」一組組長對岑志國說道。
不過,岑志國現在正在氣頭上,他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所以,不管現在三個組的組長再怎麼苦口婆心,岑志國都聽不進去。
「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理由,挾持長官是你們該做的事情嗎?這是軍人該做的事情嗎?軍人的天職是什麼?就是服從命令,你們居然違抗命令!」岑志國怒目圓瞪的叫道,這個時候,三組長對岑志國說道:「岑隊長,我們沒有違抗命令,中隊長給我們的命令是等到27日下午二時,二時過後還沒有到興旺村匯合的話,所有人員將不必等下去,立即撤退,這是中隊長的命令,我們並沒有違抗啊,岑隊長,您在仔細的想一下,我們說得對不對?中隊長自己作出的決定,他肯定會認真執行,也就是說,他現在也明白自己已經錯過時間了,所以就算脫險了,估計他也是迅速向著晉察冀方向撤退。而不是到興旺村來』隊長,你還是冷靜地想一想啊。」
聽了三組長的話之後,原本心情激動的岑志國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確實,三組長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就算自己執著著要等下去,難道真的能等到蕭雲飛嗎?難,真的很難,蕭雲飛是一個非常認真執行命令的人,更何況這道命令是他自己本人下達的。所以,他絕對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命令,也就是說,現在既然已經過了兩點。那蕭雲飛是不會出現在興旺村的。
「好,我記得了,看回到晉察冀之後,我怎麼懲罰你們,撤,都給我撤,立即向晉察冀方向撤退,我們要在小鬼子包圍我們之前離開這裡,否則的話,我們這個突擊隊將會全軍覆沒的∵!」岑志國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雖然他很不甘心沒有等到蕭雲飛的到來,不過,現在也不是的這個的那個的時候,是到了必須離開的時候了。
當岑志國帶著突擊隊離開興旺村不到一小時,日偽軍就盤查到了興旺村中,如果岑志國堅持在興旺村繼續等著蕭雲飛,那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蕭雲飛和夜鶯在老廖家隔壁呆了兩天時間,並沒有發現老廖有什麼異常,甚至蕭雲飛去了老廖安排的五個藏身處。也沒有發現有日偽特務在那裡蹲點,或者說有日偽人員到那裡去實施抓捕,這讓蕭雲飛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了。
夜鶯笑著對蕭雲飛說道:「你看到了吧,老廖確實不是什麼叛徒,我看你的判斷有問題啊。呵呵~~」雖然夜鶯這樣說,但蕭雲飛還是覺得應該謹慎行事才行。
「夜梟。我覺得吧,我們應該聯繫一下老徐、老梁、老林和老薑,看看叛徒到底是誰,現在所有應該懷疑的人選就是老徐、老梁、老林、老薑和老廖,不過,夜梟,你也看到了,行動處負責人老廖顯然已經不是什麼叛徒了,如果他是叛徒的話,我們倆早就落入敵人的手中了,難道你就不能相信老廖嗎?」夜鶯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笑了笑,不過,他還是說道:「不是我不相信老廖,實在是現在的局勢很複雜,我們不能輕信任何人,你作為武漢地下黨的總負責人,知道大量關於武漢地下黨成員的名單,即使是市委書記老徐,也沒有你知道的多吧,所以,我想,抓住你是關鍵所在,不過,逼你就範卻沒那麼容易,所以,他們肯定會想讓你聯繫一下武漢地下黨的幾個核心負責人,如果能將這些核心負責人一網打盡的話,那地下黨在武漢的勢力,就基本上被他們消滅了,這是他們所期待的,難道不是嗎?」
蕭雲飛的話固然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跟老廖有什麼關係呢?夜鶯疑惑的看著蕭雲飛,想要從蕭雲飛的眼神中讀懂些什麼東西來,可是,說實在的,她還真的不懂蕭雲飛到底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局勢很撲朔迷離,任何人都可以被懷疑是叛徒,這幾個核心人物,和夜鶯的關係都相當的不錯,所以,蕭雲飛知道,無論哪一個人是叛徒,夜鶯都會很難過的,但這個叛徒,肯定是出自這幾個人之中,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到了月底的時候,夜鶯主動地聯繫了一下老廖,他們在一個茶館見面。剛一見面,老廖就對夜鶯說道:「夜鶯啊,現在沒有什麼眉目,畢竟我並不認識老徐、老林、老梁還有老薑,每一次聯繫,你都是單方面聯繫我們的,並不讓我們見面,這個我理解,但到了這個時候,作為行動處的負責人,我連他們的長相都不知道,那如何對他們進行監視呢?我知道,夜梟同志對我有所懷疑,但夜梟同志畢竟不清楚我的為人啊,雖說我現在也有嫌疑,但我不知道他們的長相和現在身處何處的話,我怎麼去查找他們是不是叛徒來著呢?」
夜鶯對老廖說道:「老廖啊,這個你就不用的了,我會想法子聯繫他們的,你放心好了。」
老廖說道:「夜鶯啊,是不是你不相信我?」夜鶯搖了搖頭,說道:「老廖,你別這樣想,至始至終,我都很相信你的,我相信每一個人,不過,在這些人中。肯定會出現叛徒♀是無容置疑的,你說對不對?大家都是懷疑的對象,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找出這個叛徒來,否則我們武漢的地下黨就危險了。好了,老廖,你現在還是該怎麼幹就怎麼幹,知道嗎?一旦查找出叛徒來之後,你的任務就是立即安排人手去幹掉叛徒,知道了嗎?」
老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沒啥話可以說的了,一切就都聽你安排吧。」
離開會面地點之後。夜鶯問蕭雲飛:「你現在還認為老廖是叛徒嗎?」
蕭雲飛說道:「我說過,我不能確定,夜鶯,你是打算要除了叛徒之後,再離開武漢嗎?」
夜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一定要除掉叛徒,我才能安心離開武漢,否則的話。仍然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地下黨就危險了,他們幾個都是核心人物,知道得也比較多,我就的他們會將大量的情報出賣給日本人,那我們地下黨在武漢的行動,就會受到很大的阻礙啊。」
「夜鶯,你打算如何聯繫其他幾個人?」蕭雲飛問道,夜鶯笑著對蕭雲飛說道:「我自然有聯繫他們的方法,我也消他們都不是叛徒,可如今看來。在他們中間,肯定有叛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哎,這可真是我們武漢地下黨的不幸啊。」
蕭雲飛笑了笑。說道:「這畢竟是在淪陷區,受不了敵人的威逼利誘的人。肯定有很多,比方說周佛海和陳公博,這兩個人還是我黨成立之時的元老級人物呢,結果了,現在成為了漢奸,這又怎麼說呢?所以,不是說幸與不幸的問題,關鍵是要看個人是不是能夠經受得住考驗的問題,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夜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啊,確實如此!」
蕭雲飛繼續問道:「夜鶯,那你打算如何安排呢?」夜鶯想了想說道:「最近我得到消息,園部和一郎回到武漢偽市長家中做客,我打算派他們幾個聯合起來,共同去完成刺殺武漢偽市長和園部和一郎的任務,從而可以判斷一下,他們中間到底誰是叛徒。」
「聯合起來?我想那個叛徒肯定也很消你們幾個核心人物一起見個面,然後一網打盡。難道你真打算這樣做嗎?這樣似乎太過於冒險了吧。」蕭雲飛看著夜鶯,說道。
「夜梟,你真以為我會讓他們幾個人見面嗎?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會給他們佈置任務的。老梁、老徐、老林和老薑他們四人在武漢偽政府之中,可都有任職的,當然,他們幾個雖然相互見過面,但並不知道對方是地下黨,他們幾個人當中,市委書記老徐在武漢市政府中地位最高,是武漢市偽政府的副市長,潛伏很深,敵人未必會發現他是我們地下黨人員,宣傳部長老梁,是武漢市教育廳的一個處長,共青團書記老林在武漢第一中學教書,組織部長老薑則是武漢市警察廳的副廳長,老梁和老林未必有機會參加偽市長的家宴,但老徐和老薑,應該還是很有機會參加偽市長的家宴的,我們就從這裡入手,讓老徐和老薑提供情報,然後讓老梁和老林也混入其中,同時讓老廖的行動處執行任務,無論任務成功或者失敗,我們總能查找出一些眉目的。我就不相信,那個叛徒會隱藏得那麼深,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來,這是不可能的。」夜鶯說道。
看到夜鶯倔強的神情,蕭雲飛知道,這個女孩可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被自己內部的人出賣,讓這個女孩感到異常的羞憤,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設法找出那個叛徒來,然後自己親自處決這個叛徒,不管這個叛徒是誰,既然他背叛了革命,就一定要付出血的代價來。
接下去的兩天,夜鶯聯繫了老梁、老林、老薑以及老徐,至於她跟他們說了些什麼,蕭雲飛並不得而知,因為這兩天,蕭雲飛並沒有陪著夜鶯去見他們,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四個人長得是怎麼副涅。
見過老梁之後回來,夜鶯對蕭雲飛說道:「夜梟,今天我和老梁會面,覺得他神色閃爍,很是不對勁,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老梁有些可疑。」
「哦,他具體表現如何?你給我說說,我給你分析分析。」蕭雲飛聽到夜鶯說老梁怎樣怎樣,頓時來了興致,畢竟這也算是有點眉目的事兒啊。
夜鶯對蕭雲飛說道:「我跟老梁提起刺殺偽市長和園部和一郎的事兒之後,老梁表現得很積極,這倒沒什麼,問題是,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一直閃爍不止,雖說他為我出謀劃策,說應該怎樣怎樣做,但我發現,他一直都是言不由衷啊。」
「嗯,確實有些可疑,對了,你和他分開之後,有沒有發現被人跟蹤呢?」蕭雲飛問道,畢竟他們現在被園部和一郎全城通緝,一旦被跟蹤的話,那就麻煩了。
夜鶯笑了笑,說道:「做我們這行的,如果還輕易的被人跟蹤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你說對不對,夜梟?」
蕭雲飛也笑了笑,確實,夜鶯能成為武漢地下黨負責人,絕對是有把刷子的人,絕不會輕易被人跟蹤的。(未完待續。,(.)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