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是一個普通的市民,這幾個人不由分說的對我拳打腳踢的,特別是那個人,居然還拚命的咬我,簡直令人髮指,長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日本特務對那名巡警說道。
「嗯,那個你們幾個瞧瞧,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市民,講的甚至是一口流利的當地話,你們幾個怎麼說他是日本間諜來著呢,我看你們幾個倒是像日本間諜,你們說說,你們會講本地話嗎?」那個巡警死死盯著蕭雲飛三人問道。
當然不會啦,他們三個又不是湖北人,怎麼可能會說本地話呢,於是,蕭雲飛等人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那個巡警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喋喋不休的說道:「看見了沒,看見了沒,你們不會說本地話,卻硬是要說一個本地人是日本間諜?你們的依據是什麼?憑什麼說別人是日本間諜呢?我看你們倒是真正的日本間諜。」
媽的,這個巡警到底是什麼意思?憑什麼就認定我們是間諜,而那個真正的日本間諜就是本地人呢?就僅僅是因為這個日本間諜會說本地話?這是什麼邏輯啊,這個巡警是不是漢奸啊?蕭雲飛憤恨的想著。當然,蕭雲飛不想在這裡和這個無聊的巡警扯破臉,他對這個巡警說道:「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們這三個人是日本間諜不成?說這話你可要負責任的。」
那個巡警冷笑著說道:「我看你們三人就像間諜,怎麼了?不可以嗎?你們三人憑藉著人多。對一個無辜的市民拳打腳踢,你們如此這般的,意欲何為啊?」
陳揚越聽越窩火,他憤怒的對這個巡警叫道:「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你們是不是認準了我們三個人就是間諜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後悔,這個人我們是要帶他到軍統宜昌站的,如果你想多管閒事的話,就儘管放馬過來吧,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得罪了軍統,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那個巡警心下一驚,軍統局啊。這可是個大殺器哦,誰都知道,軍統局的人就連軍隊的高級軍官都聞風喪膽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沒啥權勢的小巡警了。於是。那名小巡警立即換了副嘴臉陪笑著對陳揚說道:「難道三位是軍統的人?」
「不是,我們當然不是軍統的人啦。」岑志國這個挨千刀的,說個謊難道會死啊,還他媽的非要說不是,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家以為我們是冒著軍統的名頭招搖撞騙嘛。真不知道這傢伙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名巡警一聽岑志國說他們三人不是軍統的,頓時又開始神氣起來,他挺著自己的大肚子,神氣活現的對蕭雲飛他們三人叫道:「哼哼。既然不是軍統的人,居然還冒充是軍統的人。你們是不是想死啊,我告訴你們。冒充別的部門的人,你們或許還有一些活路,但是冒充軍統的人,你們除了死,還是死,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們,既然你們敢冒充軍統的人,那你們也應該知道後果,來人呀,把他們三個人抓起來。」
「等等,等等。」蕭雲飛連忙說道,那個巡警看到蕭雲飛出面制止,於是先讓他的手下別輕舉妄動,然後看著蕭雲飛,冷冷的說道:「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嗎?」
蕭雲飛對那個巡警說道:「我當然有話要說,這個日本間諜是自己承認自己是日本人的,我有人證,長官,有人證的話,你是不是應該相信我們?」
「那是當然啦,人證呢?誰能證明你們三個說的是真話?」那個巡警問道。
蕭雲飛指了指那幾個先前在樓上圍著那個日本間諜討論時事的人說道:「他們幾個都可以證明,這個日本人自己暴怒之下,喊了幾句日本話來著的。」
「哦,是嗎?那我問問。你們幾個聽著,要給老子說實話,這個傢伙剛才說你們幾個可以證明這個人是日本人,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告訴你們,你們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明白了沒有?」那個巡警死盯著那幾個先前在樓上圍著那個日本間諜討論時事的人說道。
那幾個人戰戰兢兢的看著這個神氣活現的巡警頭,同時又膽怯的看了看那個被揍成豬頭的日本間諜,最後,他們幾個人說出來令蕭雲飛等三人惱火的話來:「我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靠,氣死我啦,這幾個沒骨氣的東西,在這關鍵時刻,居然只會說自己不知道,難道說一句實話會死啊,非要說自己不知道,現在好了,你們幾個說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輕鬆過關了,可我們三個人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被這個昏庸的巡警在我們三人的腦門上貼上四個字:日本間諜不成嗎?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蕭雲飛氣憤的想著。可以說,這就是國人的陋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不要扯到自己的身上,我管他什麼情況來著呢。
聽了這幾個「證人」的證詞之後,那個巡警更是神氣了,他凶巴巴的對蕭雲飛等三人說道:「你們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事實證明,你們三人從頭到尾都是在欺騙我們,可以說,你們三人才是間諜,還敢說自己有人證的,人證呢?誰給你們證明呢?好了,廢話少說,跟我們去警察廳一趟吧。」
去警察廳?怎麼可能?堂堂八路軍偵察大隊副大隊長,第1中隊副中隊長以及第1小隊小隊長怎麼可能跟著這個小巡警去警察廳?開玩笑吧。
蕭雲飛向陳揚以及岑志國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頓時明白了蕭雲飛的意思,於是他們一起將那個日本間諜往那個昏庸的巡警身上一推。然後撒腿就跑。
那個大肚子巡警被日本間諜一撞,頓時跌得七暈八素的,當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蕭雲飛他們三人已經快要跑到街尾的拐角處了。當他看到自己的屬下還愣在一邊的時候,頓時氣憤的叫道:「媽的,你們這是怎麼了?都他媽的傻了?沒看到他們三個人欺負老子我一個嗎?還不快點給我追啊,追上他們之後,老子要讓他們知道,敢對老子這樣子,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奶奶的。老子長那麼大,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都別給老子愣著了,都給我追啊。媽的,一個個都像傻了一邊,氣死老子了。」
那個巡警罵罵咧咧的,幾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部都罵了出來,確實。剛才那一摔讓他感到很沒有面子,堂堂的警察廳的科長,居然讓三個毛頭小子給耍了,這還了得!
他的屬下聽了科長的話之後。立即拔腿追了上去,那個胖科長將日本間諜扶起來。說道:「你沒事吧?沒有傷到哪兒吧?」
那個日本間諜笑著對胖科長說道:「沒事,沒事。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出面的話,我可能就被這三個暴徒給打死了,我是個良好市民,他們三個暴徒非要說我是日本間諜,我真的很冤枉啊,被他們這般暴打一頓,我心裡很委屈。」
胖科長拍了拍這個日本間諜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不要怕,我們會為你做主的,這幾個人膽敢在大白天,在公共場所施暴,簡直目無王法,我一定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那個日本間諜聽了這個胖科長的話之後,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那好吧,我先走了,這是我住的地址,如果需要傳訊的話,就在這地址找我好了,對這三個暴徒,一定要嚴懲。」
「那是,那是,肯定要嚴厲的懲罰他們,嚴先生可是我們宜昌城內的上流人物啊,怎麼可以被這幾個暴徒打了而不啃聲呢,對不對?嚴先生,你走好啦,來人,保護嚴先生回他的公館。」胖科長叫了兩個小巡警,讓他們保護著這個日本間諜回他的公館去。
這個日本間諜在宜昌假扮一名商界的成功人士,混跡在宜昌的上流社會之中,所以,那個胖科長一開始看到這個日本間諜的時候,就知道此人乃是宜昌的名流,他之所以沒有當面說出這個間諜是宜昌名流,就是擔心蕭雲飛他們會劫持著這個「名流」,所以從頭到尾,他一直沒有說出日本間諜的「身份」,直到那個日本間諜「脫險」之後,才一臉諂媚的討好著他。
那個日本間諜整了整衣衫,然後在兩個小巡警的保護下,離開了茶館,而那個胖科長則帶領著一眾人瘋狂的追著蕭雲飛等三人。
蕭雲飛他們三人在路上搶了一輛邊三輪,當然是從巡警那邊搶來的,他們開著邊三輪,向著偵察大隊的基地奔去,而那些巡警,則在身後緊緊的咬著,似乎不肯放過他們。
「他媽的,這幾個警察是不是瞎眼了?為什麼非得認為我們三個人是間諜來著呢?難道就是憑著那幾個膽小鬼的證詞,就認定我們是間諜了?靠,這個混賬東西,等到了軍營之後,看老子怎麼對付他。」岑志國坐在蕭雲飛的身後,罵罵咧咧的叫道。
而此時的蕭雲飛,則加足馬力,開著邊三輪,他可不想被這群混賬東西給抓住,一旦被抓緊了警察廳的話,那就算自己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了,只有當自己回到了兵營,並且聯繫上宜昌城內的衛戍司令,才可能化解這場誤會,不過,說起來,這個胖科長簡直氣死人了,哪有憑著自己的想像,就認為蕭雲飛他們三人就是日本間諜呢?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好了,志國,什麼都別說了,等回到兵營再說吧,只要我們進入了兵營,那群巡警就奈何不了我們了,再說了,進入了兵營,他們也就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了,到時候,他們就未必敢把我們怎樣了。」蕭雲飛對仍然喋喋不休的岑志國說道。
岑志國聽了蕭雲飛的話之後,笑著說道:「老大說的對啊。只要我們進入了兵營,看著群不知好歹的巡警還敢怎樣?總不至於衝擊兵營吧,不過,量他們也沒這膽量。就僅僅憑藉著他們手上的那些小****,想要跟部隊的步槍、機槍抗衡,那不是找死嘛。」
兵營近在眼前,在他們身後追擊的巡警也顯然看到了兵營,他們心中異常的納悶,這三個日本間諜還真是膽大包天了,居然會直愣愣的選擇向兵營進發,是不是找死來著啊。這膽子未免太大了些吧?
當蕭雲飛騎著邊三輪來到兵營門口的時候,在兵營門口站崗的兩個士兵立即向蕭雲飛他們三人行了個持槍禮,蕭雲飛也回敬了他們一個軍禮,然後對他們說道:「跟在我們身後的尾巴。給我趕走,媽的,這群人簡直太不長眼了,居然把我們三個當成了間諜,你們把他們攔住!」
「是。大隊副!」兩個士兵對蕭雲飛說道,接著,蕭雲飛騎著車進入了軍營。
胖科長帶領著一眾巡警來到兵營門口,正準備進入兵營。那兩個站崗的士兵立即拉動槍栓,指著這些巡警喝道:「你們要幹什麼?擅闖軍營嗎?」
胖科長看到形勢不妙。於是陪著笑臉對這兩個士兵說道:「兩位小兄弟,剛剛進去的三個人可是日本間諜啊。他們可能冒充你們部隊裡的人混進了你們部隊,這樣的人,應該馬上抓起來才是,否則的話,遺禍無窮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一個站崗的士兵持著槍對準那個胖科長,憤憤的說道,「他們三人是我們的長官,你居然敢說我們長官是間諜,我看你倒是像個漢奸,再不走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擅闖軍營者死!」
看見這兩個士兵貌似要動真格了,於是那個胖科長頓時嚇的縮了進去,他連忙笑著說道:「誤會,誤會,這只是誤會而已,兩位千萬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啊,小心槍支走火,如果真的走火了的話,就不大好了,既然兩位小兄弟說沒有,那就沒有,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來人,我們走!」
胖科長大手一揮,於是眾人開著車轉了個頭後,向著警察廳走去,在車上,一個巡警不解的問胖科長:「科長,那三個人明明進了兵營,為什麼我們就不能進去搜呢?我想,只要我們進去搜了,一定能把他們搜出來。」
「啪」的一聲,胖科長在這個巡警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說道:「你他媽的傻了還是咋了?搜?你以為你是誰啊,敢搜軍營,試問現在哪一支部隊會讓我們這些小警察搜捕?現在戰爭年代,軍隊軍人是最吃香的,也是最有特權的,無緣無故的敢進軍營搜人,就算我們警察廳開了搜捕令,我們也不敢進軍營搜人啊,再說了,你也看到了,那是什麼軍營啊,那可是八路軍的駐地啊,在這個關鍵時刻,惹上八路,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知不知道?」
「八路?八路又怎麼了?我們的委員長不就是想把八路軍和新四軍給幹掉的嘛,八路又能怎樣?不趁機搗毀了他們,更待何時啊。」那個傻巡警還在那裡傻乎乎的說道。
胖科長真是恨不得多踹他幾腳,有笨的人,但沒見過這麼笨的人,且不說他們這些巡警有沒有能力衝擊八路軍駐地,就算有能力,他們也不敢,畢竟現在是兩黨合作期間,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明著撕破臉,雖然相互之間存在著摩擦,但雙方還是相當克制的,在外人的眼裡,兩黨的合作還在蜜月期,共同抗日的目標不變。
「媽的,我說你是真笨呢,還是在這裡裝笨,見過笨的人,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入警察廳的,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到底是怎麼想的,惹八路,你這不是找死嘛,我可聽說了,這支八路軍的部隊,可是戰區司令長官特意請過來的,只要他們到戰區司令長官那邊去告我們地方警察廳一狀,我們整個警察廳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你到底明不明白?」胖科長指著這個巡警的腦袋罵道。這個傻巡警只能在一邊傻笑著,他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也難怪胖科長會罵他。
「科長,你也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過,那三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我看他們絕不是普通的八路軍士兵啊。」這個巡警說道。
胖科長點了點頭,確實,當他們遠遠的看到站崗的兩個戰士向那三個傢伙行持槍禮的時候,就說明這三個人極有可能在這支八路軍部隊中擔任一些軍職的,否則那些士兵不可能對他們這麼敬重的,看來這次自己是踢在了石板上了。
「什麼都別說了,走,我們回警察廳再說吧!」胖科長說道。
蕭雲飛他們三人回到了營地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陳揚有些憤恨的說道:「媽的,如果不是這些笨警察出現的話,那個日本間諜早就被我們送到軍統宜昌站了,現在好了,讓那個日本間諜跑了,想要再抓住他,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了。」
岑志國也不斷的點著頭,表示同意陳揚的話,蕭雲飛目光犀利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說道:「走,我們去宜昌衛戍司令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