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到達洛陽之後,第1戰區司令長官部給予蕭雲飛他們這支分隊予以隆重的接待儀式,蕭雲飛很客氣的和到場軍官們打著招呼,或許那些軍官並沒有見過蕭雲飛,所以他們並不知道,蕭雲飛就是當年叱吒中原的鐵血團長,或許是因為蕭雲飛等人是去華中協助**作戰的,所以,當地軍官對他們還是很熱情的。
在洛陽休整一天之後,蕭雲飛帶領著自己的部隊登上了開往宜昌的火車,眾人上了火車之後,蕭雲飛坐在靠窗的一個座位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聲不響。岑志國此時就坐在蕭雲飛的身邊,他笑著對蕭雲飛說道:「老大,你在想些什麼呢?看你那麼入神的樣子,貌似窗外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呀。」
「知道嗎?志國,我曾經也在這中原大地上,和鬼子的精銳交過手,我的弟兄們,就戰死在這中土之上,看到這片土地,我就有著說不出的惆悵啊。」蕭雲飛有些黯然的說道。
「呃,老大,其實吧,你也不必那麼惆悵,不就是當時戰敗了嘛,重新站起來就是了,老大,我相信你的實力,我相信你一定會帶領著我們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的。我對你有信心。」岑志國的眼神異常堅定的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看著岑志國,似笑非笑的對岑志國說道:「我說志國啊,沒看出來你對我倒是充滿著信心啊,真不知道你這信心是從哪兒來的?」
「老大。我當然對你信心十足了,因為你是我老大,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無條件的對你充滿信心!」岑志國極為噁心的對蕭雲飛說道,蕭雲飛聽了之後,汗毛林立,見過噁心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這個岑志國,還真他媽是個活寶啊。
「閉上你的嘴,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給我先閉目養神一會兒再說啦,我告訴你啊,等到了宜昌之後,別給我惹是生非。知不知道?」蕭雲飛對岑志國說道。
岑志國聽了之後,連連點頭,他對蕭雲飛說道:「老大放心,我絕對不會給老大您丟臉的,放心好了。」
看著這個活寶。蕭雲飛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說起來,這一路上有這活寶在。也不覺得悶啊。
「中隊長,國民黨對我們一直存有戒心。同時骨子裡也一直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我們,此次我們前去宜昌。恐怕國民黨的人會百般刁難我們。」魯毅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看著魯毅,說道:「我知道,從去年開始,國民政府方面就百般的刁難我們,不過,現在是一致抗日的重要時期,我們決不能有一絲內亂的跡象,否則被小日本利用了的話,對我們是相當的不利的。到了宜昌之後,都給我記住了,沒有必要的話,千萬別和國民黨的部隊發生衝突,當然,如果他們尋釁挑事的話,我們也決不能忍讓,該還擊的時候,就應當還擊,都知道了沒有?」蕭雲飛的神情異常的嚴肅,每個人聽了都拚命地點著頭。
火車不斷地行駛著,大家隨著列車的晃動,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一連行駛了很多天,雖然在路上也遭到過日軍的空襲,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宜昌城內。
宜昌,作為湖北省僅次於武漢的第二大城市,此時,已然成為了陪都重慶的門戶,日軍第11軍自從佔領了武漢之後,就處心積慮的想要拿下宜昌城,只要佔領了宜昌城,那陪都重慶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了,他們的航空隊可以不間斷的對重慶實施空襲,中途不會有任何阻礙了,當然,要想拿下宜昌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宜昌作為陪都重慶的門戶,其自然有**的精銳部隊駐守,其中就有第十八軍這支王牌部隊駐守在此處。
蕭雲飛進入宜昌城內後,被安排在國民黨為其準備的兵營之中,經過了十數天的旅途勞頓之後,所有人終於能夠美美的睡上一覺,這個時候,就算是敵人的轟炸機飛臨宜昌上空,他們也不會醒過來。國民黨的接待人員似乎對蕭雲飛他們這個分隊很是熱情,並沒有故意刁難之意,看來,此次日軍對宜昌的威脅已經讓國民黨中的人明白了形勢的危機了,所以,他們對八路軍並不像過去那樣無端的製造著麻煩。
第二天天一亮,蕭雲飛帶著陳揚和岑志國上了宜昌城的大街,當然,他們穿著的,都是便服,蕭雲飛此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瞭解一下宜昌城內的一些情況,他知道,那些漢奸和日本特務隱藏得非常的好,特別是那些日本特務,中文說得跟中國人簡直沒有什麼區別,也只有他蕭雲飛,精通日語的情況下,才能分辨出哪些是日本特務,因為漢語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外國人想要真正學好漢語,談何容易,即使有些外國人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但他們自身的本國口音還是或多或少會帶上一些的,就算普通的中國人察覺不出來,但對於蕭雲飛這個精通多國語言的人來說,這些口音還是聽得出來的。
「嗯,你們倆給我聽著啊,我們這次進城主要是觀察,千萬別有任何打草驚蛇的舉動,知道了沒有?那些日本特務和漢奸,會裝扮成各式各樣的人,有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以怎樣的面目出現,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一定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先不要說話,只要用眼睛觀察,用耳朵去靜心的聽就行了,喂,我說你們倆別給我丟人啊,特別是你岑志國,老子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到時候你給我捅什麼簍子的話,我可饒不了你,知不知道?」蕭雲飛正色的對岑志國說道。
岑志國乖巧的拚命點著頭。向著蕭雲飛保證道:「老大,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真的。絕對不會的,你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啊,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感到失望呢?對吧。」
「媽的,你越是這麼說,我還真越是不放心呢。」蕭雲飛似笑非笑的對岑志國說道。
三人說說笑笑的在宜昌城內逛著街,說起來,雖然宜昌是湖北省的第二大城市,但和省城武漢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雖然曾經也是被迫開放的口岸之一,但發展卻遠遠不如武漢。整座城市顯得有些破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畢竟日軍對宜昌進行多次轟炸,就算宜昌曾經再怎麼繁華。也經不起日軍轟炸機的百般折騰啊,被炸的滿目瘡痍,也是沒辦法的。
來到一個還算比較豪華的茶樓,蕭雲飛帶著陳揚和岑志國兩人走上了茶樓。在二樓臨欄杆處坐了下來,蕭雲飛向店家要了一些吃食。一壺茶,三個杯子之後。就坐下來,嗑磕瓜子,喝喝茶,聊著天,並且觀察著四周。
「嗯,嗯,好吃,好吃,真是好吃,想不到,宜昌的小吃還真不錯,很有味道啊,哈哈,真好吃!」岑志國像一隻豬一般啃吃啃吃的嚼著那些桌上的吃食,一邊吃著,一邊還發出那種不雅的聲音。
蕭雲飛簡直看不下去了,狠狠地在岑志國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把岑志國整個臉全部拍到了碟子之中,岑志國抬起頭來,臉上掛著一些點心的碎末,嘴裡還含著大量的點心,看著蕭雲飛,口齒不清的問道:「老大,你幹嘛又打我,我又沒說什麼話,也沒做錯什麼,幹嘛打我的頭?」
蕭雲飛簡直氣得沒話可說,他指了指岑志國的臉,同時又指了指盤子,說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叫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還算是有身份的人,你還算是加州大學的大學生嗎?瞧瞧你,有你這樣吃東西的嗎?丟人,簡直丟死人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上的大學,基本的禮儀你難道都不會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你是個餓死鬼投胎的,帶你出來,真是丟臉!」
陳揚在邊上看著岑志國,整張臉都憋紅了,估計他想笑,但又不敢太過放肆的笑,所以這樣苦苦的憋著,其實是非常難受的。
蕭雲飛看了看陳揚,說道:「怎麼?你覺得這樣很好笑嗎?」陳揚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蕭雲飛繼續說道:「既然你覺得好笑,那就笑出來吧,我不介意的,不過,要注意形象,知道了沒有?」
陳揚聽了蕭雲飛這話之後,如釋重負一般,哈哈笑了起來,不過,他挺能克制自己的,笑得並不大聲。岑志國不滿的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臉,對陳揚說道:「我說老陳,你不至於吧,有那麼好笑嗎?嘿嘿,老大,那個我知道,剛才我的吃相不好,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放心吧,我岑志國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生啊,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怎麼會給你丟臉來著呢,對吧,放心吧,老大,下次絕對不會的了?」岑志國說完,還在那裡嘿嘿的傻笑著。蕭雲飛看著他那傻笑的樣子,徹底的無語了。真是的,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活寶來著的呢?
正當他們在說笑間,在他們身邊那一桌客人正在聊著時事,雖說在茶樓的柱子上貼著莫談國事四個大字,可是,當宜昌已經陷入敵人炮火的威脅之中的時候,城內的百姓,誰不會談論一下時局呢?
「聽說啊,日本人最近會有大的行動啊,宜昌已經不安全了。」一個穿著黑衫的中年人對著他身邊的人說道。
那些圍坐在他身邊的人們緊張的聽著他說著時局,其中一個瘦瘦的老者緊張的問道:「小嚴啊,聽說你是從武漢那邊穿越火線過來的吧,說說看,你在武漢的那些日子裡,有沒有看到日本人有什麼舉動沒有?」
那個叫小嚴的中年男子喝了口茶之後,說道:「說起來,武漢最近好像也很緊張,街上到處都是日本兵,還有兵車不斷地在武漢主要的街道上來回行駛著,我還看到了很多裝甲戰車呢,天上還有好多作戰飛機呢。看樣子,日本人最近準備有大動作了。」
「大動作?難道說要對鄂西進行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不成?」一個年輕人緊張的問道。
小嚴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吧,大家都知道。自從前年武漢會戰以來,日軍在我們湖北一帶打過好幾次大仗了,我們**雖說沒有像一開始那樣一潰千里,但也只能說是苦苦支撐著,仗打得異常的艱苦,現在整個時局對於我們國家來說,很是不利啊,最富裕的一些地方。已經全部讓日本人佔領了,那些資源大省也成為了日本人的囊中之物,現在我們整個國家和民族,就窩縮在西北西南一帶的貧困地區。湖廣之地成為了抗戰的第一線,如果湖廣之地丟了的話,那我們國家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啊。據我估計,日本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對我們宜昌進行大規模的空襲。同時,他們的兵鋒肯定會指向我們宜昌,畢竟宜昌是重慶的門戶,一旦宜昌失守了。不但將我們**的第五戰區和第九戰區這兩大戰區隔離開來,更為危險的是。陪都重慶就這般眼睜睜的暴露在了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這樣的話。真不知道國府還能支撐多久啊。」小嚴說完,不斷地唉聲歎氣著。
蕭雲飛看著這個小嚴,一邊喝著茶,一邊冷笑著。岑志國看到蕭雲飛在冷笑著,於是輕聲的問蕭雲飛:「老大,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中年男子有問題啊?其實吧,我也覺得這人有問題,照理來說吧,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多呢?就算小鬼子在武漢調兵遣將,也不會讓普通老百姓看出什麼名堂來呀,這傢伙知道那麼多,恐怕有詐,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麼?」
蕭雲飛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對岑志國說道:「你這臭小子,總算沒有枉費我對你的栽培啊,終於說了一句人話來著,呵呵。」
「啊?老大,你不能這樣說我啊,怎麼叫我終於說了一句人話來著呢?好像我之前沒說過人話似的,這要是說出去了,我還怎麼在部隊裡混啊,怎麼說,我岑志國大小也算是一個小隊長啊。」岑志國不滿的對蕭雲飛說道。
「對對對,你大小也算是個官,豬頭小隊長嘛。」蕭雲飛笑著對岑志國說道。
岑志國一臉委屈的看著蕭雲飛,說道:「老大,那豬頭小隊長是日本人還差不多,怎麼能說我是豬頭小隊長呢?你見過那麼可愛的豬頭嗎?」說完,岑志國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賣萌般的看著蕭雲飛,還不斷地眨著眼睛,當時蕭雲飛正在喝茶,看到岑志國那副賤樣之後,一個沒忍住,就將茶水全部噴在了岑志國那張可愛的豬頭臉上,岑志國再一次鬱悶了起來,他不得不拿起毛巾,擦著自己的臉。
「老大,拜託,不要老噴東西到我臉上啊,我這是臉,不是痰盂啊。」岑志國一邊擦著,一邊不滿的說道。蕭雲飛也用毛巾擦著自己的嘴,一邊擦著,一邊笑著對岑志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誰叫你那麼賤啊,我這不是一時之間忍不住,就噴出來了嘛,不要見怪,千萬不要見怪啊,我這只不過是自然反應而已,我說岑志國啊,你小子不耍寶會死啊,作為你的老大,我都快被你給氣死了,真受不了你。」
「老大,你也真是的,先前還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妙的,你瞧瞧你,老往別人身上噴東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老大啊,我可是你的小弟啊,你可不能老這樣子噴我是吧?」岑志國對蕭雲飛說道。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行了吧。說說看吧,你對這個中年男子還有什麼別的看法沒有?」蕭雲飛擦完嘴之後,低下頭,問岑志國。
雖然陳揚並不清楚蕭雲飛和岑志國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從他們的舉止之間明白,他們是在說那個侃侃而談的中年男子。
「大掌櫃子,聽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大有可疑之處?」陳揚也低下頭,輕聲的問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說道:「我懷疑這個人是在這裡故意挑起宜昌城內人心的恐慌,從而趁亂來瞭解城內的兵力部署,甚至有可能想要來一個引蛇出洞,他是想由此引起在城內的國民黨軍統和中統特務的注意,這樣的話,他可以準確的知道,軍統和中統特務的分佈情況,雖然,他可能會因此被抓起來遭受嚴刑拷問,但犧牲了他一個人,卻得知國民黨在宜昌城內軍統和中統特務的分佈點,這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否則的話,你想想啊,這裡都已經貼了莫談國事的字條,可這傢伙居然還敢在這裡談論國事,這絕非一般老百姓所能為之的事情,所以,我認為,此人不是漢奸,就有可能是日本特務,我們拭目以待吧。」
陳揚聽了之後,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然後也看向了那個中年男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