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二連長對石志鵬說道,石志鵬詫異的看著二連長,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連長,我覺得這次突襲,成功的概率還是有50%的呀,不錯啊!為什麼不能實施呢?」
「石頭,你是一名指戰員,作為指戰員,就應該從大局去考慮,50%的成功率,那就意味著成功的希望只有一半,還有一半的可能就是不會成功,既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或者說不能保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功的話,那我肯定同意,但現在你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那你要我怎麼同意你去冒險呢?我知道,你們排裡的蕭雲飛很有本事,這個主意八成就是他想出來的,可是,你別忘了,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戰士,他所考慮的問題,和你所考慮的問題不一樣,有的時候,普通戰士想的,更多的是個人英雄主義的問題,而你所要考慮的是,整個排的士兵的安全問題,不錯,打仗確實要有一些賭徒的心裡,但是,也絕對不能把所有的寶全部押在賭桌上啊,這樣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的!既然你們沒有十足把握取得此次突襲任務的勝利,那還是老老實實的強攻好了。(_——)」二連長對石志鵬說道。
石志鵬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沒用了,於是,他向二連長行了個軍禮,然後匆匆的跑回自己的隊伍之中。
「什麼?不行?排長,我覺得雲飛同志的這個辦法可行性還是很大的,成功的話。損失將會降到最低點啊,打仗總要有一些冒險精神的嘛,如果連一點冒險精神都沒有的話,這仗還怎麼打?排長。我看您還是再去勸勸連長吧,我相信我們排一定能成功的。」徐進對石志鵬說道。
「老徐啊,我也知道,蕭雲飛的建議可行性很高,可是,連長他為人謹慎啊,就是不肯答應我們啊,這你叫我怎麼辦?難道要去跟連長爭論不成嗎?」石志鵬也很是氣惱的對徐進說道。
蕭雲飛也在他們身邊。他笑了笑,對石志鵬說道:「排長,現在整個戰場上一片混亂,誰知道誰在什麼位置呢?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瞞著連長行動,悄悄的進攻敵人老巢。根據戰爭法則,只要你最終取得了勝果,那就完全可以功過相抵,既不獎勵。也不懲罰,嘿嘿,我的想法不錯吧!我覺得我們就可以這麼辦嘛!」
「什麼?雲飛,你是說。讓我抗命行事?成功了還好說一些,可一旦失敗了怎麼辦?」石志鵬有些擔憂的問道。
「失敗了?我說排長。如果我們失敗了,你認為我們還回得來嗎?」蕭雲飛看著石志鵬的眼睛問道。石志鵬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回不來啊,如果失敗了,我們肯定回不來了。」
「那不就得了,既然回都回不來了,你害怕受處分?既然我們能回來,那就說明事情辦成了,辦不成的話,我們就回不來了,不是嗎?排長,既然如此,那我們有什麼好怕的呢?」蕭雲飛對石志鵬說道。
石志鵬聽了蕭雲飛的話,想想也有道理,此次行動,可以說是不成功,便成仁,根本就沒有第三種可能,既然如此,偷偷的幹上一場,又能怎樣呢?成功了,連長再怎麼斥責,也不會受到處罰的,畢竟是立功了呀。
看著石志鵬還在猶豫的樣子,蕭雲飛笑著問道:「排長,考慮好了沒有?干還是不幹?」
「媽的,豁出去了,干,幹嘛不幹,反正我又不想要什麼獎勵,也不要記功,只要能少犧牲,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成功就成了。」石志鵬咬了咬牙,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這個排長還是挺有冒險精神的,好,很不錯!
接著,他們三排所有人都悄悄的換上了土匪裝,然後繞過自家兄弟的攻擊線,向著敵人的內線奔去。
「雲飛,你的日語真的不是那種半吊子?待會兒可以要和那些日本人交談的,你要讓他們相信你是日本人才行啊,否則的話,我們很難混入的。」石志鵬還是有些擔心的對蕭雲飛說道。
「那個排長,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日語水平只是個二把刀子,是吧?」蕭雲飛看著石志鵬,問道。石志鵬很不給蕭雲飛面子的點了點頭,蕭雲飛當場厥倒。
「排長,你這也太傷我心了,我的日語水平可是專業級的,連小日本都會認為我是日本人啊,放心吧,絕不會出岔子的。」蕭雲飛拍著胸脯對石志鵬說道。
石志鵬歎了口氣,對蕭雲飛說道:「雲飛啊,你既然會日語,又那麼有文化,不應該只呆在作戰部隊之中,這樣簡直就是浪費人才,這次圍剿行動過後,我會跟團長說說,把你安排到團部文職工作崗位上去,免得你這樣的人才白白的犧牲在戰場上。」
一聽石志鵬準備把自己甩到文職崗位上後,蕭雲飛的臉一下子鐵青了,他一臉嚴肅的對石志鵬說道:「不,排長,我是一名軍人,我一定要在作戰部隊中發揮自己的作用,我不要去那些文職崗位,我認為那些崗位並不適合我,只有鐵與血,才適合我的生活!」
「鐵與血?你說的話還真是稀奇啊,好了,我不多說了,開始行動吧。」石志鵬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然後讓所有人都將自己的衣服弄髒,把自己的臉也弄髒,反正給別人的感覺就是,他們這些人就好像剛剛和八路幹過一架似的。
當蕭雲飛等人接近對方的一個街壘的時候,那個街壘裡的土匪立即阻止了他們的前進,其中一個土匪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蕭雲飛唧唧歪歪的說了一通日語,那些土匪雖然不知道蕭雲飛在說些什麼。但這些日子和日本人混在一起,也知道蕭雲飛說的是日語,於是,他們立即陪著笑臉對蕭雲飛說道:「原來是太君啊。太君,你怎麼跑到我們的工事外面去了呢?」
這時候,站在蕭雲飛身後的石志鵬大大咧咧的吼道:「我們這不是來不及撤退嗎?結果被擋在了工事外面,剛才好不容易從八路那邊逃出來,你們還不快點讓我們進去,這位太君可是有緊急軍情要去見小隊長閣下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多多得罪。多多得罪啊,來人,還不快點讓太君和弟兄們進來,媽的。這群八路,簡直就是打瘋了。」那個小頭目說道。
蕭雲飛帶頭走進了對方的防禦工事,同時,他拍了拍那個小頭目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那個小頭目認為。這是太君對他的表現感到滿意,於是他對蕭雲飛說道:「太君,太君,請你在我們大當家面前好好的美言幾句。我叫王狗子,還望太君在我們大當家面前提提我哦。」
這個小頭目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蕭雲飛身後的石志鵬,他認為。這個人應該是翻譯吧。
石志鵬附著蕭雲飛的耳朵,嘴唇動了幾動說了些鳥語,王狗子當然以為這個「翻譯」應該是將他的話翻譯給眼前這位太君聽,所以一臉緊張的看著蕭雲飛,不知道接下來蕭雲飛會是如何表現。
蕭雲飛故意點了點頭,然後笑著用日語對這個小頭目說道:「喲西,沒問題,你叫王狗子是吧,我一定會在你們大當家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好好幹啊!」
石志鵬看了看蕭雲飛的眼神,然後清了清嗓子,對這個小頭目說道:「好啦好啦,太君知道了,會在大當家面前為你說好話的,放心好了,現在該讓我們走了吧。」
「走?哦,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了,太君走好啊,還望太君給我美言幾句,美言幾句啊!」王狗子賤笑著對著蕭雲飛背影說道。
王狗子的那些手下都有些不高興了,瞧瞧王狗子那樣子,只為了自己,根本就沒有顧及到他手下的這幫弟兄們,這怎麼不讓他的那幫弟兄們寒心呢?
王狗子望著蕭雲飛等人遠去的背影,仍然意猶未盡的轉過身來,看到自己的那些弟兄們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於是他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對他的那幫弟兄們吼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給我各就各位,難道你們還真準備等著八路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嗎?」
在王狗子的淫威之下,那些小嘍囉們滿心不服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堅守起來。
蕭雲飛一路上騙過了幾道關卡,慢慢的向著大堂方向奔去,這一次,他們需要通過一道日本人把守的街壘,這道街壘之中,有四個日本人和兩個土匪,那四個日本人舉著槍,一下子攔住了蕭雲飛等人的去路。
「你們是幹什麼的?」其中一個日本兵警惕的問道。
蕭雲飛笑了笑,然後說道:「這位弟兄,你好,我是剛剛補充兵員補充進我們小隊的,我叫直樹俊,先前我和這些沒用的狗在山寨門口一帶堅守,豈料山寨門居然那麼容易就被八路給轟開了,沒法子,我們只能撤了,可惜,我們撤退比別的弟兄們晚了一步,結果,被八路包圍,如果不是我機警的話,我們這些人可能就會被八路給幹掉了,哎,那些八路,可真是即狡猾,又可惡啊。這位兄弟,放我們過去吧,我還從敵人那兒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軍事情報呢,需要匯報給我們的小隊長。」
「你是說,有重要軍情匯報給我們西鄉小隊長?」那個日本兵問道。
西鄉?原來他們的小隊長姓西鄉啊,那真是太好了,之前還怕因為不知道小隊長的姓氏而露出什麼馬腳來,現在這個日本兵居然把他們長官的姓氏給報出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蕭雲飛拚命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那個日本兵說道:「是啊,是啊,我可是有重要軍情報告給西鄉小隊長閣下的,這位兄弟還是讓我過去吧。」
「既然有緊急軍情,那還是快點過去吧。我們的小隊長西鄉村四郎中尉就在大堂裡,你趕到大堂內就知道了。」
「那個,這位兄弟,這大堂應該怎麼走啊。很抱歉,我記性不好,不過,我還確實沒有去過大堂,所以還望這位兄弟指出來。」蕭雲飛對那個日本兵說道。
那個日本兵不疑有他,很樂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向自己的身後指了指,並且告訴了蕭雲飛如何前往大堂。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些笨蛋日本兵,居然沒有起任何疑心,就給蕭雲飛等人讓路。讓他們直奔大堂而去。
這一路上,蕭雲飛覺得出奇的順利,真沒想到,原本一直會考慮到幾個不順的版本,結果一個版本都沒出現。大傢伙兒居然順利的就到達了大堂門口,守衛在大堂門口的是兩個彪形大漢,這兩個大漢都是中國人,他們看著蕭雲飛等人。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走走走,快點走!」
「八嘎!」蕭雲飛走上前去。對著其中一個彪形大漢的臉就是一陣狂抽,他一邊抽著耳光。一邊用日語叫罵道:「八嘎,不長眼的支那人,也不瞧瞧我是誰啊,我是日本人,是日本人,是高貴的大和民族,你居然敢對我們大和民族不敬,找死啊你!」
那個大漢整個人都鎮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所攔的這個不起眼的土匪,居然是一個日本人,這簡直令人難以相信,所以他才大膽的攔住了蕭雲飛,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個「日本人」,自己在不經意間,居然得罪了太君,簡直罪該萬死啊。這群日本人好惹嗎?不好惹,雖然大當家的和他們貌合神離,但在表面上是絕對不會撕破臉的,現在朱家寨全體都投靠日本人了,那一切就都得聽日本人的,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對一個日本兵動手,這可如何是好啊。
「太君,太君饒命,太君饒命啊!小子我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老是日本人,還望這位太君饒命,饒命啊!」那個被打的彪形大漢趴在地上向著蕭雲飛求著情。
蕭雲飛冷哼了一聲,故意轉過頭來看了看石志鵬,那樣子好像並不理解那個彪形大漢說了什麼,需要石志鵬來「翻譯」一下。於是石志鵬再一次走到蕭雲飛的耳邊,對著蕭雲飛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通,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做一個翻譯一般,蕭雲飛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然後瞪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彪形大漢,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一通,接著,石志鵬故意翻譯道:「直樹太君說了,對於你的這種不禮貌態度,直樹太君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不過,直樹太君又說了,你必須自己打自己一百下耳光,一定要重,都在的話,你就等著受罰吧。」
聽了「翻譯」的話之後,那個彪形大漢全身一陣顫抖,他戰戰兢兢的對蕭雲飛說道:「太君,太君,小子以後不敢了,不敢了,這一百個耳光是我自找的,只要太君您高興,別說一百個耳光了,就算是一千個耳光,我也照辦不誤。」
「他說什麼?」蕭雲飛看了看石志鵬,故作聽不懂對方話一般,接著,石志鵬在蕭雲飛的耳邊嘀咕了一下,然後,蕭雲飛也在石志鵬的耳邊嘀咕了幾聲,當他們說完之後,蕭雲飛故意看著遠方,不在理睬那個彪形大漢。
「太君說了,你是大大的忠心,不過,為了表示你的忠心,你今天就打一千個耳光吧,你不是說了,只要太君高興,別說一百個耳光了,就算是一千個耳光,也是照辦不誤。既然如此,太君說讓你自己打自己一千個耳光吧。」石志鵬對那個彪形大漢說道。
那個彪形大漢當場傻眼了,那只不過是他口頭上說說而已,如果真的打上一千個耳光的話,估計他那張臉可以去整容了。
那個彪形大漢嚇得差點哭出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石志鵬,希望石志鵬在蕭雲飛面前說上幾句好話,他哭喪著臉對石志鵬說道:「翻譯啊,你給我向太君求求情啊,別說一千個耳光了,就是一百個耳光,我們誰都受不了啊,翻譯啊,幫我們求求請吧。」
石志鵬看了看他們,故意做出一副和事老的樣子點了點頭,接著,他在蕭雲飛耳邊嘀咕了幾句。
「奈逆?跟我求情?晚了,之前不是很囂張的嗎?哼,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我只想告訴你,我直樹俊的名字可是很出名的,你居然敢跟我叫板,那這就是你的下場了,明白了沒有?滾一邊去,還不快讓我們進去,如果貽誤了軍機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呀,我說你們是不是要老罪新罪一起罰啊。滾一邊去!」蕭雲飛用日語大聲的斥責了那兩個彪形大漢,那兩個彪形大漢連動都不敢動,只能聽著蕭雲飛的叫罵。
石志鵬根據蕭雲飛的語氣和神情,將蕭雲飛所說的大概意思翻譯給了這兩個彪形大漢聽,這兩個彪形大漢聽得冷汗直冒,最好,蕭雲飛用生硬的中文對他們說道:「還不快自己打自己一千個耳光,是不是準備讓人代為執行啊?」
「不。不用了!」兩個大漢有氣無力的說道,接著他們倆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開始打起自己的耳光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