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駐屯混成旅團的炮兵聯隊,不斷的向著城東一帶傾瀉著炮彈,整個開封城東一帶,被日軍的炮彈轟成了一片廢墟。**——*
「保國,你看,這狗日的現在對我們的城廓陣地進行狂轟濫炸,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損失慘重的呀,得想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鄭雄飛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看了一眼鄭雄飛,笑著對鄭雄飛說道:「你說怎麼解決?難道你準備對這狗日的說,行行好吧,別再轟炸我們了?讓我們安生一會兒吧。行嗎?他們要炸,就讓他們炸去好了,我們只要做好防禦的準備,就算他們浪費再多的炮彈,也是無濟於事的。」
「不過,這種被動防禦的態勢,確實很憋屈啊,靠,自從開戰以來,我們就一直處在被動防禦之中,什麼時候才能狠狠的揍小鬼子一頓呢?」鄭雄飛很是鬱悶的說道。
「老鄭啊,要想揍狗日的一頓,也不急於一時啊,狗日的戰鬥力現在確實比我們強太多了,我們不可能跟他們硬拚,這般硬拚下去的話,對我們來說,是相當不利的,明白嗎?目前我們所能選擇的,就是被動防禦,然後趁其不備的時候,給予一定的反擊,這就是我們目前所能做到的一切。說起來,誰他媽願意這般憋屈的當縮頭烏龜呢。」蕭雲飛也有些難受的說道。
長谷川基的部隊不斷地進攻著城牆,他們就像發了瘋似的猛衝著。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報紅廟之仇一般,他們從他們的長官那邊得知,當面之敵乃是機炮團和警衛團。於是這些日本兵的戰鬥欲更加旺盛了,只有擊敗了這兩個團,才能報一箭之仇,只有擊敗了這兩個團,才能找回曾經失落的自尊。
戰至黃昏時分,獨立混成第4旅團也已經趕到了開封城下,河村熏走進中國駐屯混成旅團的旅團部中,笑著問中國駐屯混成旅團的旅團長山下奉文:「山下君。怎麼樣?」
「支那守軍抵抗得相當頑固,我們從下午打到現在,還是沒能突破對方的城廓陣地進入城中,哎。難度太大了。」山下奉文歎息道。
「我們的當面之敵是對方的哪一個團?清楚嗎?」河村熏問道。
「據估計,我們的當面之敵乃是在紅廟和我等激戰過的支那第74軍機炮團或者警衛團中的一支,我不得不承認,這兩支部隊的戰鬥力在支那軍中,首屈一指啊。想要正面攻破他們的陣地,很難啊。」山下奉文說道。
「山下君,既然不能從正面攻破他們的防線,那為什麼不試試從另一個角度進攻呢?城東既然是這支精銳團隊的防禦陣地。那就意味著其他防線未必就是和這支精銳團隊有著一樣的戰鬥力啊,你說呢?」河村熏笑言道。
「喲西。河村君說的很對,不過。我的部隊不能立即離開城東,否則的話,肯定會引起支那人的注意的,不如你的部隊負責進攻別的地方?我相信開封守城部隊第141師的整體戰鬥力很差,我大日本帝國皇軍一定能順利的進入到開封城內的。開封,肯定會成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道樂土的。」山下奉文對河村熏說道。
河村熏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樣吧,我從城南一帶進攻,我就不相信了,城南的支那守軍也能如此這般的死守陣地不成?」
「喲西,河村君,那一切都拜託給你了,城南一帶的攻擊很重要,相信河村君一定能做好!」山下奉文笑著對河村熏說道。
河村熏向山下奉文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喲西,山下君,那我立即前往城南一帶作戰,只要攻破開封城池,我們獨立混成第4旅團就從背後包抄城東之敵,依靠我們兩個旅團的兵力,將城東之敵圍殲。」
山下奉文也向河村熏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河村君,那一切都拜託給你了,希望你能馬到功成,徹底的攻破開封城南,然後和我一起合圍城東之敵,我一定要將這可惡的支那部隊徹底的消滅乾淨不可!」
河村熏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中國駐屯混成旅團的旅團部,回到了自己的旅團,然後命令部隊,立即向著開封城南一帶集結,對開封城南進行攻擊。
當獨立混成第4旅團完成對開封城南一帶的包圍之後,土肥原賢二的第14師團主力也趕到了開封城下,並令其下屬第27旅團完成對開封城北一帶的包圍,土肥原賢二深知圍三缺一的道理,絕不能將守城的中**隊往死路上逼,如果一旦切斷了守城中**隊的一切後路的話,後果只會有兩種,一種就是守城的中**隊投降,這對於攻城的日軍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另一種就是拚死突圍,血戰到底,那樣的話,對於守城的中**隊來說,固然是全軍覆沒,但對於進攻的日軍來說,何嘗不是損失慘重呢?想要靠戰鬥徹底解決城內的中國守軍,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絕對不可能的。
城內的宋肯堂一聽說開封城已經是三面被圍,日軍對開封的總攻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在這個時候,宋肯堂整個人都已經在顫抖了,攻城的日軍有三支部隊,分別是土肥原賢二的第14師團,山下奉文的中國駐屯混成旅團以及河村熏的獨立混成第4旅團,在這些部隊的聯合攻擊之下,小小的開封城能否守得住呢?真的很難說啊!
「師座,日軍攻城部隊好幾萬人,我們第141師根本就守不住開封城啊,與其死守開封,不如放棄開封離開這裡吧,開封守是肯定守不住的,到時候,損失最慘重的,還不是我們第141師?這樣的損失要不得啊,師座!」師參謀長對宋肯堂說道。
宋肯堂也認為。要想守住開封城,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不大可能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第141師就這樣葬送在開封城中啊。
「好。我們今天晚上就從城西撤退,命令部隊,逐次撤離,在明天天亮之前,必須撤出開封,向鄭州轉移。」宋肯堂最終做出了決定。
師參謀長鬆了口氣,他就擔心這個師長不肯撤退,那到時候自己還得陪著這個師長在開封城中受死。他可不大樂意啊。
「那師座,第74軍警衛團以及機炮團怎麼辦?我們也要通知他們撤退嗎?」師參謀長問道。
宋肯堂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要通知他們撤退了,否則的話。我以後見到俞軍長,怎麼跟他交代呢。」
「不過,師座,我們此次撤離開封,乃是擅自撤退。並沒有得到上級的同意或者命令啊,而且還沒怎麼打了就撤退,到時候,怕師座會向山東省主席韓復矩一樣。被送上軍事法庭受審啊。」師參謀長對宋肯堂說道。
「那你的意思怎麼說?難道把這兩個團留下?」宋肯堂問道。
「嘿嘿,那是當然。這兩個團是再好不過的替死鬼了,為什麼要通知他們一起離開呢?留在開封。還可以幫我們擋住日本人的追擊,這樣的好事,我們為什麼不笑納呢?你說呢?」師參謀長很是陰險的對宋肯堂說道。
不得不說,師參謀長的這個建議相當不錯,留下兩個團守衛開封,這表明他宋肯堂並不是主動放棄開封,並不是不敢和小鬼子拚命,這不,還是留著兩個團的兵力在開封和鬼子硬耗嘛,就算以後真被追究其責任來,自己也可以很理直氣壯的說道一番,而且自己的理由還是相當充分的,別人休想輕易的駁倒自己。
宋肯堂思來想去,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說道:「好,就這麼辦,命令第141師所有部隊,在明日天亮之前,全部撤離陣地,撤出開封,並在明日凌晨三點給蕭雲飛和鄭雄飛發去一道命令,命令他們兩個團斷後守衛開封三天,蕭雲飛暫任開封城守城司令,鄭雄飛暫任開封城守城副司令兼開封市市長。記住,一定要在明日凌晨三點的時候被他們下這道命令,哼哼,這樣的話,他們就算想走也走不掉了,到時候,開封的得失,就不管我宋肯堂什麼事兒了,哈哈哈哈」
當天晚上,宋肯堂就讓他的部隊逐次撤退,從開封城西一帶,向著中牟方向狂奔而去,5日凌晨3點,第141師師司令部向蕭雲飛和鄭雄飛傳達了守城的命令,蕭雲飛被暫時任命為開封市守城司令,鄭雄飛被暫時任命為開封市守城副司令兼開封市市長,負責全城的防禦和治安。警衛團和機炮團務必堅守開封三日,三日之後,可自行撤退。第141師主力,將於5日5時之前全部撤離開封,整個開封現有的兵力,就只剩下蕭雲飛的機炮團和鄭雄飛的警衛團了。
「媽了巴子的,混蛋,宋肯堂這個懦夫,我算是看走眼了,他他媽的就是個懦夫!」鄭雄飛氣急敗壞的叫道,「保國,我倆的部隊加起來,現在才5000餘人而已,就這麼點兵力讓我們面對日軍數萬大軍的攻城,守三天,還他媽的叫我們守三天,正當我們是神啊,還是當我們什麼了?三天時間守得住嗎?開玩笑,簡直是開著天大的玩笑。老子不管,實在不行的話,老子就帶著部隊一走了之,看他宋肯堂能把我怎麼樣!」
「雄飛啊,你也消消氣,說那麼多的氣話有用嗎?我說你呀,怎麼著也是個團長了,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就是副旅長了,怎麼有的時候說話,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呢?守土衛國,是我們軍人的本分,確實,我們這段時間被別的部隊當槍使,不斷的消耗著我們兩個團的兵力和戰鬥力,但是,你覺得,我們這樣的犧牲值得嗎?我要告訴你的是,值得,值得!就算我明知道被人當槍使了,我也覺得值得,因為我們這是在守土衛國,我們這是在抵抗侵略,就算有再多的犧牲,也是我們所必須承擔的責任。這個責任,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推卸掉的。」蕭雲飛嚴肅地對鄭雄飛說道。
鄭雄飛之前所說的話,大多數也就是氣話而已,作為軍人。守土衛國,義不容辭,就算在斷後問題上確有不公,也不能太過於計較,作為中**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趕走小日本,收復失地。
「好吧。大不了與開封共存亡,死就死吧,能夠和最要好的兄弟戰死在一起,我心願足矣!為國殺敵。殺身成仁,這才是黨國的軍人!」鄭雄飛說道,接著,鄭雄飛唱起了黃埔軍校的校歌來:
怒潮澎湃,黨旗飛揚。這是革命的黃埔,主義須貫徹,紀律莫放鬆,預備做奮鬥的先鋒。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繼續永守,發揚吾校精神,發揚吾校精神!
聽了鄭雄飛唱著這首《黃埔之歌》,蕭雲飛的心情也是異常的激動,這首《黃埔之歌》,曾經激勵著多少北伐的革命志士,也激勵著多少黃埔人,作為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一員,作為驕傲的黃埔軍人,蕭雲飛感到很自豪,他暗暗地說道,黃埔生絕不比小日本的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差,黃埔生都是有著奮鬥理想的一群人,都是為了革命力戰到底的人,為了最終的抗戰勝利,就算是咬著牙,也要堅持到底,也要和小鬼子血戰到底。
「雄飛啊,人的生命是短暫的,但為國捐軀,也算是名留青史了,正如文天祥所說的那樣,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重於泰山,軍人的宿命就是馬革裹屍而還,能夠為國而亡,值了!」蕭雲飛對鄭雄飛說道。
鄭雄飛也是一臉的激動,他對蕭雲飛說道:「對,保國,兄弟!我們能夠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也不枉此生了,當時,軍座打算將我們留在軍部一起撤離到後方去的時候,其實,說來慚愧,我一開始所想的,則是跟著軍部一起轉移,但是,當你說要回開封和部隊在一起,和生死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在第一時間下定決定,要和兄弟你一起生死與共,我慶幸我是這麼做的,好兄弟,咱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嗯,兄弟,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們不能死在開封,我們不能過早的死去,我們一定要撐到日寇投降的那一天,到那時死了,也就心安理得了,我也就能安心的去找婉欣了,去找那些死去的弟兄們了。」蕭雲飛說道。
「喂喂喂,我說保國,別老提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對了,你上次說得那首《義勇軍進行曲》很是鼓舞人心啊,不如,我們讓弟兄們大聲的唱出來吧,這可是鼓舞士氣的好歌啊。」鄭雄飛拍了拍蕭雲飛的肩膀,笑著說道。
蕭雲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了點頭,然後大聲的唱了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們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每個人聽了這首歌後,都是心潮澎湃,所有人都大聲的唱了起來,這首《義勇軍進行曲》傳遍了整個陣地。
「弟兄們,第141師已經撤離了開封,現在,留守開封的,就只剩下我們機炮團和警衛團了,別的部隊當孬種,我不管,但我希望的是,我的機炮團和鄭團長的警衛團,絕不能當這孬種,不錯,包圍我們開封的日軍有數萬人,而且都是日軍中的精銳部隊,其中,中國駐屯混成旅團和獨立混成第4旅團還曾經和我們交過火,打得也異常的凶狠,但是,我們難道就這樣怕了他們不成嗎?不,絕不!我們曾在紅廟陣地上挫敗過中國駐屯混成旅團和獨立混成第4旅團的銳氣,今天,在開封,我們還準備再挫敗他們一次,讓這群狗日的知道,和我們機炮團以及警衛團作戰,他們絕不會有好果子吃,想要滅掉我們這兩個團,他們這兩個旅團還不夠格!有種的,就把整個華北方面軍都派過來圍剿我們兩個團,我蕭雲飛不怕,相信我的機炮團的弟兄們也不會慫,對不對啊?」蕭雲飛站在陣地上,對自己機炮團的弟兄們以及鄭雄飛警衛團的弟兄們說道。
「是的,團座,我等絕不懼怕小日本,小鬼子讓他們放馬過來吧,我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中**人打仗,他們絕不會有好下場!」機炮團的弟兄們大聲地喊道。
這時,警衛團的弟兄們不服氣了,他們也大聲地嚷嚷著:「我們警衛團的,也絕不是孬種,狗日的想要吃掉我們警衛團,沒那麼容易!」
看到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於是蕭雲飛和鄭雄飛立即安排任務,將兩個團四個步兵營分別安置到全城各地進行防禦,炮兵營和機槍營則增援日軍攻擊得最猛烈的區域,蕭雲飛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一定要和小鬼子周旋到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