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鏖戰徐州(26)
「哦,參謀長,你是認為,蕭雲飛此人不會拘泥於死守陣地,是嗎?」。片山理一郎少將問道。
「是的,旅團長閣下,蕭雲飛此人能夠得到師團長的重視,說明此人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死守陣地的,因為他知道,如果死守陣地的話,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處,無謂的兵力損失,是作為一名戰場指揮官所不願意看到的。」旅團參謀長對片山理一郎說道。
「我相信這個蕭雲飛的戰場指揮能力,但是,他真的就那麼捨得放棄宿縣嗎?」。片山理一郎說道,「要知道,宿縣可以說是徐州的南大門,宿縣失守的話,那麼徐州的南大門也就等於是洞開了,難道蕭雲飛真的願意這樣嗎?」。
「哼哼,旅團長閣下,如果我軍真的能在碭山會師,截斷支那徐州守軍的退路的話,你說,敵第五戰區會不會主動放棄徐州呢?如果徐州能守的話,相信他們的長官是絕對不會放棄徐州的,可一旦徐州形勢危急的話,那一切就難說了,如果徐州守軍會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機的時候,相信無論是哪一個指揮官,都會毅然決定放棄徐州的,既然徐州都能放棄,那小小的宿縣就更不在話下了,旅團長閣下,您說呢?」旅團參謀長笑著對片山理一郎少將說道。
聽著確實很有理,片山理一郎少將微微的點了點頭,笑著對他的參謀長說道:「喲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啊,嗯,命令部隊對全宿縣進行強攻,我看他們能撐到什麼程度」
在片山理一郎少將的命令之下,攻城的日軍部隊開始對整個宿縣發起猛烈的進攻,頓時,東城、西城、南城一線,風聲鶴唳,大有江河潰堤之狀。
「團座,團座,小鬼子在猛攻城池了,三線的部隊苦苦支撐著,都快不行了。」宋剛跑到蕭雲飛面前,對蕭雲飛說道。
「撐住,一定要撐住,再撐一會兒之後,再撤入城中,哼,小鬼子再狠,我也不相信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攻佔宿縣。」蕭雲飛說道。
「團座,卑職就怕部隊撐不下去了呀。日軍攻城部隊比我們守城的部隊多得多啊,要想守住宿縣,恐怕沒那麼容易。」宋剛對蕭雲飛說道。
「告訴我,現在那一條戰線戰鬥最為激烈?」蕭雲飛問道。宋剛想了想,說道:「是南線,敵步兵第68聯隊的攻擊非常猛烈,南線的蔣大勇部正在苦苦支撐著,大有快支撐不下去的現象。」
「蔣大勇在南線集結了多少兵力?」蕭雲飛再一次問道。
「兩個連的兵力吧,是2營的一連和二連。」宋剛說道。
「讓單琦立即帶領他的部隊跟我一起去南線,我倒要看看鷹森孝的部隊到底有多強,想要攻破我的南線防禦陣地,哼,沒那麼容易」蕭雲飛冷哼著說道。
「啥?團座,你說你要上前線去?這可不行啊,你是宿縣的最高指揮官,萬一你出什麼事兒了,那怎麼辦呢?」一聽說蕭雲飛要上前線,宋剛是百般的阻擾。
「老宋啊,現在整個宿縣的形勢危急,我不得不上前線去看看,國已至此,我們不必強求個人生死榮辱,萬一這次我不幸陣亡在了南線一帶,那你宋剛就是宿縣城內的最高指揮官了,明白了沒有?而警衛團以後,就交給團副鄭雄飛了。」蕭雲飛對宋剛說道。
「那不成,團座,那絕對不成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的,絕對不能」宋剛死活不讓蕭雲飛去。
「老宋啊,你聽我說,現在國難當頭,我等已經能夠沒有什麼可以選擇了,當務之急,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日軍前進的腳步,宿縣,決不能讓狗日的輕輕鬆鬆就拿下了,你明白了沒有?鷹森孝的部隊之前並沒有什麼作戰任務,不像第6聯隊和第18聯隊那樣,之前在雙堆集和大營集一帶遭受到我軍的強力阻擊,鷹森孝的部隊還都是生力軍,這是相當可怕的,你明不明白?」蕭雲飛鄭重其事的對宋剛說道。
宋剛噙著淚,點了點頭,說道:「團座,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但是團座,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啊,鄭團副在臨走前,可是將你的安全交給我的,我絕對不能讓你出事啊」
「什麼叫鄭團副在臨走之前將我的安全交給你了?我還是個小孩子嗎?笑話宋剛我告訴你,我有兩條腿,我自己會走,敵人想要幹掉我,沒那麼容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宣佈放棄宿縣的,老宋啊,現在整個宿縣都籠罩在了敵人的炮火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安全可言了,你越是擔心會出事,往往越是會出事,這個道理你明不明白?所以,老宋啊,別老擔心我出事,出不了什麼大事的,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嗯」蕭雲飛拍了拍宋剛的肩膀,笑著對宋剛說道。
宋剛知道,蕭雲飛自己所決定的事情,別人就是想拉,都根本拉不回來,與其毫無意義的勸他別去,還不如順著他,讓他去吧。
「團座,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卑職也就不阻攔你了,不過,萬事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出岔了,團座,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事」宋剛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拍了拍宋剛,笑著說道:「老宋啊,放心吧,出不來什麼大事的,我絕對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蕭雲飛說完,就命人將單琦叫了過來,當他看到單琦之後,對單琦說道:「單營長,原本是準備讓你的部隊好好休整一番的,可以目前的形勢看來,恐怕不行了,真是對不住啊」
「嗨,團座,你這是哪裡的話呀,放心吧,團座只要你一聲令下,卑職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日寇現在都兵臨城下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選擇的了,現在唯有和鬼子決一死戰,那才是正途啊。」單琦豪邁的說道。
聽了單琦的這番話後,蕭雲飛有些感動,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熱血軍官在,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熱血男兒在,中華五千年之文明,才不會亡於日寇之手啊。
「好,很好,單營長,別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和我立即前往南線吧,蔣營長在那邊苦苦支撐著,情況不妙啊。」蕭雲飛戴上鋼盔,對單琦說道。
單琦點了點頭,然後和蕭雲飛一起,迅速的趕到了南線一帶。
此時在南線,蔣大勇帶領著一連和二連正在拚命地抵擋著日軍的進攻,鷹森孝的部隊攻擊確實很厲害,他們對整個南城牆進行了狂轟濫炸,宿縣的南城牆此時已經完全倒塌了,鷹森孝的先頭部隊已經從殘垣斷壁之間強行突入了進來。蔣大勇此時正帶領著一些士兵拚命地堵著缺口,和敵人進行著殘酷的白刃戰。
「快,上去幫忙,決不能讓蔣營長的部隊就這樣完了,快點」蕭雲飛大聲地喊道。
單琦立即隨著蕭雲飛一起,衝殺了上去,他們和蔣營長一起,在陣地上與侵入的日寇進行生死決戰。
「狗日的,去死吧想要佔領我們宿縣,不付出一定的代價,休想」蕭雲飛揮舞著手中的刀,大聲的喊叫著。
那些日本兵一個個向著蕭雲飛衝殺過來,蕭雲飛大喝一聲,一刀一刀的砍死了那些衝上來的日寇。蔣大勇明顯是看到了蕭雲飛,他心中一陣激動,他大聲地對著蕭雲飛喊道:「團座,您來了?您來了,真是太好了讓我們一起砍死這群狗日的吧」
「大勇,咱們生生死死都是兄弟」蕭雲飛笑著對蔣大勇喊道,蔣大勇熱淚盈眶,他也很激動的對蕭雲飛喊道:「是,團座,我們生死都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仗越打越烈,狗日的小鬼子的進攻也越來越猛烈了,蕭雲飛知道,再繼續下去的話,蔣大勇的這兩個連肯定得全部報銷,於是,他大聲的命令道:「全體都有,立即撤入城中,哼哼,城廓陣地咱是守不住了,但狗日的想要徹底的佔領宿縣,也沒那麼容易城廓陣地守不住,我們就跟小鬼子打巷戰,哼哼,打巷戰,誰怕誰呀,狗日的,儘管放馬過來吧,爺爺我也不是吃素的,肯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撤,入城」
隨著蕭雲飛的一聲令下,守衛在南線一帶的部隊立即撤入了城中,頓時,南城牆一帶的爭奪戰,也終於告一段落。
「報告聯隊長閣下,我們聯隊已經佔領了南城一帶,支那部隊已經撤入城中」第68聯隊參謀長興奮的對他們的聯隊長鷹森孝說道。
「喲西,太好了,終於拿下了南城了,真是不容易啊,真沒想到,支那人的抵抗居然是如此的厲害,他們這種不惜一切代價的守衛,真是令人佩服,只可惜,他們的裝備實在是太落後了,即使他們有心想要守住陣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哼哼,雖然我很敬佩他們的勇猛,可是,這種依靠著不斷地兵力消耗來維繫戰爭的作法,我覺得是最不可取的。」鷹森孝冷冷的說道。
「聯隊長閣下,話雖說如此,但我們聯隊也並沒有消滅多少支那兵啊,這群支那兵很聰明,他們並沒有和我們帝國的士兵死纏爛打,他們一般就是打打跑跑,絕不會跟你硬纏,這樣的部隊非常的可怕啊,他們不準備和我們帝國軍隊進行決死一戰,而是帶有著一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心態,但同時又不會讓我們進展迅速,這樣的作法,很不正規啊」聯隊參謀長苦笑著對鷹森孝說道。
「聯隊參謀長,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在戰場之上,不存在什麼正規不正規的說法,只要能戰勝對方,哪怕是用最為卑鄙的手段,也是無所謂的,你這個明不明白?就像我們帝國,現在在滿洲試驗著化學武器,只要那些化學武器試驗成功了,我們就完全可以投入到戰場之上,哼哼,不管手段人不人道,只要結果是贏得了戰爭,那就足夠了。」鷹森孝冷笑著說道。
「是啊,聯隊長閣下,只要我們帝國能夠贏得最後的戰爭,無論是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可是,這支那人現在也很狡猾,我擔心我們的士兵在接下去的戰鬥中,會深陷在巷戰之中不可自拔啊。」聯隊參謀長有些憂慮的說道。
「就目前的形勢看來,巷戰已經不可避免了,但我們決不能害怕巷戰,話說,巷戰又怎麼了?我們帝國士兵又不是沒打過巷戰,上海戰役的時候,我們打的,就是巷戰在上海的時候,支那部隊可都是最精銳的部隊啊,那結果如何呢?還不是被我們帝國的軍隊打得找不到北了。所以,我們不用懼怕巷戰,相反,巷戰反而能激起我們帝國士兵們的士氣,真正的武士,就應該在巷戰中練就出一番本領來,我的聯隊參謀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鷹森孝看著自己的聯隊參謀長,笑呵呵的問道。
第68聯隊的聯隊參謀長看了看鷹森孝,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聯隊長閣下所言極是啊,卑職受教了,確實,我們沒必要害怕巷戰,相反,支那人應當害怕巷戰,因為他們的武器沒有我們的先進,他們個人的戰鬥素養,沒有我們士兵優秀,我們應當完完全全的控制局面,將宿縣的支那人徹底的消滅乾淨。」
「好了,別的話就不多說了,命令各大隊,進城,進行巷戰,我們要在巷戰中,徹底的消滅那群不知死活的支那人。」鷹森孝豪氣的說道。
隨著鷹森孝的命令一下達,整個第68聯隊的士兵,都嗷嗷叫著衝殺進了宿縣城南,並在城南一帶,和蕭雲飛的部隊展開了巷戰。
隨著城南被日軍攻破之後不久,也就是半個多小時之後,東城一帶也被日軍第18聯隊攻破,再過了半小時之後,西城一帶被日軍第6聯隊攻破,至此,宿縣三線全部被日軍攻破,三支精銳的日軍聯隊開始對城內進行清鄉式的掃蕩。當然,隨著天色也來越晚,片山理一郎擔心黑夜之中,三個聯隊會有所損失,所以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待第二天天一亮之後,繼續對宿縣進行進攻。
由於片山理一郎的這番命令,這天夜裡,槍聲炮聲終於停了下來,整個宿縣陷入到了一片寂靜之中。
蕭雲飛和蔣大勇以及單琦一起撤入城南的防禦工事之中後,漸漸地發現,日軍已經停止了進攻,他知道,正是因為天色已晚,那些日本指揮官害怕黑夜之中,自己的部隊會有一些不必要的損失,所以才下令停止進攻的。不過這樣也好,經過連番戰鬥之後,士兵們都已經很累了,如果日軍不計後果的全面進攻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弟兄們到底能不能撐下去。
「好了,弟兄們,因為天黑,狗日的現在也停止了對我們的進攻,這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至少,我們現在不用擔心被狗日的連夜追擊了,趁這個晚上,大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天一亮,繼續跟鬼子幹架,哼哼,想要輕鬆佔領宿縣,門都沒有」蕭雲飛冷笑著說道。
「團長,這場戰爭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您看啊,我們跟小鬼子打了差不多一年了,可這一年來,我們沒有一次是完完整整的打贏過小鬼子,平津戰役輸了,淞滬會戰輸了,南京保衛戰輸了,太原會戰輸了,這次的徐州會戰也懸了,團長,我們國家的軍隊一敗再敗,難道真的要亡國了嗎?」。一個小戰士坐在蕭雲飛身邊,有些擔憂的對蕭雲飛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吧,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蕭雲飛對那個小戰士說道。
這時,另一個小戰士說道:「團座,您說中國不會亡,就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中**隊屢戰屢敗,難得打贏了一次台兒莊會戰,但隨著日軍對徐州的日益緊逼,台兒莊戰役的勝利,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團座,我不明白,我們現在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我覺得,我們根本就無法戰勝日本。」
這個小戰士對目前的戰局很是悲觀,他認為繼續跟日本人作戰,其後果就是亡國滅種,如果和日本人協議停戰的話,或許還會有一塊苟延殘喘的半壁江山呢。
看來,這個時候的中國,還是存在著不少的悲觀主義者啊,如果這種悲觀的情緒蔓延開來的話,那宿縣的防禦戰就根本沒有辦法打下去了。
「大家還記得南京嗎?大家還記得日軍是怎樣對待我們南京的軍民了嗎?」。蕭雲飛問道。
「我們也只是聽說日軍在南京的種種暴行,但並不清楚日軍在南京到底幹了什麼?」一個小戰士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一想起南京往事,就一陣心如刀割,但是,為了鼓舞這些戰士的鬥志,必須讓他們知道,小日本在南京到底幹了些什麼,否則的話,這群還存在著一絲幻想的小戰士們肯定不會拚死和鬼子一搏的。
「你們真的想知道,小鬼子在南京幹了些什麼嗎?你們真的想知道,那群狗日的,到底對南京的軍民做了些什麼嗎?好,我告訴你們,我告訴你們這群狗日的在南京到底幹了些什麼」蕭雲飛異常悲憤的說道,「南京,自民國26年12月13日淪陷之後,日軍進城部隊就開始對城內尚未撤離的軍民實施大屠殺,下關,煤炭港,雨花台,幕府山,燕子磯,草鞋峽一帶,成為了日軍瘋狂屠殺南京軍民的現場,鮮血染紅了揚子江,城內不**女被日寇**,他們下至8歲女童,上至80歲老嫗,全都不放過,盡情的宣洩著他們禽獸的行為,已經放下武器投降的中國士兵,要麼被日寇集體屠殺,要麼就是成為他們練習拼刺的靶子,五六萬尚未來得及撤離南京的中國士兵,一個不剩的全被日寇殘忍屠殺。這就是放下武器投降的後果。當時,我在南京,沒有及時撤離,親眼在南京目睹了日寇的屠殺,卻無能為力,因為我身邊已經沒有了部隊,剩下的,也就是幾個戰友而已,可就是那麼幾個生死與共的戰友,最終能和我一起離開南京的,只有一營長張平聲一人而已。其他人,其他人全部死在了南京,全部」蕭雲飛哽咽著說道,一想起南京城內的種種慘狀,蕭雲飛就難受之極,特別是自己的至愛林婉欣的香消玉殞,讓他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所以,你們說,是戰還是降?同樣是死,投降之後,是屈辱的死去,而拿著武器和鬼子拚命,最終戰死,是死得其所,死之前還能多拉幾個墊背的,你們說,讓你們選擇的話,是選擇哪種死法?」蕭雲飛擦了擦眼淚問道。
聽了蕭雲飛的陳訴之後,周邊的戰士們個個都震驚萬分,當蕭雲飛再聲情並茂的將日寇在南京的暴行一一陳訴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滿懷著悲憤,看來,投降,只能是死路一條,與敵媾和?看樣子也不大可能,小鬼子發動這次全面的侵華,其目的就是旨在滅亡中國,怎麼可能讓你有一塊生存之地呢?再說了,真的被小鬼子逼到了四川盆地一帶的話,那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團座,我們都明白了,不管前途再怎麼艱險,我們決不再提媾和一事,也絕不會在有任何投降狗日的做戰俘的念頭,我們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跟狗日的拼了,徹底的拼了,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我們也一定要和狗日的血戰到底。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咱們中國人多,就算兩個拼他一個,也能把狗日的人口拼光只要他們無可戰之兵的話,還談何侵略呢。」一個排長笑著對蕭雲飛說道。
看著每個人的士氣又回來了,蕭雲飛會心的一笑,真不容易啊,如果在這個時候,人心浮動的話,那宿縣保衛戰就無從說起了,別說保衛宿縣了,就算現在立即撤退,估計也會呈現潰逃之勢,現在只有人心穩定了,才能更好的組織起來,殺敵報國。
「弟兄們,你們也不必多想,只要一心殺敵報國,為國效命就是了,我告訴大家,我們肯定能戰勝狗日的小日本的,別看他們現在鬧得歡,將來我們肯定會跟他們拉清單的。」蕭雲飛說道。
「好了好了,弟兄們,也別問那麼多了,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仗,大家肯定沒有休息好,現在,除了警戒人員之外,其他人都他**給我睡覺,把精神給我養足了,明天我們還要好好的跟鬼子幹架呢,狗日的不是囂張嗎?好,明天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我們二營的厲害」蔣大勇對他的士兵們說道。每個士兵都激動興奮的叫著,喊著。
看到這些士兵們那份激動樣,蕭雲飛心情也是異常的激動,他忽然站起身來,對那些戰士們說道:「弟兄們,大家都看過《風雲兒女》嗎?大家都知道裡面的主題曲嗎?」。
「團座,什麼,什麼主題曲?」單琦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部電影的主題曲叫《義勇軍進行曲》,我在這裡唱給大家聽,好嗎?」。蕭雲飛有些激動地說道。
每個人都點著頭,雖然他們不知道義勇軍進行曲到底是怎樣的一首曲子,但看到團長那興奮勁,就知道這個義勇軍進行曲肯定是非常鼓舞人心的。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們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蕭雲飛高唱著這首後世的國歌,心潮澎湃。
「好歌這是好歌啊,我們中華民族確實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國家都快要亡了,我們只能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了,團座,團座,這首歌真是寫出了我們當代人的心聲啊。」蔣大勇異常激動的說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這首歌寫出了我們的心聲,而且我們現在就是這樣子做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放手一搏,只能跟鬼子周旋到底,弟兄們,我們一定要死戰到底,一定要把小鬼子趕出中國,趕回老家去,否則的話,我們就真的要亡國滅種了。」
「團座,我們誓死和日寇血戰到底,血戰到底,血戰到底」每個人都高聲的喊道,就連對面的日軍,都聽到了這些中國士兵們的喊叫聲。
「納尼?這些支那人在喊些什麼?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在最前線的一個大隊長有些奇怪的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懂中文的日本翻譯來到這名大隊長身邊,對這名大隊長說道:「大隊長閣下,我們對面的支那人好像在說,要將我們趕出中國,誓死要和我們血戰到底,決不投降之類的。」
「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想把我們趕出支那?哼哼,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就他們那些破舊的武器和低得可憐的戰鬥力,還想把我們趕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不屈服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軍威之下的話,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如果他們真的不怕死的話,那就儘管過來好了,我們一定會讓他們有一個終生難忘的一天的,哦,不對,明天過後,他們就是一堆堆的屍體了,根本就沒有回憶的機會了,要不是我們旅團長仁慈的話,今天晚上,就是他們的死期了,哼哼血戰到底?也只有他們自己流血吧,想要我們也跟著流血,下輩子吧」
「大隊長閣下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這群支那人不知好歹,想要跟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決一高下,簡直太不自量力了,大隊長閣下,明天一早,我們就把他們徹底的消滅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再這樣狂妄下去。」那個日本翻譯叫囂著。
「喲西,那是肯定的,好了,除了戒備人員之外,其他人都給我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還要進攻呢,希望明天之後,宿縣的敵軍都能夠被我們肅清,那樣的話,我們挺進徐州,就大大的方便了。」大隊長得意的說道。
夜,靜悄悄的,這天夜裡,雙方都很自覺的沒有去偷襲對方,大家都養精蓄銳著,準備著第二天一早的戰鬥。
5月12日天一亮,日軍就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炮火聲隆隆不斷,已經進城得日軍開始逐街逐巷的搜尋著,準備和躲藏在廢墟之中的中國士兵決一死戰。
蕭雲飛一大早醒過來之後,立即命令部隊進入地下工事,開始和日軍進行艱苦的巷戰了,蕭雲飛告誡著他的士兵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日寇兵多,我們兵少,且武器裝備上又不如日寇,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靠偷襲對方,而不能和對方正對面的進行戰鬥,雖然那樣子做有些偷雞摸狗的嫌疑,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只要能阻擋對方一時,就是勝利。
鷹森孝的聯隊很快進入到了戰區內,那些日本兵一路搜尋,但始終無法找到躲藏起來的中國士兵,與此同時,他們自己卻時不時的被那些躲藏起來的中國士兵放的冷槍集中,很多日本士兵光榮的進入到了他們嚮往的靖國神廁之中。
除了鷹森孝的部隊在進攻中受阻之外,倉永辰治的部隊和石井嘉穗的部隊,也遭到了很大的阻擊,他們驚訝的發現,即使他們攻破了對方的城牆進入了城中,對方還是死命的抵抗著,他們決不放棄自己手下的寸土,一定要和敵人力爭到底,這種作戰方法十分可怕,這種不怕死的作法,也讓進攻中的日軍膽戰心驚,特別是有些中國士兵一旦被日軍發現,他們往往就是拉響自己身上綁著的手榴彈,哭爹喊娘的衝上來,抱著一群日本兵一起去見上帝。這種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作法,讓那些日本軍官頭疼不已。
「支那人這是幹什麼?啊,這是幹什麼就算是死,也非要多拉幾個帝國的士兵,這樣子做,簡直太卑鄙了,那個蕭雲飛,簡直就是個魔鬼,話說仗哪有這樣子打的,完全就是耍無賴式的打法,簡直可惡至極」當前方戰況傳到旅團長片山理一郎的耳中的時候,片山理一郎少將氣得直拍桌子,中國士兵的做種作法,讓他感到有些憤怒,他們這樣子做,會讓多少日本帝國的士兵白白死亡呢?他們這樣做,完全就是豁出命的在打仗啊。
「這群支那人,為什麼要抵抗得那麼厲害呢?打不過,投降便是,何必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的呢,他們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片山理一郎說道。
旅團參謀長笑著對片山理一郎說道:「旅團長閣下,卑職想要問你,如果是我們帝國的士兵,會不會輕易投降?他們會不會向支那人投降呢?」
片山理一郎詫異的看著旅團參謀長,說道:「你此話怎講?我們帝國的士兵,怎麼可能向低劣的支那人投降呢?投降支那人,那簡直就是帝**人的恥辱啊」
旅團參謀長笑了笑,然後點頭說道:「那就對了,我們帝國的士兵不會投降支那人,那支那士兵為什麼一定要投降我們呢?當然,我不可否認,那些沒有骨氣的支那士兵和支那軍官會投降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甚至會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效力,但是,像蕭雲飛這樣有骨氣的支那軍官,以及他帶領下的支那士兵,是不大可能會向我們大日本帝國投降的。這個支那軍官寧可戰死,也決不投降,難道旅團長閣下沒有發現,這個蕭雲飛嫉妒仇視我們大日本帝國嗎?他那樣子,就好像隨時都要把我們吃了一般,就這樣一個嫉妒仇視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支那軍官,想要他投降,是萬萬不能的。」
「喲西,你說的很對,這個支那軍官,確實很有骨氣,能和這樣的對手交戰,也是我片山理一郎的榮幸,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徹底的消滅他們了。」片山理一郎無奈的說道。
三個聯隊加大了進攻,戰鬥從12日一早一直打到天黑,雙方都打得有些精疲力盡了,隨著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雙方也很默契的停止了交火,一天的戰鬥總算是結束了。
「團座,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今天一天的戰鬥,我們營已經損失了差不多一個連的兵力了,如果還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明天可能又會少一個連,咱們耗不起啊」蔣大勇焦急地對蕭雲飛說道。
「守,給我守住,明天晚上趁天黑撤離宿縣,但明天一天,還是要堅持住,現在北城一帶,還在我們的手上,日軍也並沒有對我們北線的撤退路線進行封鎖,這是個好現象,至少我們什麼時候想走都成,所以,現在什麼都別多想,就給我堅持住,我不相信,鬼子能把我的警衛團給吃了。」蕭雲飛說道。
蔣大勇雖然有些著急,但現在整個情形就是如此,想要到撤離的那一刻,那就必須堅持下去,只有堅持到明天晚上,才能有機會撤離。
「團座,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卑職明天犧牲了,還望團座能夠帶領我的二營順利地離開宿縣。」蔣大勇有些傷感的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面無表情的看了蔣大勇一眼,說道:「你在說些什麼呀,我告訴你,蔣大勇,你是二營的營長,我是警衛團的團長,我的責任,是帶領著全團的弟兄離開宿縣,而你的責任是帶領著二營的弟兄們隨著團部離開宿縣,你別他**的把你的責任推給老子,老子告訴你,只要還沒將小鬼子打趴下,還沒將小鬼子趕出中國,你不準死,明白了沒有?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著,才能殺更多的狗日的,明白了沒有?」蕭雲飛說著說著,眼中噙著淚水。
蔣大勇哽咽的對蕭雲飛說道:「知道了,團座,卑職知道錯了,卑職一定會留著這條命,多殺幾個鬼子」
「好,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告訴你,蔣大勇,我們一定能順利離開宿縣的。一定」蕭雲飛很是堅定地對蔣大勇說道。蔣大勇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第3師團師團長籐田進來到了前線,他進入到了片山理一郎的旅團部,找到了片山理一郎:「片山理一郎將軍,情況怎樣?」
片山理一郎看到師團長來到了自己的指揮部,頓時站直身體,向籐田進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師團長閣下,卑職的部隊,正在全力攻城,現在已經攻破了對方的城池,奈何對方躲入城中河我軍進行巷戰,恐要花費些時日,還望師團長閣下稍安勿躁,卑職一定會拿下宿縣的。」
「呵呵,我相信你一定能拿下宿縣,不過,有的時候,也不要操之過急了,明白嗎?如果兵力不夠的話,跟我說,我現在手上還有一些兵力可以給你支援的。」籐田進對片山理一郎說道。
片山理一郎有些誠惶誠恐,師團長這不是在說反話嗎?三個聯隊進攻對方最多也就是一個聯隊兵力守衛的宿縣,還要師團增兵的話,那只能說明自己無能了。
於是,片山理一郎連忙對籐田進說道:「師團長閣下,卑職能夠完成任務的,現在卑職手上的兵力,絕對能佔領宿縣,不必再增兵了。」
「好,那本將軍就希望今天能夠在宿縣城內睡覺,沒問題吧?」籐田進問道。
「沒,沒問題」片山理一郎擦著汗,低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