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鏖戰徐州(24)
「團座,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堅守住陣地的,只要狗日的敢過來,卑職一定會讓他們遭到最為猛烈的攻擊,絕不會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蔣大勇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拍了拍蔣大勇的肩膀,說道:「一切小心,珍重,此次宿縣保衛戰,並非要死守,所以,我只要求你盡可能的殺傷敵人,至於城廓陣地,守得住就給我守住,守不住的話,也沒有關係,丟了就丟了,我也不在乎城廓陣地,明白了沒有?最主要的是,你們都要給我平平安安的,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明白了嗎?」。
「是,團座,卑職一定謹記團座的話,絕不會給團座丟臉的。」蔣大勇激動地說道。
「好了,去吧,和郭大剛換防吧!」蕭雲飛笑著對蔣大勇說道。
蔣大勇站直身體,向蕭雲飛行了個軍禮之後,就離開了團部,向著城廓一帶奔去……
「團座,有一事卑職不明,還望團座賜教」看到蔣大勇離開了團部,宋剛立即對蕭雲飛說道。
「說吧,什麼事?」蕭雲飛看著蔣大勇,笑呵呵的問道。
「此次守衛宿縣,當然是時間越久越好,而想要和敵人進行血戰,當然要在城廓陣地一帶盡力據守。可團座剛才對蔣營長說的那些話,意思再明顯不過的了,那就是,守不住沒關係,撤退到城內繼續抵抗,只要多多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就成,團座,您是這個意思吧。」宋剛問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參謀長啊,不瞞你說,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要讓我的部隊盡可能的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而不要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你我都知道,宿縣根本就是守不住的,日軍動用了整整一個師團的兵力來進攻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認為我們還有可能守住宿縣嗎?憑心而論,你我都很明白,守不住,根本就守不住,日軍的一個師團,兩萬多人,而我們在宿縣的兵力,不到三千,這樣的軍事力量對比,我們根本就是在以卵擊石,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守陣地,只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我的部隊之中發生,我的部隊,就應該靈活作戰,在運動中消滅敵人,這才是正途」
宋剛聽了之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5月11日上午九點,第3師團師團長籐田進召開師團部會議,他將聯隊長一級以上的軍官全部叫到了師團部進行商議決定:第5旅團第6聯隊負責進攻南坪,第5旅團第68聯隊負責進攻西寺坡,而第29旅團第18聯隊則負責進攻朱仙莊,籐田進的要求就是,十二個小時之內,必須突破這道宿縣城外最後的防線。
「這次的行動,由第5旅團旅團長片山理一郎少將做前線總指揮,統一指揮部隊進攻敵方防線,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撕開敵人的防線,明白了沒有?」籐田進將這項十分艱巨的任務交給了第5旅團旅團長片山理一郎少將。
片山理一郎少將站起身來,大聲的對籐田進說道:「請師團長放心吧,我們的部隊,一定會撕開敵人的防線,直取宿縣。」
「喲西,喲西,片山理旅團長,那一切就擺托給你了,一定要想辦法拿下敵人的外圍陣地,然後直取宿縣城。」籐田進對片山理一郎少將說道。
片山理一郎少將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拿下宿縣,讓師團長不必擔心。
最後,他們的進攻時間定在十點,到晚上二十二點之前,必須拿下宿縣外圍的最後一道防線,然後在凌晨兩點之前,必須到達宿縣城下,天亮之後,就發起對宿縣的全面進攻。
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後,片山理一郎少將帶著師團長的命令,率領著三個聯隊的兵力,向著宿縣外圍的最後一道防線突進。
第6聯隊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剛剛拿下雙堆集,此時正一臉的驕傲和不可一世,他認為,在南坪一帶的中**隊,肯定業經受不起他們聯隊的猛烈進攻,他也相信,雙堆集一戰的消息,也應該傳到了南坪,相信在南坪的中國守軍已經被日本皇軍的軍威嚇得全身發顫了,只要自己的部隊一出現在那些中**人的面前,那些中**人就會嚇得立即舉槍投降的。
「喲西,我相信,我們這次到達南坪之後,又會是一場十分輕鬆的旅程,哼哼,支那人在南坪能有多少部隊?參謀長,你說說,他們在南坪能有多少部隊?我猜呀,能有一個營的兵力,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一個營又怎麼樣?我們可是整整一個聯隊,一個聯隊啊我們的一個聯隊,完全能將對方的一個營捏碎,我要讓這些支那人知道,和我們大日本帝**人作對的後果,那是非常嚴重的。我也要讓他們知道,大日本帝國的一個精銳聯隊打他們一個營,那簡直就是分分秒的事情,參謀長,你信不信,我要讓他們支那人統統趴在地上添我們大日本帝**人的腳趾頭,我要讓他們知道,面對著強大的大日本帝國皇軍,他們支那人就算再有強大的意志,也是沒用的,裝備上的差距,人員兵力上的差距,戰鬥力之間的差距,決定著戰爭的勝負,支那人想要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那是不可能的。參謀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倉永辰治大佐得意的對他的聯隊參謀長說道。
他的聯隊參謀長聽了倉永辰治的話之後,笑了笑回答道:「那是當然了,聯隊長閣下,支那人根本就不能和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相提並論,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怎樣的戰鬥力啊,想當年日俄戰爭,俄軍在我們大日本帝**人的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整個太平洋艦隊都被我們大日本帝國聯合艦隊幹掉了,陸軍也被我們打得一潰千里,支那人,比之當年的俄軍,不知道要落後多少了,跟這些支那人打,就好像是在跟上世紀中期的野蠻落後的種族在進行戰鬥,那我們的勝算,當然很大了,聯隊長閣下,消滅這些支那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也相信,我們一定能迅速的佔領南坪,從而將兵力推進到宿縣城下,我相信,我們第6聯隊一定會成為第一支攻到宿縣城下的部隊。」
聽了參謀長的馬屁之後,倉永辰治大佐感到很欣慰,他彷彿覺得自己已經打到了宿縣城下,並一舉拿下了宿縣,接著,師團長籐田進進入了宿縣城,滿臉堆笑著為他戴上了勳章。
「哈哈,哈哈,參謀長說得很有道理啊,很有道理啊,我們一定能打敗南坪的支那守軍的,也一定能成為第一支進入宿縣城的部隊。命令部隊,加快腳步前進,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成為第一支攻入宿縣城的部隊,成為第一支佔領宿縣的部隊」倉永辰治大佐興奮的叫道。
正當這名可愛的大佐不斷地yy著自己的部隊如何勇猛作戰,如何佔領宿縣,然後籐田進師團長如何將勳章戴到自己的胸口,這一幕幕情節,不斷地在腦海中晃動著,倉永辰治彷彿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戰功赫赫的將軍了。
「轟」,「轟」,正當倉永辰治大佐在不斷地yy中的時候,在他們隊伍的最前方,聽到了一陣爆炸聲,倉永辰治立即勒住了馬韁,眺望著隊伍的最前方,很是疑惑的問道:「出什麼事兒了?那爆炸聲是怎麼回事?支那人發起攻擊了?我想支那人沒這麼大膽量吧,想我行進中的部隊,人數可不少啊,而且全聯隊都完全處於戒備狀態,在這個時候他們對我們的隊伍發起攻擊?是不是認為自己一定能給我們造成損失啊?哼,可笑的支那人,想法實在是太幼稚了,他們以為這樣子,就能阻擋我們大部隊前進的腳步嗎?門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個士兵,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面前,向倉永辰治大佐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聯隊長閣下,前方發現敵人的雷區,敵人在他們的前沿陣地上埋下了地雷,企圖阻止我軍的前進。」
「納尼?地雷?你是說,支那人在我們行進的路上埋下了地雷?」倉永辰治大佐吃驚地問道。
「是的,聯隊長閣下,他們在我們前進的路上埋下了不少地雷。」士兵說道。
「立即派出工兵,給我排雷,一定要排乾淨了,我可不想再看到我們帝國的軍人被支那人卑鄙的土雷被炸死炸傷,我們大日本帝**人的生命是相當寶貴的,我可不希望看到我們帝**人的鮮血白白的流逝,帝**人的鮮血應該流淌在真正需要他們流淌的地方,比如說是對宿縣縣城的正面進攻上,比如說進攻徐州城,我們帝**人的生命應該在那個時候付出,而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倉永辰治大聲地叫道。
參謀長揮了揮手,然後命令道:「快點讓你們的長官派出工兵排雷,一定要想方設法多排除出一些地雷,我們決不能被這些地雷困住」
那個士兵立即答應著,然後轉過身去,飛快的跑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很快,一些手拿著金屬探測器的日本士兵走出隊列,開始小心翼翼的探尋起來,而他們身後的一些步兵,則神情緊張的端著槍,來回地看著周邊的環境,只要一有不對的地方,就會開槍射擊,無論如何,他們也要保護住著些日本工兵。
「支那人真是狡猾,居然在他們的陣地前,埋下了不少的地雷,看他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想要大面積的殺傷我們大日本帝**人嗎?哼,他們的陰謀,是沒有辦法得逞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計劃破產了,我們的工兵正在排雷,用不了多久,他們精心佈置的雷區,就會被我們的工兵清除乾淨,而這幫支那人,就休想再用這個地雷陣來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了,想要阻擋我們前進,沒門」倉永辰治滔滔不絕的講著,就好像自己是個演說家一般,他的士兵就是他的聽眾,不斷地聽著他在那裡歇斯底里。
一個半小時之後,一個士兵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向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和聯隊參謀長行了個軍禮,說道:「報告聯隊長閣下,聯隊參謀長閣下,危機已經派出,支那人精心佈置的地雷陣,已經被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工兵給徹底的掃除乾淨了,這些地雷之中,有很多很多地雷都是假的,敵人這是在以假亂真啊,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完全就是為了消耗我們的時間。」
「哼哼,這個我也猜到了一些,支那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收集到那麼多的地雷,要知道,根據隱藏在宿縣的間諜回報,中**隊會在他們的防禦陣地前,搞出一條真地雷和假地雷交織在一起的地雷陣,用來抵抗我軍前進的。這個支那軍官還是很有頭腦的,在真地雷中夾雜著假地雷,而在假地雷中,又穿插著真地雷,在這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情況下,我們唯有對整個雷區進行掃蕩,才能保證前進的路上安全無阻,否則的話,一旦戰局不利,我們想要撤退,也很難,畢竟身後有一道地雷陣,一旦不小心踩雷的話,我的天哪,那我們的士兵死傷得,就有些不值得了。」倉永辰治大佐分析道。
「聯隊長閣下,我們現在繼續前進嗎?」。聯隊參謀長問道。
「等等,我還有話要問這個士兵呢。」倉永辰治笑著對他的聯隊參謀長說道,接著,他又轉過頭,問那個士兵:「工兵在排雷的過程中,支那守軍有沒有進行騷擾?」
「沒有,聯隊長閣下,支那兵沒有一個人出來騷擾我們工兵的工作。」士兵鄭重其事的說道。
沒有?在這個時候來消滅對方的工兵,可是最好的時機啊,為什麼對方的戰壕中卻沒有任何動靜?難道他們就不怕,地雷被排光之後,他們的陣地就完全暴露在日軍的面前了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倉永辰治眼神迷茫的看了看聯隊參謀長,希望聯隊參謀長能給出一個讓自己信服,同時也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來。
聯隊參謀長也很是吃驚,對方沒有一點點的反應,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他必須要瞭解一下,於是,聯隊參謀長盯著那名士兵,問道:「你確信支那兵沒有放一槍一炮?他們沒有對工作中的工兵發起攻擊嗎?」。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聯隊長閣下,我是一名軍人,我用我的人格向您保證,支那士兵確實沒有對我們的工兵放一槍一炮,整個支那人的防線,都顯得異常的安靜,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
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整個戰壕寂靜異常?難道說前方敵軍陣地之中,沒有一個人嗎?在這樣的大戰的情況下,支那人居然放棄宿縣的外圍陣地?這怎麼肯能呢?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轟」的一聲,前方似乎又有人觸雷了,頓時,聯隊長倉永辰治的臉都拉了下來。
「八嘎,八嘎,告訴我,誰能告訴我,前方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不是說已經排雷拍好了嗎?怎麼還會有人觸雷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進攻部隊到底在搞些什麼?你們這些工兵到底是幹啥吃的?連個地雷都拍不好真是丟人」倉永辰治大佐氣憤的叫道。
那個士兵滿臉通紅,他倒霉啊,自己又不是工兵,卻在這裡被聯隊參謀長罵得狗血淋頭,幾乎被罵得抬不起頭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個士兵沒有說話,畢竟他也不知道,前線到底出了什麼事。就在大家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又一個士兵迅速地跑了過來,向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聯隊參謀長各行了個軍禮,然後匯報道:「報告聯隊長,報告參謀長,我們部隊剛剛躍入敵軍戰壕之中,哪知,對方異常的狡猾,他們在戰壕中,埋下了不少的詭雷,結果,我們的士兵往往是接觸到了詭雷,並且不小心拉響了詭雷,結果就可想而知了,我們一下子死了多少弟兄啊。」這個士兵說著說著,整張臉都紅紅的,眼圈也開始發紅,看樣子隨時都會有大河決堤的感覺。
「在陣地前埋下地雷,在陣地中埋下詭雷,可惡的支那人,這也想得出來,對了,戰壕之中有沒有看到敵人?」參謀長問那個報信的士兵,那個士兵很是迷茫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有發現敵人,都不知道敵人到底躲到哪兒去了,戰壕之中,到處都是詭雷。」
「哈哈哈,參謀長啊,你瞧瞧,你瞧瞧,光這些地雷,就把這些帝國的軍人,搞得焦頭爛額的,現在又有了詭雷,我說你們是不是都怕了,我告訴你們,不管敵人躲在哪裡,我們也一定要前進,將敵人碾得粉碎,知道了沒有?」倉永辰治大佐陰森森的說道。
那兩個小兵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拚命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