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蕭雲飛掠撥著林婉欣的劉海,笑著對林婉欣說道:「這幾個月想我嗎?」
「不想!」林婉欣撒嬌著說道。
「不想?哎,真是枉費我這幾個月夜夜都想著你呀,你居然不想我,真是令我傷心難過啊!」蕭雲飛故作心痛的樣子。
「撲哧!」林婉欣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捶了蕭雲飛一拳,然後趴在他的懷裡說道:「想,真的好想你啊,從你離開南京奔赴前線開始,我就日日夜夜的想你,每天都擔心你的安全,每天怕傳來你的噩耗,知道嗎,這三個月來,我幾乎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我真的好擔心你呀!」
「婉欣,我的婉欣,我愛你!」蕭雲飛深情的說道。
「傻瓜,我也愛你!」林婉欣幸福的說道。
兩人再一次的擁抱在了一起,良久而分,蕭雲飛撫摸著林婉欣的臉,就像撫摸著一樣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般,沒過多久,蕭雲飛想起有事兒要跟林婉欣商量,於是他拉著林婉欣的手,對林婉欣說道:「婉欣,我們去公園坐坐,有事兒跟你說。」
林婉欣乖巧的點了點頭。蕭雲飛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兄弟,然後對他的兩個兄弟說道:「你們先去別處逛吧,今晚六點,在福滿樓飯館門口見。我請客!」
許新成和張平聲點了點頭,然後知趣的離開了。
蕭雲飛帶著林婉欣來到了中央報社附近的一處公園之中,這處公園由於遭受了敵機的轟炸,已經很是殘缺不堪,蕭雲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坐的位子,帶著林婉欣坐了下來,他摟著林婉欣對她說道:「婉欣,答應我,先離開南京,好嗎?」
「嗯!」陷入甜蜜愛情之中的林婉欣,顯然還沒有完全聽清楚蕭雲飛說的話,不過,聰明伶俐的她,很快就警覺了過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你先離開南京,好嗎?」蕭雲飛看著林婉欣的眼睛說道。
「不,我不走,只要你在南京,我哪兒都不去!」林婉欣很倔強的說道。
「婉欣,你聽我說,婉欣。南京很快就要變成戰場了,你也是知道的,日軍鐵蹄現已經一路向南京進發,蘇州、無錫等地,已經是岌岌可危了,你不要再耍脾氣了好不好,答應我,快點離開南京,好嗎?」蕭雲飛哀求著林婉欣。
林婉欣緊緊的抱著蕭雲飛的腰,哭著說道:「不走,我不走,你是不是要我擔心死啊,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好不容易將你盼了回來,我不要離開你!你以為,你人在南京,我撤退到內地之後,就會好受了,不,不是的,我會時時擔心你的,我不要和你分開,不要!」
蕭雲飛撫摸著林婉欣的秀髮,說道:「婉欣,別耍脾氣了,好不好?你在南京,我也會擔心的,知道嗎?」
「雲飛,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你看看,從你讀軍校到現在,我還不是自己照顧自己的,放心吧,沒事的。」林婉欣笑著對蕭雲飛說道。
「婉欣,南京如若能守住也就罷了,萬一南京守不住怎麼辦?到那時,兵荒馬亂的,很危險的呀!」蕭雲飛還是試圖勸林婉欣離開南京。
「到那時,雲飛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林婉欣看著蕭雲飛,說道。
「那當然,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的。」蕭雲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林婉欣笑了笑,然後又說道:「那不就得了,既然雲飛你自己都說了會保護我的,那你還擔心什麼呢?放心吧,啊!」
「這個,這個,婉欣,我說,我說你怎麼就那麼倔呢?為啥死活都不願離開南京呢?萬一,萬一出個什麼差的怎麼辦?」蕭雲飛很是著急的說道。
林婉欣用手撫摸著蕭雲飛的臉,深情的說道:「雲飛,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早就是你的人的,生生死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婉欣,你這話說的,多淒涼啊!」蕭雲飛一陣心痛的說道。
「雲飛,萬一鬼子進城,我遭遇不測的話,你千萬要珍重,我死了,於國於家沒什麼損失,但你是軍人,你不能輕言生死,因為你的生命屬於這個國家,屬於這個民族,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繼續戰鬥,繼續殺鬼子!」林婉欣不知為何,說出了這麼莫名其妙的話來。
「呸呸呸,你說什麼哪,我告訴你,你趕緊把這話給我咽進肚裡去,多不吉利啊,婉欣,我不准你有任何閃失,如果你沒了,我也絕不獨活!」蕭雲飛摟住林婉欣說道。
「好啦好啦,我們也別剛見面就說這麼掃興的話了好不?雲飛,不要趕我離開南京,好嗎?」林婉欣哀求道。
看到林婉欣如此倔強的神情,蕭雲飛最終還是妥協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我們生死與共。你放心,萬一城破,我一定會拚死帶你離開南京的。」
「嗯,我就知道,我的雲飛是最好的人了!」林婉欣滿心歡喜的在蕭雲飛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眉開眼笑的趴在他的懷中撒著嬌,兩個人卿卿我我了很久,才想起晚上還要到福滿樓吃飯,於是,兩個人趕緊動身去了福滿樓。
由於戰亂,南京城內早已一片狼藉,很多店舖都已經關門大吉了,福滿樓作為一家酒樓,還能繼續營業,也算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正是因為商舖都關了,張平聲和許新成也沒有什麼地方可逛,所以早早的來到了福滿樓,在門口等著蕭雲飛和林婉欣。
「哎,老許,先前在中央報社門口和雲飛摟摟抱抱的那個女人,就是弟妹啊。」張平聲撞了一下許新成說道。
許新成就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張平聲,說道:「幹嘛,那當然是弟妹了,你還以為是誰來著,如果不是弟妹的話,怎麼可能和保國抱在一起呢,你以為保國是個隨便的人啊。」
「嘿嘿,嘿嘿,老許,我也就是這麼一問而已嘛,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女的是蕭營長家的媳婦了,哎,還真別說,那弟妹長得可真像仙女一樣啊,好漂亮啊。雲飛可真有福氣,能夠得到這樣的美人垂青,看她能在中央報社工作,怎麼說也應該是個高中生吧。」張平聲說道。
「切,高中生?我們家弟妹可是大學生,上海復旦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啊。跟我們家保國是一個學校的,這個你不知道了吧,我們家保國在讀軍校之前,可是上海復旦大學的大學生呢,厲害吧!」許新成笑著對張平聲說道。
張平聲也笑著說道:「什麼呀,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在雲飛當我們的排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大學生了。」
「那你還問,你看看啊,這才子配佳人,那可是千古佳話呀,對吧,像你我這樣的大老粗,怎麼可能配得上這麼一個才貌雙全的美女呢。」許新成說道。
「那是,那是,哎,你說,雲飛和弟妹去哪兒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張平聲問道。
「還能去哪兒?三個多月沒見了,特別是現在這種今天不知明天事的情況下,還有就是明天就要回部隊了,以後再次見面又不知道要何年馬月的時候,兩個人當然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探討一下香火問題了。」許新成越想越歪,同時越將越興奮,講著講著,他實在是沒什麼可講了,於是就來了一句:「最後,保國肯定變成了一隻禽獸,在嬌艷欲滴的鮮花上奮力撻伐,力求一擊必中,這樣,以後就算真的戰死沙場了,也總算是留了個種,對不對呀!」
張平聲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說老許,真看不出來,你小子的思想居然那麼齷齪,我算是看錯人,交友不慎啊!」從許新成的身後,傳來了蕭雲飛的聲音,看樣子,最後的那句話,蕭雲飛肯定是聽到了。
許新成立即換成一副笑臉,轉過身去,對蕭雲飛說道:「哪兒啊,哪兒啊,我怎麼就思想齷齪了呢,對吧,再說了,延續香火,也是人之常情嘛。」
「許大哥,你說什麼呀!」林婉欣臉紅紅的說道。
「得,弟妹在,我也就不多說了,好啦,我們先進去吧。」許新成笑著說道。
蕭雲飛將林婉欣拉到張平聲面前,對林婉欣說道:「婉欣,這是我同生共死過的兄弟,他叫張平聲,現在是國民革命軍第88師262旅523團1營的少校營長,呵呵,張平聲,這就是我的女朋友,叫林婉欣。」
張平聲看著林婉欣,連忙伸出手來,說道:「你好,弟妹,常聽我這兄弟提起你,今次見到真人,簡直美若天仙啊,很高興見到你。」
林婉欣也大方的伸出手來,和張平聲握了握手。
蕭雲飛又拉著林婉欣來到許新成面前,笑著對林婉欣說道:「知道嗎?婉欣,許新成現在可是國民革命軍第87師261旅521團2營的少校營長了,這小子也陞官了,呵呵!」
「是嗎?那恭喜你了!」林婉欣笑著對許新成說道。
「嗨,我們再怎樣,也比不上你們家的蕭雲飛啊,他現在可是國民革命軍第88師特務營的中校營長了,直屬師部管轄,牛啊!」許新成笑著對林婉欣說道。
「好了,都別杵在這裡了,進去吧!」蕭雲飛說道。
四人談笑風生的走進了福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