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被堵,後路被斷,形勢對於岡崎茂來說,非常的不利,此時,岡崎茂才後悔自己不該急功冒進,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好在圍攻他部隊的中**隊似乎兵力並不是很多,也就是一個營的兵力而已,這讓岡崎茂堅定了突圍的信心,他相信以他的部隊的戰鬥力來說,一定能夠突出重圍的,甚至還能將圍攻他的中**隊給徹底的消滅掉。
「都給我穩住,不要怕,支那軍隊的兵力並不多,我們絕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一定要給我穩住,還有,立即請求空中支援,絕對不能讓支那軍隊如此的囂張。」岡崎茂大聲地叫著。
蕭雲飛遠遠地看到那個拿著佐官刀的軍官,他笑著對自己身邊的人說道:「看看,看看,那個人就是岡崎茂了,整個大隊應該也只有他才是佐官,哈哈,這回老子一定要讓岡崎茂去見他們的天照老變態。」說完,蕭雲飛從身邊一個士兵手上拿過了步槍,調整好標尺之後,對準了岡崎茂的腦袋就是一槍,岡崎茂原本還在那裡上躥下跳的,隨著槍聲響起,他的腦門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很快,他倒在了地上,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大隊長閣下,大隊長閣下!」看到大隊長被敵人的狙擊手擊斃了,大隊參謀頓時一陣心驚,對方的槍法非常的精準,幾乎就是抵著岡崎茂的腦袋打的一槍一般,岡崎茂這回可以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縱使對方的最高軍事指揮官被擊斃了,但他們的陣腳並沒有因此而凌亂,各部隊在他們的中隊長、小隊長的帶領下,繼續向著外圍突圍,但是,包圍他們的中**隊怎麼可能讓他們安全的離去呢?於是,一場大廝殺在這條小巷之中展開了。
蕭雲飛提著武士刀,大叫著衝向敵陣,和日本士兵開始了激烈的白刃戰,黃興雄看到一營營長蕭雲飛已經深陷陣中,和日軍展開了白刃戰,於是也不甘示弱的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弟兄們,人家一營的營長帶領著一個連的兵力就敢衝到敵人的陣中廝殺,我們二營能甘於人後嗎?不能!全體都有,聽著,上刺刀,跟我來,跟這幫狗日的拼了!」黃興雄說完,提起了他的大砍刀,吆喝著向敵人衝去,所有二營的弟兄們一個個嗷嗷叫著跟著營長衝向了日軍陣地,和岡崎大隊主力展開了拚死搏殺,喊聲,殺聲震驚了周邊的地區,即使在英租界中的人也能聽到那如虹般的喊殺聲。
「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好像戰鬥的很激烈啊。」一個上海市民說道。
另一個人也插嘴道:「不可能啊,據說,我們中**隊都已經開始撤退了,怎麼可能還有如此激烈的廝殺呢?」
「媽的,撤撤撤,就知道撤,除了撤,他們還能幹些什麼?」某個激進的市民義憤填膺的叫道。
「不對,這確實是戰鬥廝殺的聲音,看,天上,日本人又派出轟炸機和戰鬥機了,位置就在那片廝殺聲響起的地方,很明顯,那裡的戰鬥對於日軍來說,很不利啊。」某個在租界地中當警察的人說道。
「我想,應該是進攻的日軍遇到了斷後抵抗的我**隊才會有如此激烈的抵抗吧。這支斷後的小部隊真英勇!」
而在戰場上,中日雙方的士兵都已經廝殺在了一起,即使日軍的轟炸機和戰鬥機盤旋在空中,也是無濟於事的,畢竟一旦投彈,在炸死中國士兵的同時,他們本國的士兵也將跟著陪葬,所以日軍的航空兵們在上空盤旋了一陣之後,無奈的飛走了。
「哈,營長,你看,小鬼子的飛機飛走了,看來他們不敢扔炸彈啊。」一個士兵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嚥了口唾沫,然後說道:「什麼不敢扔啊,沒見我們和日軍已經混戰在了一起,除非他們準備完全放棄岡崎大隊,否則的話,斷然不敢輕易扔炸彈,老子就看準了這一點,才讓大家跟小日本打白刃戰的。媽的,這狗日的小鬼子,小畜生,一個個的刺殺本領倒是不弱啊,不過,我們中國人的刀法是他小日本刀法的祖宗,這回呀,我們一定要讓小日本知道,跟我們中國作戰,那簡直就是找死!」
「是,營長,我們一定會讓小鬼子知道,跟我們作戰,那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個士兵興奮的叫道。
「好啦,啥都不要說了,啥都不要講了,給我記住,打,狠狠的打,只有將他們徹底地打疼了,打怕了,他們才不敢來侵略我們。」蕭雲飛大聲地喊道。
眾人如同打了一針雞血一般,瘋狂的向著殘敵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在包圍圈內的日軍,猶如風雨漂泊中的一葉扁舟,無力的掙扎著。
「八嘎!大日本帝國板載!」一個日本士兵大喊一聲,然後拉響了身上的手雷,衝向了眼前的幾個中國士兵身上,隨著一聲巨響,三個中國士兵和這個日本狂徒一起炸飛了天。
「混蛋,小鬼子開始瘋狂了,他們這樣的自殺性攻擊,對於我們來說,是極為不利的,他們想以一個人的性命來換取我們兩個以上士兵的性命,不成,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給我打,給我殺!絕不能讓小鬼子拉響手雷衝過來,絕對不能!」蕭雲飛大聲地叫道。
眾人看到小鬼子那瘋狂的舉動,簡直難以置信,他們的攻擊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黃興雄看到自己的士兵白白的被小鬼子的一顆手雷給炸死,頓時肝膽俱裂,他嚎叫著向身邊的日軍砍殺著,完全就像一個嗜血狂魔一般。
「老黃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頭啊,完全是失去了理性的攻擊,一旦被敵人有可趁之機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啊。」看到黃興雄如此瘋狂的殺戮,蕭雲飛心中一驚,現在的黃興雄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安危,完全是一種豁出命的打法,一旦被對手抓住機會一個反擊的話,黃興雄絕對會沒命的。
「趕快,趕緊去止住黃營長的這一瘋狂的舉動,絕不能讓他這樣下去,實在是太沒理智了。」蕭雲飛說道。
不過,他說的還是有些遲了,一個日本士兵看到黃興雄如同惡魔一般的廝殺,知道跟他拼刀絕對佔不到好處,於是,這個日本兵一邊大喊著「天皇板載,大日本帝國板載」,一邊拉響了手雷,向著黃興雄衝了過去。
「黃營長,小心,小心!」蕭雲飛大叫著,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巨響,黃興雄倒在了血泊之中。
「營長,營長!」看到自己的營長戰死,二營所有的官兵們都痛苦不已,黃營長雖然看上去比較粗獷,但卻是一個很好的人,平時對於自己的屬下甚是關心,也甚為照顧。和他共事過的人,都不得不稱讚他是一個好營長,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好營長,卻戰死了,戰死在撤離上海的前夕。
許新成衝到了黃興雄的屍體邊,痛哭流涕,他一邊喊著自己的營長,一邊大叫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自己心中的感情。
「媽的,弟兄們,為黃營長報仇,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殺,給我殺,今天如果讓這幫狗日的走掉一個,我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上海,統統給我斬盡殺絕!」蕭雲飛怒吼道。
在蕭雲飛的號召下,戰士們擦乾眼淚,懷著對日寇的無比仇恨,向著日寇衝殺了過去。由於黃營長的死,讓二營的弟兄們對眼前的日寇產生了刻骨的仇恨,所以也就注定了岡崎大隊全體覆亡的命運。
戰鬥一直打到天黑,岡崎大隊終於被消滅了,沒有一個日本兵逃脫,沒有一具日軍的屍體是完整的,整個戰鬥打得異常的慘烈。
晚上十點,一營和二營又重新回到了無名街陣地上,各部隊經過匯攏,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千餘人的部隊,此時只剩下了五百餘人,其中,一營還有420人左右,二營只剩下了150人,整個二營最高的指揮官也就只剩下許新成這麼一個連長了。
「這次的圍殲行動,損失實在是太慘烈了,雖然將狗日的岡崎大隊給徹底的消滅了,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啊。」一營參謀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是我,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二營的兄弟們,如果不是我要執意的全殲岡崎大隊的話,大傢伙兒的損失絕對不會那麼大。是我,是我!」說著說著,蕭雲飛已經淚流滿面了,同時,他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深深的自責著。
「保國,保國,這不怪你,如果沒有你的指揮的話,我們還無法取得勝利呢。別說全殲岡崎大隊了,搞不好我們自己反而會全軍覆沒。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責了。說起來,作為軍人,戰死沙場乃是夙願,我想,黃營長他們泉下有知,也絕對不會怪你的。」許新成安慰著蕭雲飛。
蕭雲飛看著許新成,感動的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