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飛看了看機槍陣地那一片狼藉,心膽俱裂,自己連隊的機槍陣地就這樣完了,這怎麼不讓他感到心痛呢?
「連,連長,機,機槍陣地就,就這樣沒了?」傳令兵哽咽的對蕭雲飛說道。
「我看到了,機槍陣地上的弟兄們的血不會白流的,我一定要小鬼子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蕭雲飛冷靜的說道。
「撒給給!」鬆口守用那令人煩躁的喊聲催促著他的士兵向蕭雲飛的二連陣地射擊著,他本人的腦袋也時不時的探出來,觀看著眼前的戰局。
「姜子,把你的步槍給我。」蕭雲飛忽然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那個士兵聽到連長要自己手中的步槍,於是趕忙將步槍交給了蕭雲飛。蕭雲飛舉起步槍,打開瞄準具,調試了一下之後,對準鬆口守的腦袋,沉著的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子彈飛出了槍膛,向著鬆口守的腦門飛去。
鬆口守只覺得自己的眉間一痛,意識迅速模糊,他似乎看到了家鄉的櫻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接著,他倒在了地上,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小隊長死了?」一個日本兵叫了起來,其他正在衝鋒的日本兵一聽說自己的小隊長死了,頓時行動都稍有停頓,也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停頓,生死也在一線之間,很多衝鋒中的日本兵就這樣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停頓,導致自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迫擊炮組,給我炸狠狠地炸小鬼子,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蕭雲飛咬牙切齒的叫道。
既然連長命令開炮,迫擊炮組的弟兄們立即裝彈開炮,不斷地對敵軍陣地進行炮擊,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鬆口小隊很快就被消滅了,鬆口小隊的滅亡,深深地刺激了川野平夫大隊長。
「吶呢?鬆口小隊被消滅了?這怎麼可能?鬆口君的小隊可是一支精銳小隊,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消滅了呢?」當川野平夫得到鬆口守的部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怔住了。對於他來說,鬆口小隊可算得上他大隊中較為精銳的部隊了,原本對付一個中國的連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要知道,37年的時候,日本的一個小隊能夠抗衡至少兩個德械連的中**隊,所以鬆口小隊沒可能幹不掉一個中國連隊的。
「少佐閣下,鬆口小隊確實已經為天皇陛下盡忠了,擋在鬆口小隊面前的支那軍隊戰鬥力極強,不僅僅是鬆口小隊在其面前受挫,其他小隊,如山口小隊、松岡小隊,在這支支那部隊面前也沒有討到任何好處。」一名大隊部的作戰參謀對川野平夫說道。
「喲西,這是一支怎樣的部隊呢?真想不到,支那軍中居然還有如此強悍的部隊,看不出來,真是看不出來。知道這支部隊的番號嗎?」川野平夫問道。
參謀想了想,說:「少佐閣下,我們的當面之敵是支那精銳部隊,號稱德械師的第88師。」
「第88師,聽說是支那軍中少有的全副德械裝備的部隊,乃是支那的精銳部隊,不過,我的參謀,我需要的是具體的作戰部隊,我需要的是這支當面之敵到底是第88師那個團的,甚至具體到哪個營的。」川野平夫問道。
「這個,少佐閣下,這個具體到哪個營,我們還尚不知曉。」參謀抱歉的說道。
「八嘎,我們跟眼前的這支部隊打了那麼長的時間,居然還不知道對方是屬於第88師哪個團哪個營,你們的情報工作到底是怎麼做的。」川野平夫十分氣憤的叫道。
「請少佐閣下息怒,卑職這就想辦法搞清楚當面之敵到底是哪一部分的。」參謀唯唯諾諾的應承道。
「喲西,快點去辦吧,對方的指揮官確實很有能力,僅憑一個連的兵力,依托堅固的防禦工事,就能阻擋我們三四個小隊的連番進攻,甚至還導致鬆口小隊全軍覆沒,看來這個指揮官真是非常的可怕啊。」川野平夫喃喃的說道。
「嗨,請少佐閣下放心,卑職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的詳細情況報告給少佐閣下您聽。」參謀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然後離開了指揮部,前去收集有關當面阻擋他們前進的中國部隊的資料。
「連長,我們連損失已經超過了四成,在這樣打下去的話,會元氣大傷的。」一排長跑到蕭雲飛面前,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心下也是異常的著急,雖然二連已經連番阻擋了對方七八次的進攻,並取得了不小的成績,特別還全殲了對方一個小隊的兵力,實屬不易,但己方的損失也確實比較大,在對方優勢火力的壓制之下,蕭雲飛也不知道他的連隊還能堅持多久。
「連長,你看,敵人又上來了,這回他們的兵力明顯增加了不少。」一個班長急切的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拿起望遠鏡看了看,果然,對方這次進攻的兵力確實增加了不少,之前他們進攻,往往都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進攻,而這次進攻,很明顯是一個中隊的兵力,看來,鬆口小隊的全軍覆沒深深刺痛了對方,對方終於開始發狂了!
「全體都有,上刺刀,隨時準備跟小鬼子進行白刃戰!」蕭雲飛大聲的喊道,他知道,他也明白,自己連隊目前的狀況其實並不好,經過幾次戰鬥,部隊的彈藥狀況已接近枯竭,剩下的彈藥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半小時,就己方所在陣地與敵人之間的距離,對方只需一兩次衝鋒就能到達,這麼短的距離,一旦彈藥用盡,根本就沒有時間裝刺刀,所以蕭雲飛不得不命令他的士兵將刺刀裝上步槍,以便應付對方的突擊。
日軍川野大隊的一個中隊的士兵正躬著身體,分散開來,慢慢地向二連的陣地攻來,他們不緊不慢的前進著,似乎並不著急衝到對方的陣地上,與對方進行廝殺。很顯然,他們這是在對蕭雲飛的二連實施心理戰術,給蕭雲飛二連的將士們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
看著對方不緊不慢的前進,蕭雲飛的眉頭緊鎖,他明白,對方的用意是什麼,他大聲地對自己的將士們說道:「弟兄們,大家都不要怕,沉住氣,把敵人放近了再打,我們要爭取一顆子彈打死一個敵人,現在,他們想用這樣的方法給我們心理上施加壓力,但是,弟兄們,大家千萬別有任何心理負擔,就當對方是一群豬,正歡快的咧著嘴,跑到我們面前,請求我們宰了他們吃了就行了。知道了沒有?」
聽到連長這麼比喻眼前的那些敵人,頓時每個人都樂開了懷,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得以舒緩,一些射擊能力不錯的戰士,忍不住對著前進中的日本士兵開了幾槍,放倒了一些日本兵。
敵人漸漸的靠近,當他們距離二連陣地不到二十米的時候,蕭雲飛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拉動槍栓,扣動扳機,對準衝上來的日軍一陣掃射,不少日本兵被打死打傷,不過,此時的日軍這個中隊已經距離二連陣地不到十米了,蕭雲飛大喝一聲:「全體都有,隨我來,跟小鬼子拼了!」說完,蕭雲飛拿起一把之前從鬼子那裡淘來的軍刀,衝出陣地,向著敵人殺去。
二連所有的將士,看到代理連長蕭雲飛如此勇猛的衝殺,頓時一個個都嗷嗷叫著抬起步槍,向著敵人衝去,二連陣地上喊聲一片,刀槍碰撞之間產生的鏗鏘之聲,響徹了整個戰場,雙方的士兵都大聲的喊著,殺著,雙方都瞪著暴怒的眼睛,一次次的奮力向對方刺殺著,一個戰士用刺刀刺入了一個日本兵的腹部,那個日本兵大叫著扔掉手中的步槍,雙手緊緊地握住刺入自己腹部的步槍,一隻腿還不斷地向著那名戰士踢著,只可惜,由於步槍之間的距離,那個小日本的腿根本就踢不到那名戰士,那名戰士大喝一聲,從敵人的腹部拔出了刺刀,對方捂著腹部,痛苦的倒地,那名戰士趁機又在對方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一刀,結果了對方的生命。
正當這個戰士得意自己刺死了一個日本兵的時候,不想另一個日本兵的刺刀已經刺向了他的腰間,很不幸,這名戰士被對方刺中了,刺刀穿透了他的身體,他雙目惡狠狠地瞪著刺他的日本兵,忽然扔掉手中的步槍,雙手死死地掐住那名日本兵的脖子,口中不斷地喊著:「狗日的小日本,要死一起死,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墊背,絕不會被你白白地殺死的,去死吧,小日本!」
那個日本兵臉漲的通紅,他急忙扔掉手中的槍,雙手緊緊地抓住那名戰士的手腕,奮力向外掰著,他可不想被對方掐死。
不過,那名戰士已經鐵了心要對方陪葬,所以說什麼也不鬆手,他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大叫著往死裡掐,直掐得那個小日本翻著白眼,口吐著白沫,呼吸也變得異常的急促。
那個英勇的戰士腰間血流不止,他也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看到眼前的小日本被自己活活的掐死了,他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為國捐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