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戰,殘酷的白刃戰再一次打響了,蕭雲飛拼了命的和日本兵鏖戰,戰鬥打得異常的激烈,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都拼盡了最後的氣力至對方於死地,互不相讓著。
戰至晌午,雙方都偃旗息鼓,準備著一下一波的戰鬥,蕭雲飛回到自己的陣地,看望著受傷的弟兄們。
「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孬種,剛才打白刃戰的時候,你在幹嘛?」二班長氣憤的對狗娃吼道。
狗娃蹲在一邊,沒有吭聲,整個身體不斷的抖動著,看來是害怕極了。
「你這個膿包,給老子起來,喜子為了你犧牲了,**的對得起弟兄們嗎?起來,孬種!」二班長一邊罵著,一邊上去抽打著狗娃。
蕭雲飛走到二班長面前,握住二班長的手,神情嚴肅的問道:「怎麼了?」
「排長,這個慫包在剛才的白刃戰中,居然嚇得躲在一邊不敢和小日本對抗,結果,一個小日本瞅準機會向他砍來的時候,喜子為他擋了一刀,當場就,就犧牲了,就是因為這個膿包,害得我們白白的犧牲了一個戰友,有這樣的膿包,是我們三排的恥辱!」二班長憤恨難平的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看了看全身哆嗦的狗娃,神情嚴肅的對他說道:「起來,給我起來!」
狗娃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很是害怕的看著蕭雲飛。
「脫下軍裝,放下武器,你走吧,我們排不需要你這樣的兵,你不配當中**人。」蕭雲飛冷冷的說道。
狗娃全身一震,拿槍的手也開始顫抖了,雖然他是被強征過來的兵,但他也知道,當逃兵是相當可恥的,雖然他也想回家,但不想背著罵名回家。
「排長,讓我留下,我,我會好好幹的。」忽然,狗娃目光堅定的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很是失望的擺了擺手,說道:「狗娃,昨天晚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可我沒有想到你對於戰爭居然有著如此的恐懼心理,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就算留下了你,也沒有用,更多的時候,會連累自己的戰友,狗娃,你不是說想回家嗎?現在你可以走了。」
「排長,狗娃不能就這樣走了,如果排長就這樣放狗娃走了,軍法處一定會處分排長你的。」二班長對蕭雲飛說道。
「二班長,你說我留下狗娃有什麼用?有什麼用!」蕭雲飛有些激動地說道,「狗娃是被強征過來的兵,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想打仗,既然這樣,留著他,只會連累別的弟兄們,那還不如讓他離開。」
「狗娃,排長讓你滾了,你還不快點脫下軍裝,卸下武器,立馬給我滾蛋?」二班長沒好氣的對狗娃說道。
狗娃愣了很久,最終開始慢慢地卸下自己的武器,脫下軍裝,向蕭雲飛行了個軍禮,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孬種,呸,不配當男人!」二班長還是不解氣的罵道。
「好了,不要多說了,大家稍事休息之後,還要繼續跟鬼子戰鬥呢。」蕭雲飛說道。
「是!排長!」眾人回應道。
下午,戰鬥接著打響,小鬼子的攻擊越來越盛,陣地幾度易手,又幾度奪回,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排長,小心,啊~~」正當蕭雲飛奮力的和一名日本鬼子軍官搏鬥的時候,從他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這是狗娃的聲音。
蕭雲飛大喝一聲,一刀將眼前的鬼子軍官刺死,然後轉過頭來一看,只見狗娃緊緊的握住刺入自己身體內的日本士兵的步槍,雙眼冒著怒火,看著眼前的日本鬼子兵,口中不斷地罵罵咧咧著,蕭雲飛心中一驚,抬起步槍,將那名鬼子兵刺死,然後扶著狗娃,來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狗娃,你怎麼樣?」蕭雲飛關切的問道。
「排長,排長,狗娃,狗娃不是孬種,狗娃不是膿包!」狗娃艱難地說道。
「是,是,你不是孬種,你不是膿包,你是真正的戰士,為什麼,我已經允許你離開戰場了,為什麼你還要回來?」蕭雲飛梗咽的問道。
「我不能做逃兵,我不能給排長你丟臉,我不能連累排長。」狗娃說道。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蕭雲飛歎息道。
「排長,我就是為了證明,我不是三排的累贅,我不是慫包,我不是窩囊廢,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中國人。」狗娃急促的說道。
「狗娃,你是一個漢子,你是我三排英勇的戰士,你不是我們三排的累贅,也不是窩囊廢,你要堅持住,你不是說家裡還有雙親要奉養嗎?你不是說還想著娶一房媳婦嗎?所以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蕭雲飛大聲的叫道。
「冷,好冷!排長,我快不行了,排長,在臨死前,你還承認我是三排的兵,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我~~」漸漸地,狗娃雙瞳渙散,失去了光澤,漸漸地,意識已經模糊,狗娃最終還是死了。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拼了!」蕭雲飛輕輕的放下狗娃,怒火中燒,他拾起步槍,憤怒地衝向了鬼子的陣中,然後不知疲倦的廝殺著,彷彿一個嗜血的魔鬼一般,奮力廝殺著。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看著自己的排長如同惡魔一般的瘋狂殺戮著,埋藏在自己心底深處的那股子野性也被激發了出來,所有人都像野獸一般的衝殺著,這使得日本人不得不後撤,不得不狼狽而逃。
「啊~~」殺退日寇之後,蕭雲飛仰天長嘯,對於日寇的仇恨,因為自己戰友的犧牲再一次加深了。
「排長,狗娃他……」二班長走到蕭雲飛面前,輕聲的問道。
「犧牲了,狗娃他犧牲了。他不是孬種,也不是窩囊廢,他是我們的戰友,他是一名優秀的士兵,二班長,你和我的話深深地刺激了狗娃,原本狗娃是不用死的,可是,他卻選擇了死亡,他是想用自己的鮮血洗刷自己的恥辱,自從我們罵了他之後,他就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蕭雲飛梗嚥著說道。
「排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罵狗娃。」二班長低著頭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拍了拍二班長的肩膀,說道:「這不怪你,其實我也有錯,我說的話也深深地刺激了他,狗娃至死都在說自己不是孬種,不是窩囊廢,他至死都說不想連累我,不想連累我們三排,他是一名好戰士,他永遠都是我們三排的人。」
「是的,排長,狗娃,狗娃永遠都是我們三排的人。」二班長也是唏噓不已,暗暗責怪著自己不應該那麼對狗娃,說起來,狗娃的死,跟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大家回陣地好好休息,敵人下一波的攻勢,恐怕很快就要上來了。」蕭雲飛擦了擦眼淚,對二班長說道。
戰鬥,整整打了兩天時間,最終,灘頭陣地還是完全失守了,一營被迫撤至第二道防線繼續進行抵抗,登陸的日軍也迅速地向前推進,給一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轟」、「轟」、「轟」,炮聲隆隆,一營的陣地前一片硝煙,所有人都被對方的炮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所有人想要進行反抗,卻又無力反抗,裝備上的落後,造成了戰場上的巨大差異,雖說德式師的裝備未必比小日本陸軍的裝備差,但問題是,制空權和制海權完全掌握在小日本的手中,失去了制空權和制海權的中國陸軍,無論怎麼打,都是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上。
「狗日的,太囂張了,他們還不是仗著自己有飛機,有軍艦,有重炮才敢對我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攻擊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有種就一對一單挑,老子才不怕他們呢!」鐵蛋吐了口吐沫說道。
「鐵蛋,你以為小日本傻啊,有著優勢武器不用,專門跑過來跟你單挑啊,要知道,小日本兵少,我們兵多,就算我們十個挑他一個,也足足可以將他們全部挑死,小日本才不是傻子呢。唉,看來這次的淞滬會戰,將會演變成為曠日持久的戰爭,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蕭雲飛說道。
「轟」的一聲,一枚炮彈在蕭雲飛右側100多米的地方爆炸了,還好,蕭雲飛他們排所在的位置比較隱蔽,也有很多牢固的防禦工事,所以沒有什麼人受傷。
沒過多久,一個士兵跑到蕭雲飛面前,神情慌張的對蕭雲飛說道:「排長,排長,不好了,不好了,連長受重傷了,他現在正在召集所有排長到連部去,他有話要跟你們說。」
「什麼?連長他受傷了?該不是剛才的炮擊好巧不巧的轟到了連長?」蕭雲飛問道。
「是的,剛才的炮彈流彈擊傷了連長,連長的傷勢看起來很重,還望蕭排長速速前往。」那個士兵說道。
「好了,廢話少說,走,去連部!」蕭雲飛一邊說著,一邊隨著那名士兵匆匆的趕往連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