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眾人緊隨著蕭雲飛衝出了陣地,撲上前去和小鬼子拚命,大傢伙兒都已經殺紅了眼,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步槍,用盡一切可能和日本士兵拚命。
蕭雲飛所對陣的,是一名日本小隊長,這個小隊長居然還帶著一把佩刀,估計是家傳的佩刀吧,他一邊大喊著,一邊向蕭雲飛劈來。
就一下,就劈了那麼一下,蕭雲飛便認出了其刀法。
「神道無念流?」蕭雲飛下意識的用日語說道。
「吶呢?你一個支那人居然知道我們日本的神道無念流?」這個日本小隊長很是詫異。
「江戶三大道場之一的神道無念流,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出自神道無念流的劍道流派,為了自己的榮華,居然甘做日本軍部的走狗,我呸。」蕭雲飛繼續用日語說道。
「八嘎,不許你侮辱我的流派,更不許你侮辱我偉大的大日本帝國。」小隊長憤怒的大聲喊叫著,同時揮舞著手中的日本刀,向著蕭雲飛砍去。
「不知所謂!」蕭雲飛冷笑著說道,同時,他一個側身,避過了那名日本小隊長致命的一擊之後,迅速的將刺刀刺入了這個日本小隊長的腹部,這名日本小隊長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頓感腹下一痛,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只見鮮血隨著蕭雲飛的刺刀不斷地湧出,意識也在漸漸的消失。
「去死吧,狗日的!」蕭雲飛暴喝一聲,然後將刺刀從這個小隊長的腹部拔出,鮮血如井噴一般飛濺而出,這個日本小隊長當場斃命。
蕭雲飛吐了口吐沫,然後撿起這個日本小隊長的佩刀,大喊著向別的日本兵衝了過去……
廝殺,拚命的廝殺,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每個人手中的刺刀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身上也到處都是鮮血,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拚殺了整整兩個多小時,日軍的一個小隊終於被蕭雲飛的三排給拼掉了,對方一個小隊,70多號人,就這樣被蕭雲飛這麼一個只有三四十人的小部隊給拼掉了,這對於日本人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恥辱。
蕭雲飛看了看仍然站在陣地上的十餘人,心中有種莫名的惆悵,不錯,雖然這次他的排硬拚掉了對方一個小隊,但自己的傷亡也是相當慘重的,三個班長全部戰死,整個三排只剩下十一二人左右,整整一個排的兵力,到此時,只剩下一個班的兵力了,他這個排長都可以直接去當班長了。
蕭雲飛看著這些兄弟,熱淚已經盈眶,他大聲地對這些弟兄們說道:「弟兄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為你們感到驕傲!全體都有,向犧牲的弟兄們致敬!」說完,蕭雲飛第一個帶頭向陣地前犧牲的戰友們行了個軍禮,接著,他命令所有人退入陣地之中,等待下一個命令。
由於這次二連損失慘重,一營長下令讓二連撤出陣地,由三連頂上,蕭雲飛和他的弟兄們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小鬼子也太厲害了吧,我們這麼拚死拚活的打了十天時間,非但沒有攻破他們的防線,現在居然還被他們反攻,太窩囊了。」二連長王大海氣憤的說道。
「估計小鬼子的陸軍也快要到了,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更加的難打了。」蕭雲飛一臉沉重地對連長王大海說道。
「唉,保國啊,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國民政府將戰場放在上海到底合不合適呢?這次我們可是動用了最精銳的部隊進攻上海之敵,可打了那麼長時間,居然連數千日本海軍陸戰隊都消滅不了,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王大海說道。
「連長,這次日軍增兵上海,恐怕戰事會擴大化,相信國民政府也不願意看到戰事的擴大,畢竟上海離南京實在是太近了,一旦上海失守,南京定然不保。可有些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戰場放在上海,有其利必然也有其弊,各說紛紜,各有各的解釋,我們也不必談論,這是參謀部的事情,他們這樣做也肯定有他們的道理,只不過,這仗確實打了有些窩囊,損失了那麼多的弟兄,卻還不能攻陷日租界,現在日本國內已經組建了上海派遣軍,估計馬上就要到上海了,一旦他們登陸成功,我們今後的仗就更難打了。」蕭雲飛無不憂慮的說道。
8月23日拂曉,日本上海派遣軍在松井石根大將的率領下,其先頭部隊在獅子林、川沙口等地登陸,從而進攻寶山、月浦、羅店、蘊藻濱等我軍陣地,艱苦的反登陸戰開始了。
張治中將軍派第87師師長王敬久將軍為前敵指揮官,指揮第9集團軍所轄部隊抗擊登陸日軍。
蕭雲飛的三排匆匆的經過一次兵員補充之後,立即被派上了戰場,第88師第262旅第523團也將整個一營派去吳淞口鐵路碼頭一帶進行反登陸作戰。
「媽的,去鐵路碼頭?靠近江邊,很容易成為日海軍艦炮轟擊的對象的。」蕭雲飛說道。
「保國啊,這次的反登陸戰打起來一定會異常的艱辛,所以我們要做好犧牲一切的準備,我們一營在整個第88師中的精銳,我們決不能給我們一營抹黑,知道了嗎?」王大海一臉嚴肅地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也神情嚴肅的對王大海說道:「連長,我蕭雲飛但有一口氣在,定與日寇決一死戰。」
王大海歎了口氣,拍了拍蕭雲飛的肩膀,說道:「保國啊,未到犧牲之時,切不可輕言犧牲,你才剛剛從軍校畢業,抗戰的重任和希望可是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啊,所以,切不可輕易犧牲,知道了沒有?」
「連長,我,知道了!」蕭雲飛說道。
「這次反登陸作戰,恐怕戰況會空前慘烈,我王大海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陣地,萬一我王大海不幸為國成仁了,我的二連可就交給你了,知不知道?」王大海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一驚,回話道:「連長,你不要說得那麼悲觀,整個二連可還需要你來指揮的呀。」
「保國,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將二連交給你是絕對不會吃虧的,我這也是為兄弟們著想,出發前,我已經跟營長說過了,萬一我有所不測,我的位置可由蕭雲飛頂替,我在營長面前可是力薦你的,而通過這十餘天的戰鬥,我相信不管是營長也好,團座也罷,他們都已經注意到了你的指揮才能了,保國啊,你非池中之物,在我手下做一個小小的排長,其實是委屈你了。」王大海拍著蕭雲飛的肩膀說道。
「連長,沒有什麼委不委屈的,只要能打小鬼子,就算讓我當個大頭兵,我也樂意。」蕭雲飛說道。
「好了,不多說了,保國,能有你這樣的部下,我感到萬分榮幸。」王大海對蕭雲飛說道。「連長,能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也是我蕭雲飛的榮幸啊。」蕭雲飛笑著對王大海說道。
兩人相對一視之後,哈哈大笑,搞得邊上的士兵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倆人。
笑完之後,蕭雲飛像王大海行了個軍禮,說道:「連長,我們三排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和小日本決戰。」
「好,回自己的陣地,好好的幹,決不能讓小日本輕鬆登陸,知道了沒有?」王大海說道。
「是!」蕭雲飛說完,帶著自己的兄弟們來到了自己的陣地。由於鐵路碼頭靠近長江口,整個防禦陣地恐怕都在日艦艦炮的轟擊範圍之內,所以整條防線對於工事的堅固要求非常的高,可短短數日之間要想造就成一道堅固的防禦工事,談何容易?
看了看周邊的環境,蕭雲飛知道,要想不被小日本的艦炮轟擊的話,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敵人過來,然後近身作戰,這樣才能使得他們在轟擊中**隊的同時,不得不顧慮自己的士兵。
「轟」的一聲,日軍的軍艦再一次發出了巨響,一發發的艦炮炮彈向著岸邊轟來,蕭雲飛帶領著他的弟兄們躲在防空洞中,躲避著日軍艦炮以及航空炸彈的轟擊,整個排被敵人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真操蛋,眼睜睜的看著小日本如此的囂張,我們卻毫無還手之力,真是氣死人了。我們的海軍呢?國家養了這些人為什麼不過來和日本海軍決一死戰呢?難道說海軍的命較貴,我們陸軍的命就那麼賤,那麼不值得珍惜的嗎?」此時,已經升為一班長的鐵蛋有些氣憤的說道。
「鐵蛋,你在說什麼呀,海軍不是沒有戰鬥,他們也在戰鬥,損失也很慘重,現在國難當頭,我們還計較這些幹什麼?好好的給老子守住陣地,將登陸的小鬼子趕下海去,這才是我們現在需要做的,知道了沒有?」蕭雲飛對鐵蛋說道。
「是,排長,鐵蛋明白,可是,小鬼子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了,我們現在連探頭出去看個究竟都不成,怎麼守?」鐵蛋說道。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不能讓敵人登陸成功,否則的話,我們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好了,不多說了,敵人的炮火減弱之後,就立即給老子會陣地,跟小日本決一死戰。」蕭雲飛說道。
「排長,我們這些補充兵力一上陣就打那麼殘酷的反登陸戰,這到底行不行啊?」鐵蛋很是為難的說道。
行不行?還真不能說,誰讓中國沒有預備役來著呢?這又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