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許新成看到蕭雲飛一臉沒落的神情,於是關心的問道:「保國兄,怎麼了?看你一臉的失落,發生了什麼事兒?」
蕭雲飛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很是尷尬的說道:「我,我女朋友來兵營找我了。」
「女朋友?」剛入宿舍的鄭雄飛耳朵尖,一下子聽到了蕭雲飛說「女朋友」三個字,他很賤的笑著跑到蕭雲飛身邊,問道:「保國,保國噯,快說,快說,你女朋友長得怎樣?是哪裡的人啊?怎麼認識的?多大年齡?還有,還有……」
「我說,我說老鄭啊,你打聽那麼仔細幹嘛?意欲何為啊?別人可是保國兄的心肝寶貝啊,正所謂兄弟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你還不懂?」許新成笑著對鄭雄飛說道。
「兄弟妻不客氣?許新成,我算是看錯你了,這麼禽獸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鄭雄飛瞪大眼睛說道。
「我幾時說過兄弟妻不客氣了?你這傢伙不要瞎掰好不?」許新成沒好氣的說道。
看到這一對活寶,蕭雲飛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倆別吵了,沒事兒,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的女朋友是我讀大學的時候認識的。」
「等等,等等,你,你說啥?讀,讀大學?你的意思是說,在考軍校之前,你還讀過正規的大學?」鄭雄飛一臉驚詫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蕭雲飛有些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你居然還說怎麼了!」鄭雄飛一臉激動地說道,「多少人想考取功名而不得,你居然還放棄功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們是沒考上大學才報考軍校的,你都已經在讀大學了,居然退學考軍校,天哪,沒天理!」
「退學?我沒說我退學了?」蕭雲飛說道。
「沒退學你怎麼報考軍校?」許新成問道。
「我們學校的校長讓我休學,等到驅逐日寇之後,再回學校繼續完成學業。」蕭雲飛認真地說道。
「啥?你的意思是說,你大學的學籍目前還保留著?」鄭雄飛問道。
蕭雲飛點了點頭。鄭雄飛做出一副嫉妒的表情說道:「沒天理,你報考軍校了居然還能保留原來學校的學籍,天下好事兒咋就都讓你給佔了呢?怪不得中央軍校入學考試的時候,你的成績名列第一,原來是文曲星下凡,那就難怪了。」
「去你的,什麼文曲星武曲星的,哪來那麼多文武曲星的呢,言歸正傳吧,我女朋友是我大學時期的校友,她叫林婉欣,是杭州人。」蕭雲飛說道。
「林婉欣,多好的名字啊,一聽這人名就知道,這個女孩肯定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杭州人,聽說蘇杭出美女,杭州城山水如畫,西子湖畔,佳麗如雲,你有這樣的女友,真是幸福啊。」鄭雄飛一臉艷羨的說道。
「我說老鄭啊,你問我女友的事兒,肯定另有所圖,說吧,是不是想打聽一下我家婉欣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姊妹,是不是啊?」蕭雲飛笑著說道。
「這個,這個嘛,嘿嘿,嘿嘿~~」鄭雄飛被蕭雲飛猜中了心思,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哈哈,老鄭,別不好意思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不過,如今國難當頭,我們不應該為兒女私情所絆。」蕭雲飛認真地說道。
鄭雄飛聽了蕭雲飛的這番話之後,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春節過後,教導總隊的訓練越來越嚴格,有些學員受不了這份苦,自動退出了訓練,同時也給自己關上了進入中央軍校的大門。不過,殘酷的訓練對於蕭雲飛來說,算不了什麼,因為部隊中的訓練已經不能滿足於他,他現在更多的訓練都是自己制定的方案,所以在外人的眼中,他是新兵之中的奇葩。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南京,作為中國的三大火爐之一,每當到了夏天的時候,都是異常的炎熱,這對於在兵營中訓練的中央軍校學子們來說,在這段日子的訓練是異常艱辛的。
到了民國二十四年七月,經過十個月兵營訓練之後的學生兵們,終於回到了中央軍校之中,不過,即使回到了中央軍校之中,他們還是要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軍訓和考核,通過者才能正式進入正規的軍校專業知識的學習之中。
「聽說了嗎?我們國民政府華北軍分會代理委員長何應欽將軍和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秘密會晤過,並且簽訂了相關協議,聽說這回的協議,我們中方又妥協退讓了,這次的協議比之民國二十二年簽訂的塘沽停戰協定來說,放棄了更多的利益。聽說這次協議,取消了國民黨在河北和平津的黨部;撤退了駐河北的東北軍、中央軍和憲兵第三團;撤換了國民黨河北省主席及平津兩市的市長;取締河北的反日團體和反日活動。唉,這,這不是明擺著將河北拱手讓人了嘛。」某個學員有些氣憤的說道。
蕭雲飛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悲憤萬分,東北軍和中央軍從河北省撤退,這等於說是將河北省拱手讓給了日本華北駐屯軍,一旦日軍採取對華軍事行動的話,整個河北省瞬間就可以被日軍佔領。
「可惡的小日本,有朝一日,定當與其決一死戰!」鄭雄飛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上,憤憤不平的說道。
「忍辱負重,忍辱負重,我們現在的國土一日日的喪失,說起來,如果是因為雙方交鋒不敵而喪失國土,那也就罷了,偏偏是不放一槍一彈,拱手將土地讓給日人,這樣的忍辱負重,讓人簡直忍無可忍啊!」許新成也氣憤的說道。
「唉,老鄭,老許,別的話不要多說了,國民政府遲早會有一天和日本人真真正正的幹上一架的,我相信這一天也為時不遠了。一旦開戰,永不言和!」蕭雲飛說道。
「希望如此吧。」鄭雄飛歎息道。
沒過幾天,那個透露何梅協定的學員忽然之間消失了,聽說是被帶到了復興社之中,至於其命運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民國二十四年九月,中央軍校第十一期生終於完成了入伍生教育,90%以上的學生通過了入伍生教育,正式進入到了軍官候補生教育中。
完成入伍生教育的第二天,中央軍校第十一期生昂首闊步的走進學校的大禮堂之中,所有人都整齊劃一的喊著口令,然後齊刷刷的坐到了座位之上,坐姿嚴謹,每個人表情嚴肅,神情堅定,一年來的訓練,將他們從普通人鍛煉成為了真正的軍人。
「全體都有,起立。」一名教官走進大禮堂,大聲地對第十一期生說道。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站立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大禮堂的門口。
「敬禮!」教官大聲地喊道。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個時候,從大禮堂門口走進了一個人,他就是黨國的二級上將張治中將軍。
張治中將軍微笑著向第十一期學生行了個軍禮,然後走上了講台。
「禮畢,全體坐下,開始唱我中央軍校的校歌《黃埔之歌》。預備,開始!」教官一聲令下,下面所有第十一期的學員都扯著嗓門唱著《黃埔之歌》:
怒潮澎湃,黨旗飛揚,這是革命的黃埔,主義須貫徹,紀律莫放鬆,預備做奮鬥的先鋒,打條血路領導被壓迫民眾攜著手,向前行,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繼續永守,發揚吾校精神,發揚吾校精神!
唱完此歌,每個人都心情激動,終於完成了入伍生教育了,終於可以進入到正式的學生教育階段了。
「下面,請我們的教育長為我們講話,大家鼓掌歡迎。」教官大聲的說道。
眾人紛紛鼓起了掌,開始聆聽教育長的訓示。
「同學們,同學們,安靜,大家安靜!」張治中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安靜了一下,然後說道:「各位同學,首先,我要祝賀大家,經過一年來的艱苦訓練,你們通過了考核,正式開始了中央軍校第二階段的教育,也就是軍官候補生教育階段。各位同學,你們都是優秀的學生,不,應該說是優秀的戰士,從今天起,我很高興的告訴你們,你們已經正式成為了我們中央軍校中的一員了,在接下去的兩年時間裡,你們將會接受軍校的教育,在這裡學習專業知識。我們軍校採取的是德式教育,我可以告訴大家,當今世界上最嚴謹的軍人就是德**人,我們要學習德**人的教育方式,我們要向他們學習新的戰術戰法,你們將來都是要領兵打仗的,你們的未來定位是軍事指揮官,你們需要帶領著你們的士兵衝鋒陷陣,所以,你們必須要刻苦的學習,這樣,才不會讓你們的兵去白白送死,知道了沒有?」張治中將軍很激動的說道。
「是,我等謹記教育長訓示!」眾人大聲地回答道。
接著,張治中將軍又慷慨激昂的說了一些話後,就宣佈禮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