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太古之初,洪荒萬水之中,有三生石……
又傳說,每個人的緣分都是注定的,都是在三生石上面一清二白寫著的。
由此來看,這三生石其實是個婚姻登記所……
相比這玄之又玄的三生石協定,我更加信奉那宇宙超級螺旋場的學說,畢竟超級螺旋場的說法存在一定的科學依據,而且能夠囊括整個宇宙,其內涵更加廣闊,並不是三生石協定那樣,是專門用來騙女孩子的。
大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具體的時間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總之,幾乎就是從一出生的時候就開始了的。
每當我深沉地睡去,又或是將要遇到危險的時候,睡夢之中,總是會出現那麼一雙冷寂的紫色眼眸。
或許由於經常見到它的出現,所以最後我都已經是有些見怪不怪了,甚至都以為那是一種存在於我的靈識之中的固有印象,是我自身攜帶的一種暗黑屬性。
但是,今天,就在我即將閉眼昏死過去的時候,卻是在現實中見到了這麼一雙眼眸,這讓我心裡多少有些疑惑和混亂。
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我只知道,那個清冷的女孩子,讓我無法對她產生恨意。
哪怕她真的是腐屍之王,準備把我大卸八塊,風乾成臘肉,一點點吃掉,我對她依舊是滿心的憐愛。
這種動情。並非是「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低俗境界。而是一種自我犧牲的欣慰和滿足。
反正我已經注定是要死亡,所以,與其被那些惡臭的腐屍分屍蠶食,倒不如被這個女孩一點點的吃掉,這樣的話,至少也給我一個體面,至少,也讓我覺得,在我死去的這段時間裡,還有一個擁有心靈的動物。會時刻惦念著我,雖然說,她所惦念的,更多的。可能是我的血肉,但是,這也絲毫不會影響我的自豪和滿足。
阿q臨死的時候,所說的那句話,很是經典:「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當年我還大罵這個傻逼,在心裡嘲笑他,但是時至今日,我才發現,阿q的行為。其實才是一個裝逼犯的最高境界。
真正的裝逼犯,就是這樣,就算是馬上就要死了,也要豪言壯語一番,表現出毫不畏懼的模樣,讓人發自肺腑的崇拜和傾倒。每個人見到這樣一位大義凜然的裝逼犯,應該都會發自內心地豎起大拇指,對他說一聲:「佩服!」
所以,在我看來,對付裝逼犯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讓他連裝逼的機會都沒有。我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個裝逼犯死後,肯定會悔恨地牙齒都咬得咯咯響的。
「我草啊。老子準備了一大堆精彩的演說,你們居然不給老子機會念出來。***!」
好吧,這就是裝逼犯,裝逼犯的最高境界就是,生死無所謂,但求能裝逼。
所以,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裝逼犯。
因為,按照裝逼犯的最高標準,我在臨死之前,一定是要義憤填胸,大義凜然地振臂高呼:「吃了方大同,還有後來人,你們這幫魔鬼喪屍,有本事就等著吧,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化為白骨,你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該死的屍王,你別以為你長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老子就會同情你,我告訴你,老子在下面等著你,你別讓老子抓住你,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嘗到比死更難受的滋味!」
當然,最後,必不可少的是:「偉大的xxx萬歲!」
然後,才是從容就義的情節。
好吧,我的裝逼境界實在是太低了,居然是稀里糊塗地睡著了,這也太他娘的掉價了,話說老子可也是準備了將近五千字的演說文稿的,居然沒有機會念出來,草,我找誰說理去?看來這導演是恁不地道了,***!
昏迷過去之後,我在夢中又見到了那雙紫色的眼眸,只是,這次,那眼眸距離我那樣近,幾乎就是處於咫尺之內的位置。
而且,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我還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有些模糊,但是我卻是清楚地看到她,正在來來回回地不停走動著,似乎在忙活著什麼,不時發出一聲輕輕的盆缽相碰的響聲,而隨著那響聲的發出,我也開始感覺到額頭上似乎是被蓋上了一條熱毛巾,燙得我很是舒服。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我的衣服被人脫掉了,有些冷颼颼的,但是,隨即,似乎有人在用毛巾幫我擦拭身體,然後又在我的傷口上敷上了一些草藥之類的東西,幫我把傷口包紮了起來,最後還幫我蓋上了一條被子。
全身上下,得到了非常悉心的護理,我頓時感覺一陣舒暢,接著,我的嘴唇就被人掰開了,然後一口苦澀的湯藥被餵進了我的嘴裡。
我本能地抗拒,緊皺著眉頭,閉上嘴,不想去喝那湯藥,但是一隻冰涼的小手卻是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腮部,似乎是在安撫我,又似乎在哄我喝下湯藥。
在那小手的摩挲之下,我感覺好受了很多,心情也鎮定了下來,終於鬆開牙齒,將那苦澀的湯藥都喝了下去,然後,我就感覺到胃裡一陣溫熱的氣息,漸漸地擴散開來,再接著,我則是如同沐浴在三月溫暖的陽光中一般,滿心舒暢地,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這一睡,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總之,就是那麼一個當口,我被一陣飢餓的感覺驚醒,起身之後,這才發現,我正躺在一間乾淨整潔的小木屋裡面。
那小木屋裡面,有桌椅板凳,有一張窄小的小木床。
我這時,就是躺在小木床上的,在我身上則是蓋著一床由細草編織而成的粗糙的被子,身下則是鋪著乾燥柔軟的草墊子。
房間很小,房門靜靜地關閉著,房中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悠悠的松明。
這個時候,我由於傷勢剛剛恢復,身體還非常虛弱,所以還有些頭重腳輕,四肢發軟。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跌跌撞撞地來到房門前,拉開房門,向外看去,想要看看我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但是,打開房門之後,我卻是有些愣住了,因為,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房門外面,先是一塊非常平坦的空地,然後空地過去,則是一池悠悠的清水,那悠悠的清水和空地四周,則都是這個世界所特有的那種黑紅色的參天古樹。
空氣中依舊是那種淡淡的血紅光芒,映照著這個幽靜的林間小屋,將這裡渲染地如同一處精靈聖地一般,格外的神秘奇異。
「吼吼——」
「呼呼——」
但是,就在我正在嗅著那清新的空氣,感到滿心神奇的時候,卻是赫然發現,無數身材高大魁梧的腐屍,正縮身站在那茂密的層林之中,冷冷地看著我。
見到那些腐屍,我這才驚醒了過來,立時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話說,我可是被那屍王抓回來的,我現在可是正處在危險之中的!
當下,我眉頭一皺,知道不能在這裡等死,不覺連忙抬腳向外走去,準備離開這裡,但是,走出房門之後,一陣陰風襲來,吹得我身上暴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我這才發現,我身上居然是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的。
看來,那屍王是準備將我洗白白開剁了,早就把我的武裝給祛除了。
但是,也有些不對頭啊,她要吃我,怎麼還給我包紮傷口呢?
當下,我滿心疑惑的同時,轉身準備回屋尋找自己的衣服,但是卻不想,抬頭的瞬間,眼角一動,赫然看到,在一處水光悠悠的古樹底下,一個藍發蕩漾的小女孩,正蹲在一塊青石上,搓著小手,洗著衣服。
我抬眼向那個女孩望去的時候,那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不覺回首與我對望了一下,接著則是有些擔憂地站起身,小跑著向我走來。
「你先進去吧,外面冷,」女孩站在我面前,高度只到我的下巴位置,身形很瘦削,一雙大大的紫色眼眸,幽藍的齊肩長髮,挺翹的鼻樑,小巧的嘴唇,圓圓的臉型,尖尖的小巴,顯現出了一種少年女孩所特有的含苞待放的清新氣息。
女孩說著話,想要伸手推我,但是又因為手上還沾著水,縮手停了下來,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嘴唇,看著我問道:「你,怎麼了?」
聽到女孩的話,我這才醒了過來,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向後退了一下,半掩著門,遮住自己的身體,有些疑惑地問那個女孩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吃我來著?」
「嗯?」聽到我的話,女孩也是有些疑惑地愣了一下,接著卻是皺眉道:「沒事的,你放心吧,這裡很安全的,沒人吃你。你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你的恢復能力很好,我已經幫你處理地差不多了。你現在好好休息一下,等身體好了,我就想辦法送你回西山去。」
「西山?什麼西山?」聽到女孩的話,我有些驚疑地問道。
「西山堡壘啊,你不是那邊的人嗎?」女孩問我。
「不是,我不是西山堡壘的人,」我伸頭看著女孩,很堅定地說道。
「那你是哪裡的人?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女孩看著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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