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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簡古書《青燈鬼話》有云:逆天改命,必遭天譴,天譴即成,任爾真仙!
我幫助林士學改變命運,已然是涉嫌逆天改命。
由於我逆天而行,冥冥中,觸犯了天地之間,自然流轉的陰陽氣運,引起氣運反噬,由是遭遇天譴!
所謂天譴,其實,並非真的是上天神靈對你的懲罰和譴責。
實際上,在這世上,鬼神不一定存在,但是卻真的存在氣運一物。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看似隨意,但是實際上,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早已注定。
我的姥爺,道號玄陽子,曾經是陰陽師門的集大成者,更是一代玄學宗師級人物,他老人家,對於風水玄學的研究,已然達到臻化的境界。
按照他的說法,氣與運同屬一理,但是卻擁有完全不同的展現方式,二者通過相輔相成的作用。氣於內,運於外,共同決定人的一生起伏道路。
氣之所指者,很容易理解。通常說來,就是我們所知的空氣。空氣是和人的生命息息相關的,我們每天都要呼吸幾萬次,一旦失去了氣的支持,命之必死。
而運者,按照姥爺的說法,則是等同於「場」。
我在跟隨姥爺學藝的時候,姥爺曾經給我介紹過一個非常玄異。但是同時又非常科幻的概念。這個概念就是「宇宙超級螺旋場效應」。
按照這個概念的說法,我們所生的世界,其實都是有「氣」與「場」相互螺旋交錯所構造和支撐的。
從氣與場的螺旋效應出發,再結合五行八卦的星位佔卜。很容易算出一個人的命運所在。
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姥爺曾經告訴我說,他這一輩子學了很多東西,但是只有算命是假的。
但是。實際上,他說了假話。
他這一輩子,確實學了很多東西,風水堪輿。尋龍點穴,堪稱集大成者。但是,他真正厲害的方面。卻是算命。
他算命很準,但是,他卻從來不算,那原因就是擔心一不小心洩露天機,遭到天譴。
所謂天譴,其實並非神靈懲罰,而是由於你通過自己的氣運之力,改變了宇宙大氣運的正常流轉和運行,從而引起宇宙超級螺旋場的反噬作用,對你的氣運造成破壞,從而給你帶來的災難。
一般來說,天譴一旦形成,絕無躲避之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解除天譴。
而要解除天譴,唯一的辦法,就是滿足天譴的要求。
比如水火宰,那就是洗個澡,烤個火,從而解除災厄。
而血光災,也很好解除,獻個血什麼的,也就解除了。
最難的,就是滅頂災。所謂滅頂,就是剁頭,剁頭必死,如何解除?
古今風水玄學的眾多典籍之中,壓根就沒有關於解除滅頂災天譴的詳細記載。
所以,想要解除滅頂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我心裡真的很憤怒,很忿恨。
我恨那個一路上一直控制我心智的混蛋。
想來,若不是這個混蛋一直控制我的心智,讓我處於半癡呆的狀態,以我的六感靈敏程度,我應該早就能覺察到天譴即將到來才對。
畢竟,天譴不是瞬息而至的。
天譴是宇宙超級螺旋場效應對人身氣運的反噬作用。
而宇宙運行的尺度無比宏觀巨大,所以,天譴在降臨之前,會有一段緩衝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由於天譴越來越近,也會展現出諸多異象。
一般精於玄學命理學的高人,六感超出常人,一旦覺察到這些異象,自然就能斷定天譴的到來。
想來,我這一路走來,這麼多橫生枝節,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劫難,想必都是天譴即將到來的徵兆。
我原本早就應該警醒,早就應該察覺到,但是,卻因為那個混蛋對我的迷惑,我一直未能發現。
這個該死的混蛋,真是一個讓人恨到牙根癢癢的災星!
我這個時候,禁不住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我方大同能夠僥倖躲過這一劫,那麼,之後,待我找到那個膽敢給我下**咒的混蛋,我一定會讓他知道得罪方大爺的後果!
我會讓他在極端的痛苦和煎熬中,永不瞑目地死去!
「哈哈哈哈,小子,乖乖躺著吧,就讓我把這釘子給你插進去吧!」
這個時候,吳良才蹲在我的腦後,冷笑著看著我,再度取出了骨煞釘,準備插到我身上。
這次他改變了策略,不再從命門開始下手,而是準備先從天靈下手。
他由於一隻手腕的腕骨被我砍斷了,所以,他的動作變得很笨拙。
他一隻手拿著釘子,在我頭上找了半天,也沒能準確找準天靈穴。這讓他有些不耐煩,當下伸手抓著我的頭髮,將我從地上拖了起來,讓我呈現坐立的狀態。
接著他用腿撐住我的後背,然後則是看準我的天靈穴,一根骨釘沿著頭頂就插了下來。
覺察到這個狀況,我驚得渾身都抽搐了起來。我知道一旦那骨釘插進我的腦袋,我就算能夠再把它拔出來,我也活不了了。
我緊咬著牙齒,拚命扭動頭顱躲閃。
「哼。垂死掙扎!」
吳良才一聲冷喝,再次抓住我的頭髮,狠命薅住,不讓我躲開。
我頭頂的頭髮,大約有十公分長,正好方便他抓薅,所以被他抓住之後,我一時間。還真的就動不了了。
但是,雖然如此,我依舊在拚命地掙扎著,我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哪怕是天譴,哪怕是天劫,我也不想,我還太年輕,我還要去救姥爺的命。我還有很長很美好的人生,我不想,我不想!
我在心裡怒吼著,掙扎著使出全身的力氣扭動身體掙扎著。但是卻一切都是徒勞,我受傷太重了。根本就沒有力氣和他抗爭。吳良才似乎也是有些火大,他也幾乎用盡力氣抓著我的頭髮。把我的頭髮都扯下了好幾把。
他抓著我的頭髮,將我按倒,用兩腿死死夾住了我的頭部,接著則是拿著骨釘,一點點地,刺進了我的頭皮之中。
我驚悚地喘息著,翻著眼睛看著那根骨釘一點點接近頭頂,接著覺察到一股冰涼刺骨從頭皮傳來,知道骨釘已經開始刺進頭皮,不覺由衷地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
絕望,深深的絕望,死一般的絕望,使我瞬間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完了,一切都完了,到此結束了,故事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
天譴,滅頂之災,無法躲過,我最後一聲歎息,無力地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
「周天阿羅,三界六道,陽氣上浮,陰墟退散,崑崙神劍,驅魂斬仙,急急如律令,去!」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已經完全絕望的時候,突然一聲洪亮的唸咒聲在石室中響起。
聽到那個聲音,我有些無力地張眼看去,卻正看到趙天棟一身泥水,渾身傷痕,正一手握著手電筒,一手握著一把黑色的鐵劍,瞪著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見到居然是趙天棟,我不覺一聲苦笑,知道他也是和吳良才一夥的,當下不覺更加感到絕望,知道我們這夥人,真的死期已到。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吳良才居然是突然停下了給我插骨釘的動作,接著竟然是一把將我丟開,然後卻是緩緩捏起桃木劍,冷笑了一聲,看著趙天棟道:「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命活著回來!」
「哼,你以為那些小鬼小怪,就可以難倒我嗎?嘿嘿,你錯了!實話告訴你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不勝正,你以為你悄無聲息潛入我們的隊伍,而且還可以對我示好,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了,對嗎?但是,我告訴你吧,我從第一天見到你,就開始防著你了。嘿嘿,所以,方纔,你將我引誘出去的時候,我就業已留著後手了。你以為你把我騙進陷阱,就可以殺了我,嘿,你可真的是小看我了!」趙天棟冷笑一聲,憤怒地瞪著吳良才說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心裡不覺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照這麼說來,原來趙天棟和吳良才不是一夥的。
那個吳良才果然是個奸細,而且似乎還是那個什麼死鬼金月王的走狗。他之所以潛入我們的隊伍,想必就是為了把我們引上死路。想必,我們此行想要挖掘的墓地,就是那個什麼金月王的。吳良才隸屬嶗山一派,專事反盜墓的營生。
想來,他應該是那個金月王的守墓之人。他可能也是通過一些秘密的渠道,獲得了我們將要前來挖掘那個什麼金月夜郎王墓的消息,所以就秘密潛入了我們的隊伍,跟著我們一路走過來,從中取事,伺機對我們下手,讓我們有來無回。
趙天棟應該是早就對他有所警惕,所以才免於一劫的。
想來,趙天棟先前之所以失蹤,應該是被吳良才哄騙出去,陷入陷阱裡面去了。
吳良才見到趙天棟誤入陷阱,以為他必死無疑,於是就折轉身,回到了石洞的外面,通過嚎叫,召喚來了大批的鬼猴夜叉,前來對付我和泰岳他們。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召喚來的鬼猴夜叉,戰鬥力太過低下,最後他只好自己親自出手,而且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趙天棟居然沒有死。
見到這些,想必吳良才心裡很失望。
他失望,我則是重新拾獲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