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保衛武漢十二
「撤吧,讓廬江的兩個師迅速撤回來,我們固守安慶,等待援兵。」猶豫了半天,楊軍長還是下定了決心。
「是,司令英明。」參謀長點了點頭,早就應該這樣了。
大王廟,艦隊經過半個小時的航行終於停泊在了大王廟一帶,乘坐者皮艇,渡邊一雄帶著特戰隊,率先趕赴了碼頭。
「連長,快看鬼子是不是登陸了?」大王廟哨所,塔樓上的士兵低頭衝著下邊喊道。
地坑裡的連長趕緊鑽了出來,手裡的望遠鏡一瞧,頓時大驚失色。「他媽的,鬼子不是在馬窩子登陸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連長,現在怎麼辦,咱們趕緊撤吧。」身邊的一排長驚慌道,這麼多鬼子,自己一個連的兵力根本就抵擋不住啊。
「撤,往哪裡撤?」連長回頭瞪了排長一眼,大喊道:「弟兄們,準備迎敵!」
躲藏在地坑裡的士兵們魚貫而出,原本大王廟是有兩個營的兵力在駐守,可是得悉日軍在馬窩子登陸,楊軍長一道命令就把大部分的抽調了回去,留在這裡的一個連,為的只是監視著大王廟的動靜。當然,必要的時候,大王廟也是城內部隊撤離安慶的時候的一條退路。
「警衛員,你立刻帶兩個人回城向司令報告這裡的情況。」連長回頭對著自己的警衛員吩咐道。
「連長,您和弟兄們怎麼辦?」警衛員驚慌道,鬼子越來越近了。
「我們守在這裡,等待援兵的到來,你快走。」連長滿臉的絕決,一個連的兵力,連長心底根本就沒把握能等到援兵。
但是這時候放棄陣地撤回城內,連長卻做不到。自己接到的命令,就是固守陣地,在沒有新的命令到達之前,就算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能放棄陣地!
「連長,我是您的警衛員,我……」警衛員激動道,連長留下來。
「快滾,這是命令。」連長喝道,冰冷的眼神讓警衛員有些害怕。
警衛員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連長,送完消息我立刻就回來,你注意安全。」
「打。」目送警衛員帶著兩名戰士離去,連長端起手裡的盒子炮開了一槍。頓時,陣地上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輕重火力一齊開火,向著已經逼近了三百米外的渡邊一雄特戰隊開了火。
「迫擊炮掩護,所有隊員成突擊隊型前進,突破敵人防線。告訴後面的大島,在我們突破對方防線之後,他的部隊立刻密集前進,不計傷亡迅速消滅對面的敵人。」渡邊一雄趴在地上安排起了進攻。對面槍聲雖然激烈,但相對集中,這說明他們的兵力並不充足,只要撕開了缺口大軍壓上,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擊潰他們。
命令很快傳達下去,特戰隊的士兵們架起了六門迫擊炮,隨即便將炮彈射向了守軍陣地。
火光乍起,特戰隊隨著渡邊一雄的收拾,貓著腰向前衝去。
「打,給我狠狠的打!」連長大聲喊道,收起自己的盒子炮,奪過旁邊戰士手中的重機槍,大喊著扣下了扳機。
武漢,城郊,獨立團駐地。
「團座,參座。司令部剛剛接到安慶方面的消息,溯江而上的日軍在二十七軍已經放棄了廬江。電報中說楊軍長打算固守安慶,只是要求陳長官速派援兵。」王副官匆匆的趕了回來。
「消息準確嗎?」孫團長在地圖上看了一看抬頭問道。
「絕對沒錯,卑職的一個軍校同學就在電訊室負責收發電報,這個消息是他說給我聽的。」王副官笑道。
孫團長點了點頭,看著沉思中的莊敬凡笑道:「小莊,楊軍長的這個決定不錯,集中全力固守安慶,堅持十天應該是沒問題的。」
莊敬凡抬頭看了看王副官,對著孫團長幽幽的說道:「團座,怕就怕楊軍長現在已經心生退意了。」
孫團長一怔,頓時便來了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團座你看,廬江距離安慶不到六十里,這裡地勢險要,自古以來便是安慶的北大門。」莊敬凡在地圖上點了點廬江。
「這次日軍從陸路進攻的軍隊有一萬人,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任務就是把安慶的守軍調出安慶從而給江面上的這支日軍創造機會。但是我們不要忘了他們人數過萬,更是攜帶了不少重武器。而且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損失多少,所以這是一支不可忽視力量,一旦他們越過廬江在安慶城和另一支會合,安慶的壓力必定倍增,這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莊敬凡仔細的分析著,孫團長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這一點,二十七軍的將領們不可能沒有一個人能意識到。所以,二十七軍很有可能已經做好了放棄安慶的打算,也許只要廬江方面的部隊一撤到安慶,他們就會伺機撤退。」
聽著莊敬凡說出他的擔心,孫團長不由長歎一聲。
「照你這麼說,這第一仗日軍就要獲勝了?」孫團長有些氣惱,短短幾天就丟了安慶,這件事影響無論是對民眾還是高層,絕對要比安慶的戰略價值更重要。
「但願我的猜測是錯誤的。」莊敬凡苦笑了一下,扭頭對著已經是傻了眼的王副官說到:「消息很及時,你休息一下,再回司令部潛伏著,這次帶個兵去,有什麼消息讓他迅速傳遞回來。」
「是。」王副官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參謀長實在是太厲害了,這都能被他分析出來,自己倒要看看,二十七軍是不是真的放棄了安慶。
安慶。
「腹背受敵啊,咱們在西門佈置了多少兵力?」楊軍長眉頭緊皺,一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司令,西門有一個團的兵力。不過根據西門匯報的情況,進攻鬼子大概有一個大隊,而且他們有艦炮協同進攻,這才不到半個小時,防守的一個團已經是損失慘重了。」參謀長憂心忡忡,這安慶,只怕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