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隨俗
「莊……莊先生。」看著一身軍裝的莊敬凡,翟百川還是改了口。果然,這個年輕人不是池中之物。
「媛媛,時間不早了,你先和翟先生回去吧,改日有空我再去拜會翟先生。」看了看手錶,莊敬凡笑道。
「嗯。」翟媛媛點了點頭,嬌羞了看向了翟百川。「爸爸,咱們住在哪裡?」
翟百川心中一動,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憂愁,女大不中留啊。「湘江路六十八號。」
「好,我記下了。」莊敬凡點了點頭,目送翟媛媛跟著翟百川上了車子。
「沒想到,翟百川竟然在重慶。」看著車子遠去,陳雅楠搖著頭說道。
「日本人佔領了上海,他也算是受害者了。」莊敬凡扭頭看了陳雅楠一眼,「而這,卻是我們軍人的恥辱。」
「好吧,我的莊上校,我送你回去。」陳雅楠笑了笑,有的時候很難適應莊敬凡這股倔脾氣。
車上。
「明天晚上我幫你們約了軍委會軍務署的李順山署長,他主要負責各地軍隊編制這一方面,只要和他搞好關係,編製的事情事半功倍。」陳雅楠看著專心致志開著車的莊敬凡說道。
「多謝了,這人有什麼喜好?」莊敬凡扭頭笑了笑,這個女人的能量果然是不可估量。
「權利,金錢,你說你能給他哪些?」陳雅楠反問道,處在李順山現在的位置,想不貪都不可能,畢竟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了鈔票的誘惑。
「滿打滿算只有一萬美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個傢伙餵飽。」莊敬凡有些發愁道。
「放心吧,局座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了,他總是要賣幾分面子的。」陳雅楠笑了笑。局座可是委座面前的大紅人,他的份量任何人都得仔細掂量掂量。
「那就好,希望馬到成功吧。」莊敬凡露出了一絲感激的微笑,這件事,看來陳雅楠是沒少下功夫,竟然請動了戴老闆這樣的大人物……
正事談完,兩人之間倒是陷入了沉默。陳雅楠此時此刻心中思緒萬千,局座的話猶在耳邊迴盪。
今晚若不是看著莊敬凡和那位上校處長起了衝突,她並沒有打算上前和莊敬凡打招呼。和李順山見面的事情,隨便派個人告訴孫團長一聲就是了。
可是替他解圍之後,倒是又忍不住和翟媛媛起了爭風吃醋的心思,一來二去,事情又變得難以用個人理智去左右。
對於陳雅楠,莊敬凡也一直抱著若即若離的心思。這個女人的身份是個大問題,和她交纏不休,遲早都會給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畢竟軍統勢力太大,早已惹得多方嫉恨,而陳雅楠又是其中的重要人物,跟著戴老闆只怕是要吃瓜落的。
所以這時候陳雅楠不開口,他倒是樂的自在,專心致志的開著自己的車。
沉默著,這樣的氣氛讓陳雅楠有些受不了,思來想去,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的話題。
「莊敬凡,你發現沒有,今天翟百川看你的眼神可是不對,該不會是把你當做是乘龍快婿了吧?」陳雅楠一臉調戲的笑意,但是個中苦澀只有自己心中知道。局座說的沒錯,感情二字是自己的致命弱點。
莊敬凡搖頭笑了笑,「不要亂開玩笑,我倒是無所謂,翟大小姐可是個姑娘家,這話傳出去對她可是不好。」
聽了這話,陳雅楠心中醋意橫生,這個傢伙,送自己的內衣的時候,咱們就不考慮一下傳出去對自己也不好。
「既然知道對翟媛媛不好,那你為什麼還要和她那麼親近。」想起今天晚上莊敬凡滿臉柔情為翟媛媛切牛扒的情形,陳雅楠就覺得生氣。
「我把她當妹妹,哥哥照顧妹妹這總沒錯吧?」莊敬凡白了陳雅楠一眼,心中卻是有些沾沾自喜,畢竟陳雅楠的證明了自己還是有魅力的。
「真的嗎?」陳雅楠只覺得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黯淡下去,男人的話,又怎能輕易地相信?「你自以為把她當妹妹,可人家卻不見得把你當哥哥。」
話語間醋意十足,莊敬凡搖了搖頭,不想再圍繞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對了,今天在照相館的時候,車子裡的是不是你?」莊敬凡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來,自己還沒來得及掏出證件那些特工就收手了,車子裡的人一定認識自己,而這個人也只能是陳雅楠了。
「你倒是好眼力,離那麼老遠就瞧出是我了。今天我陪局座去辦事,很肯定的告訴你,局座對你很欣賞,是不是考慮在系統內更進一步?」
陳雅楠又翻出了老話題,莊敬凡只覺得受不了,這個女人,方方面面都不打算放過自己啊。
「更進一步就不需要了,你幫我給你們老闆帶句話,事情我承情了,作為報答的條件,我可以幫你們執行一次任務,只要不違反的我的原則,什麼任務都可以。」莊敬凡眼神中毫不隱藏的閃過了一絲狡猾。
陳雅楠白了他一眼,這話等同於沒說,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答應過自己的,只要不違反的他的原則,任何事情都可以幫自己的忙。
「到了。」看著前面不遠處的酒店,陳雅楠有些捨不得,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和他天各一方了。
「車子不錯。」拍了拍方向盤,莊敬凡對著陳雅楠笑了笑。「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叮囑一聲,莊敬凡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看著莊敬凡消失在酒店門口,陳雅楠遲遲沒動,局座的話帶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讓她難以作下任何決定。
第二天,傍晚。
走出酒店大門的孫團長深吸了一口氣,這次去見李順山,可謂是成敗在此一舉,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時候他也是不由得有些緊張。
「團座,這是一萬美金。」早已在下面等候的莊敬凡把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了孫團長的面前。之前,一直沒告訴孫團長自己備下了這份禮物。
孫團長有些愕然,沉默一陣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雖然很不齒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