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人物的抗爭
可是一旦去唱了這次的堂會，後果是什麼李瑩是清楚的。從此往後，自己頭上的歌星桂冠將一去不返，從此成為別人眼中的下賤的戲子。也許後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歌星李瑩出席黑幫老大堂會！
看著李瑩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章大山心中不由多出了一絲快意，冷笑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都不聽，現在後悔了吧，哼。」
「混蛋！」李瑩氣的渾身發抖，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讓她恨得如此心痛！
看著摔門而出的李瑩，章大山臉上不又浮現出猙獰的笑容，「賤貨！」
「兄弟，丟人呢。」九哥一臉的痛心疾首，「可惜了李小姐這個人，這次算是徹底的廢了。」
聽了這話，莊敬凡倒是不由納悶，問道：「九哥，怎麼還會廢了呢，難道這青雲社讓她去唱堂會是假，別有所圖才是真？」
九哥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是不是別有所圖不知道，反正這堂會一開，李小姐可就是名氣盡毀，以後在上海灘可就不好再待下去了。」
「這麼嚴重？」莊敬凡吃驚，「這堂會，不就是去唱幾嗓子嘛，和在咱們這裡有什麼區別啊。」
一瞧莊敬凡不明白這個道理，九哥立刻來了興趣，自己得好好地給他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才行。
「兄弟，這就是你不懂了。這李小姐是什麼人，那可是上海灘出了名的歌星，咱們夜來香可是有不少客人都衝著她才來的。可是這堂會一唱，尤其還是青雲社這種幫會，你說往後李小姐的聲譽還能好嗎？」
看著九哥一臉惋惜的表情，莊敬凡倒是明白了，畢竟在普通人眼中，這幫會都是不乾淨的，這李瑩怎麼說也是個女人，這一去確實是沒事兒也成了有事。
「那就別去了。」沉默一陣，莊敬凡突然抬頭說道。
九哥一怔，隨即搖頭苦笑：「兄弟，這可是青雲社下的帖子，現在章經理都不敢推掉，咱們兄弟哪裡能有辦法。如果真的硬著頭皮推掉，那可不是幫李小姐，而是害她了！」
「綁票。」莊敬凡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這種事，他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九哥一愣，隨即驚訝道：「你是說，綁了李小姐？！」
「對，只要咱們暫且綁了李小姐，讓她躲過這次的堂會，這件事不就算是解決了嗎？」
九哥琢磨一陣，卻是搖起了頭：「兄弟，這事說來容易，想要做到卻是不簡單，青雲社的弟子可是不少，一旦被他們查到這節，到時候想要收場可就更難了，說不定，咱們兄弟也得由此牽連進去。而且綁了李小姐，到時又該怎麼放了她，倘若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放了她，傻子也能看出這裡邊的貓膩來。」
九哥的擔憂是有道理，這一點莊敬凡卻也是明白，就見他呵呵一笑，說道：「九哥，這青雲社的弟子再多，也不可能是無孔不入吧。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們手腳乾淨利落，他們想要查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於怎麼不著痕跡的放掉李小姐，這就更容易了。要知道她可是咱們夜來香的台柱子，到時只要夜來香出一筆贖金，不就可以了嘛。」
九哥一聽這話，卻是嚇得連連擺手。「我說小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怎麼著？讓夜來香出贖金，這不是在打翟先生的臉又是什麼，到時候一旦查清楚了，翟先生還不得宰了咱們兩？！不行不行，這事萬萬做不得。」
看著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的九哥，莊敬凡卻是只想發笑。現在九哥依舊蒙在鼓裡，這樣的時候，翟百川又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事遷怒於自己和他？到時就算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麼，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九哥，你放心就是了。咱們這麼做看似是為了幫李瑩，可是歸根結底卻依舊是為夜來香做事，翟先生如今的地位，這其中含義他自然是明白的。到時候真的知道了，不但不會怪罪咱們，說不定還有獎勵呢。」
「這……倒也是有可能。」九哥遲疑了，翟先生的獎勵，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再不濟也能成為夜來香的經理啊。
看出九哥有心動心，莊敬凡不失時機的開始趁熱打鐵。「九哥，章經理這幾天對你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可見心底和咱們有了隔閡，這人不像是心胸寬廣之輩，就怕他以後找咱們兄弟麻煩。這次是個機會，只要咱們綁了李瑩事情肯定鬧大，青雲社請她去唱堂會的事自然也就能傳到翟先生的耳朵了，到時不管結果是什麼樣，翟先生肯定不會讓他好看，這經理的位置諒他也坐不安穩了。」
莊敬凡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了九哥的心坎裡。他也不是傻子，這幾天章大山的變化他感受最深，一定是是因為自己做到了副經理威脅到了他的地位，這才使臉色給自己看。
不過這件事牽扯有些大，雖然莊敬凡已經清楚地分析了利弊得失，可九哥依舊不敢下定主意。「兄弟，你再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有更合適的，畢竟這麼做，還是有些過於冒險了。」
莊敬凡搖了搖頭，「九哥，除非咱們能直接把這件事告訴翟先生，請翟先生出面替李瑩拒絕這次堂會的事。能不能見到翟先生暫且兩說，就像你說的一樣，這青雲社勢力不小，為了這麼一件事，只怕翟先生也不好意思駁了他們的面子。」
「唉，這事。」九哥眉頭皺成了一團，前怕狼後怕虎，這事確實是難辦啊。
「九哥，下決心吧，這面子咱們可丟不起啊。」莊敬凡在一旁勸道，他知道，九哥是個好面子的人。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件事可得再好好謀劃謀劃，一旦出了差錯，咱們兄弟難有好果子吃啊。」九哥拍板做了決定，這面子說什麼也不能丟！
莊敬凡呵呵一笑，還沒等著他開口說話，就見九哥有些那納悶的問道：「對了小莊，平白無故的，你怎麼想幫李瑩呢？」
「這……呵呵，九哥，這種事幫別人何嘗不是再幫自己，還不是為了咱們兄弟的臉面嘛。」莊敬凡強笑道，心中倒也納悶，平白無故的，自己幹嘛要這麼想盡辦法的幫助李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