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當兵的人
悄悄打量著林曉婉，莊敬凡心中卻是想笑，自己和這姑娘倒也算是有緣，這麼大的上海灘竟然還能再次碰到。
「程學長，你沒事吧？」這時候忽然看著程學長跟了過來，翟媛媛的一雙眼睛就像是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再也難動半分。
「是媛媛同學啊，沒想到你也在這裡。」程學長微微一笑，立刻讓翟媛媛發起了花癡，竟然羞澀的低下了頭。他竟然稱呼自己媛媛，真是的。
「大小姐，既然已經沒什麼事情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不然翟先生該著急了。」說不出的的緣由，沈崇名總是覺得這位程學長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翟媛媛回頭一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本小姐的事情需要你管嗎？」
莊敬凡眉頭一皺，倒也懶得和她計較，直接掏出香煙走到了醫院門口騰雲駕霧起來，根本不理會站在搶救室門前的幾個人。
「莊大哥。」一支萬寶路消滅，正當莊敬凡準備再來一支解解悶的時候，終於鼓起了勇氣的林曉婉走到了他的身後。「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你。」
莊敬凡轉過身來打量了一下林曉婉，搖頭笑道：「我說你這小姑娘，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一個大姑娘家的，跟著一群老爺們瞎摻和啥，就算是真的打仗了，也沒你沒什麼事兒不是？」
林曉婉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反駁莊敬凡的話，卻是問道：「莊大哥，你怎麼會和翟小姐在一起呢？」
怨不得林曉婉疑惑，莊敬凡的土匪身份她可是清楚地。而且火車上的一幕，莊敬凡在他的心目中可是英雄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給人做一個保鏢呢？
莊敬凡呵呵一笑，倒是不想提這茬，看了看林曉婉的額頭，關心道：「傷沒什麼大事吧？」
林曉婉心中一暖，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發現她在和莊敬凡說話的程學長卻是走了過來，直接便向莊敬凡伸出了手，笑道：「這位先生，在下程博聞，請問您是林同學的……」
「程學長，他是我爸爸給我安排的保鏢莊敬凡。」沒等莊敬凡開口，緊隨而來的翟媛媛就幫著解釋道。
「噢，原來是莊先生，你好。」程博聞再一次的伸出了手，看來是自己多心了。也許林曉婉只是因為這姓莊的保鏢救了舒敏，這才上前感謝他的。
莊敬凡搓了搓手，訕笑道：「手髒，別污了您的手，呵呵。」
程博聞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勉強莊敬凡，回頭對著翟媛媛笑道：「媛媛，舒敏的事情謝謝你了。」
「程學長，你可別這麼說，咱們都是同學嘛。」一聲媛媛，更是讓翟媛媛羞澀不已。
「大小姐，咱們真的該回了。」莊敬凡看著外面說道，那兩倒霉蛋總算是找來了，看著二人狼狽的樣子，莊敬凡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一臉斯文的程博聞，這讀書人不是個善茬啊。
「大小姐，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有你，是怎麼保護大小姐的。」一名保鏢氣急敗壞的看著莊敬凡說道，這次都快被他害死了。
莊敬凡還沒說話，翟媛媛倒是不樂意了，訓斥道：「兩個笨蛋，爸爸不是讓你們保護本小姐嘛，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兩個保鏢立刻說不出話了，只是惡狠狠地盯著程博聞，這小子可是罪魁禍首啊。
「程學長，那……那我就先回家了。」看著幾個女同學見到兩名保鏢之後有意無意的遠離了幾步，翟媛媛只能決定離開醫院。她心中也明白，同學們之所以總是在疏遠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身邊時刻都跟著父親派來保護自己的保鏢。
程博聞笑著點了點頭，很是紳士的說道：「那好，我送送你。」
翟媛媛欣喜若狂，幾乎是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醫院。
「再見，姑娘家的安安心心讀書最好。」莊敬凡對著林曉婉呵呵一笑，抬腳向著轎車走去。
「莊大哥，以後還能再見面嗎？」看著莊敬凡遠去的背影，林曉婉呢喃道。
「小婉，舒敏醒了。」就在這時候，一名女生滿臉激動的跑了過來。林曉婉一陣，趕緊轉身跑了過去。
車上，看著坐在身邊的莊敬凡，翟媛媛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怎麼會開車？」
「當過兵，卡車兵。」莊敬凡隨意的答道。
翟媛媛一臉的不相信，看著一身西裝都皺巴巴的莊敬凡，卻是笑出了聲：「就你，以前是軍人，呵呵呵。」
瞥了一眼翟媛媛，莊敬凡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說的是實話，怎麼就沒人相信呢？
……
「宮本君，渡邊君，有消息了。」大島匆匆走了進來，臉上興奮難掩。
正在對酌的宮本太郎和渡邊一雄不由一怔，就聽得宮本太郎問道：「大島，那批軍火有下落了？」
大島搖了搖頭，「軍火究竟在哪裡還不清楚，可是當日在碼頭伏擊我們的，很有可能是夜來香夜總會的人。」
「夜來香？」宮本太郎一怔，隨即想了起來，驚訝道：「你是說翟百川的夜來香夜總會？」
「對，就是這件間夜總會。」大島點頭道。
宮本太郎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再次問道：「確定嗎？」
看著堅定點頭的大島，宮本太郎不由緊了緊拳頭，「我們一向和翟百川井水不犯河水，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宮本閣下，不管翟百川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這幾天上海灘各幫派之間已經有不少人聽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軍火是小，可是一旦咱們就這樣對這件事不了了之，影響甚大。」大島繃著臉說道。宮本太郎心中擔心什麼，他倒也清楚。
這翟百川在上海灘勢力龐大，眼下若是和他交惡，日後行事定然是多出不少變數。但是著眼長遠，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件事情以牙還牙，以此來震懾上海灘的各方勢力。
沉默一陣，宮本太郎起身道：「這件事不能莽撞，你吩咐我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明天我親自去拜訪翟百川。」
「閣下，您這樣做有辱我們打日本武士的尊嚴！」大島不由著急，對付支那人，怎麼能用這麼柔和的態度呢？
「大島，這是策略。」宮本太郎瞪了大島一眼，扭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渡邊一雄，「渡邊君，你以為如何？」
渡邊一雄呵呵一笑，「宮本閣下，渡邊這次是奉命前來協助您的，究竟怎麼做，渡邊聽從您的安排。」
宮本點了點頭，「就這樣吧，另外你要密切監視夜來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的軍火。」
「哈伊！」大島點頭應是，緊握著拳頭走了出去。宮本太郎不是武士，他只是一個小的政客而已！
夜來香夜總會，回到翟公館的翟媛媛是不需要保鏢的，看著一個個面無表情的黑衣大漢，深感格格不入的莊敬凡和方叔打了聲招呼，直接跑回了夜來香。
相較起來，他和九哥還是比較投緣的，所以這時候兩個傢伙已經在九哥的副經理辦公室裡開始了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九哥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一放酒杯神神秘秘的問道：「我說兄弟，你和哥哥我透個實地，你到底是那條道上的？」
莊敬凡一怔，隨即倒也釋然，畢竟自己這次做的十分明顯，只要不是傻子誰都會懷疑自己的來歷。
「九哥，小弟昨天不是給翟先生說了嘛，在山東的時候吃過兩年軍糧。」莊敬凡笑著說道。其實，自己真的當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