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傳送時的力量波動驚動了城主大人,或許是倒霉的士兵的怨念所致,就在城主大人準備離開城主府、去城中視察的時候,燕飛帶著月弄痕攔住他的去路,順便將他從高大的坐騎上揪了下來。
「你說誰是卑微的人類?」
月弄痕將足有五米高的城主大人單手舉了起來,城主的衛隊一哄而散,只眨眼的功夫,這條街道上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了。這種效果堪比前世的「淨街虎」之流,只要大喊一聲「xx來啦」,街上的小商小販們會在瞬間跑個乾淨。
魔鬼城主安托萬那張因為恐懼而變成醬紫色的臉上,難得的擠成一絲笑容來,只是他顫抖的雙腿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在第十二層深淵,誰不知道托科皮亞城的城主大人不好惹。用托科皮亞城主的小女僕的話來說,她們老爺上廁所都是橫著走的。
這與魔鬼勢力在第十二層深淵的根深蒂固有關,在深淵的這個層面,魔鬼是真正的統治階層。大部分惡魔勢力被掃蕩一空,僅存的幾去惡魔勢力也被趕到偏遠區域,掀不起風浪來。
因為通往每十三層的空間通道掌握在魔鬼勢力的手中,一時之間,第十二層深淵的惡魔得不到更多的援助,只能靜靜的等待機會。
所以,托科皮亞城的安托萬城主囂張了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他看不起除了魔鬼之外的任何生物,比如人類。
可是一旦自己的性命捏在人類的手裡,安托萬城主心裡湧上了一股恐懼。他哪裡會想到,在那麼嬌柔的身體裡面,居然蘊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很想讚美眼前的人類,在他的人生哲學中,大部分生物都喜歡被讚美的。從某種意義上說,讚美比求饒更有用。
可惜的是,對手捏住了他的喉嚨,他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好啦,親愛的小月妹妹,再這麼下去,城主大人就該換人了。」
一邊說著,燕飛一邊伸手輕輕拍了月弄痕一下。
「哼,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錯,算你走運。」
撲通一聲,高大的城主大人被摔在地面上,彷彿小山一般的身體砸在地面上,激起一陣塵土。安托萬彷彿離開水的魚兒,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停的大口呼吸著。他第一次發現深淵的空氣也很清新,最重要的是,活著的感覺真好。
「謝兩位的不殺之恩。」
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安托萬隱晦的向後一擺手,然後站了起來。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只是出於對月弄痕的畏懼,不敢靠的太近,生怕這姑娘再發起飆來,把自己給弄死了。
「找你來,沒別的意思,只想打聽一件事。」
「只要我知道的,不會隱瞞,兩位大人請問。」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本來燕飛想伸手拍拍這魔鬼一下的,考慮到對方的身高,他也只能作罷。他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們想知道通往第十二層深淵的空間通道在哪裡?最好能有一張魔法地圖……」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以安托萬城主的能力,只是一件小事。當下,他答應得很痛快,只是周圍的衛兵全部都跑光了,這讓安托萬城主大人很沒有面子,決定在接下來的三年裡,扣光身邊的衛兵們的全部工資。
很快,燕飛從魔鬼安托萬那裡得到了魔法地圖,並且確定了空間通道的位置。那也是一座魔鬼佔據的城市,阿伯多維。本來那座城市是由惡魔佔據的,在十年前被魔鬼占摧毀了。魔鬼大軍殺光了城中所有的惡魔,摧毀了所有的建築,並用十年的時間重建了一座新的城市。
這就是阿伯多維。
從魔法地圖上看,阿伯多維距離托科皮亞並不遠。比起第十三層深淵中的莫特裡爾至科倫那的距離來,至少近了一半還多。得到魔法地圖後,燕飛並沒有打算馬上出發,而是建議在托科皮亞休息幾日。歸家心切是沒有錯的,可也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尤其是蘇美眉的感受。
月弄痕突然發現自己很不開心,她極其討厭托科皮亞這座城市,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徹底毀掉這座城市的衝動。她拚命的晃著腦袋,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想法從腦袋裡趕了出去。晚餐第一次吃得很少,在眾人訝異的眼神中,她獨自進入了「水墨山河」,然後關閉了入口。
「埃蘭,月先生她……」
「別問,我也不清楚。」
正低頭吃東西的埃蘭連連擺手,別看格羅瑞婭是個召喚師,可她還是一名女性。八卦是女性的天性之一,關鍵是他可不想惹月弄痕那條暴力龍。這萬一要是惹惱了她,自己可沒好果子吃。
「個人建議,你最好收起八卦的心思,有些事情,咱們看著就好。還有,管好你的族人,別讓她亂打聽。」
格羅瑞婭回過頭來,看到菲洛米娜正壓低了聲音向肖恩和傑說些什麼,時不時還伸出手來揮舞幾下。因為是追隨者的關係,所以傑和肖恩很自覺的沒有和埃蘭一桌。而菲洛米娜在隊伍中的地位更低,三人便湊成了一桌。
「菲洛米娜,跟我出去一下。」
看到鐵青著臉的格羅瑞婭帶走了菲洛米娜,埃蘭不禁歎了口氣。現在連菲洛米娜都知道月弄痕的反常舉動與燕飛有關了,作為朋友的他,是不是應該勸勸那條小龍呢?
摸著下巴考慮了一陣子,埃蘭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時候去找月弄痕,倒霉的只能是自己,還是給她一段時間清淨一下為妙。
「別看了,你們都回房間休息一下,我來負責守夜,反正今晚我睡不著。」
趕走了傑和肖恩,埃蘭掏出水晶球放在桌子上。他沒有修煉占星術,在沒有星辰的深淵裡,修煉占星術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之所以掏出水晶球,只是習慣而已。守夜這麼無聊的事情,總得找點事情來做才行。
過了一小會兒,格羅瑞婭帶著菲洛米娜回來了。魅魔的臉上有淚痕,看來受到了格羅瑞婭的訓斥。埃蘭知道這是為了菲洛米娜好,月弄痕那條小龍,可不是誰都能招惹的。如果任由菲洛米娜八卦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月弄痕一槍刺個對穿。
「你們休息吧,我來守夜。」
兩隻魅魔沒有推辭,這裡是深淵,危機四伏,守夜是必須的。菲洛米娜就不用說了,戰鬥力低得可憐,格羅瑞婭是召喚師,需要時間來進行召喚,遇到突發情況,極有可能手忙腳亂。刺客倒是守夜的極好人選,可埃蘭已經將那兩人趕走了,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就在兩隻魅魔進入房間後不久,水墨山河的入口再次被打開。埃蘭疑惑的望向了那裡,看到月弄痕一臉惆悵的走了出來,坐在他對面。
此刻的月弄痕哪有半點兒的英姿颯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可憐樣兒。
「怎麼了?」
見月弄痕也不說話,就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水晶球看。埃蘭趕緊收起了水晶球,這玩意兒可是他的命根子、吃飯的傢伙。這姑娘一看就是心情不好,萬一要是失手把水晶球打爛了,他找誰說理去。
「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
「我可以信任你嗎?」
「呃,當然!」
埃蘭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很想找個借口離開這裡,可月弄痕的神情很憂鬱,完全沒有了之前在神罰地獄時的灑脫。看著對方充滿期盼的眼睛,他只能在心裡哀歎一聲,然後挺直了腰桿,準備當一名合格的傾聽者。
提示:您有15條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