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是,我來了。」
「他倆留下,你和他,進來。」
埃蘭點點頭,帶著傑,一起進了「水墨山河」。
進來後不久,埃蘭看到了燕飛。他微笑著向燕飛點頭示意,然後坐了下來。燕飛對跟隨埃蘭的傑挺有興趣的,這哥們顯然對月弄痕很有興趣,從進來後,就一直打量著月弄痕。眼神中有好奇,還有興奮。
燕飛覺得很可笑,這哥們眼中戰意甚濃,看來是打算挑戰一下月弄痕。只是小月月重傷未全愈,他的心思恐怕要白費了。
「埃蘭,你怎麼來了?」
圍在一張方桌坐下後,月弄痕開口說道。她手裡沒有好的茶葉,看燕飛那意思,是不打算自己掏腰包來招待埃蘭了,月弄痕乾脆不招待埃蘭,反正他們是朋友。
「受人之托,只好跑一趟了。」
「受人之托?是艾伯特吧。」
「沒錯。」
埃蘭倒不否認,當艾伯特希望他代表神殿一方,能與月弄痕修復關係時,他已經料到了月弄痕的反應。就算月弄痕同意與神殿修復關係,那又如何,這姑娘仍然不會加入神殿,還是回到了起點。
「那你沒什麼要說的麼?」
月弄痕問道,臉上充滿了笑意。
「沒什麼可說的。就算說了,結果仍然還不是那樣。」
埃蘭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當著巨漢傑面,說得很不客氣。看來,在來之前,艾伯特費了不少口舌去說服埃蘭,不過看埃蘭現在的表現,似乎沒什麼效果。
「你不會只是來喝茶的吧?」
月弄痕滿臉戲謔之色,在看到方桌上什麼也沒有後,她痛苦的撫著額頭,然後指著燕飛說道,
「客人似乎來了好長時間了,怎麼還不上茶!」
「茶葉,沒了。」
燕飛撇撇嘴,指環裡那點兒茶葉,自己還留著喝呢,憑什麼拿出來作貢獻,何況埃蘭那傢伙根本不是來喝茶的。
「沒關係,我有。」
埃蘭取出一套茶具來,很精緻,一看就知道這套茶具跟隨了埃蘭很多年。他熟練的烹製茶水,那份從容而優雅的氣度,讓燕飛想起了神聖教廷中的某些神棍。
很快,方桌上多了四個茶杯。燕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不錯,主要是自己的茶葉好,至於水平麼,他認為自己泡茶的水平要比埃蘭強很多。月弄痕則認為,拋卻燕飛強烈的個人嫉妒因素,埃蘭的水平明顯比他要高。
「埃蘭大師,艾伯特大人……」
「傑,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生活。明知不可為,偏偏要去做,這種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瘋子。你,是傻子還是瘋子?」
「呃,那好吧,埃蘭大師。」
傑無奈的端起茶杯,一口將茶水喝乾。以前在神殿的時候,他喝過這東西,除了些許的清香外,比清水強不到哪兒去。他並非不懂世故之人,這是月弄痕的地盤,客隨主便。
「拋開神殿的事情不談,小月月,我想確定一件事。」
埃蘭大師放下茶杯後,端正神色。
「你今天有些奇怪呀,埃蘭。說吧,什麼事?」
月弄痕仍然端著茶杯,只是拿眼睛瞟了一眼埃蘭。
「前段時間,在神罰森林邊界處,出現了空間黑洞。這事兒,你知道麼?」
「不知道。」
月弄痕回答得非常乾脆,埃蘭聽後先是一愣,然後看了月弄痕的眼中的笑意。神殿並非廢物組織,多方渠道收集來情報顯示,製造出空間黑洞的人,就是月弄痕。不承認不代表不是她幹的,估計這姑娘是在試探傑的態度吧。
唉,艾伯特等人還是不放心自己。這些人吶,如果自己想離開神殿的話,他們不會以為,憑借那些小伎倆,就能留下自己吧。
傑,也到了你選擇站隊的時候了。
「如此來,我可以放心回去交差了。」
埃蘭眼裡也滿是笑意,倆人的對話讓傑一頭霧水。現在全神罰地獄都知道那個空間黑洞是月弄痕一槍之威的效果,可眼前這倆人居然瞪著眼睛說瞎話,傑想破腦袋也沒弄明白埃蘭大師想幹什麼。一想起艾伯特大人對自己的說的那番話,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一定要嚴密監視埃蘭大師的行蹤,在離開神殿的這段時間,他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麼話,你都要牢牢的記下來。傑,這關係到神殿的存亡,關係到我們能否離開神罰地獄,容不得半點馬虎!」
傑並不在乎他在神殿中的權力,相對於能離開神罰地獄,這些權力不過是過眼雲眼。他對艾伯特的說法並不贊同,如果埃蘭大師不想幫助神殿的話,即便是用強迫的手段,那也無法達到目的。但凡能來神罰地獄的,又有幾個怕強權的。
這些連神靈都不畏懼的生物,不怕威脅。
何況,傑很佩服埃蘭的氣度,艾伯特與之相比,要遜色得多。猜忌在神殿由來已久,自從埃蘭加入神殿後,艾伯特等人一直在控制神殿的言論。他們希望埃蘭的加入,能從根本解決如何離開神罰地獄的事情,而不是神殿中一部分人希望的那樣,由埃蘭來領導神殿。
「他可以信任麼?」
月弄痕傳音秘術,就連燕飛都無法攔截,他很好奇月弄痕是如何作到的。他甚至嘗試著用時間之力去攔截,卻發現只能破壞,卻無法知曉其內容。
「傑是艾伯特安排在我身邊的,值得信任,這與艾伯特無關。」
埃蘭的話讓傑精神為之一振,雖然艾伯特也相信他,並常常委以重任。可是傑知道,那只是艾伯特的無奈之舉,更多時候,艾伯特更希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埃蘭不點頭的話,自己的處境將會很尷尬,要麼主動離開這裡,要麼被人丟出去。至於自己的安全,傑倒是很有信心。月弄痕既然不想跟神殿翻臉,那就不會把自己弄死。
傑起身離開了「水墨山河」,他不想站在艾伯特的對面,雖然在一分鐘之內,他就能武力解決了艾伯特。可那又能怎麼樣,他一樣無法離開這裡。
「埃蘭,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
等到傑離開後,月弄痕開口說道。她對傑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這傢伙挺識趣的,知道該什麼時候離開。或許艾伯特都沒想到,他自己的心腹傑,居然主動離開了。
「兩個目的,一是來看看你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二是希望燕飛能幫我個忙。」
「我很好,並沒有受傷。」
月弄痕靠在椅背上,盡量不讓自己露出驚慌失色的神情來。她受傷的消息被嚴密的封鎖起來,除了身邊這些人外,並不被外人所知。當天,如果毀滅神殿中有人看出月弄痕身受重傷,他們又豈能放過那麼好的機會。
「唉,小月月,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受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曾經受過傷,而且差一點兒就死掉了,現在不一樣活得好好的麼。」
「你是如何知道的?」
插話的是燕飛,儘管這樣不太禮貌,他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有人能夠避開自己和月弄痕的感知,甚至能偷偷進入「水墨山河」中來探聽消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這樣的敵人根本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搞定的,一旦遇上,除了死,燕飛想不到其它結果。
「在星光的指引下,我能洞察出命運流動的軌跡。」
埃蘭談談的說道,從他身上散了出來一絲淡淡的星光。此刻沒有人比他更像一個神棍了,如果把埃蘭放到艾爾努斯大陸上,他肯定能成一個成功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