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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3、勢 文 / 呆賊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弗格尼薩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所以才會一直停留在半神之境,幾十來竟無寸進。究其原因,無非一個「勢」而已。無論何種武技,都講究順勢而擊。弗格尼薩的態度很無禮,對此,艾米麗亞只當微風吹過。不過當弗格尼薩的氣勢攀升,並向她壓來之時,精靈眼神變得凌厲,如同出鞘的利劍,她晉陞半神之境不過月餘,氣勢又怎能與在此境界近百年的弗格尼薩相比。

    「唰!」碧落出鞘一半,又被精靈放了回去。這一抽一放,弗格尼薩的威壓戛然而止,竟無法再進一步。弗格尼薩臉上看不出表情,慢慢站了起來,來到馬休斯面前。

    「馬休斯,你是我的學生,我造就了你,也毀了你。」弗格尼薩伸手在牢房上輕輕一拍,這牢房竟如紙糊的一般,四散開來。艾米麗亞再向前一步,慢慢抽出了碧落,燕飛伸手一擋,輕拍在精靈手上,向她搖搖頭。

    精靈沒有動,看到燕飛的眼神,她退了回來。馬休斯也沒有動,雖然那牢房不在了,可他沒有踏出一步,仍然待在那裡。他搖搖頭,眼睛有點濕,聲音哽咽:「導師,是馬休斯對不起您,辜負了您的期望!學生本想以死謝罪,可我是馬休斯,前暗殿教父,自殺對我來說很容易,可我不能弱了神聖教廷的氣勢!馬休斯可以死,卻不能自殺,更不能被別人殺!導師,您來了,您動手吧!」

    弗格尼薩點頭,一掌拍在馬休斯胸口,馬休斯連吐幾口鮮血,軟軟了下去。燕飛看到,他的嘴角帶著微笑,眼睛裡竟是感激。他在感激誰?導師弗格尼薩還是曾經的對手燕飛?誰也不知道,誰也說不清楚。

    弗格尼薩走了,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他佝僂著身軀,帶著馬休斯的屍體走了。這個面子必須給,神法師曾告誡燕飛,弗格尼薩代表著神聖教廷,而燕飛現在仍然是教廷的見習牧師!燕飛一家與神聖教廷的關係複雜,理不清楚。這弗格尼薩也不傻,知道適可而止,能帶走馬休斯的屍體,這是燕飛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

    看著弗格尼薩的背影,燕飛一聲歎息。伴隨著馬休斯的死,一個時代結束了。時代總是在進步,讓燕飛想起前世後句話來,雖粗俗卻很形象。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馬休斯時代已被終結,他燕飛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馬休斯已死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大陸,很多勢力都鬆了一口氣。若讓他們拿出處理馬休斯的意見,他們是萬萬不敢的。暗殿雖已沒落,可它擁有的力量仍然讓很多勢力心驚膽顫。聯盟不怕馬休斯,並不代表著他們不怕。現在放下心來,弗格尼薩親自了結了馬休斯,這算是教廷的內部事務,既保住了教廷的聲望,也為聯盟解決了一大難題。

    「我在懷疑一件事情,那個人…」光明天使美芙輕輕碰了一下燕飛,遲疑的說道。她不相信燕飛感覺不到,弗格尼薩那一擊雖極乾脆地要馬休斯的命,可是他卻留給了馬休斯機會。這個時候出言提醒,雖有馬後炮的嫌疑,更多地是她的迷惑。為何燕飛會放任弗格尼薩離去,難道他不知道麼?

    燕飛當然知道,只不過弗格尼薩還走的仍然是一具屍體。之前,他以截脈的手法在馬休斯體內潛伏了很多力量,就算弗格尼薩能救回馬休斯的命,馬休斯也恢復不了實力,與普通人無異。喪失了力量的馬休斯還是暗殿教父麼?他決不會這麼活著,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前暗殿人員在得知馬休斯被其導師-弗格尼薩擊殺之後,大部分保持了沉默,一小部分人自殺了。他們仍記得當初的誓言,一輩子追隨著教父大人。對這類人,燕飛很欽佩,但也只是欽佩而已。死忠對他來說,是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借此可以看出馬休斯在暗殿的影響力的確根深蒂固。一部分人員向聯盟辭行,準備回到聖山參加馬休斯的葬禮。弗格尼薩一定會把馬休斯帶回聖山,雖然教廷已將馬休斯從教廷開除,可骨子裡,前暗殿人員仍然認為馬休斯是教廷的暗殿教父。

    德裡諾沒有離開,而是同許多人一樣留了下來,同他一起留下來的來有法師澤古塔。燕飛並未計較他的首尾兩顧,仍然將他留在了聯盟。自從馬休斯死後,德裡諾和澤古塔便倍受譏諷,在留下的前暗殿人員中,以兩人對馬休斯最為死忠。他們嘲笑兩人之前對馬休斯的忠心完全是為了討好馬休斯,嘲笑兩人為何不像那些人一樣自殺殉葬。對此,德裡諾和澤古塔默默忍受下來,不斷加強訓練,苦練合擊之術。

    對澤古塔這類小人物,燕飛已經完全忘於腦後了。馬休斯一事解決得很圓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好在弗格尼娜為他解決了這個難題。應神法師的請求,為了樹立燕飛聯盟大議長的權威,他將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分別到聯盟下轄的軍團及學院參觀,並與各勢力代表商議聯盟接下來的走向及發展問題。

    就在出發前,愛麗絲找到了他。美杜莎女王希望能回族內一趟,有事情需要她出面解決。

    「不回去不行嗎?不是有弗蕾西蒂在麼?」瞅瞅周圍沒人,燕飛一把抓住愛麗絲的雙手,小聲的請求道。愛麗絲一呆,隨即反應過來,趕緊半雙手從燕飛手中抽出來,然後揚起腦袋:「我只是回去處理一件事情而已,又不是永別,相信我,事情處理完畢後,我一定會回來的。」

    看美杜莎堅定的眼神,燕飛只好點頭,不過在臨分別時,燕飛送給愛麗絲幾塊魔法石,只要愛麗絲捏碎了它們其中的一塊,燕飛會在兩分鐘內趕到。愛麗絲很開心的將魔法石收了起來,而後走入魔法傳送陣。

    愛麗絲走了,燕飛卻帶人來到了神法師所在的藍軍部隊學院參觀。藍軍部隊學院坐落於斯塔克德費斯城外落葉山谷內,這裡曾是當年「勝利」傭兵團討伐德費斯城失敗後的駐地,九級強者裡奧?耶撒就在此處斬殺了教廷的塞瑞,也正是在此處,燕飛遇到了阿德拉拉,再續前緣。

    故地重遊,燕飛因為愛麗絲離開所帶來的不快,也慢慢消散。藍軍部隊學院的建立,是為了提高龍法師和龍騎士的戰鬥力而設的。學員來自於大陸各個國家及各大勢力,雖然在實力比起龍騎士和龍法師要稍遜色一些,可仍然是千里挑一。能進入藍軍部隊學院的學員,無一不是人中翹楚。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在神法師的教導下,確切的說是在暗殿法師的教導下,藍軍部隊的戰鬥力呈直線上升。在最近兩次對抗中,藍軍部隊更是壓龍騎士和龍法師一頭,讓神法師的臉上很是光彩。

    他這邊光彩了,可龍法師和龍騎士們卻慘了,尤其是龍騎士們,被小蘇罵了個狗血噴頭,卻不敢言語一聲。他們也憋屈啊,論實力要比藍軍部隊強。可是實際對抗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對手的合擊之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動用巨龍的力量,因為神法師認為那不符合規矩。神法師認為不符合規矩,那就一定不符合規矩。沒人敢提出異議,反到認為理所應當。

    暗殿的合擊之術,燕飛見識過,的確有它的獨到之處。如果能推廣到全大陸的法師,對於提升聯盟魔法軍團的戰鬥力,將起到直接作用。現在暗殿人員大都擔任藍軍部隊學院的教員,是神法師的王牌。當然,對於燕飛的到來,神法師表示了歡迎,並在演練場與學員們進行了一番交流。這番交流讓學員們大開眼界,原來傳說中大議長魔武雙修是真的。

    「導師,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就是我的領域咋還沒有呢?」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燕飛整治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邀請神法師前來。吃著可口的飯菜,神法師滿面紅光,順帶著陪同的維德尼娜也很高興。不過那晚餐消耗的速度,燕飛極度懷疑神法師直接把菜都弄進他的指環裡去了。

    「該來的總會來,最後的才是最好的,你的懂?」鄙視的眼神掃了燕飛一眼,神法師又歡樂的投身於晚餐中去了。這話說得很不正經,弄得燕飛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倒是維德尼娜寬慰了他幾句,讓他又恢復了信心。

    「但凡擁有神的力量,領域出現的都很晚,因為這些人必定會晉陞為神級!半神之境,也不過是為神級作準備而已,只是因為大部分人會在這一境界停留相當長的一段歲月,所以才界定了半神之境。我的領域很久以前就有了,可有和沒有並無兩樣。所以,你沒必要著急,就像他說的那樣,該來的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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