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殺了他!」沙啞的聲音從刺客中傳來,燕飛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幾人,突然向左前方的一人劈出一刀,那人大駭,顧不得顏面,在地上翻滾幾下,勉強避開了要害。正當他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的時候,燕飛的手已經到了。修長的手指讓女人都要為之嫉忌,可現在刺客再也無法分別這隻手與女人的手有什麼分別了,因為這隻手只在他的胸口輕輕一拍,這位先生便狂噴鮮血,眼看著不活了。
還有五個!燕飛有些緊張,緊張嘴唇有些發乾。這是他第二次殺人,所以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只是這個動作在對方五人看來,卻是嗜血至極,沒有什麼比這更有威懾力了。舉手投足之間,燕飛已經連殺二人。所以,看到燕飛的這個動作之後,五個刺客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開什麼玩笑,自己是刺客不錯,可又不是死士,明知是死還往前湊,除非腦袋被驢踢了。庫斯伯特臉色鐵青的漂浮在半空中,對面一名灰袍法師粲粲低笑著,他的容貌掩藏在法師袍的兜帽裡,頭部被淡淡的霧氣所籠罩,讓人看不清。可是他右手法杖的頂端卻閃動著駭人的魔力火花,恐怖至極的魔力不斷的在向那個火花壓縮。
「庫斯伯特先生,大魔導士閣下,我知道不是您的對手,今天的襲擊我們心知肚明。也沒什麼可說的,現在我只想安全的離開,相信您一定會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灰袍法師的聲音充滿了得意,雖然這次暗襲沒有成功,可是能夠在魔法工會的會長大人手裡成功脫身,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能力!
又一陣破空聲傳來,這次襲擊的目標是空中的大魔導士。對於這種程度的襲擊,庫斯伯特只是向著發射出箭矢的地方釋放了法術「連球火球」,將這幾個地方變成了一片火海。
「你可以離開,在這裡,沒有人敢攔阻你!」魔法工會的會長大人神情很淡漠,彷彿不知道灰袍法師手裡已經成形的法術可以毀滅半個奧格塔維亞。他的手臂微抬,指尖的光芒說明已經有個魔法處於待發狀態。
「死亡一指!」灰袍法師的聲音很苦澀,對於這位大魔導士自己研究出來的法術,他是有相當瞭解的,整個大陸的法師還有誰不知道庫斯伯特大魔導士的獨特法術?也正是憑藉著這個七級的法術,庫斯伯特才被推選為魔法工會的會長,這本身就是對這一法術的肯定。
那團灰色的光芒並不起眼,可是灰袍法師卻知道,這個專門對付魔法盾的法術,足以在瞬間擊穿自己全力掣出的魔法盾,並順便奪走他的生命。死在這個法術下的法師至少有五十位!如果不是這位會長大人投鼠忌器,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被這個法術襲擊了吧,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死亡一指」下倖存下來。剛才那個巨大的冰錐就是這位灰袍法師釋放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大魔導士居然會出現在馬車裡,這讓本來萬無一失的暗襲變得猶如同巨龍單挑一般變得毫無意義。現在的灰袍法師只想讓提供情報的那幫傢伙統統去死,庫斯伯特這麼重要的人物出現在目標周圍,這幫傢伙居然毫無所知,這不是讓他送死麼?t***,這次回去一定要把負責這次情報的頭目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庫斯伯特也沒有辦法,他不可能不讓灰袍法師離開,雖然他有九成把握讓這個傢伙飲恨在法術「死亡一指」下。
可是他沒有把握能夠讓灰袍法師杖端的法術完全消融,那是一個大範圍法術,其威力足以毀去奧格塔維亞三分之一個街區。這就意味著將有近80萬的普通人會在這個法術下喪生,他是法師,可他不是瘋子。
羅格裡菲斯帶來的消息從側面證明了他的猜想,的確有股勢力想對付埃拉西亞帝國,這本來與他無關。從他成為脫離雷巴頓家族成為魔法工會會長的那天開始,埃拉西亞帝國就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他醉心於研究法術,卻對政治毫無興趣。可他還是不滅死神家族的人,帝國的一切與他無關,可他身上卻有著無法抹去的家族烙印。
埃拉西亞帝國與雷巴頓家族是合作關係,而並非簡單的支持,從更多意義上來說,雷巴頓家族需要強勁的勢力來維護家族的利益,而埃拉西亞皇室需要強大的武力來維護皇室成員的安全。
所以要想謀取埃拉西亞,條件之一便是讓不滅死神家族自顧不暇,這樣才會減少成功的阻力。大魔導士不喜歡政治,可不代表著他不懂政治,相反他在政治上的嗅覺讓特洛薩.雷巴頓都讚歎不已,經常慨歎如果讓他這位弟弟出任家主的話,會比他做得更好。
如果大魔導士沒有看錯的話,灰袍法師杖端的法術是「流星火雨」,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吟唱完畢,灰袍法師至少是個魔導士!
燕飛握緊了手中的短刀,那個中了他一掌的傢伙正在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這個聲音在對面的五個傢伙聽來卻如同九幽地獄的召喚,絲毫也提不起一點兒的戰意來。實際上,他們已經準備撤退了。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揮舞著短刀的牧師,這已經顛覆了牧師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撤!」居中的刺客一聲輕喝,五人像約好了似的呈扇形向後方退去,絲毫不在乎把後背留給敵人。燕飛只在一瞬間便明白了幾人的想法,他不禁輕歎一聲,這幾個傢伙還真是不笨。燕飛的實力至少要高出他們兩階以上,正面對抗那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活路,雖然燕飛在掣出魔法盾的時候駭得幾個一地眼球,可在這種情況下,這幾個傢伙只是把它當成了牧師的必備法術。燕飛的速度雖然快到難以想像,可只要他追擊五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那麼其它四人就有機會迅速逃離這裡,只要混入人群之中,相信很難再找到他們。
燕飛再次擲出手中的短刀,貫注了內力的短刀直向一最左邊的那名刺客飛去,在燕飛擲出短刀的同時,左手一團灰色的光環向中間三個傢伙身上套去。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騰身而起,右手食指彈出一縷指風。
「噗」短刀直接貫穿了最左邊這名倒霉蛋兒的身體,帶起了一串血珠兒。這個傢伙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向前奔出了二十餘米之後才呯然倒地。這個時候,同樣中了一指的傢伙只感覺到渾身一麻,身體便不聽自己使喚,同樣向前奔出了二十餘米栽倒在地,不過他還活著,只是牙齒跌落了幾顆。
灰色光環是遲緩術,這只是個四級的法術,對於六階劍師來說,可以輕易的用鬥氣強行掙脫這個法術。而且遲緩術在更多時候,是法師為了拉開距離而對對手採取的一種延遲性法術。可燕飛在這個時候用出來,讓一直關注著這裡戰況的庫斯伯特都有些意外,如果換做是他的話,群體束縛術會比遲緩術更加有效,或者沼澤術。
中了遲緩術的三個傢伙心裡一驚,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才發現遲緩術這個他們平時並不在意的法術卻如此的討厭,為了能夠更快的逃離,他們不得不用鬥氣掙脫遲緩術的範圍。
騰身而起的燕飛沒有一絲猶豫,逕直向中間這三個傢伙奔來。聽到身後傳來的破空聲,已經中了遲緩術的三人互視了一眼,然後苦笑了一聲,同時轉身向仍在空中的燕飛揮出了手中的武器。如果他們繼續逃避,那麼一點兒機會都沒有,既然如此,那就拼一把,至少還有機會拼一下。
燕飛的身體在空詭異的一折,便避開了三把長劍,合身便撞進了中間那個傢伙的懷裡。燕飛的右肘在這個傢伙的胸膛輕輕一擊,只聽見「卡嚓」一聲,這名刺客的胸膛便明顯的凹了下去。沒有再看這位狂噴鮮血的傢伙,電光石火之間,燕飛左手食指在右邊刺客長劍上輕輕一彈,「錚」的一聲,精鋼所製的長劍便斷為兩截,手掌推著斷裂處,然後在這個傢伙不甘的眼神中,將半截長劍插進他的喉嚨。
左邊的刺客大驚失色,只在一瞬間,三人的合圍絞殺只剩下他一人,他如何不驚慌?***,見過變態的,沒見過這麼變態的,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刺客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付出才有回報,只是這次他付出的代價是生命。看著漸漸放大的腿影,刺客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便感覺像被巨龍拍飛的蒼蠅一樣,在空中便停止了呼吸。
燕飛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解決了最後一個傢伙,至於活口,他已經留了一個,相信大魔導士先生會有很多方法撬開他的嘴巴,讓他把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會想起來。
燕飛沒有去看地上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三人,在這個時候,他沒有留手。原因很簡單,這些傢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對於漠視別人生命的人,燕飛同樣會漠視他的生命。右手微微一張,攏成爪形,向著短刀虛張,內力吐處,「碧落」像有了生命一般向他飛來,直到落入他的手掌。
撫摸著心愛的短刀,燕飛回過身來,眼神投向仍在空中對峙的兩位法師。這個時候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那些發射箭矢的傢伙早在射出第一波劍矢之後就被大魔導士的魔法轟得連渣都沒剩下。
那可是連球火球啊,六級的法術,雖然燕飛也可能做到默發,可不代表著他能夠瞬發這個魔法。最重要的是,燕飛的默發是以犧牲法術的威力為前提的,他的連球火球與大魔導士的魔法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嗯,當然庫斯伯特的魔法與老威爾比起來,同樣是小巫見大巫。要知道老威爾可是神法師,法師中的神!
灰袍法師的眼睛裡滿是駭然,他想到了馬車裡肯定有高手,只是沒想到除了魔法工會的會長大人之外,居然還有一個絲毫不比他差的人物存在。這個傢伙是魔法劍士麼?什麼時候魔法劍士這麼厲害了?同行的幾名刺客的實力他也算瞭解,那都是六級以上的實力了,甚至還有兩人是七級的劍師!可就是這樣的實力,卻被這個傢伙砍瓜切菜一樣的解決了,這個傢伙很危險!
庫斯伯特對於燕飛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識,雖然之前在金色生活中他已經感受到了。「庫斯伯特先生,這個傢伙看上去不好對付,需要我幫忙麼?」庫斯伯特神色一凜,燕飛的聲音傳來,卻嚇了他一跳。如果使用傳音魔法的話,也許眼前的灰袍法師就有什麼秘法能夠聽到,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灰袍法師杖端的法術幾乎已經完成,只要他將那團光芒向上一指,那麼在幾分鐘之內這個大型法術就會發揮它的威力。即便是現在,大魔導士也不敢輕舉妄動,失去控制的法術會更加可怕。
燕飛的動作太過迅速,快到灰袍法師只呤唱完咒語的地步。對於接下的這個任務,灰袍法師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憑借手中已經完成的法術,實現他全身而退的希望。
大魔導士用魔法傳音制止了燕飛的進一步行動,他不敢冒這個險。即便是魔法失控引起的魔法風暴,那也是他無法承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