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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7章 白眼狼 文 / 溫嶺閒人

    時間是不能停止的,寒冷和波折,都擋不住新一年的到來.

    元旦這一天,濱海下雪了,小南河還是流水潺潺,但一些小河細汊都結了薄冰。

    對濱海市的領導來說,今年元旦的放假比上班還要忙碌,因為明天就是新一屆市領導班子揭曉的日子。

    對於省委副書記高玉蘭來說,濱海市是她的一畝三分地,每一次來濱海,都可以說是公私兼顧。

    而且因為向天亮的存在,高玉蘭更是迫不及待,明天出席濱海市新一屆市領導班子就職儀式,她提前一天就來了。

    這一次高玉蘭是輕車簡從,陳小寧和劉若菲還在香港,葉楠在省委組織部考察組回去後就留在濱海,所以高玉蘭一行只有四個人,秘書和司機被她安排到市委招待所後,她和顧秀雲連人帶車直接進了百花樓。

    迎接高玉蘭和顧秀雲的,當然是陳美蘭和楊碧巧,另外還有高玉蘭的兩個兒媳劉鸝和**。

    沒有看到向天亮的身影。

    屁股甫一坐定,寒暄沒過,高玉蘭就問道:「咱們的臭小子呢?我來了他也不出來,臭架子也太大了吧。」

    陳美蘭笑道:「蘭姐,你來得早,有人比你來得更早,就在一個小時前,省公安廳副廳長兼刑偵總隊隊長余中豪來了,他和咱們天亮還有邵三河是鐵哥們,他們三個這會兒正在南北茶樓七樓包廂裡喝酒呢。」

    高玉蘭哦了一聲,「余中豪來濱海?你們濱海有大案嗎?」

    陳美蘭說,「那倒沒有,但咱們天亮手裡有個本子,本子上記載著濱海清河兩地走私領域的犯罪和罪犯秘密,余中豪是專門來討這個本子的。」

    高玉蘭笑了,「余中豪跟咱們天亮討東西,非被他敲竹槓不可。」

    楊碧巧笑問,「蘭姐,是不是需要把咱們天亮馬上召回來呢?」

    「碧巧,你什麼意思?」高玉蘭明知故問。

    「咯咯,幾天前你在電話裡說過,要纏著咱們天亮不放,還一天二十四小時連續纏著呢。」楊碧巧笑道。

    高玉蘭也笑道:「我真有這麼急不可耐嗎?再說了,我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連續纏著咱們天亮,那也太對不起咱們秀雲麼。」

    顧秀雲笑道:「沒關係,蘭姐你要是能纏著咱們天亮不放,我保證沒有意見。」

    「哈哈,秀雲你就是嘴硬。」高玉蘭笑道,「來的路上,是誰老是跟我念叨好久沒和天亮在一起了的,還有,是誰做夢時老是叫天亮名字的?」

    「蘭姐,別光說我,你在這方面的表現,也好不到哪裡去麼。」顧秀雲紅著臉道。

    陳美蘭笑說,「彼此彼此,蘭姐和秀雲的心情,我們完全可以理解。」

    高玉蘭擺了擺手,嬌聲笑道:「不說了,不說了,我和秀雲養精蓄銳去。」

    這時,在南北茶樓,向天亮正與余中豪和邵三河喝酒品茶。

    余中豪和邵三河在喝酒,唯有向天亮例外,既喝酒又喝茶,二者同時並舉。

    向天亮還喝得津津有味,一個杯子是酒,一個杯子是茶,喝幾口茶,再呷一二白酒,看得余中豪大為好奇。

    「咦,天亮你這是什麼玩法?我記得的你們濱海人,好像沒有把酒和茶搞在一起喝的嘛。」

    向天亮故弄玄虛,「虧你老余還是在省裡混飯吃的人,我這是改革創新,你懂不懂?」

    余中豪不屑道:「就你還改革還創新?你一邊待著去吧,你這不是亂套嗎。」

    向天亮斜了余中豪一眼問道:「余副廳長,請問有哪條法律規定酒和茶是不能一起喝的。」

    「嗯,這倒沒有,法無明文皆可行麼,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余中豪笑道。

    「老余,你甭理他。」邵三河笑著說,「天亮這點德性你還不知道嗎,他標新立異,他能一心二用,他還能雙手同搏,同時喝酒喝茶一點也不奇怪。」

    邵三河貌憨人不憨,他話裡有話,向天亮聽得出來,余中豪也蠻明白。

    向天亮警告道:「老邵,你別狗嘴不吐象牙啊。」

    余中豪當然是鼓唆,「老邵,我對你話裡的話很感興趣。」

    邵三河說,「中豪是我的領導,頂頭上司,我當然是聽中豪的。」

    向天亮說,「得得,來了個客人叫白眼狼,身邊也蹦出來一個白眼狼,我真他x的笨,我是瞎了眼了。」

    余中豪說,「三河是白眼狼,我是白眼狼,你有兩個白眼狼朋友,說明你也是白眼狼。」

    「呵呵,也是,也是,三個白眼狼,對半大壞蛋,咱們彼此彼此,半斤八兩。」向天亮樂道。

    余中豪笑道:「說到壞,我們可得向你學習,三河你說對不對?」

    「中豪說得對。」邵三河笑著說道,「咱們是得向天亮學習,比方說他雙手同搏這一招,就夠咱們學上八年十年的。」

    余中豪衝著邵三河雙手作揖道:「三河,我早聽說天亮有雙手同搏之能,可他不肯說不肯教,所以我得向你請教了。」

    「哈哈,請教我我可不敢當,你得沖天亮請教。」邵三河笑道,「所謂的雙手同搏,那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而且這雙手同搏的意思,你要是光從字面上理解,根本就不能領會到其中蘊含的博大精深。」

    余中豪忍著笑,非常配合地說,「雙手同搏不就是一隻手抓一個麼,三河,這很博大精深嗎?」

    「中豪,你這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邵三河道,「天亮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俗話說,吃著嘴裡的,看著碗裡的,夾著桌上的,想著鍋裡的,念著地裡頭的,記著人家地裡頭的,可天亮呢,身體靠著一個,左手抓著一個,右手玩著一個,雙腳夾著一個,嘴裡含著一個,那個那個啥上面還套著一個,中豪,咱倆肯定是望塵莫及啊。」

    余中豪大笑,「哈哈……望塵莫及,望塵莫及,哈哈。」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x的,給點面子行不行啊。」向天亮氣道。

    邵三河說,「中豪,你現在知道人家為什麼要百花樓裡百花盛開了吧。」

    余中豪說,「知道,知道,東方不亮西方亮,這才叫做向天亮。」

    邵三河說,「能耐。」

    余中豪說,「能耐啊。」

    邵三河說,「所以才能贏得陳書記的喜愛麼。」

    余中豪說,「陳書記?哪個陳書記?」

    邵三河說,「陳美蘭書記啊。」

    余中豪說,「大美人,陳書記大美人吶。」

    邵三河說,「那是,所以我手下的人給陳書記發明了一個新詞,美氣逼人。」

    余中豪說,「什麼叫美氣逼人?」

    邵三河說,「美得讓人不敢喘氣,看一眼就能心虛腿軟,這就叫美氣逼人。」

    余中豪說,「所以天亮才會被迷住。」

    邵三河說,「肯定的,必須的,住在一起,不想粘在一起都難。」

    余中豪說,「陳書記和天亮,那是魚兒和水,魚兒離不開水,才叫做魚水交融,魚水之歡。」

    邵三河說,「中豪你說得對,陳書記是花天亮是水,有天亮這水澆灌,陳書記是越來越漂亮了。」

    余中豪說,「三河你說對了,我中午見過陳書記,我也覺得她比幾年前還要年輕迷人,那臉蛋嫩得像十七八歲似的,那身材,嘖嘖,比電視裡的模特還妖一百倍呢。」

    邵三河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是天亮的功勞。」

    余中豪說,「這是天亮的功勞,與你我無關。」

    邵三河說,「與你我有關的話,那你我的麻煩就大了。」

    余中豪說,「難怪有人眼紅,難怪有人舉報,難怪有人查他,難怪啊。」

    邵三河說,「這事過去了。」

    余中豪說,「常在河邊走,肯定要濕鞋,常在水裡泡,想幹幹不了,這回是過去了,但還有下回呢。」

    邵三河說,「中豪,這不用你我操心,人家有能耐吃,就有能耐消化。」

    余中豪說,「那是,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咱不管人家的破事了。」

    你一言我一語,邵三河與余中豪象說相聲似的,把個向天亮氣得直翻白眼。

    「狗日的,他x的你損完了沒有?」向天亮恨恨地罵道,「你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是你想要我手上的東西,有你這麼求我的嗎,有你這麼求我的嗎?」

    余中豪不慌不忙地說,「天亮,是你忘了吧,我這次來是討債的,我幫你把汪鵬弄走,把周必洋調回來,你欠我一個大人情,你得把這個人情還我。」

    「沒問題,沒問題。」向天亮爽快得很,拍了拍胸脯道,「要錢還是要人,你開個價吧。」

    余中豪說,「我一不要錢二不要人,我要劉五那個本子。」

    向天亮說,「啥,啥本子?」

    余中豪說,「少跟我裝傻,上次電話裡說好了的,你不要耍賴啊。」

    向天亮說,「不行不行,劉五那個本子不能給你。」

    余中豪說,「你不給我我不走,就住在你這裡,吃你的喝你的,我天天跟著你。」

    向天亮說,「狗日的,你是堂堂副廳長,別耍無賴麼。」

    余中豪說,「咱倆一個德性,你耍無賴,我也耍無賴,以耍無賴對付你耍無賴」

    向天亮長歎一聲,「他x的,他x的,狗日的余中豪,你還真的耗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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