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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流寇中原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子年幼 文 / 盜馬

    蔡琰雖然很是驚訝,但還是立馬回答了張正問題:「這可以製成火浣布的礦石有不少,其中最好的,莫過於蛇紋石。而盛產蛇紋石的地方,就是在徐州與青州交接處。只不過當地懂得開採這種礦石的人並不多,懂得用這種礦石製成火浣布的,更是少之又少!此人能夠製作出這麼一大塊火浣石,還真是讓人吃驚啊!」說著,蔡琰還不忘指了指那名盜墓者。

    蛇紋石這個名字,張正卻是聽說過,並不算是一種少見的礦石,張正倒是沒有聽說過,蛇紋石還能被製成石棉。不過在張正以前那個年代,石棉因為會引起石棉肺和胸膜間皮瘤,所以已經為國家所取締,故而這石棉的製造工藝,張正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而聽得蔡琰的最後一句話,張正也是眼睛一亮,立馬就是轉過頭,望向了那已經被綁成粽子一樣的盜墓者,撿起旁邊的石棉布,就是沉聲喝問道:「這火浣布可是你的?你會做這種火浣布?」

    那名盜墓者先前就被張正給折騰得夠嗆,現在那些士兵更是粗暴地將他捆綁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到他身上的傷口。而聽得張正的問話,那盜墓者也是連忙回答道:「大人!小人,小人不知道啊!那塊火浣布乃是小人以前從一間墓室裡偷來的,小人見這火浣布好用,也就一直帶在身上。至於這火浣布是如何製作的,小人根本不知道啊!要是小人知道的話,又何必操持這等營生呢?」

    看那盜墓者的模樣。應該不是在說謊,張正瞇著眼睛思索了片刻,按照蔡琰的說法,就算是他找到了製造石棉用的蛇紋石。可也找不到人製作石棉,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而見到張正那沉思的模樣,蔡琰卻是有些不忍心了,連忙是說道:「王爺如果是想要做火浣石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小女子沒有記錯的話,先父所收藏的典籍當中,就有一本《奇物誌》,上面就有記載利用蛇紋石製作火浣布的辦法!」

    「呃!」聽得蔡琰這麼一說。張正頓時就是眼睛一亮,緊接著,那雙眼睛就是轉向了石室旁邊的那一個個書架上的竹簡書籍。如果真如蔡琰所說,那這次來這蔡府。那可是大有收穫了!當即張正就是立馬對身後那幾名士兵喝道:「你們也聽到了!立刻去找!一定要找到那本《奇物誌》!」

    「喏!」張正命令一下,眾人立馬就是抱拳應喝了一聲,紛紛上前在那些書架上翻查,而旁邊的蔡琰見到自己能夠幫上張正的忙,也是面露喜色。只不過那喜色卻是被她給藏了下去,害怕被張正給發覺了。蔡琰的這番心思卻是白做了,因為張正根本就沒有去注意蔡琰,那名親兵統領已經是走上前來。對張正抱拳喝道:「主公,這個小子該怎麼處置?」

    聽得那親兵統領的問話。張正也是轉過頭來,望向了那個被綁成粽子的盜墓賊。嘴角微微一勾,慢慢渡步到了那盜墓賊的面前,低頭笑道:「小子!你說你這手藝是祖傳的,那你這盜墓的本事可是很強了?」

    張正的問題也是讓盜墓賊不由得一愣,他沒有想到張正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問題,不過眼前的這個情況,也是讓他認識到了,自己根本沒有其他餘地,只能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當即盜墓賊就是說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小人這身本事都是靠著祖宗留下的一本盜墓秘笈,自學而成。小人的祖宗傳聞曾是一名有名的盜墓高手,曾經還盜過周文王的墓!小人雖然不敢自比祖先,但這身盜墓所用的鑽地縮骨法和掘地鏟法,都是練得爐火純青!尋常的大墓,根本就不在話下!這次要不是碰上大人的虎威,只怕小人還不會失手於此!」

    這盜墓賊倒也是機靈,說到最後,竟還不忘拍一拍張正的馬屁。而對此,張正卻是全然不在意。瞇著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後,笑了笑,說道:「小子!你想不想當官?想不想當將軍?」

    聽得張正的話,原本以為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的盜墓賊頓時就是一愣,一臉茫然地看著張正,卻是全然不明白張正說這話的意思。而看到這樣,張正卻是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要是封你當個將軍,就叫做摸金校尉!你可願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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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蔡府等了大約半天之後,趙雲就率領著大軍進城接應了,之前那些流寇的動靜,自然也是驚動了城外的趙雲。原本趙雲只剩下那點人馬,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可就在這個時候,曹性所率領的大軍,護送著天子竟是提前趕到了洛陽。有了大軍相助,趙雲和曹性二話不說,就是直接殺進了洛陽城,那些流寇雖然難纏,但面對這近萬人的正規軍,這些流寇根本就不是對手,甚至連逃走的時間都沒有,全都被趙雲和曹性給拿下了!

    而這個時候,張正也是帶著蔡琰以及剛剛被莫名其妙當上了校尉的盜墓賊周珛走出了蔡府,在他們身後,還有三十餘名身上背著一大捆竹簡書籍的士兵。張正已經是將藏在地下石室內的所有典藏書籍都給搬了出來,其中自然還有被蔡琰親手捧住的那本《奇物誌》!

    見到城內的那些流寇已經被趙雲、曹性給拿下了,張正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至於那些流民和乞丐,張正卻並是攔住了那些正要驅逐他們的士兵,轉頭就是對趙雲、曹性吩咐了一下。馬上就要去建造皇宮,修復洛陽城了,現在正是缺少勞力的時候,而且將來張正還要派人去青州、徐州那裡開採蛇紋石。製作石棉,這些可都是需要人手!眼前這些流民和乞丐,不正是最合適的勞力嘛!

    有了張正這麼一番話,趙雲和曹性也是立馬傳達了新的命令。將那些流民和乞丐收攏,與之前被抓住的那些流寇放在一起,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修復洛陽或者前往青州採礦的勞力生活!對於那些流寇來說,這或許是個苦差事,可對於那些連生存都成問題的流民和乞丐來說,卻是從天上掉下的餡餅。

    處理完了這一切之後,張正便是徑直領著眾人前往城外。在城外,還有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在那裡等著呢。而等張正等人快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蔡琰才是反應過來,連忙是喊住了張正。提醒張正要換一套朝服再去面聖才是。蔡琰這麼一提醒,張正才發現,此刻張正身上上下那滿是鮮血、污漬,剛剛那麼一番廝殺,然後又跑到地下石室去搬運書籍。身上被弄髒那是肯定的,特別是張正身上的血漬,上面還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趙雲和曹性連忙是準備喊人為張正準備新的朝服,不過張正卻是把手一擺。攔住了趙雲和曹性,笑著說道:「只是迎接天子而已。何必講究那麼多?別忘了,我們可是戰場殺將。身上帶點血腥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呃!」聽得張正這麼一說,趙雲等人全都愣住了,「只是迎接天子而已」?這話說出來,那就算是治張正一個欺君之罪都不為過啊!君權至上,面見天子,哪個不是焚香沐浴?至少也要打扮整潔才行!可張正竟然如此不當回事?趙雲和曹性乃是張正的親信,倒也不算什麼,可問題是現在眾人當中還多出了一個蔡琰啊!以蔡琰以往的言行,只怕非要在這件事上對張正好好折騰一番不可!一時間,趙雲、曹性以及那些瞭解蔡琰的將士們全都是把目光集中到了蔡琰身上。

    可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應該是在這件事上與張正不依不饒的蔡琰,此刻卻是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依舊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奇物誌》,是不是抬起頭看一眼身邊的張正,臉上竟是閃過了一道嬌羞的嫣紅。

    趙雲、曹性也和張正一樣,是個不解風情的武夫,可在場的那些將士們當中可就不止一兩個對女人很瞭解的人了,看到蔡琰這模樣,分明就是心懷春意,看上了自家主公了!那些明白過來的將士們一個個面露會心的微笑,在他們看來,蔡琰固然是長得漂亮,落落大方,可自家主公更是威武不凡,兩人男才女貌,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管怎麼說,既然張正已經是下定了決心,那在場眾人可就沒有一個能夠改變張正的想法的!張正就這麼滿身血漬、污漬地騎著坐騎,朝著城門口等去。此刻在城門口,大隊的人馬已經是列好了陣型等著張正等人的到來,在最前面的一架八駕馬車,拉著的是一輛裝飾奢華的蓬蓋,坐在馬車上的,正是剛剛登基為帝,年僅五歲的小皇帝劉憲。只不過此刻劉憲才年僅五歲,那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孩子,在城門口等了那麼久,早就累得趴在龍椅睡著了,連口水都是從他的嘴角邊流了出來,印濕了好大一片!

    在張正領著一大隊兵馬走出城門的那一瞬間,在劉憲身後的大隊兵馬立馬就是跪拜下來,齊聲吼道:「拜見雍王殿下!雍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突然響起的吼聲,在整個洛陽城的上空響起,簡直就像是晴空霹靂一般,之前還在呼呼大睡的小天子劉憲立馬就是被這聲音給嚇醒了。所幸這劉憲並不是那一兩歲的小孩,膽子也是要大一些,沒有被這突然響起的震天怒吼給嚇哭了,反倒是兩眼朦朧地擦了擦嘴角,左右看了看,喊道:「趙軒!趙軒!」

    劉憲所喊的趙軒,卻是劉憲的貼身內侍,一直就站在劉憲的身後,只不過此刻他也是跪在那裡,朝著張正的方向跪拜。聽得劉憲的話,那趙軒立馬就是跪著來到劉憲身邊,小聲對劉憲說道:「陛下!陛下!是雍王殿下來了!」

    「雍王?」趙軒這麼一提醒,劉憲也是打了個激靈,劉憲的年紀雖小,但也是懂人事的時候了,他可是記得張正,立馬就是朝著城門口一看,正好看到張正正在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劉憲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是站起身,慌手慌腳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從坐上這個龍椅之後,劉憲就特別害怕張正,特別是張正的眼神,到現在都會經常讓劉憲做惡夢!所以一聽到張正的名字,劉憲就是嚇成這個模樣。

    見到劉憲小小年紀,卻是被自己的臣子嚇成這個模樣,在場的那些文武百官當中,卻是有不少人暗暗心中唏噓。當年漢高祖何等的威武,沒想到他的子孫如今卻是為臣子所欺,先有董卓,後有曹操,現在又來了個張正,莫非這大漢氣數,真的已盡?雖然心中這麼想著,只不過文武百官都是害怕張正威勢,沒有多少人敢多說什麼。不過在一干朝臣當中,倒還是有那麼幾個忠肝義膽之人,其中就包括一個御史大夫祖弼!

    這祖弼那也算得上是大漢望族之後了,世襲漢臣,如今輪到祖弼了,雖然是剛剛入朝,但卻是一開始就當上了一個御史大夫的職位,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不過祖弼卻是有一個很不適合為官的火爆性格,對漢室忠心不二的祖弼,在看到天子被張正嚇得如此模樣,早就是心中暗暗不平,要不是身邊的好友死死拉住了他的手,他早就上前呵斥了。

    好不容易忍住了這口氣,可當祖弼轉過頭,望向那已經走進了的張正之後,那雙眼睛立馬就是跟著了火一樣!身為朝臣,別說是面聖了,就算是接聖旨的時候,那都要焚香沐浴,整潔全身!可現在這張正竟然以如此污濁姿態來面聖,將堂堂大漢天子置於何處?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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