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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流寇中原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妥協 文 / 盜馬

    「豹兒」劉豹的話剛說出口,於夫羅就立馬喊了一句,卻是喝止了劉豹,緊接著於夫羅又是轉頭望向了關靖,似乎若有所思,問道:「關大人你剛剛所說,任的幽州刺史,是叫做張正敢問,這位張大人,之前在何處任職?」

    對于于夫羅的這個問題,關靖似乎早有準備,立馬就是笑著回答道:「單于下官在來之前,張大人就曾經對下官說過,當年張大人與單于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呢所以張大人的意思,也是希望單于能夠念在當年的情分,應承下此事才好啊」

    關靖這話一說出口,於夫羅的面色就變得異常古怪起來當年雁門關外的那一戰,於夫羅可是一直不會忘記,特別是張正給自己帶來的印象,是讓於夫羅十分的深刻,一直以來,於夫羅對張正的評價很高,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今後要是碰上張正,一定要小心行事這些年過去了,於夫羅沒想到,這張正竟然已經當上了幽州刺史想起當日張正的果敢手段,於夫羅心中也是不由得暗生警惕當然,當年這些糗事,於夫羅自己是不會說的,只是笑著點頭說道:「果然是張將軍啊呵呵,我與張將軍的確是故交,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倒是很懷念張將軍啊」

    雖說於夫羅是在笑,但任誰都看得出來,於夫羅笑得很勉強,用腳趾頭也猜得到,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文章而劉豹也是有些急了,聽於夫羅的意思,似乎是要和那個什麼幽州刺史妥協,當即便是喝道:「父親蔡琰是我的妻子難道,你要把我的妻子拱手相讓?」

    「劉豹」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卻是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右賢王呼廚泉,只見呼廚泉斜眼看了一眼於夫羅,轉頭瞪著劉豹就是喝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單于是你的父親是整個匈奴的單于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用得著你來指揮嗎?現在的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被呼廚泉這麼一喝周圍那些匈奴貴族望向劉豹的目光也不是很友善,匈奴人崇尚暴力,凡是都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在匈奴歷史上兒子殺死老子奪位的事情,那可是屢見不鮮劉豹雖然是於夫羅的親生兒子,而且於夫羅對劉豹也是一直很不錯,但難保劉豹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劉豹此刻那是被氣得滿臉赤紅,呼廚泉這一聲怒喝就把自己給推到了所有匈奴貴族的對立面去了所幸自己的父親於夫羅並沒有用同樣的目光望向自己,要不然,劉豹可是要被冤枉死了當即劉豹就是惡狠狠地瞪著呼廚泉,陰沉著臉喝道:「呼廚泉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呼廚泉冷冷一笑,眼睛也只是瞥了一眼劉豹,隨即又是把頭給擺了過去,笑著看著於夫羅,說道:「匈奴的單于只有一個人只要是單于下了命令就算是讓整個匈奴兒郎都去死,那也得遵守對不對,大哥」

    呼廚泉這話咋一聽好像說得很簡單,但話語中,又好像另有所指,讓於夫羅和那些匈奴貴族們都是臉色一變那些匈奴貴族隨即也是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年紀比較大的貴族瞇著眼睛對呼廚泉說道:「右賢王,你這話有些過了單于乃是我們大家共選出來的首領他不僅是我們匈奴最勇敢的勇士,同時也是我們匈奴最英明的領袖他怎麼會讓我們匈奴兒郎去死呢?」

    對於這名匈奴貴族的話,呼廚泉也是立馬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別太當真了呵呵大哥你不會因此生我的氣?」

    「當然不會」於夫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那臉上充滿了古怪的神情,隨即於夫羅又是轉過頭,望向了關靖,沉聲說道:「關大人我與張大人乃是故交,但也多年沒有聯絡了,就是不知道張大人這次派你來此,是以大漢朝廷的身份來命令我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提出要求?」

    「呵呵當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請求單于」關靖的臉上也總算是恢復了常色,笑呵呵地對著於夫羅拱手一禮,說道:「公孫瓚逆天而行,與塞外各族交惡,張大人便是將他給殺了所以張大人的意思,當然是想要與塞外各族搞好關係啦單于難道不知道,最近在幽州的邊界,多了許多通商市場,就是為了方便塞外各族與幽州漢人百姓互通有無,加強幽州與塞外的關係嘛可見張大人對塞外各族,那可都是好意啊」

    「哼」對於關靖的話,劉豹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又想起剛剛的事情,還是強忍住了沒說話,而於夫羅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亮光,說道:「既然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來,那為何我的勇士傳來消息,在幽州的邊界處,有大量的漢人軍隊聚集這又是什麼意思?」

    於夫羅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朝著劉豹使了個眼色,劉豹也是立馬明白了這個意思難怪對方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於夫羅卻沒有惱羞成怒,反倒是連連喝止自己不過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劉豹卻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幽州兵馬集結?那又有什麼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也只是欺負欺負鮮卑、烏丸那些懦夫罷了,遇上我們匈奴的勇士,孱弱的漢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沒錯,劉豹雖然對漢人文化很有興趣,但骨子裡,卻是和其他匈奴人一樣,根本瞧不起漢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是知道幽州大軍壓境,劉豹還是根本不在意,反倒是躍躍欲試,想要和漢人大打一場而看到劉豹那一臉興奮的模樣,知子莫若父,於夫羅自然猜到了劉豹心中所想,卻是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兒子的確很出色,但還是太過年輕了如果只是幽州兵馬大軍壓境,還不會讓於夫羅如此忌憚,重要的是,前幾天所傳來的消息,鮮卑人和烏丸人派來參加劉豹大婚的使者,卻是在進入匈奴領地之後,遭人截殺如今鮮卑人和烏丸人都已經傾巢出動,前來找匈奴人算賬了

    鮮卑人、烏丸人還要加上幽州大軍,這樣的陣容,也不容於夫羅不小心應對了特別是當於夫羅知道,任的幽州刺史,就是當年在雁門關擺了自己一道的那個張正,於夫羅就加小心了當即於夫羅便是擺了一下手,止住還要多說什麼的劉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關靖,想要聽聽關靖是如何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的

    而對於這個問題,關靖也早就有所準備了,笑著說道:「單于這是說哪裡的話,張大人派遣大軍屯於幽州邊界,乃是因為鮮卑和烏丸欲對匈奴不利張大人乃是看在與單于舊日的情分上,這才派兵前來援助單于的不過請單于放心,無論單于是否答應張大人的要求,張大人也是絕對不會把大軍撤回去的這一點,下官在臨行前,張大人也是特意向下官叮囑過,一定要轉告給單于知曉」

    關靖當初乃是公孫瓚手下為數不多的文人,他以文人的身份,能夠博得公孫瓚的好感,並得到公孫瓚的重用,擔任容城太守,靠的,就是他這張能夠把死的說成活的嘴皮子以及那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開始關靖還有些擔心和害怕,可現在他也總算是看出來了,就算是在這塞外之地,爭權奪利的事情還是少不了,顯然這單于、劉豹與呼廚泉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自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做文章

    而聽完關靖的話,於夫羅的臉色又是一變,無論他答不答應,大軍都不會撤走,這話表面上聽,好像是張正大義凜然,但於夫羅卻是聽得出其中真正的意思如果自己答應張正的請求,幽州大軍自然會幫著匈奴人擊退鮮卑和烏丸大軍可要是自己不答應,那幽州大軍只怕會掉轉頭,跟著鮮卑人和烏丸人一塊來打自己

    偏生這關靖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於夫羅胸口也是憋了一口氣,差點被憋得岔了氣深吸了口氣,於夫羅這才沉聲說道:「我明白了多謝張大人的好意既然那蔡小姐乃是張大人故友之女,那張大人這個面子,我自然要賣就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我准許張大人贖回蔡小姐」

    「父親」聽得於夫羅的話,劉豹滿臉不敢置信地扭頭看著於夫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心目中頂天立地的英雄既然會向漢人妥協當即劉豹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直接轉過身就是朝著於夫羅喊道:「蔡琰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怎麼能把她就這麼送走了?」

    「住口」見到劉豹還要在這裡搗亂,特別是劉豹的話是像揭傷疤一樣,句句說中了於夫羅的心口,讓於夫羅也是不由得惱羞成怒,怒喝道:「你個逆子還敢多說什麼?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他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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