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以悶悶不樂?」見到馬超似乎心情很不好,跟在馬超身後,馬超年僅七歲的二弟馬休上前問道:「今天難得跟父親告假,可以出來玩一玩,大哥為何如此不開心?」
聽得馬休的詢問,馬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自己在幾個弟弟面前一向都是以勇猛著稱,弟弟們更是憧憬自己,要馬超當著他們的面說出自己的糗事,馬超那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乾脆就是搖了搖頭,不說話,而是繼續縱馬上前。
見到馬超不肯說話,馬休一臉迷茫地看著馬超的背影,轉過頭對身邊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說道:「堂哥!你說大哥他這是怎麼了?」
那男孩乃是馬超和馬休的堂兄弟馬岱,他的父親是馬騰的弟弟,只不過馬岱的父母早亡,只留下馬岱孤兒一個,卻是在馬騰家中長大。馬岱和馬超兄弟更是自幼一塊長大,感情好得跟親兄弟沒什麼兩樣。不過相比性格魯莽的馬超兄弟,馬岱卻是自幼性情沉穩冷靜,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聽得馬休的詢問,馬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前面馬超的背影,之前馬超戰敗的事情,馬岱也是略有耳聞,馬岱雖然年幼,但卻並不像馬超、馬休兄弟那樣崇尚武力。馬超這次大敗,在馬岱眼中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他也知道馬超的想法,心中想要勸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是長歎了口氣,對馬休說道:「好了!大哥心裡所想的,我們別亂猜了!對了!上次你不是說看中了一匹戰馬嗎?正好大哥在,就讓大哥幫你看看吧!」
雖然馬家現在是武威之主,但馬騰管教晚輩卻從來不讓他們紈褲,就算是看中了什麼東西,那也得真金白銀的買,絕對不能強取豪奪!所以馬休雖然看中了那匹戰馬,但也不敢立馬搶走,而是要攢夠了錢,這才前去把它買回來!聽得馬岱這麼一說,馬休也是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那匹戰馬可是要花費不少錢的,自己的眼光肯定沒有馬超好,這萬一要是買了一匹劣馬回來,豈不是要被人家給笑話了?還是請馬超為自己把把關,那才算是妥當!
想到這裡,馬休便是嘿嘿一笑,直接縱馬就是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喊道:「大哥!大哥!」看著馬休追上去之後,馬岱也是不由得一笑,至少希望這件事能夠讓馬超的精神好一些吧!
馬休追上馬超之後,也是軟磨硬泡的,本來馬超還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卻又禁不起自家兄弟的哀求,最後也只能是無奈地答應了下來。兄弟三人帶著五六名親兵,逕直朝著位於城內西北方向的馬市走去。
涼州雖然是西北荒地,但卻是盛產戰馬,所以馬市在武威也是很繁華,人來人往,不光是漢人,還有羌人、匈奴人,都會來這裡買賣馬匹。
馬超三兄弟一行來到馬市的東北角,這裡是武威最大的一家馬店,所以門面也比其他的馬店要大得多。一進門,馬休就是直囔囔:「掌櫃的!掌櫃的!有人嗎?人都死哪裡去了?還不快過來招待少爺我?」
馬休畢竟年輕,父親又是這武威之主,所以多少還是有些世家子弟的紈褲作風,這進門一囔囔,立馬就是把店內的掌櫃和夥計們都給喊了出來!見到是馬超兄弟,那掌櫃的立馬就是笑臉相迎,快步走到了馬超等人的面前,直接就是躬身作揖,笑著說道:「原來是大公子、二公子和侄少爺來了!真是貴客啊貴客!來來來!快請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上茶!」掌櫃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旁邊的夥計喊的,一邊喊還一邊踹了他一腳,踢得他立馬就是跑下去準備茶水了!
馬超看了一眼那獻媚的掌櫃的,卻是沒有心情理會他,只是轉頭對馬休說道:「二弟!你看中的那匹馬在哪?帶我去看看吧!」
馬休聽馬超這麼一說,也是想起這次來這裡的目的,立馬就是點頭,轉過頭對那掌櫃的喊道:「好啦好啦!別來這些虛的!少爺我可不是來你這裡喝茶的!我上次看中的那匹白馬呢?在哪裡?還不趕緊牽出來,給我大哥看看!我大哥忙得很,這次可是抽了空來的!別耽誤我大哥的事情!」
聽得馬休的話,掌櫃的哪裡敢怠慢,點頭哈腰地說道:「那是!那是!大公子乃是武曲星下凡,自然是日理萬機!小的這就去把那匹白馬牽過來!請公子稍等片刻!」說完,掌櫃的直接就是扭頭往店面後面趕去,這馬店和一般的店舖不同,畢竟戰馬這樣的商品是沒辦法擺在店面前的,所以一般都是存放在後院的馬廄裡面,若是客人想要挑選,便是去後面看就是了。而像馬休這樣,先前已經看好了的客人,則是由掌櫃的將戰馬給牽出來。
很快,掌櫃的便是從旁門牽了一匹白馬走出來,到了店門口,對著坐在那裡的馬超兄弟喊道:「大公子!二公子!侄少爺!請看!就是這匹馬了!」
隨著掌櫃的這麼一吆喝,馬超兄弟三人也是轉過頭,朝著店外一看,原本沒什麼精神的馬超在看到掌櫃手中的那匹白馬,頓時眼睛就是一亮,直接就是起身走出了店門,繞著那白馬走了一圈,不時還伸手拍拍白馬的馬背和大腿,等走到白馬身後,馬超伸手一拍馬臀,那白馬竟是嘶鳴了一聲,直接揚起了後腿就是往後一踹!
不過這白馬畢竟只是一個畜生,怎麼可能踢中馬超?馬超的身子一扭一閃,便是躲過了白馬的馬蹄,只不過那揚起的灰塵還是飛濺到了馬超的胸口。馬超嘿嘿一笑,卻是用手彈了彈胸口的塵土,看著那白馬就是笑道:「喲!這馬的性子還挺烈的!」
在旁邊的掌櫃的見了,差點嚇得魂都沒了,連忙是上前為馬超拍乾淨身上的塵土,喊道:「哎呀!大公子!你沒事吧!沒傷著吧!」掌櫃的自然是怕了,要是馬超在他的店裡出了什麼事,他今後就別想在武威繼續混了!
馬超卻是一臉不耐煩地將掌櫃給推開,再次繞著白馬走了幾圈,看著那白馬的樣子。這白馬的確是神駿異常,而且全身都是潔白光亮的白毛,沒有一點雜色,看上去更是漂亮!最後走到白馬身邊,把手伸進了白馬的鬃毛裡面揉搓了一下,笑著對那白馬說道:「小子!不錯!倒是和我一樣的性格!」
旁邊的馬休也是走上前來,和馬超一樣去撫摸白馬的鬃毛,笑著對馬超說道:「大哥!怎麼樣?我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吧!這匹馬很好吧?」
「哈哈!何止是很好!簡直是一匹神駒啊!我聽說那董卓手中有一匹赤兔寶馬,日行千里!這匹馬或許比不過赤兔馬,但至少日行五百里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馬超哈哈一笑,又是將手伸到了白馬的嘴邊,那白馬似乎也是為馬超的親暱舉動所感動,竟是伸出舌頭在馬超的手掌心舔了舔,甚是親暱!馬超見了,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之前那點鬱結的心情早就不翼而飛了!馬超轉過頭對著馬岱笑道:「你小子也真是有運氣,竟然被你挑中了這麼一匹好馬!這麼一匹好馬被你小子得了,還真是暴殄天物啊!對了!掌櫃的,這匹馬應該還不滿兩歲吧!」
馬超最後一句話是問掌櫃的,而掌櫃的也是立馬陪笑著說道:「大公子果然好眼力!這匹馬要等到今年年底才剛好滿兩歲!」掌櫃的這句話倒不是拍馬超的馬屁,因為從頭到尾都沒看到馬超去查看白馬的牙口,光看體態就能判斷出馬兒的年齡,這份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馬超點了點頭,又是轉過頭笑著對馬休說道:「算你小子走運!這匹馬才兩歲不到,再好好磨練一年,就可以上戰場了!到時候絕對是你日後戰場殺敵的好助力!」馬超的言語中透著羨慕,卻是沒有半點妒忌的情緒在裡面,畢竟馬休可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找到了這麼一匹好馬,對於馬超來說,那也是好事一樁!
而聽得馬超的話,馬休也是不由得洋洋得意,用手指揉了一下鼻子,嘿嘿笑道:「我這次倒是真的走運了!等買回這匹馬,我請大哥、堂哥還有三弟喝酒!」馬超和馬休下面還有一個弟弟馬鐵,只比馬休小一歲,今日卻是有別的事,所以沒有跟著來。馬超等人當中,最大的馬超也不過才十歲出頭,兄弟幾人都算是小孩,竟然還囔著什麼不醉不歸,這也跟西北民風有關,這裡的男子六七歲開始飲酒的比比皆是。
「咦!這匹馬倒是不錯!我們大可買下來,帶回去送給將軍作為賀禮吧!」就在馬休準備買下此馬的時候,突然一把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