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玉峰獨自一人來到袁易生這裡,陳玉峰還有一味藥引子沒有,到袁易生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味藥引,也唯有袁易生才會種植製作的草藥荊血閉沐草。
此草本生在深山中,葉色發黑葉片厚重有些像大蘆薈的樣子,其汁液也是黑色的,味苦性寒,有調和生機去腐生精的功效。
以荊血閉沐草為藥引可以最大的發揮龍舌草的藥效,而且有調和生機的作用又可以解除龍舌草的毒性,如果沒有荊血閉沐草做藥引即使凌聹服下藥丸,身體康復後也會留下另外一些隱患,所以陳玉峰才會親自回來取荊血閉沐草。
這種草藥即使在袁易生這裡也很寶貴,輕易不會拿出來用,陳玉峰知道袁易生手上也沒有很多,估計也就幾棵荊血閉沐草。不過此次用藥只需要荊血閉沐草的半根枝葉,以袁易生的性格不會捨不得的。
陳玉峰對袁易生說明了情況,袁易生二話不說直接把陳玉峰領到種植荊血閉沐草的一塊地裡,袁易生讓陳玉峰自己按需要取不用在意那麼多。陳玉峰輕輕的用刀切下了一片荊血閉沐草的葉子,連流下來的黑色的汁液也被陳玉峰用玻璃瓶裝了起來。
葉子則被放在了帶來的小木盒裡,裝好了草藥陳玉峰和袁易生又聊了一會才離開,晚上回到家陳玉峰把荊血閉沐草壓搾出汁液收集在玻璃瓶裡,然後把剩下的荊血閉沐草還放在玻璃瓶裡另有他用。
然後他給凌雲打了個電話詢問凌雲東西置辦的如何,凌雲告訴他東西已經準備妥當,只是凌聹不相信自己有病不願意回來靜養,但是老人已經知道此事正在勸凌聹,估計明天凌聹就能相通了,另外凌雲告訴陳玉峰明天直接來燕京,到時候凌雲會來接他。
陳玉峰告訴凌雲自己明天坐飛機飛過去,剛好凌雲還有事兩人就停止了通話,第二天陳玉峰坐飛機中午十一點到達燕京,剛出去就看到凌雲在門口等著自己。
兩人見面沒有多餘的寒暄,因為陳玉峰和凌雲之間可以說是朋友了,多次的接觸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而且這次陳玉峰大過年的撇下家人來給凌雲的妹妹治病,放在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感動,凌雲在老人身邊這麼多年,見慣了各種爾虞我詐,本以為這世上再無幾個真心實意待人的人,但是直到他認識陳玉峰之後這個觀點徹底的改變了。
當他數次看到陳玉峰不顧各人安危與得失治病救人,哪怕身陷囹圄也不改初衷,這已經超越了一個好人的範疇,而是說明陳玉峰本質上就是這麼一個人,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目的刻意的去做這些事。
陳玉峰坐在車上問凌云:「凌哥,凌聹現在在哪呢?昨天你還說她不願意靜養,後來怎麼樣了?」
凌雲回答說:「我這個小妹被我給慣壞了,一直不聽話要不是她嫂子說她,她還不願意回來呢,非說自己沒病,跟我吵了一架都不接我電話,後來她嫂子給她打電話好說歹說才勸她在家等著,這不我來接你的時候她還氣鼓鼓的在家呢。」
陳玉峰笑了笑說道:「凌聹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她這種病的症狀不是很明顯,即使去醫院檢查一般也會斷定為貧血,很難檢查的出來,凌哥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讓凌聹相信的。」
聽陳玉峰這樣一說凌雲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別的,車子就開到了凌雲的家,像凌雲這種級別的住的都是政府的大院,進門都需要經過很嚴格的檢查才可以,當然凌雲在車裡是不用檢查的。
兩人來到凌雲家一進門,陳玉峰就看到凌聹正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好像生氣的樣子,就連陳玉峰進來都沒有起來,還在那裡吃著零食,凌雲的老婆正坐在邊上跟凌聹說話。
兩人一進門凌雲的老婆站了起來,凌雲對陳玉峰說:「小峰這是你嫂子。」陳玉峰和凌雲的老婆打了個招呼,凌雲的老婆說道:「經常聽凌雲說起你,今天總算見到了,大過年的把你叫過來,真是太麻煩你了,你們坐吧我去泡茶。」
凌雲的老婆去泡茶凌雲緊跟著說道:「我也去幫幫忙,小峰你坐會別拘束,就像自己家一樣。」凌雲說完還一個勁的對陳玉峰使眼色,陳玉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凌聹的邊上。
凌聹看陳玉峰坐下氣鼓鼓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陳玉峰笑著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凌聹一下坐起來說道:「你這個真是的,好好的說我有病,還說的跟真的似的,是不是我哥哥好騙?我這個樣子像是有病的嗎?本來我還覺得你不錯呢,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告訴你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要不是給我嫂子面子,我才懶得理你。」
凌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然後直盯盯的看著陳玉峰,陳玉峰笑著回答說:「凌聹,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所以在飛機上我沒有直接告訴你,才會讓凌哥跟你說你身體的情況,你知道以後一定去了醫院檢查了是吧?而且醫院診斷是貧血和內分泌失調,建議你加強營養是不是?」
凌聹沒有說話但是聽完陳玉峰的話,眼睛略微的動了動,陳玉峰接著說:「你的症狀的確是和體虛很像,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是,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接下來的治療我也需要你的配合,否則的話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我想你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錯失最佳的治療機會吧?」
陳玉峰看凌聹還是一副不信的表情,乾脆也不多說了,他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金針對凌聹說:「我也不解釋了我來證明給你看好了,不過你得配合我一下,結果出來以後你就不會不信了。」
凌聹冷笑了一下說道:「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怎麼證明我有病,只要你能做給我看,以後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凌聹說完還昂著頭對陳玉峰示威似的點了幾下。
陳玉峰笑著的搖了搖頭,然後示意凌聹伸出手,這次凌聹倒是很配合的伸出手,陳玉峰看了看凌聹的脈搏,然後陳玉峰運起了逍遙指法按了按凌聹手上的手三里穴和頭頂的百會穴。
連續按了幾次以後,陳玉峰讓凌聹拿出鏡子自己看,凌聹拿出包包裡的小鏡子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
凌聹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成紫,慢慢的又變成黑色,一點點的向自己的手臂蔓延,就好像一條黑線一樣向著手臂延伸,最後黑線彙集到手三里穴位處,匯聚成一個黑色的圓圈,陳玉峰又拿出金針對著凌聹的手三里穴位處紮了下去。
一股褐色的血液瞬間射了出來,凌聹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服氣挑釁變成了驚訝,她長大了嘴巴看著陳玉峰,眼睛睜的很大滿臉的疑問。
這時候凌雲和他老婆端著茶杯走了過來,凌雲的老婆坐在凌聹的旁邊說道:「小妹,你怎麼了還好吧?」
凌聹半天才回過神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這時凌聹手臂上的黑線已經漸漸的消失了,褐色的血液低落在茶几上散發著點點的腥臭味,有些像豆腐渣的形狀。
凌聹轉過頭看著陳玉峰等著他的解釋,陳玉峰笑著說:「這就是我證明給你看的結果,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讓凌哥也來試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這樣。」
凌聹搖了搖頭說道:「不用試了我信,下面該做什麼你儘管說好了,我都聽你的,我有點累想先上去休息一下。」說完這些話凌聹站起來向臥室走去,表情很落寞,凌雲有些不放心剛想跟著凌聹,他老婆站起來對凌雲擺了擺手然後跟了過去。
陳玉峰說道:「凌哥不用擔心,以凌聹的性格肯定會想通的,只是太突然了她暫時還接受不了,給她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帶我去看看準備的東西吧。」
陳玉峰和凌雲去看了看之前要的東西,一個木製的浴盆有自動加熱系統的,還有一個捲簾可以升降的床,一個自動排污的垃圾桶,都是一些日常用的東西。
等兩人回到客廳凌聹已經從房間出來了,看到陳玉峰過來凌聹站起來說道:「陳玉峰我的病你能給治好是嗎?」陳玉峰點了點頭,凌聹接著說:「那好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你可得用心給我治,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陳玉峰笑著點了點頭,凌聹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或許是小時候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原因,造成凌聹的性格有些倔強,但是做事又很乾脆,這樣也好對下一步的治療有好處,也省去了陳玉峰的很多麻煩。
接下來的日子陳玉峰開始為凌聹治療,為了方便陳玉峰也住了下來,凌聹也跟開始說的一樣很配合陳玉峰。開始的時候陳玉峰用一些溫和補氣的草藥給凌聹盆浴。
每天浸泡半個小時一天三次,每次凌聹盆浴的時候陳玉峰都在捲簾外面看著,不斷的加藥在水裡,還時不時的調整浴盆的溫度,偶爾的查看一下凌聹的身體情況(就是把脈沒有其他的,各位別想歪了),三天後陳玉峰看凌聹的身體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陳玉峰開始進行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陳玉峰先是給凌聹開始服用荊血閉沐草的汁液,每天分三次服用每次三滴,儘管荊血閉沐草的汁液很苦但是凌聹還是很聽話的全部吃了下去。
每次吃藥前陳玉峰都會用逍遙指法給凌聹按摩全身,以便於她吸收藥性,每次按摩結束後凌聹都會讓陳玉峰迴避一會,每次十多分鐘就好。其實陳玉峰明白原因所在,每次給凌聹按摩時她都應該有便感而且會放屁,不但放屁還會很響。
但是凌聹每次都忍著,經常一做完凌聹趕緊就跑到衛生間裡去了,出來以後滿臉通紅目光都不敢直視陳玉峰。
陳玉峰也都裝作看不到,但是他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女孩嘛臉皮薄他也不好問。陳玉峰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凌聹的表現正常就可以了,每次去衛生間都是排除體內的垃圾,方便接下來吃藥時身體對藥力更好的吸收。整整三天的時間,每天如此凌聹後來也習慣了。
開始陳玉峰給她按摩,她還閉著眼睛臉漲的通紅的不好意思,慢慢的習慣以後凌聹也開始跟陳玉峰聊聊天,表情也自然了很多。三天後陳玉峰開始了最後的治療,在這之前他告訴凌聹服藥後可能會嘔吐而且臉色會很難看,但是不用怕治好以後就會恢復了。
凌聹起初沒在意,等陳玉峰第一次給她服下龍舌草製作的藥丸後,凌聹感覺臉上的皮膚一下就繃緊了,而且感覺胃裡十分的難受,忍不住抱著垃圾桶嘔吐了起來,吐出來的都是一些黑色的液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血絲,還會散發出點點的腥臭味。
吐完以後凌聹照鏡子一看自己的臉色是紅藍相間,就跟特種兵執行任務時臉色塗的水彩差不多,而且五官都有一些扭曲,凌聹大叫一聲拉過被子把臉蓋上大叫著讓陳玉峰出去,還說陳玉峰故意整自己,嚷著說好了以後要找他算賬。
但是第二天陳玉峰給凌聹吃藥的時候她還是堅持吃了,吃完藥以後馬上把臉遮住誰也不見。堅持了三天凌聹再也忍不住了問陳玉峰什麼時候能不要再吃藥?每天這樣她快瘋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難看了。
陳玉峰其實也打算停止給凌聹繼續服藥了,這幾天的治療已經初步看到效果了,凌聹的病情基本穩定了,嘔吐出來的液體也沒有了腥臭味而且顏色也變成了灰色,說明她體內的病灶體已經被驅除的差不多了,可以進行最後一個階段的治療了。
但是陳玉峰沒有說出來,他有意逗逗這個倔強的女孩,陳玉峰裝作思考的樣子慢吞吞的說道:「關於服藥的問題還得看你身體怎麼樣,不能說不用就不用了對吧?不過如果我心情好呢,也許就不用服了。」
凌聹起初還挺認真的在聽他說話,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凌聹知道陳玉峰是在逗自己呢,陳玉峰說話的時候就在往房間門那裡走,等話說完馬上打開門跑了出去,陳玉峰剛走出來就聽見房間裡凌聹歇斯底里的叫著說:「陳玉峰你個死人頭!敢嚇唬我!看我好了不找你算賬!緊接著一個不明物體把門撞的咚的一聲。
陳玉峰趕緊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這小丫頭發起瘋來不得了以後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