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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百二十五章 戰鬥的記憶十二 文 / 泰夢

    這時,我們正朝著朝陽映紅了的天空,向東南方向飛去,我們現已執行了一個星期的作戰任務,南部非洲的3艘航空母艦以高得驚人的出勤率出動了一批又一批飛機,晝夜不停的作戰節奏不僅累壞了飛機駕駛員和甲板工作人員,而且將航母艙內機械部門的所有人員搞得疲憊不堪。

    雖然人們的熱情仍然很高,急於將所學的東西付諸實踐,但我們大家都清楚,這種節奏不需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最初的戰鬥熱情正在減退,我在中隊和艦載機大隊裡的所見所聞令人擔憂。

    我們極其迅速地奪得了絕對空中優勢,以至於大家開始感到飄飄然起來,那種傲慢的勇士步在待命室裡,在越來越多的初級軍官中間,變得越來越普遍,整個艦載機大隊迄今為止仍未損失一架飛機,這正是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保持了良好的飛行紀律。

    我們一絲不苟地進行會合,精確地按時間表飛行,準時轟炸我們的目標,然而在過去的24小時裡,終於有人犯下了幾近致命的錯誤,幸好尚未造成機毀人亡。

    但到了該喘口氣的時候了,而此時我們正享受著戰爭開始以來的第一個晚上無戰事的夜晚,由於艦載機大隊今晚不飛行,因此我們大家都盼望晚上能看看電視,嚼嚼休閒食品,在執行了頭一個星期的作戰任務後好好輕鬆一下。

    我們一群人已經圍在統間裡的電視機旁,觀看3天前康卡有線新聞電視網錄製的最初兩三天的空襲實況錄像,我們各人的著裝因待命狀態不同而異,蹦蹦和我剛執行完任務歸來,因此仍穿著飛行服,但為了讓自己的腳舒服一下,蹦蹦脫掉了飛行靴,穿上了他的涼鞋,我們其餘的人覺得那雙鞋顯得不倫不類,但他穿著肯定很舒服。

    我們倆坐在寫字椅上,呆在那塊觀看電視的小地方的後面,戰馬和王瑞恩則歪在冰箱前的一對撐開的低低的沙灘椅上,兩人都僅穿著t恤衫和短褲,想使自己在擁擠悶熱的統間裡涼快一點。

    我們一邊觀看新聞,一邊開著輕鬆的玩笑,坐在那裡觀看有關自己空襲作戰的錄像片的確饒為有趣,瞭解到國人支持我們這些在海灣作戰的部隊更是令人興奮。

    電視屏幕閃動了一下,接著便顯示出一座套在炸彈瞄準具裡的橋樑,當這枚光電靈巧炸彈摧毀了德班附近某處一座橋樑的一段跨梁時,我們頓時歡呼起來。

    突然,統間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打斷了我們的慶賀,我們想輕鬆一個晚上,但這一打算像一場夢一樣煙消雲散了。

    「真他媽的見鬼。」王坎珀衝進房間裡說道,「我們拼著命打了一個星期,剛要歇一個晚上,中隊長卻要開他媽的什麼會。」

    王坎珀接著描述了中隊長用他特有的紅水筆在待命室那塊白色板上寫道:全體機組人員今晚21時開會,統間裡的反應可想而知。

    王坎珀宣佈了這一消息後,大家就齊聲咒罵起來,「你們以為我們大家可有一個晚上供自己支配了,不為別的,起碼可以用來補補覺,我想咱們一周來從未連續睡過3個小時覺了吧,假如我是在空軍,就不會讓我繼續飛行嘍。」王瑞恩低聲笑著說道,我們全都大聲笑了起來。

    譏諷兄弟兵種關於空勤人員作息的嚴格規定,是我們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之一。

    一旦戰鬥打響,海軍的規定往往就更多地被視為可靈活掌握的原則了,我們都想按睡眠要求作息,但海軍的原則很明確:作戰任務壓倒一切,我們大家也都覺得理應如此。

    「那麼這個會的內容呢?」我問道,覺得自己該打聽一下。

    很明顯,雖然是我一個人提問,但房間裡還有人也不知道。

    大家停了一會兒,然後聽到了答案,「我昨天夜裡執行任務時差一點耗盡了燃油。」從床鋪上傳來了阿尼的話音,「今晚的會上將詳細告訴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中隊長已命令我為《著陸》雜誌寫一篇有關該事故的文章。」

    為《著陸》雜誌撰稿,意味著你不是一位用高超的飛行技術挽救飛機免遭毀壞的英雄,就是一個因判斷有誤致使你自己、你的機組和飛機陷入極大危險但卻三生有幸大難不死的混帳王八蛋,這兩種飛行員都要為《著陸》雜誌寫文章,以教育其他飛行員,希望讀者模仿英雄,或者從那些幸運的混帳傢伙的錯誤中汲取教訓。

    阿尼知道,無論自己是否樂意,我們大家都會將他歸入幸運的混蛋之類,儘管他並不是那架飛機的駕駛員。

    「你們幾位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又問,「我昨晚也參加了那項任務,你是在我們之後隔兩架飛機與加油機進行對接的。」

    「中校今晚會講給你們大家聽的。」阿尼吞吞吐吐地說道。

    任何一位老練的飛行員都不會放棄機會講述一個充滿危險、吸引人的飛行故事,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因此大家逼他快講。

    「中校是個有臉面的人物,當著中隊長的面他肯定會有所掩飾,我們想聽你如實道來。」瑞恩說道,他稱中校為有臉面的人物是指領隊長機的軍銜為中校,並且是中隊的部門領導。

    「那麼好吧。」阿尼說話問翻身下了床,他仍穿著飛行服,但拉鏈從脖子到腰拉開,兩隻袖子鬆散地交叉繫在腰間,露出了他那由於練了多年空手道而練就的健壯體魄,他是位貨真價實的黑腰帶級空手道運動員。

    除了他的名字外,阿尼還是中隊裡最受女士青睬的人,不過他也是一位傑出的電子戰軍官,因此我想聽聽他們如何在空中陷入了如此大的麻煩。

    他開始吞吞吐吐地向我們講述起他的故事:「讓我還是從頭從任務開始時講起吧,因為鏈子就是從那時開始轉起來的。」阿尼解釋道。

    在安全事故報告中,鏈子一詞通常指一系列的錯誤判斷和決定,在飛行過程中任何一刻將其切斷,就可能阻止事故的發生,南華海軍安全中心甚至頒發了一些小小的安全宣傳標語,上面寫著——別害怕掉鏈子,軍銜較低的機組成員常常不是害怕軍銜高的駕駛員,就是認為這些駕駛員的判斷無可挑剔,阿尼碰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他滔滔不絕地講起來,因為他對所發生的事件記憶猶新,就像多數刻骨銘心的恐懼讓人終生難忘那樣。

    阿尼繼續講道:「出航加油時,中校感到一陣眩暈,因此我們在空襲前未能按計劃數量加足燃油,不過我覺得空襲結束時我們仍會剩許多油,於是我們沒有等中校的眩暈減輕後按計劃加足油,而是隨便加了點油就按時間表與空襲編隊中的其它飛機一起繼續前進了。」

    統間裡的一夥聽眾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表示理解並贊同這一決定。

    給我們講故事的人停下來痛飲了一頓檸檬汽水後,又接著講了下去:「我們按時抵達最南端的干擾盤旋點,並且打開了干擾機,而當我們接近內盤旋點時,發現我們飛機正前方數公里處一枚地對空導彈發射時的閃光,正像人們描述的那樣,這枚sa-2型導彈彷彿一根燃燒著的電線桿。

    於是,中校做了個十分漂亮的倒滾,從導彈下方擺脫並施放了一組箔條閃光彈,那枚地對空導彈在我們的後上方爆炸,但飛機激烈的機動動作耗費了我們大量的燃油。

    當空襲飛機勝利返航時,我們的燃油大大低於計劃標準,不過仍足以夠我們飛回到加油區加油,為了節省燃油,我們放慢了前往加油區的飛行速度,結果我們最後一個抵達加油區,正如坦克所說的那樣,我們與他們的飛機之間隔著兩架飛機。」

    我點點頭,對他提及我的準確評價表示感謝,我想回憶一下那次空襲後,無線電通話過程中都講了些什麼,但突然想起我們加完油後立即關閉了加油頻率,並且過後不久又關閉了預警指揮飛機的頻率,因此他們以後的通話我們一句都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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