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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百零五章 預警機日機十四 文 / 泰夢

    瑞恩和古奇也有這種膽量,我坐在他倆身邊,觀看他們將手槍拆卸成一個個更加便於擦拭的部件,裝手槍的厚紙板盒子中有一些擦槍用的小設備,我需要學會使用,我清楚瑞恩知道其中的奧秘。

    「你打過這款手槍嗎,瑞恩?」我問。

    「沒有,但我打過其它9mm口徑的手槍,它們都差不多。」他那有勁的雙手擺弄著槍栓,拉開銷子使槍栓卸下來。

    儘管平頭百姓組織已被正式取締,但這種擦槍時的閒聊成了將中隊緊緊凝聚在一起的聚會,我們26個人密集地坐成幾小堆,擦拭著有一天我們會用來對付敵人的武器。

    我身處所嚮往的地方,在經過了我所受過的全部訓練後,這正是我作為職業軍人所嚮往的,身處一艘航空母艦的待命室裡,與一群具有獻身精神的人一起為參加戰爭做準備,起碼我認為這是我所嚮往的。

    實際戰鬥時日尚遠,還沒有成為現實,我仍然把戰爭理解為一種十分遙遠的英雄行為,從孩提時代起,我就認為真正的英雄在戰爭中是打不死的。

    「要是被一群憤怒的敵人包圍,我就先從第一個彈夾裡取出一粒子彈,然後向那幫兔崽子射擊,把兩個彈夾打光,再裝上那最後一粒子彈,在他們抓住我之前便結果了自己,以免受難。」瑞恩用他那輕鬆自如的首都特區口音說道。

    我點頭表示同意,我簡直不敢想像他們會用何種方式來折磨一名飛行員,我們在海軍救生訓練學校受訓時曾經模擬過在敵人後方被擊落的飛行員的經歷,但南部非洲人的折磨會比我們受訓時見過的要可怕得多,即使南非人沒抓住我們,荒山和沙漠本身也同樣是一座地獄。

    「你們大夥兒聽過《新聞週刊》引用的李浦的話嗎?」古奇問。

    我們大家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李浦是飛行集群的一個狂熱的f一12戰鬥轟炸機駕駛員,被借調到蘇拉威西號航母上的一個f-21中隊,我們搞不清楚他的話怎麼會被《新聞週刊》所引用。「當被問及他是否認為我國應該與南非打仗時,李浦回答說:『既省不了幾個錢,又沒有姑娘在身旁,應該打。』」

    「不會吧,他真那麼講嗎?」我滿懷狐疑地問道。

    「《新聞週刊》說他是那麼講的。」古奇回答說。

    「他簡直瘋子。」我說。

    「那麼你會怎麼講呢?」古奇問我,想找到比李浦的粗俗態度深奧一點的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我們打仗的話,我希望能得到我國人民的支持,我可不想為了國內誰也不會在乎的東西而提著腦袋在前線賣命。」我說。

    古奇和瑞恩點頭表示同意,一想起參加東南亞戰爭的老兵返回祖國後,陷入一片迷茫的生活,他們因為為維護和平與民主作戰而飽受怨恨,我們便感到沮喪,我可忍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因此,參與一場結果是不得人心的戰爭是我最大的恐懼。

    我看見隱身人在待命室的另一頭打算拆卸他的手槍,他肯定不是一名神槍手,而且還不善交際,他總是喃喃私語,是一種十分難與之交談的人,因為你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對一名戰術飛機飛行員來講,這可不是一種好秉性,因為座艙裡飛行員之間的通話關係到生死問題,很明顯,誰也理解不了隱身人,也包括我在內。

    他瘦高個兒,這主要是由於他吃素,與堅持體育鍛煉沒有多少關係,大家認為他是個聰明的電子戰軍官,但他與其他飛行員處得不好,我覺得他可能感到自己幹錯了行,而且他顯得十分怨天尤人,現在戰爭已迫在眉睫,他哪也去不了了。

    不一會兒,薄薄的一層油使得我們的手槍在待命室日光燈的照耀下烏黑錚亮,我們已經把手槍擦得一乾二淨,準備將它們放好。

    中隊的老保傘員縫製了一種槍套,使我們既可以將手槍塞進救生背心裡,又不至於坐在座艙裡太彆扭。從現在起手槍將鎖在一個金屬箱裡,佈置完任務後,我們將簽字從中隊值班軍官處領出手槍和子彈,現在,從武器保管員處領武器將成為我的一種經常性活動,我們朝即將來臨的戰爭又走近了一步。

    「咱們回統間吧。」瑞恩提議道。

    「行啊。」我說。

    我們將手槍交給阿尼,他儉查一下所有的部件,確保所有的子彈都在彈夾裡,我們剛出待命室,王坎珀和戰馬便趕了上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那小子要取締平頭百姓。」王坎珀的聲音雖小但充滿怒氣,「他很可能發現了我們背後叫他野獸。」

    「他只不過覺得當了官心裡不踏實。」我尖聲插了一句。

    「對了,他應該不踏實。」王坎珀說,「沒有了平頭百姓,我們就必須有仗可打,這樣才能使我們不要老是去想怎麼會有這麼個怪裡怪氣的東西當我們的頭兒,平頭百姓必須暫時轉入地下,即使沒有了徽章,它的精神將在各統間裡永存。」

    「他肯定知道如何一舉滅了大家的士氣。」瑞恩說。

    古奇往左一拐出了待命室,而我們其他的人則返回統間,滿腦袋想的儘是戰爭,我回到統間後,給麗麗寫了下面這樣一封信:

    1990年3月29日

    親愛的麗麗:

    不知道我的信要多少時間才能到達你的身邊,我希望你已收到其中的一些信,並且在我們下次見面之前,你會一封一封地按時收到我的信,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給你寫信,這不僅是出於一種軍人的紀律性,更是出自一種欣慰感。

    確實,給你寫信是一種極大的快樂,我發現自己每天都要抽空躲進我的房間給你寫封信,知道你每收到我的信就會笑逐言開,促使我更要每天給你寫信。

    中隊開始派我參加制訂我們艦載機大隊可能要實施的空襲計劃,我正拚命工作,以便學會許多新東西,因此好像沒有時間悠閒地坐著尋思我們可能真的要打仗了,艦載機大隊已做好準備,我亦如此,但我們大家都希望戰爭能夠避免。

    你的相片真美,使我對你的思念與日俱增。

    獻上我所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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