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冷有了反應,這時的他,心中不再有素素,滿腦子的神魔鬼道,那小冊子古怪得很,但他每翻一頁,一句咒語一道畫符就刻在他的心上,抹都抹不去。一連三個日夜輪迴,他終於悟透了這本小冊子。
遲守志撞進屋來一酒瓶就砸在他頭上大罵:「你媽的不給老子掙酒錢去,回來就關屋子發瘋,老子把你娶媳婦錢都花掉!」
遲冷沒理他,任頭上淌著血,點了根蠟燭,而後燒了那血色的小冊子,直至成灰。
他這才轉過身將準備好的簡單行李背起就往外走。
遲守志這才嚇壞了,堵在門口瞪著血紅的眼珠問:「小子,你上哪兒?你敢不養我?休想出去!」
遲冷念了句咒,接著一掌拍出,也沒沾他的身,掌風印在他身上,遲守志立即被一股大力催跌出去,摔倒塵埃!
時值正午,遲冷施咒調動修復的念力,頭部當即不再流血,神奇的癒合了!
他看了看艱難爬起的父親說:「做為男人,你愧對你的妻子,我聽說過一直不想提,我媽媽是被你的殘暴凌虐重病而死的,死前你還喝酒唱黃色小調,做為長輩,你愧為人父,遲守志,我給你留四千在蓆子底下,花沒了自己想活路,算我最後盡的孝心,我們以後就不是父子了,你保重吧!」說完遲冷離開了家,頭也不回。
百里外有個新皂房的小村,一戶十間屋的大破宅子裡,於永珍捶著咳嗽不止的丈夫崔成立後背說:「王鳳蘭家請了個治疑難重症的後生,我想請他來看看你的病,反正去不起醫院,請他花不了幾個錢,萬一有救呢?」
「遊方的都是騙錢的,咳咳咳~裝神弄鬼你也信?咳咳~」崔成立艱難的說。
於永珍哭道:「那也比四十多歲等死強!你沒了,小芳和小良怎麼辦?八十歲的老人怎麼辦?我這就去!」說完就衝出了門。
王鳳蘭的丈夫趙文龍正和一眉宇不凡的青年人喝酒談天,這青年人就是遲冷了,從外表看,就一帥哥,也看不出什麼神道來。
「小老弟手法真是神妙,只兩天就治好了內人十年的隱疾,她那個人心好,在村裡給你傳名呢!再來一瓶,我在鎮政府工作多年,一直不得志,再沒性生活,痛啊!本想幫你在鎮裡傳一下,可這治好治壞都不是好事,怎麼人家都有得說,但你也不白來,我和內人還有一塊大心病,就看你的本事了。」
遲冷道:「我不敢保證,但會盡力而為,趙叔請,我按靈息收費,封頂3000,王嬸那一項就五百吧。」
趙文龍臉變了變說:「遲老弟,你這可是非法行醫,我不會對你亂講什麼,但你要靠譜來,這樣吧,我也不少給你,二百,我大女兒春芸的病你要治好,給你五百,這是我能出的最大數額。」
遲冷道:「隨您心意,我只說我的價,您付您的價,您還可以選擇不給,我不會有任何反對。」
趙文龍忙給他倒上啤酒說:「遲老弟,不是我要嚇唬你,按道理我是不該跟你討價還價的,再怎麼,我一年也有幾萬的收入,但你這也是保一時不保長久,內人的腰風再犯就又回復原樣我還是要帶醫院去治,民間醫術我不忌諱已然不錯了,你這是見了效的,那利莊的神瞧我才給五十,就借了鎮長光顧的光,邪了門兒的就他見效了,我一想可能是精神勝利法,阿q在搞鬼。」
遲冷笑道:「錢上好說,王嬸的病灶已去,這個請放心,我理解趙叔說的,所以我說的靈息收費只是我的指標,給多給少我不會爭的,我也是看人下線,真窮的,我可能分文不取。」
趙文龍道:「你是我見過最開明的醫者,窮也要收的,三、五十總拿的出,你一文不收反倒讓人家心裡不乾淨,老弟的針法太神了!」
遲冷和他碰了杯說:「趙叔乾了這杯,很受教,您的女兒明天能回來嗎?」
趙文龍道:「兩個女兒都回,明晚你來就行,真是怪怪,你白天不醫人,等下內人看帶來人你就去,沒人你就回。」
正這時後門響了,趙文龍忙起身開了門,王鳳蘭拉著於永珍進來,一個春光滿面,一個形容枯黃憔悴,像個老太婆,論年紀,於永珍比王鳳蘭小四歲呢,但人比人氣死人,人家吃官飯的再落寞,生活條件、經濟水平也和平民百姓不在一個檔次。
「小遲,她家男人得的那個肺氣腫,醫院判不治了,你能給看看不?不能治不勉強,就看看。」遲冷去了崔家,發現是很破很長的十間大院,他是從後門邊,前門外是污濁的大水坑,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對於永珍說:「你們家宅院佈局不太好,應該改良一下。」於永珍問:「先生也看風水嗎?」遲冷見東面有個向東開的大門說:「前門後門偏門,你們家都有,這是散象,地理位置也不合宜,這麼大的院落,住幾口人?」
於永珍才要說話,偏門一個騎自行車非常白淨的女孩兒闖了進來,她穿的一身天藍校服,短髮,只是自行車很老式、破舊。
「媽媽,他是誰?我不認識哦!」那女孩兒將沒支子的車往柴垛上一歪,走過來問。
於永珍忙說:「芳芳呀,這是給你爸看病的先生,先生,這是我女兒芳芳。」
遲冷忽然看到這個叫芳芳的女孩兒身畔有一道佝僂的殘影,心下莫名一驚,有鬼魅糾纏著她!
「芳芳,你有沒有感覺不好?你家裡是不是才走了一位老人?」遲冷默念了一句咒語,掌心偷偷對那道佝僂殘影印了過去,那殘影感覺到了,忽的就消失了!
芳芳很天真,對遲冷沒惡感,實話實說道:「叔叔,你好厲害,我奶奶前幾天去世了,奶奶最疼我最捨不得我,每個晚上都給我托夢說要帶走我,還拉我拽我,可把我嚇壞了呢!」
遲冷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藍符遞到她小手上說:「時刻放在身上,她就不會入你的夢了。」
芳芳為難道:「可是,叔叔,我想奶奶怎麼辦?」
遲冷問:「如果你想看見奶奶,你就會失去你的爸爸媽媽,你願意嗎?」
芳芳搖頭:「那可不行,嘻嘻,叔叔,我聽你的,隨身帶它。」
於永珍道:「先生還是去看我男人的病吧,鬼了神了的根本沒有,芳芳就是太想她的奶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些個歪的邪的,還是不提了。」
適時的,裡間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遲冷不再言語,隨於永珍進了破亂又充滿異味的大屋。
進了屋,遲冷看崔成立吐地一口帶血的長痰,怕默念了一句觀想咒,不是針訣,是一股死灰之氣在瀰漫,他不由心中一凜,無救之兆!
這時他認真對比起芳芳和她的父母來,意外發現一個可怕的後果,芳芳不屬於這個家,她和崔成立、於永珍無任何相似之處!
芳芳是個他必須帶走的女孩兒,而觀想沒有芳芳的結果,是崔成立存活一年,於永珍攜子賣房得巨款異鄉幸運之兆,而如果有芳芳在的結果,是芳芳先父而去遭橫禍,一家人一月內紛紛死亡的絕滅之象,芳芳是寄宿之身,根本與她的家人無任何血脈相連的關係,但和他卻是糾纏不清的特殊關係,而與他的介質他一時觀想不出!
遲冷內心立即做了一個決定,想辦法帶離芳芳再做深層觀想,他的念力不足對付兩個層面,冥冥中自有天意,怕是自他成了玄天門的唯一傳人後已注定他一種命運了。
緩解一時他是做到的,帶走芳芳可要消滅那道幽靈般的佝僂鬼影,遲冷用外氣悶了崔成立的胸,用的溫火咒。
不刻崔成立意外的神清氣爽,遲冷說:「崔大哥的病灶我用五天拔除,方圓之內不要亂走,別不多說,我先走了,大嫂現在先扶他走五個來回,不必相送。」
遲冷迅速出門,芳芳追了出來喊:「叔叔我送你哦!」
遲冷對她笑了笑說:「好,正好有話對你講。」
天色黑了,出了大門,遲冷說:「就在這裡說,你媽媽不迷信這很正常,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每個人的精神領域都有一個魔鬼空間,它強勢時會左右人的行為意志,你奶奶和你糾纏太深,這不是好現象,藍符一定要隨身攜帶,不要你之外的人打開,做得到嗎?」
芳芳說:「叔叔放心,我保證,我相信你!」
遲冷默念了褻瀆咒目光穿越了她的校服,發現她是長開又早熟的女孩兒,體態婀娜,肌膚雪白晶瑩實屬罕見,不由心中燥熱起來,看光女孩兒的結果是,他想要她!必須必的帶她遠離鄉土,她屬於他!
「叔叔,我有個感覺,好像命運要改變似的,很特別的那種。」芳芳貼近他說,胸前的豐滿有些起伏。
遲冷怕意外,用連心咒與她相通,看四下無人,果斷的抱住她親了下她的小嘴兒說:「想我。」而後隱身消失!
遲冷才消失,一個聲音在耳邊想起:「他才是魔鬼,會害死你!好孩子,把藍符扔臭水池去!」
芳芳對著空氣說:「奶奶,叔叔是好人,我感覺到。」
一道佝僂殘影在老槐樹下晃蕩著,凶狠狠道:「你不扔不聽奶奶話是吧?我有辦法治你,小丫頭,想發騷害我,讓你沒好果!夜裡我叫色鬼玩兒死你!」
芳芳害怕了,尖叫一聲跑回家去!
進了屋於永珍見她面色蒼白急問:「怎麼了?見鬼似的?是那後生藉機欺負你了吧?」
芳芳忙說:「叔叔沒欺負我,是我見鬼了!」
崔成立說:「你弟住你姨家不回了,打電話說家裡受不了,怕我傳染他,你今晚陪你爺爺睡,什麼鬼的,我沒見過,快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