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興建官廳水庫,1952年5月,察哈爾省成立了「官廳水庫移民委員會」。12月,察哈爾省撤銷,移民委員會與張家口專署移民辦公室合併成立了河北省人民政府官廳水庫移民辦事處,由張家口專署領導,主要負責日常移民工作。經過四年努力,順利完成了懷來、延慶兩縣111個村,5.2萬人的移民任務。就懷來縣而言,庫區淹沒了一座縣城、57個村落的所有土地(包括村落)和22個村的部分耕地,其中的15萬畝良田和1萬畝豐產果園佔據了當時懷來縣耕地面積的23%。為此,中央分兩期撥款1920萬元,在懷來、延慶、張北、尚義、涿鹿、龍關、懷安和宣化等縣購買和新建住房3.2萬餘間,開墾和徵購土地10.3萬餘畝,解決了移民生產和生活問題。
官廳水庫的修建,在當時是舉國矚目的重大水利工程,得到了全國各地人民的支援,並且中國**和國家領導人也對水庫修建極為關懷,**、朱德、周恩來、陳雲、鄧小平、楊尚昆、董必武、林伯渠、聶榮臻、羅瑞卿、黃克誠等曾來工地視察指導工作並親自參加了勞動。
水庫於1955年正式蓄水運轉,基本上解決了永定河的水患問題,同時為首都工農業用水、灌溉發揮了重要作用,有了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永定河」名副其實了,
1955年12月27日,我國第一座自行設計、施工、建造的自動化水電站——官廳水電站建成。官廳水電站建成後,又在下游相繼建成下馬嶺、下葦甸兩座水電站,三座電站均併入京津唐電網,在當時為緩解京津供電緊張局勢、恢復國民經濟、發展水電事業起到了較大的推動作用。
一聽說要修官廳水庫,附近百姓歡呼雀躍,但一聽說要移民搬家,百姓們又蔫了,破家值萬貫,故土難離啊!
百姓們走街串戶交頭接耳的打探著,那村搬,哪村不搬?人們打探了一遍又一遍,落實了一遍又一遍,誰撓得著准信兒哪?大家忐忑著不安著。搬到的哪個地方,山怎麼樣?水怎麼樣?土怎麼樣?地怎麼樣?大家惦記著,思幻著。誰能想得準確哪?索性不想吧,天塌砸大家。
由於有桑干河、洋河、媯河這三大水系的滋養,懷來和一左一右的土地,早就有人類居住了,考古發現,這裡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居住的痕跡,這裡有早期人類用的石刀、石斧、人類裝飾用的化石貝殼。
四千多年前,黃帝炎帝「戰阪泉之野」的上下阪泉在延慶。
「阪泉之戰」相傳在黃帝時期(約公元前26世紀)。在黃帝征服中原各族之戰中,黃帝與炎帝兩部落聯盟在阪泉(有不同說法)的一次交戰。是開啟中華文明史、實現中華民族第一次大統一的炎黃阪泉之戰。延慶西北十五里有阪山,阪山下有阪泉。延慶、懷來這道川,統稱為「阪泉之野」。五千年前,黃帝曾在這裡活動過。這裡是中華民族發祥地,也是中華民族五千年文化之源。炎帝黃帝大戰蚩尤在「涿鹿」,黃帝的八世孫舜帝在媯河邊居住過。春秋、西漢東漢遺跡遍部山野平川,唐、遼金,故事、地名、不絕於耳。關於明清的遺跡更不用說了,明長城、烽火台舉頭揮之不去。震驚古今的「土木堡之變」就在現在懷來縣城東二十餘里的「土木」沿懷來盆地自西向東到處是和軍事有關的地名村名,、頭二營、三營、四營、五營、六營、小七營、八營、九營、十營、頭炮、二炮、炮上、營城……。
由於這裡歷來是北方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的必爭之地,這裡戰爭不斷,這裡的百姓流動搬遷頻繁。遠的不說,明洪武三年,朱元璋曾把居庸關以北的關外居民遷到居庸關以南,這裡雖富庶,卻變成了一片荒原。朱棣遷都北京,又從山西洪洞縣遷來大批移民開闢這片荒原,山西洪洞人,已在這裡居住五百多年了。這裡好也好,歹也好,這裡已經熟悉了。五百多年前,從洪洞遷來時,對大槐樹是那樣依依不捨,一步一回頭,淚往肚裡流。這次又要走了,看著住了五百多年的家園,看著媯河水,哪兒都是好的,又是那樣依依不捨。可是歷來百姓啊!都是國家大局中的一粒棋子。
百姓們把自己能拿的,能帶的,都拿上,都帶上,趕著驢車,牛車,馬車、騾車,或義無反顧或痛苦流涕的走了。
大壩截住了媯河水、桑干河水、洋河水。三河水已不是禍害的象徵,往時桀驁不馴的永定河,現而今,已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被養育在官廳水庫中了。官廳水庫,碧波萬頃,輕舟蕩漾,魚鱗泛金,水鳥嘶鳴,或成群,或單只,翱翔於人工湖上……
一幅北國江南的景象美哉狀哉!
1958年5月26日,郭沫若到此考察時,曾用「北方產量過長江,南方風景過長城,官廳水庫魚三尺,夾庫湖山兩岸青」的詩句來讚美過它。
身在臥牛山的懷來縣城,現在如何哪?被圍在了水中,真的,被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