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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昨日親戚加兄弟今天反目成仇敵 文 / 金石聲

    小劉二先生在家將養了半年,才慢慢的活了過來,命算是保住了,做買賣這幾年的喜怒哀樂像夢一樣消逝了。

    雖然那些已經是昨天的事了,但是給他在腦海裡留下的印跡是磨滅不了的,想來想去,做什麼買賣啊,這人不是就長著一張嘴嗎?你吃得了天呢?還是喝得了地呢?你看人家哪

    哥兒五個,在家過得多舒坦哪,而自己在做這幾年買賣中,多會睡過一個安穩覺呢,可結果呢,把這多半輩子積累下來的三仟大洋賠了個淨光淨。還差點把自己這條老命給搭上。

    小劉二先生一家老少,好言好語、好湯好水,對小劉二先生細心的照料著,又將養了半年,小劉二先生身體比以前好多了,也能出去溜溜彎,到地裡轉悠轉悠了。

    瞿老爺子比小劉二先生年輕十歲,雖經過了這麼大的事情並沒趴炕,可本想用這兩仟大洋的雞,生些蛋,可現在呢,蛋沒得著,雞也沒了,弄了個雞飛蛋打,整天陰沉著臉,可這能怨誰呢?做買賣是他主動找的「親家」,這次買賣突遭變故的根源是那吳掌櫃,而吳掌櫃又是他保舉推薦的,吳掌櫃卷款跑了,使買賣跨了台,「親家」並沒說什麼,這也算夠意思啦。

    再說瞿老二,自從買賣跨了台,他一直在家迷著,不敢多說什麼,因為買賣垮台的直接責任應該有他推卸不掉的一份兒。

    他後來回憶吳掌櫃請他喝酒,非常「蹊蹺」。吳掌櫃從來跟他沒在一塊吃過飯喝過酒,怎麼猛然間想起請他喝酒吃飯了呢,自己本來是身體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拉起稀來了呢,而且自己長了這麼大也沒像那天那樣拉過稀啊!

    他回想那天吳掌櫃連推帶搡把自己支使出去,一定是他在自己走後,在飯菜中做了「手腳」才造成了,他那天那個「狼狽相」。

    他本不應該和吳掌櫃一塊兒去吃飯,可是他和吳掌櫃一塊兒去吃飯了。和吳掌櫃一塊兒吃飯,由於自己的不謹慎中了人家奸計,使得自己沒有能夠和吳掌櫃一塊兒去結帳,才使得吳掌櫃的陰謀得逞了,買賣垮台了,與他有著直接的責任,他經常自責自己,覺得自己對不起永興和糧棧,對不起臨河的親家爹和親家兄弟。

    眼看買賣關張已經有二年多了,一次瞿家和鄰居因房基地鬧起了糾紛,瞿老二翻箱倒櫃找自家的地契,自家的地契找到了,還翻出了當初他爹和臨河的「親爹」合夥開永興和糧棧時定的契約,他端祥來端祥去,這契約上明明寫著那二仟大洋是借給他們老劉家的,賺了錢分紅。

    可要是賠了錢呢?那當然你得還債啦!他拿起了契約找到他爹說:「原來我以為永興和糧棧是咱和老劉家合資開的,鬧了半天不是那麼回事啊?錢是咱們借給他們的,既然是借給他們的,他們就得還錢啊!」

    瞿老爺子沉吟了片刻言道:「寫是這麼寫的,但你「親爹」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買賣賠了錢就夠他一受了,如咱們再跟他要這兩仟大洋還不要他一死啊,再說,還有你哥你嫂呢,咱跟你嫂子的爹要錢,你哥你嫂樂意嗎?再說了,這個嘴我也沒法張啊。」

    瞿老二說:「這個嘴你沒法張,我來張,那可是兩仟塊錢,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管他是『親』爹還是『後爹』,欠我錢就得還我錢。」

    瞿老二又去找他哥,拿出那契約給他哥看,他哥拿過契約沉吟了半晌道:「我每年去臨河,一家子人都碟上碗下的伺候著,這錢我沒法去要,那是我老丈人。」

    瞿老二接過話茬道:「那是你老丈人,那可不是我老丈人,伺候過你可沒伺候過我,哥哥我現在問你一句話,這錢如果要回來,你要不要啊?」哥哥說:「我也有兒有女,我為什麼不要呢,這裡有我一份兒啊?」

    瞿老二道:「你又想做好人,你還想得錢,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瞿老大思索再三道:「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這錢要是要回來呀,你多要兩成,我少要兩成,這錢就由你出面去要吧,哥哥絕對支持你,你要理解我,你要體諒我,如果由我出面去要,一是我抹不開這個面子,二是讓街坊四鄰知道笑話我,咱以後再出去就沒法做人了。」

    瞿老二聽哥哥說的這些話也有些道理,況且跑這個腿兒也不白跑,將來要回來錢,分家時還能多得兩成,言道:「那就由我去要了。」「由你去要,由你去要。」

    瞿老二懷裡揣上一紙文書奔了臨河,來到小劉二先生家推門而進,冷冷的叫了一聲:「親爹在家嗎?」小劉二先生正在炕頭兒閉目養神,聽得有人進來,睜開眼睛看到是永寧的「親家兒」,趕忙下地,讓坐,小小劉二先生看到了在一塊朝夕相處了四年多的「親家兄弟」來了,非常高興,問寒問暖,問這問那,老大媳婦忙著沏茶斟水,瞿老二因為是要帳來了,甭管人家怎麼熱火,他自始至終是繃著個面孔,對於別人的問候呆答不理。

    瞿老二抽著自己的煙,劉家老大媳婦給他斟的水是一口也沒喝,板著面孔說道:「我說親爹啊,您記不記得您還欠著我們家錢呢,這『年頭兒』可也不少了,可也該還了。」

    本來是一片愉悅和諧的氣氛,誰想到瞿老二冒出了這麼一句不陰不陽的話,就像一瓢涼水澆在了火盆上,火「彭」的冒了一股子白煙滅了,空氣立刻凝聚了下來,沉了半晌,小劉二先生開了口道:「我說『親家兒』啊,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家何時欠過你們家錢呢?」

    瞿老二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那個六年前寫的契約,雙手展開在小劉二先生眼前,然後言道:「您看看,這不是白紙黑字上面寫著嗎?您借我們家大洋兩仟元整。」

    小劉二先生瞄了一眼那契約道:「你說的是這個呀,這個是當初我和你爹合夥做買賣寫的契約,當初是你爹到我們家找我探討做買賣的事兒,他沒做過買賣,資金又不夠,拉攏我來入股,就寫了這個契約。」

    瞿老二又道:「我說『親爹』不對吧,這上面寫的,可不是您投資我們瞿家,可是您借了我們瞿家錢。」

    小劉二先生言:「那是他想那樣寫。」

    小劉二先生在寫契約時盡想『好』了,沒想『壞』,他原想甭管怎麼寫,反正是拿錢一塊做買賣,掙了錢大伙分紅,不掙錢各抽各的股金,可要是賠了呢,他沒想那麼多,「人家會照本宣科來討債。」

    現在親家兒翻臉,拿著證據向小劉二先生討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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