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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風雨千年永寧城演繹千載興衰事 文 / 金石聲

    那橫死的是八字兒趕的,說個迷信話兒,是命裡注定的。假如人的一生沒碰見邪乎事哪?人到頭來,該死也得死!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也抗拒不了,該走的人,到時候就得走,這不該走的,還得過日子,日子怎麼過,雖然是一母所生,但也各有不同,過得好的,您就吃點好的,過得不好的,您就吃點賴的,甚至挨餓受凍坐班房,甚至影響到下一兩代人翻不過身來。

    劉元允在鄉村有個雅號,叫劉二先生,那麼鄉間人管他的二兒子就叫起了小劉二先生,小劉二先生,是我母親的爺爺,我管他叫太姥爺,咱們就說說他們家的這日子是怎麼過的吧。

    前面書中說過,小劉二先生有一女,她嫁到了永寧,永寧城原建於唐,後因改朝換代,每個統治者,每朝每代,由於疆域不同、國都不同,他們對於永寧這個地方的重視就不同,到了元代,老永寧城已東倒西歪,破敗不堪。

    明朝一統天下,朱元璋四子「燕王」朱棣,擊敗其侄子「朱允文」把國都從南京移到了北京,往北移了二千二百里,已靠近了北方的遊牧民族,為了保障國都的安全,在北京的北邊,崇山峻嶺中修建了道道長城。

    朱棣在北京坐皇帝,死了之後,不可能把靈柩運到南京去,只能在北京周邊地區選擇靈寢安放的地方,經過多方堪察比對,選擇了在北京北邊八十多里地的黃土山,這裡群山環抱,腳下有一條河流穿過,是安放靈寢的好處所。

    自從在這裡修建了皇陵,四周的山上修起了圍牆,派兵把守,變成了禁地。

    老永寧城在北京和長陵的正北,為了進一步保障皇陵和北京城的安全,永樂皇帝朱棣在老永寧城的舊址,重新修建了永寧城,不知是巧合,還是風水先生的精心堪測,都說永寧城、明長陵和**在一條中軸線上。不信你拿來地圖比對一下你就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既然在永寧修築起了城池,就應該在這裡設置政府機構,永寧設置了縣衙,這裡北通赤城,獨石口;南邊穿過營城,和香屯山上的長城,走四十里就是現在明十三陵的泰陵;西通延慶,懷來,涿鹿;東穿過劉濱堡,週四溝,四海,可達懷柔。這裡是交通樞紐,把控此地,有極高的軍事意義。永樂皇帝在此設置了永寧衛、左衛、參府衙門這些軍事機構。

    由於永寧城東,劉濱堡,週四溝,四海和城南營城,長城沿線,都有重兵把守,這裡所住士兵吃、喝、拉、撒、睡,所需物資都要有人供給;由於這裡建立了縣衙,方圓百八十里的人,都要到這裡公幹;方圓百八十里地人們的產出,都要到這裡來交易。永寧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繁華了起來,聚集了各種店舖,什麼糧行、布鋪、酒坊、雜貨鋪、鐵匠鋪、典當行、飯鋪、藥鋪……

    物質需求有了,人們還需要精神上的寄托和慰藉,修起了各種廟宇,佛教的發源地不是中國,但是由於歷代皇帝的信奉和推崇,他的教意又符合中國人的心理,他的教意撫平了人們現時生活中的精神創傷,使人們對於未來有了新的希望,中國人的絕大多數是信奉佛教的,在永寧,除了有供奉佛教各種神靈的廟宇外,還有中國人自己心目中的種種神靈,如呂祖廟、關帝廟、藥王廟……這些在歷史上給人們做了許多好事的先人,後人相信他們會庇佑他們的子孫,保佑子孫們的平安。

    甭管是泊來的如來佛祖,還是土生土長的呂祖,關帝和藥王,在歷史上都曾真有其人,但是,這些在歷史上曾出現過的真人,不能滿足現實生活中人們的精神需求,又虛擬出許多偶像,做為神靈供奉起來,比如管水的有龍王廟;管火的有火神廟、管城的有城隍廟、管土地的有土地廟……這些廟宇,永寧有,別的地方也有,永寧還有,只有永寧有的,而別處沒有的廟。

    話說南城有個小廟,供著一位「酒兒仙」,說是仙,他應屬於道教,這個廟不應稱廟而應稱為觀,喝酒的和釀酒的都來給這位酒兒仙燒香,他應該是一位永寧歷史上的真人,否則為什麼只有永寧有這個「廟」而別處沒有呢?「酒兒仙」是有靈氣的,一天,有個壞小子喝醉了酒,他不信酒兒仙的靈氣,別人拜酒兒仙,給酒兒仙,酒壺裡倒酒,他往酒兒仙,酒壺裡尿了一泡尿,尿完尿他回去睡覺,疼痛把他從睡夢中驚醒,原來是這個壞小子,他下邊尿尿的,那個茶壺嘴,不知為何突然腫得「柳斗」一樣大,誰種的惡果誰心裡清楚,壞小子連夜把酒兒仙酒壺裡的尿清洗乾淨,又往酒壺裡倒上了酒,他下邊的茶壺嘴才好了。

    又說在抗日戰爭時期,日本派飛機轟炸永寧城,人們梵香禱告,酒兒香,保佑永寧免受塗炭,結果是飛機的炸彈都落在了永寧城外,永寧城內沒落下半顆。

    永寧人憨厚、老誠、心靈淳樸,1873年,法國人在這裡修起了天主教堂,

    這座天主教堂是用修北京「西什庫」天主教堂時剩餘材料修的,「西什庫」的教堂叫「北堂」,而它叫小北堂,這小北堂是法國哥特式建築,在許多大城市裡也不曾見到,而在偏遠的,現而今已倫落為鄉村一樣的地方,「永寧」竟能看得到,當你一眼看到它時,會讓你為之一震,讓你驚異得膛目結舌,這一奇特現象,會讓人想像得出永寧當年是多麼繁華了。

    永寧的廟宇最多時三十八座,每座廟宇,都有著自己的信徒群體,幾十里地的百姓都到這裡來燒香、拜「佛」、許願、還願,這又從另一方面導制了永寧的繁榮,

    永寧最繁華時期,應在明中後期。滿清入關,由於中國疆域的擴大,永寧和永寧周邊的城池、長城已不再駐紮重兵,永寧已失去了往日軍事重鎮的地位,這裡似乎比往日冷清了許多,但是縣衙還在這裡,晨鐘暮鼓還在古城上空迴蕩,九丈九的千年玉皇閣,像個巨人還在俯視著全城,永寧城一千多年的文化積澱,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周邊的人們,這裡的商業並沒有衰落下來,延慶州沒有的東西在這裡都能買得到。

    永寧早年間,曾出現過四大家族,有南池、北聶、東趙、西胡之說。

    據史料記載,永寧城,明朝,趙廷彥中過武舉,胡采和池朝宗分別授官「參將軍」,又說池家在清朝曾做過湖北道台,東趙,西湖,南池是不是以上這幾位的後裔呢?如果是的話,那麼只有北聶是真正的買賣人出身了。

    到了民國,四大家族已不再顯山露水,永寧又出現了北城的韓半城,和南城的張志勇二位商業新秀。

    北城的韓半城是靠釀酒發家的。

    酒是人們生活中的必需品,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只要是能吃上飯的都要喝兩口兒,酒又是消耗品,今天喝沒了,明天還得買,市場有著無休止的需求,酒是水中求財,利潤非常大的買賣,投進一兩銀子可能有二兩銀子的收益。一個子兒投進去以後,折幾個跟頭,打幾個滾兒,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幾十個子兒、一百個子兒……

    韓半城,釀酒得到了效益,又投資染坊,從上海、天津,採購來布匹,根據當地百姓的需求,漂染出各種顏色,又開了布鋪,布鋪賺了錢,又開了飯館、旅店、雜貨鋪,永寧北半城的買賣大部分是人家老韓家一家子開的,因此,老韓家的當家人就得了「韓半城」這麼一個雅號。

    南城的買賣數張志勇做得好,做得大,他是做藥材生意的。

    張志勇幼年,曾在宋家藥鋪當學徒,宋家早年從山東而來,是梁山好漢的後裔,在家因打抱不平,而攤上人命官司,兄妹兩人信馬由韁往北走,走得離家越遠越好,走到永寧地界,看到這裡市井繁榮,趕集上店的人,摩肩擦背,絡繹不絕,落下地攤,畫了個圈圈,賣起藝來,兄妹二人本是名人之後,三招五式一亮相,就圍了好大一圈子人,兄妹輪番出場,招招式式出神入化,博得陣陣喝采,喝采之聲又招徠了越來越多的人張目伸舌駐足觀瞧,不大功夫收益頗豐。

    一連幾日,天天如此,一天,哥倆演練完了,正收拾攤子,有一位四十幾歲紳士模樣之人上前搭話:「二位師傅,我看二位表演已有數日,對二位非常敬慕,二位可否到我家一敘。」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誰知誰安著什麼心腸,怎能隨意到別人家去,哥倆堅辭不去。這位士紳看二位堅辭不去,不好勉強,說道:「您們二位不要有別的想法,我是有事相求,您們不到家中也罷,就到旁邊飯館一敘吧。」兄妹二人看此人不像歹人,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遂就順從了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大飯館子,就是自己掏錢也掏得起。

    到了旁邊飯館,士紳叫來堂倌,一個一個點起了菜,哥哥一把把堂倌拽來,言道:不要那麼多,聽我的,一個攤雞蛋、一個炒豆腐,一個酸菜燴粉、一個炒花生米、一壺酒,再來一碗炸醬麵,這些就行了。」

    就點了這麼幾個菜,那士紳哪裡肯依,那哥哥死活不准再加菜,言道:「非要讓我們跟您一塊兒吃,這些就行了,若您再加菜我們就走了!」士紳看這局勢不好再爭,心想,如果事情談好,吃喝以後有得是時間,沒跟那哥哥再「執拗」,遂就做罷了。

    酒菜、麵條上好,妹妹低頭吃著她的麵條,哥哥和士紳邊喝邊聊。士紳問了二人姓名、籍貫,原來二人姓宋,祖藉山東,士紳說:「你們跟這兒擺了幾天攤子,我跟這兒看了幾天,打把式賣藝的我看過不少,可哪個我也沒一連看幾天,你們二位的功夫真把我給吸引住了。」他又說:「我想請你們二位到我家當武師,給多少籌勞,好說。」

    話說此位紳士,是這裡名門望族,姓趙,祖上永樂年間修建永寧城時就來到這裡闖蕩世界,祖上早就給他掙下了一份豐厚的家業,現而今衣食不愁,沒有別的想法,只盼兒子能夠成材,大者光祖耀宗,小者能守護祖上產業過生活,,可誰料想,家裡的兩個小子,讓他們讀書,書讀不進去,整日追逐打鬧;好動,就讓他們習武吧,先後請了幾撥兒師傅,可這兩個小子變著法的惡作劇捉弄師傅,先後把幾個師傅都給氣跑了。

    紳士整日憂愁這兩個小子將來前途,前幾天他正煩得在街上溜彎,看到這哥兩個賣藝,覺得他們兩人武藝非比尋常,一連看了數日,待到今日人們走散,他就上來搭訕,意欲請他們二人到他家去**那兩個頑皮小子,約束他們走進正軌。

    這宋氏兄妹從山東出來,本無目的,聽得這位紳士說得誠懇,察顏觀色不像刁頑之人,想道:「到哪兒也是掙錢吃飯,既然人家誠心誠意請咱,咱就試他一試,好就跟兒呆著,不好再走也不遲。」

    當下談好工錢數額,跟著這位紳士向他家走去。

    這位紳士家住東門內路北,好大一處宅子,兩進院子,西邊還有個跨院,平時練武就在西跨院內,也許是山東兄妹二人道法高深,也許是這兩個頑皮的小子看這兄妹二人順眼,自打這兄妹二人來了,教習武藝,這兩個小子沒有調皮,也沒有搗蛋,順順溜溜像兩隻綿羊,服服帖帖跟這兄妹二人學了幾年武藝。

    兄妹二人原想在這裡暫住,可是一住就是幾年,永寧再不陌生,風土人情已非常熟悉,妹妹已到二十,如不找主,恐怕再也嫁不出去,哥哥給妹妹踅摸了個「疙瘩主兒」嫁了出去,從此以後,哥哥在永寧有了牽腸掛肚的地方,再不想離開這裡。

    一日閒暇無事,哥哥到街上遛彎,走到城中心玉皇閣,看到街上圍了一圈子人,身不由己走上前去,看到裡面有二人爭執不休,一個是本城有名無賴,另一個聽口音像是山東老鄉,他不由分說撥開了人群上前解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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